《妙手良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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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良膳-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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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叹口气,楚朝阳又喝了一大口茶。转念一想,这霍大郎一直想凭自己闯出名堂,应该不会来攀这门亲事才对。再则两个孩子也没见过几面,想必也没有多的心思,自己这般倒是杞人忧天了。
  可老夫人那头却是认定了这门亲,想必会对霍大郎有所暗示。
  扶着额头,楚朝阳觉得自己真是英明一世,糊涂一时。当时说的痛快,可现在却是只剩了痛在心里。至此,楚朝阳还没发现,自己完全是因为舍不得女儿才会这般反常。
  而楚良娆也没发现,楚朝阳竟会是个十足的女儿控,还为了自己的亲事伤透了脑筋。她只是睁大了眼睛,疑惑地看着楚朝阳。
  清澈如水的眸子直看到了楚朝阳的心里,心里的焦躁平息许多,他抬起手如以往一般拍了拍楚良娆的脑袋道。停了一歇,他收回手,问起楚良娆准备的宴会来。
  愣了一下,楚良娆问道:“可是阿娆给家里添了什么麻烦?”
  “能有什么麻烦。”楚朝阳爽朗地笑笑,却掩不住嘴角的苦涩。
  楚良娆半信半疑,但还是半遮半掩地进行了工作汇报。
  有殷华公主帮衬着,这一次的宴会自然出不得岔子,楚朝阳暗自点头,又叮嘱了几句便起身作势离开。楚良娆恭敬地把他送到院门前,屈膝行礼说道:“爹爹慢走。”
  楚朝阳侧过脸来,嘴唇动了动,到嘴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有说道:“回去歇着吧,这两日倒春寒,可别着了凉。”
  楚良娆乖巧地应下,这才回了屋里。
  坐下身子,楚良娆不禁捏紧了帕子,按理说有殷华公主那番话,父亲不应该再多想才是,今儿这般心事重重的样子,难不成是事态变化了?想着,她叫来周妈妈,让她再去打听打听。另寻了珍儿去老夫人那边打探消息,看看老夫人到底跟楚朝阳说了些什么。
  因着周妈妈要出府办事,自然要去老夫人那边请了牌子,恰把珍儿给送了过去。珍儿嘴巧,三言两语就同琴儿说起话来,琴儿事先得了吩咐,很轻巧地便透露出楚良娆好事近了的消息。
  闻言,珍儿心跳如鼓,却还是稳了下来,做出惊讶的模样,她问道:“什么好事,好姐姐快说给我听听。”
  “还能有什么好事。”琴儿神秘地一笑,视线转到退出来的周妈妈身上说道,“周妈妈好了,就不跟你多说了。”
  瞧珍儿脸色有几分异样,周妈妈走了过来问道:“在说些什么?”
  “不过闲话两句罢了,妈妈还要出门,就不耽搁你了。”琴儿笑着说完,便进了里间,束手立在了老夫人身旁。
  靠着大迎枕的老夫人微眯起眼,问道:“可跟人说了?”
  “已经说了。”琴儿回道,“看珍儿的样子倒似不知道一般,难不成王爷没有说?”
  闻言,老夫人斜她一眼,帮着捏肩捶背的邱妈妈便说道:“越来越没个规矩了,王爷毕竟是王爷,这种内院里的事哪用他操心,这事自然少不得老夫人费费心。”
  琴儿自知失言,面上一窘:“奴婢知错了。”
  老夫人摆摆手,说道:“罢了,这屋里也没外人,就不用讲那个虚礼了。”略坐起身子,老夫人先让琴儿退了下去,这才翻开搭在一旁的单子问道,“可少了什么?”这单子上记的都是于氏当年的嫁妆,本就是留给楚良娆的,不过这些年顾氏当家,上面的东西还齐不齐就保不准了。老夫人此时拿这事说话,显然就是要拉破脸了。邱妈妈贴身服侍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老夫人的心思,便说道:“您有所不知,这单子上剩的东西可是不多了。今儿去仓库里看了看,那套黄花梨的家私都不见了。问了瞿管事,瞿管事却说是留在了平原郡那边,都被烧掉了。”


  ☆、099 何至于此

  “胡说八道!”老夫人将单子扔到了一旁的矮几上,气哼哼地说道,“当初那套家私可是我看着送到这边来的,她倒是好本事,说没了就没了!”
