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岛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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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岛幻想-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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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难道还不是头等的消息,就这么向他们通报好了。”

 “只是姓名而已,别的什么都不清楚。另外,她还有一个得了失语症的儿子,患了感冒,曾经到一个酒精中毒的大夫那儿瞧病。”

“酒精中毒的大夫?”科长提高了嗓门,“怎么知道的?”

“我们见过他了。走廊里挤满了病号,可大夫呢,一身酒气,太阳快要落山了才出诊,既打不了针,也记不清护士的名字……”

“这些事儿就不用对记者讲了。”

“我不会讲的,除非来的人里面有娱乐小报的。”

“死者孩子的事也不要讲。”

“我知道。这孩子情况特殊,得多替他着想才是。总之一句话,可不可以再给我一些时间?”

“我给不了你,罗恩。”科长说,“已经满城风雨了,如果不尽快召开新闻发布会,到了晚上,各家报社的晚报都会充斥着天马行空的臆测。

等到胡编乱造的报道泛滥成灾,侦查工作还怎么进行下去。”

罗恩哼了一声。

“你该懂的,尸体惨不忍睹的程度足以写一本低俗小说了。华盛顿特区聚集了八卦小报的高手,这些人都在摩拳擦掌呢。对他们这些人来说,这可是个让报纸卖疯了的天赐良机。我们必须要遏制住他们的信口开河。

“再有,就像你刚才说的,我们现在毫无线索,也不能死揪着一个酒精中毒的大夫不放。如此一来,目击者就很关键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个人渣是扛着死者走到格洛弗 阿奇博尔德树林里的,他还把人吊在了树上。他这么一通折 腾,说不定就会有人看到。你想得到目击证言都想疯了,难道不是吗?”

“谁说不是呢。”

罗恩表示了赞同。

“要想找到目击者,报纸是再好不过的渠道了。根本不用你去磨破嘴皮子。你懂了?”

“啊,我懂了。刷了牙就来……”

罗恩边从床上坐起身,边说道。

“罗恩,你刷牙可以,”科长说,“咖啡就免了吧。现在可没这个闲工夫。”

“发布会几点开始?”

“八点钟。我提醒你,你也别想着先到M大街跑一趟。开窑子的是不会在这个钟点起床的。

他们和你一样,正躺在被窝里呢,估计刚睡下没多会儿。”

说完,老大挂断了电话。

已经没有时间向负责公共关系的弗雷迪·托萨斯面授机宜。摆在华盛顿东区警局大厅里的一排排椅子上,已满满当当地坐上了自称为记者的陌生人,周围也被围得密不透风。仿佛整个华盛顿特区的记者都到齐了似的。

弗雷迪在碰头会上只听了三言两语便仓促上阵,在这群新闻油子面前做了一通案情说明,当即遭到了群起围攻。靠在大厅墙壁上聆听着的罗恩也很理解记者们的心情。说是案情说明,实则空洞无物。

“这个案子骇人听闻,简直就是畜生的行径,可作案动机是什么呢?”

一名记者高声发问。

“诸位一大早专程造访警局,真是辛苦了。”

 弗雷迪避实就虚,引得记者们面面相觑。

“话说回来,既然是新闻记者,那就请报出自家报社的名号。本人亦不例外,我是华盛顿东区警局的弗雷迪·托萨斯。这才是为人之道的礼仪。”

弗雷迪说道。

“荒唐!”

立刻就有人反驳。

“怎么回事?”

弗雷迪问。

“你的意思是,如果是默默无闻的报社,他们的提问就不予回答吗?”

记者们群情激奋。

“这不公平!”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弗雷迪连忙解释。说不上是不是为了给弗雷迪打圆场,有人喊了一句:

“他只是想知道,这里面没有小学生的班报!”

“那要是美容院向女顾客派发的赠阅杂志的记者呢?”

人群里又冒出这么一句。话音未落,喧哗声变得更热闹了。

“这类杂志只关心谁又和谁勾搭上了,他们绝不会跟警察局打交道。”

“那好,我明白了。报纸的名字就不计较了。

你的提问是什么来着?”