  邱妈妈讪笑了一下,并未接话,只另说道:“已经让人把瞿管事看起来了,老夫人要不要亲自问问?”
  “能问出什么来,这分明是认准了主子。”老夫人一脸忿忿不平,“一个二个胆大包天,直接让牙行使了人来卖掉落个清净,也让他们知道一下厉害关系。”
  真要卖了人,倒是帮了顾氏的忙,邱妈妈知道老夫人是气话,自是一番宽慰。
  老夫人听了也静下来,心知这事一时半刻办不了。
  她原本打的主意便是用于氏当初的丰厚嫁妆再添点,凑出一份体面的嫁妆,可哪知道眼里容不得沙子的顾氏早就把东西都变卖了,单子虽是不变,可仓库里的东西确是没留下几样。
  这让老夫人一阵懊恼,恨不能把顾氏那份金丝楠木的家私也给卖了,换做小叶紫檀的给孙女充面。
  倒不是她舍不得给楚良娆添妆,可她总觉着能省就省点,毕竟楚良娆是嫁出去的,哪比得日后府里多出的小世子重要?
  懊恼归懊恼,但还是免不了要替顾氏兜着。
  若是让楚朝阳知晓了这事,依着儿子的性子,指不定会把王府掏空了都要给女儿办一份体面的嫁妆,所以这事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泄出去。
  有了这么一桩难题,老夫人不禁头疼。
  邱妈妈拿了药油来替老夫人按头,老夫人这才觉得好受些,懒洋洋地问起楚良娆准备的宴会来,得知孙女已经拿了主意,她松口气,说道:“这府里,也就阿娆这孩子让人省心,如今她得了这消息,应是高兴的吧。”
  “这是自然。”邱妈妈讨喜地说道。
  老夫人笑了笑,浑然不知楚良娆听了这消息却是如遭雷劈。
  联想到父亲的欲言又止,她这才明白过来,楚朝阳操心的并不是那彰家的烂摊子,而是自己这头的事。看他的样子应是反对的,但想必祖母已是看准了人,二人意见有了分歧,才会不欢而散吧。
  相对楚良娆的惊讶,杜妈妈倒是喜不自禁,问珍儿:“琴儿有没有说是哪家的公子?”
  珍儿摇了摇头,没敢吱声,若是往常她早就打听清楚了,今儿得了这消息却是忘了再多问几句。如今杜妈妈提起,她才觉得自己大意了。
  知道了缘故,楚良娆便把杜妈妈支开来,说道:“妈妈,去寻周妈妈回来吧。”
  并未多想的杜妈妈笑眯眯地应了,楚良娆瞧她这样便又叮嘱了一句:“眼下八字还没一撇,妈妈切勿声张。”
  杜妈妈这才敛了笑,轻手轻脚退出去。
  楚良娆又问起珍儿一些细节,听过珍儿的回答,她抿了抿嘴。
  瞧楚良娆不做声,珍儿小心翼翼地建议道:“郡主,要不奴婢再去打听打听。”
  “不用了,你先下去吧,等周妈妈回来了,让她先来回话。”楚良娆吩咐道。
  待周妈妈回来又带了新的消息,彰义璇最近和驸马走得很近,同时桐楠郡主因着有便宜占,也时常扎堆。三个人都是横行的主,走到哪,哪里就乌烟瘴气,惹了不少怨气。
  彰家为了平息彰义璇惹下的麻烦费了不少人情,据说连彰夫人陪嫁的山头都被卖了。
  一气说完,周妈妈又道:“现在外面的人,都夸彰夫人声明大义。”
  楚良娆扯了扯嘴角,这彰夫人倒是会补救,到底给自己扯了个贤名。不过彰义璇那样的人也不是什么好货色,都说恶人自有恶人磨,有彰夫人在,这位二房长子还能风光到几日?
  对彰家的烂摊子,楚良娆只是一笑置之,她另有吩咐叮嘱周妈妈。
  周妈妈听了楚良娆的吩咐略一思忖,说道:“这事倒是好办。”
  听周妈妈应得爽快,楚良娆暗松口气,说道:“这几日就劳你费些心。”
  “跟妈妈还客气什么。”周妈妈说着又问,“只是若是妈妈不在,摆宴那日谁能护的郡主周全?”