弗雷迪吼道。

“动机啊。一个妓女被杀了,她的尸首被吊在树上,而且,裙子里面的那个地方被割掉 了……”

“丧尽天良!”

有人在咒骂。

“嫌疑人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等一等,人不是被杀死的,是心脏麻痹,属于自然死亡。”

弗雷迪纠正道。

“也就是说,那个地方是在她死后才被割掉的?”

“正是。”

“出于什么目的呢?”

“正在调查之中。才事发一天,很多地方还是疑点重重。不过可以认为,嫌疑人对妓女怀有强烈的仇恨。我想,这条线是不可以被忽略的。”

听到弗雷迪这么说,坐在椅子里的罗恩朝坐在身旁的威利看去。威利也同时把头扭向了罗恩。

“跟你的观点不谋而合啊。”

罗恩说。

“以前有过类似的案件吗?”

“目前正在调查,可据我所知,这样的案件放在全世界都是前所未有的。”

弗雷迪说。

“伦敦的开膛手杰克呢?”

无所不知的记者追问道。

“这个嘛,勉强算得上类似。”

“可是,她不是没有遭到强奸吗?”

另一位记者喊了一嗓子。

“是的。”弗雷迪说,“在这一点上也和开膛手杰克很相似。”

“你是说杰克也没有强奸过谁吗?”

 “当时的调查进行得很草率,可我是这么理解的。”

弗雷迪说道。

“就算对妓女有仇恨吧,可花了钱买春,却又坐怀不乱?”

“可不是嘛。”

“刚要行好事,女方的心脏病就发作了。”

“对呀,言之有理。”

“所以就把那个地方割掉了?”

“用的大概是刀子。”

“招妓的目的就是为了给那个女人开膛破肚吗?”

“有这种可能。”

“那就是说换成谁都无所谓了?”

“也许吧。”

“那她为什么又被吊在了树上呢?”

弗雷迪一时语塞。经过短暂的沉默后,他不紧不慢地开了口:

“诸位,请动动脑筋想想看。”

弗雷迪换成说教般的口吻。

“假设有个女人积怨深重,现在已经成了一具死尸。如果这个女人的尸体被人吊在了树上,那么可以肯定,这是一种私刑。”

记者们一片哗然。

“这么说,凶手是葆拉·丹顿的熟人了?”

“这种推测是值得考虑的。”

“这不就等于说并非是‘换成谁都无所谓’

吗?”

有人一针见血地逼问。

“那家伙不适合做公关。”

 罗恩对着一旁的威利耳语。

“他只是在把水搅浑。他真该去写写通俗小说或者黑帮文学什么的。”

威利点了点头,然后说:

“他还可以去高中当个礼仪讲师。”

“一点不假。”

“这个会都开成什么样了?”

威利用右手指了指那一大群记者。

“难道是弗雷迪·托萨斯答疑会吗?那家伙太自以为是了。”

“你的话没错,威利。现在还没到他过瘾的时候。我们不过是刚弄清死者的名字。”

威利点头称是。

“眼下应该少说为妙,案发原因仍然是个谜,它未必是仇杀。再说他也搞错了对象。如果听众都是些酒馆里的像鲍勃·克里平那类的酒徒,他再怎么信口开河也就由他去了。可眼前这群人怎么说也是报社记者啊,他们有能力把在这里所听到的都变成铅字,传遍整个美国。开这个发布会真是蠢透了,净是些没法自圆其说的东西,跟不开这个发布会而任由这帮记者在晚上凭空杜撰没什么两样。”

“一点不错,诸位先生,这的的确确是变态,世上总是有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疯子。他们简直就像原始森林里的割人首级的野蛮人。”

弗雷迪的咆哮声传入耳朵。冷不防,这个声音直冲他而来:

“罗恩!”

“什么事?”

罗恩吃了一惊。

 “有记者提问,怀疑对象是否已经有了?”