  这事楚良娆早有计划,她打算借女眷多为由,找楚朝阳多要些护卫守着别苑。如以往一般,丁香和杜妈妈不离身,到场的又都是女宾,应是出不了事的。
  听楚良娆有了决定,周妈妈便退了下去,自行准备。
  楚良娆坐着想了会儿心事,这才唤了杜妈妈进来安排第二天的事宜。
  本想着明儿天好去别苑看看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毕竟离摆宴的日子也没两天了,事到临头若是出了岔子倒是丢了王府的面子。
  哪曾想天公不作美,天不亮便下起了雨,楚良娆自是不会再出门,便由着杜妈妈带着丁香去别苑看了看。回来后杜妈妈笑着答了话:“幸得郡主提前打了招呼,别苑那边的花棚夜里都扯了雨布遮着,倒是没什么影响。”
  楚良娆又检查了一遍当天的菜单,又叮嘱了注意茶水,哪个太太喜欢龙井,哪个小姐爱喝铁观音,这些都要注意,而配茶的糕点也自有一番讲究。
  杜妈妈仔细地听了,说道:“郡主您便放心吧,安排的人都机灵着呢,定不会丢了郡主的面子。”
  楚良娆也觉得说的差不多了,但还是放心不下,又问起丁香朱秀才准备的怎么样了。这一次虽是订的席面,但用的鱼却是朱秀才那边养的。她琢磨着,反正就是为了打广告,再植入一条又有什么关系。
  确定一切妥当,楚良娆才松了口气。
  楚良娆这头忙着,老夫人那头也没得闲,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楚良娆得了消息居然也不来问个究竟,便是丫鬟都没派个过来打探消息,每天请过安便寻着事走了,看起来倒比她还忙一般。老夫人不禁疑惑,难不成珍儿没把话告诉楚良娆不成?
  看样子还是得她亲自开口了。
  楚良娆依然像个没事人一般,等日子到了,便穿戴打扮一番去了别苑。
  老夫人枯等半晌,等下人来报信才知道被放了鸽子,气得砸了个斗彩锦鸡茶碗。胸脯剧烈起伏着,她说道:“都翅膀硬了,记不得我这个老婆子了。”
  待丫鬟们收拾好地上的瓷片,邱妈妈便拿了美人捶来给老夫人捶腿,劝了又劝才让老夫人好受些。到底心里窝着火,老夫人便逮着琴儿说了一顿:“都是你这丫鬟嘴笨,传个话都传不明白。”琴儿连忙认错,心中却是委屈不已,暗想,要不是您要做清高,何至于变成这样?


  ☆、100 恶人恶报

  老夫人房里官司丝毫没有影响到楚良娆,作为主人家,她提前到了别苑。别苑四周早就安排好了人守护,而门前也有机灵的人接客,全然不用她费心。
  最先到的便是云家吴氏,楚良娆寒暄两句,又来了客人。
  来人见楚良娆跟这吴太太似是交好的面子,便也拉下脸来跟吴氏打了招呼。吴氏笑着回了礼,举止大方,丝毫没有让人看轻,楚良娆看了暗暗点头。
  来的客人愈来愈多,少顷花厅里便欢声笑语。
  因着楚良娆的关系,这些平日里对商家不屑一顾的夫人小姐纷纷放下颜面跟吴氏说起话来,一来二去,因着衣裳香料这类女人喜好的话题,很快大家都认识了吴太太。
  楚良娆瞧差不多了,便请人入了席,这才点了戏单子,早就准备好的戏班子领了单子便上台咿咿呀呀地唱起来。
  热闹的动静很快就传到了隔壁,倚在榻上的男子怀拥着一个衣衫不整的清秀男童,不快地皱了皱眉头:“是哪家这么没规矩,吵吵闹闹的真是糟心。”
  怀里的男童打了个哆嗦,小心地扯着他的衣角,脆生生地喊道:“驸马……”
  瞧着他这人见犹怜的神情,驸马便觉得身燥如火,捏了怀里人的脸他邪笑道:“又不是凶你,怕什么,来人,把彰义璇给本驸马叫过来。”
  没一会同样衣衫不整的彰义璇便腆着脸来行礼,目光在驸马怀里的男童身上转了一圈,他才问道:“驸马爷有何吩咐?”
  “外面那么吵,你是聋了不成?难得桐楠那妮子没跟来,本驸马求个清净都不成。”瞧彰义璇还盯着自己怀里的妙人,驸马不快地呵斥道,“杵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彰义璇回过神来,连忙行礼说是,这才出了屋,走出一段便直起了腰杆,重重地啐了一口:“什么东西,桐楠那贱人还不是被你招来的,现在有了新欢就嫌烦了,我呸。”抹了抹嘴角,他又自言自语地说道,“早知道就该自己先尝了再送的,倒是便宜了他……”
  回屋换了衣裳,彰义璇看都不看床上血淋淋的两个女人,习以为常地说道:“治得好就治,治不好就拉出去扔了,扔远点,别让人逮了把柄。”说完他就带着一个小厮迈着八字步出了门,一边走一边说晦气,一连气地怪彰夫人没给他买个清净的院子。
  待走得近了,便听到莺声燕语,彰义璇住了嘴,重重地咽了口唾沫,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里面的人儿笑酥了。敢情是有女眷聚会。只是不知是哪家摆的宴席,自己若是借着驸马爷的光,应是能进去饱饱眼福才是。
  跟着的小厮却是步步心惊,这主子不知道,他却是知晓这别苑是谁名下的。当下就打了退堂鼓,再瞧彰义璇一副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样子,他就知道今儿怕是躲不过祸事了,不禁心里叫苦不迭。
  壮着胆子,小厮说道:“公子,这院子外这么多人守着,里面的人怕是不简单吧。”
  彰义璇嗤之以鼻,只道:“能比得过驸马爷么?”虽然打从心底瞧不起驸马,可关键时刻他还是很乐意让驸马出出名的,再则借着驸马的名堂,他可得了不少好处。想到往日的作威作福,他愈发色胆包天,打开折扇径直朝着大门走去。
  自然而然的,彰义璇被拦了下来。
  觉得失了面子的彰义璇有几分气急败坏,收起折扇指着门前高出自己一个头的护卫骂道:“你算什么东西,敢挡本大爷的道,不知道本大爷跟当朝长公主的驸马是兄弟么?”
  那门卫冷冷地看他一眼,便让彰义璇抖了抖。
  一旁的小厮更是胆战心惊,对彰义璇说道:“公子,我们回去吧。”
  “不、不回去!我就不信,今儿我会进不去!让你们主人出来,到时候有你好看的。”彰义璇说着又给小厮一个颜色道,“去请驸马来,让他评评理。”
  小厮得了话,脚底抹油地跑了。
  这人一走,彰义璇就开始后悔了,可想着自己再怎么也是大家公子,应是吃不了亏才是。想着,便又挺起了胸脯,瞪着眼前的大高个。
  “劝你少费工夫了,这宴会就是殷华长公主下的帖子,京都里凡是说得上话都接了帖,驸马爷会不知道?”护卫不屑地上下打量了一遍彰义璇,“你也不去打听打听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又算什么东西?”
  把话原封不动地还给彰义璇,那护卫又冷哼一声道:“再敢胡来,顺天府可不是好去处。”
  短短三言两语,说的彰义璇心里打鼓,却还是挺直了腰板,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才胡、胡说,殷华长公主正病着,哪有功夫摆宴?”还有句话他倒没说,便是若非这样,驸马又怎会肆无忌惮出来鬼混?
  “长公主是不在,但这本就是宁安郡主摆的宴。”
  “宁安郡主?!”彰义璇精神一震,想到那日见到的丽人,只觉得口干舌燥,更觉得今天非进去不可了。抹了一把头发,他拱手道,“烦请通传一声,在下彰义璇,同郡主也有过交情……”话没说完,便看到眼前银光一闪,脖子上就架了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吓得咬了舌头。
  “哪里来的登徒子!竟敢坏郡主名声,再敢胡说八道,就割了你的舌头喂狗!”
  彰义璇哪料到这人说变脸就变脸,被彰夫人“细心呵护”的他哪见过这般架势,身子逗得好似秋风里的落叶,不一会裤裆便湿了,发出一股骚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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