“现在可回答不了。”

罗恩有些冒火,顶了一句。如果时隔一天就能锁定怀疑对象,那就用不着如此辛苦了。

“如果能早点散会的话,我倒是想到他那儿去一趟。”

“你说的这个‘他’,就是割掉女人那个地方的家伙吧?”

立刻有人发问。

“希望是这样。”罗恩说,“所以才要尽快去一趟,弄个水落石出。”

“你就是负责本案的探员?”

另一位记者问道。

“是的。”

“这个嫌疑人的名字呢?”

“还不能说。”

“这个变态狂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没有回答的义务。你去问凶手吧。”

罗恩严词拒绝。

“这案子出于仇恨,却没有杀人?”有个人说,“那就是自然死亡了?而且也没有发生强奸?”

“情理不通啊。”

还有人在附和。

“我没说是仇恨。”

罗恩说。

“可这位先生是这么讲的啊。”

“到过现场的是我,可我没这么说。”

“那么,为什么要把女人的那个地方割掉呢?如此暴虐的行为,除了仇恨以外,还会有什 么别的理由吗?”

“我不想再多说了。”罗恩说,“我只想对你们说一句话。”

看得出,记者们都立刻做好了聆听的准备。

场内一片鸦雀无声。

“我们需要目击者。”

他看到记者们在频频点头。

“这是一件在文明国度实属罕见的疑案。它并非发生在原始森林的腹地,而是在大街上。然而,我们却没有发现目击者。线索少得可怜。因此,请不要盲目地追求轰动。眼下需要的是目击证词,而不是臆测或者想象。那样的东西再多,我也不感兴趣。请各位务必理解。再有,我想请各位帮个忙,请大家如实地、恰如其分地进行报道。”

“罗恩,我对付那帮记者的手腕还可以吧?”

会散了,看到记者们开始陆陆续续地离开,弗雷迪马上就凑到罗恩他们那儿,问道。

“还好。”

罗恩出言谨慎。坦率地说,还从未见过哪个公关负责人主持的新闻发布会搞得如此惨不忍睹。恐怕占星术士的神启仪式都会有模有样得多。

“跟这帮老江湖周旋真不是玩的。”

弗雷迪装模作样地说道。

“那是那是。”

威利也表示了赞同。

“就这么点评价?”

弗雷迪似乎不大满意。

“还是先等着看今天的晚报吧。”罗恩说,“或者是午饭时间出的号外。到那个时候才能见 分晓。我听说,早上开这个新闻发布会的目的是为了压一压那些唯利是图的八卦小报,好让他们收敛一些。弗雷迪,你不是这么听的吗?”

弗雷迪仰头望着天花板,若有所思。

“还是说让你对那帮记者扯上三十来分钟的废话,敷衍了事?”

“罗恩,你话里有话啊。”

“我没别的意思。不过在我看来,这只会助长他们胡编乱造。”

“火上浇油啊。”威利也随声附和,“你居然说是仇恨导致的私刑?”

“我说错了吗?”

弗雷迪冲着罗恩问道。

“现在还无从判断,我就先不评价了。”

罗恩说完,撇下弗雷迪转身而去。

9威利将车子贴着M 大街的路沿停了下来。

没等车停稳,罗恩就急不可耐地打开了车门等着,看到威利踩了脚刹,便立刻将车门开到最大,跳到便道上。

威利打开车门,绕过车头追了上去。踏上便道后,他说:

“等等我,罗恩。你急什么啊?”

“威利,我看上去很着急吗?”

罗恩问。

“看着像。”

 “那也是弗雷迪一手造成的。号外恐怕马上就要出了,都怪那小子,内容肯定下流不堪。等着瞧吧,那上面一定会写,‘对妓女心怀深仇大恨的变态杀人狂游荡在整个华盛顿特区,接二连三地拿妓女的血祭刀’。”

“是啊。”

威利也表示认同。

“杰森酒吧里的那帮家伙,还有他们手底下的那些妓女恐怕都要从华盛顿特区出逃了。”

“要是再写上谁在警察面前多嘴就从谁那儿开刀,那所有人都会装成哑巴的。”

“就是杜撰成卖淫团伙之间的争斗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们每个人都会戒心重重,噤若寒蝉,因为多嘴多舌就会招来枪子儿。如果叫他们感觉作案的是回头客,他们会对嫖客的情况一问三不知的。总之,我是想赶在报上登出来之前,争取从他们嘴里掏出点东西。假如老大说着了,他们还在睡大觉,也许他们还不知道葆拉的死讯呢。”

也许是刻意为之,与第九街的交角处的杰森酒吧是家毫不起眼的小店,但是找起来并不难。

罗恩靠近漆成绿色的店门,拍响了门上的铜环。

可是里面毫无动静。

他握住门柄试着扭了扭,门是锁着的。他把脸凑到了门上嵌着的窗玻璃上,只见里面拉上了窗帘,看不真切。不过,透过勉强露出的缝隙看去,店内空无一人,漆黑一片。

罗恩收起了绅士风度,用拳头使劲捶门。捶了一会儿还是不见有任何反应,他便加了力道,一边砸一边吼:“快开门!”

威利站在罗恩身后,仰头望着二楼的窗口。

 一楼是店面,估计确实是没人,人应该在二楼。

罗恩继续砸着门,丝毫没有收兵的意思。因为这是唯一的线索,如果放弃了这里,眼下就无所事事了。

这么持续了五分多钟,看到没什么效果,罗恩便使出了撒手锏。

“警察!打开门,不然就破门了!”

他大喊道。

“喂。”

身后传来威利的声音。回身一看,他正用手指着上面。

“大清早的,吵什么啊?”

一个声音从上方飘下来。他在便道上退了几步,掀开帽檐寻找声音的主人,只见一个白色跑步衫外面罩着睡袍的男人正在向下俯看。

罗恩二话不说,向那男人亮出警徽。

“警察又怎么样?我们都是做正经生意的规矩人。”

此人不打自招。做正经生意的店家是不会这么说的。

“你们开的买卖和所作所为我们都清楚。可我们今天来不是为了打听这个,是为了调查别的案子。”

罗恩说道。

“饶了我行吗,我都累坏了。这会儿正睡觉呢。到别处去打听不一样的嘛。”

“一会儿就完。就是想聊几句而已。我们正在调查一桩大案,有些事情想了解一下,这些事情只有你们才知道。如果你们够合作的话,今天一过就没事儿了。如果你拒绝,我就带拘留证来, 砸了你的场子。等我把你拘了,笔录就得在局里做了。你想挑哪一样?”

那男人仍是一脸不耐烦地向楼下瞟着,在犹豫了一阵子后,他终于说道:

“请等我五分钟。”

说完,将身子缩了回去。

门后有人走来,从里面打开了门锁。来人探出脑袋,正是方才的那个人,头发已经梳理了一番。他的身后还站了一个年轻男子,栗色长发,猩红的嘴唇,眉清目秀。

那个男人开了门,眼睛对着前面,大步向后退去。身上还是那件白色的睡袍。店堂内有一个吧台,右侧靠墙是四套桌椅,顺着吧台竖着排开。

罗恩再次亮出警徽,然后说了句“太暗了”。

身后的年轻男子将手伸向墙边,按下开关。于是,店内变得豁亮起来。

罗恩走到里面,往右手边的桌子上一坐,说道:

“我们要说两件事。其一——”

他从怀里抽出葆拉·丹顿的照片。

“她一直在这里做事,对吗?”

那个男人面无表情地盯着照片,连接都不愿意接。很快,他仰起脸说道:

“似曾相识,可要是我承认了不会有什么后果吧?”

“你什么意思?”

“要是我承认了立马就被铐起来,那就太不地道了。”

“不会的。我们这次来不关心你们夜里做什么买卖,而是为她的案子了解情况的。”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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