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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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诡事-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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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胖子嘿嘿苦笑,说多亏这半年跟着海叔赚了十几万,照这样再攒攒也许就够首付了。我说你贷款买房你丈母娘能同意?范胖子一听傻了眼,说还真没想到这事,要是贷款买还不行的话我就只能投河了。我要是变鬼了兄弟你还得多照顾,看见胖鬼一概别抓。

☆、十六。锈剑

回到公司跟海叔报告了医院的情况,海叔听罢也连连摇头,说这年月为了个房子实在是出了太多的事,连闹鬼也和房子脱不开干系。海叔对我们的表现倒是赞不绝口,说这下他就放心了,照这么下去过几年就能退休养老靠我们养活了。我说可没听说公司员工还得负责养活退休老板的,海叔哈哈大笑。
向海叔请假,我得去长春,在医院答应了李紫怡要给他那负心的前男友捎句话。海叔说你这孩子有良心,可咱这行整天接触的都是这心愿未了的游魂野鬼,你见一个答应一个的话可也别赚钱了,每天这些事情都忙不过来。我说也没办法,当时心一软就答应了下来,你老人家也说过,鬼帐不能欠,我答应了就得去。海叔说那倒是,去就去吧,早去早回,以后多个心眼儿,别再胡乱答应鬼的事了。
我们住院期间海叔给薛辛明的工地做了法事,拿到了先前欠我们的五万块工钱,薛辛明的工地也顺利开工了。刚才北都大酒店的王老板也大方的给了一万,海叔大手一挥,说总共得这六万咱就来个三一三十一,咱们爷仨每人两万。范胖子摆手说这可使不得,我说对啊,哪有员工和老板三一三十一的?海叔随便分我们点也就是了。海叔说这几天你俩跟我吃苦遭罪,还差点跑路去了关里。子乾见血落了红伤,红兵你不也等着钱买房子娶媳妇嘛,还跟海叔客气啥?拿着!
拿了海叔分的钱,回家收拾东西,顺便也和老妈请了假,说公司老板派我出差去趟长春,老妈心疼儿子,说这才上班几天咋就总出差呢?我说没办法,能力大责任就大,谁让你儿子有本事呢?这公司大事小情哪个不得我干?老妈拍了我一巴掌,说你小子就吹吧。我哈哈大笑,背着包到火车站,坐火车直奔长春。
长春,吉林省省会。满族的祖先肃慎人最早给这座城市命名“茶啊冲”,意思是天之城。这是座忧伤的天之城,泪水洗刷不净的“茶啊冲”。
1948年4月18日,zg东北局和东北军区就攻打长春进行讨论,并致电zg中央军委,计划从5月中旬开始进行长春战役,用九个纵队攻打长春,以围城打援手段,准备4万人之伤亡,在1015天内结束战斗。4月24日zg中央军委同意攻打长春提议。
1948年6月5日zg东北局林、罗、刘向zg中央军委提出三个作战方案,第三个作战方案提出对长春采取长时间围城打援,先消灭援敌,然后攻城。时间准备两个月至四个月,可以有把握歼灭敌人、拿下长春。建议采用第三作战方案。zg东北局首长林、罗下达《围困长春办法》,以“久困长围”为攻打长春总方针,对长春军事包围、经济封锁其中几项重要的命令为:严禁粮食、燃料进敌区,严禁城内百姓出城。。。要使长春成为死城!6月7日,zg中央军委同意林、罗、刘提出的第三方案。
东北人民解放军第一兵团由司令员萧劲光率领,携第6纵队、第16师、第17师、第18师、第12纵队、第34师、第35师、第36师、独立第6师、独立第7师、独立第8师、独立第9师、独立第10师、独立第11师兵围长春。
长春合围已成,民国守将郑洞国里无粮草外无救兵,一筹莫展。国民政府空投军粮,日出动飞机四十架次勉力应对。后因防空炮火猛烈,空投也只好终止。
一夜之间长春米价升腾,再后来有钱也是无米,竟有以粪便果腹者。放眼长春饿殍遍野,哀嚎四起。一日忽然听说有店铺出售熟肉,城中百姓争相抢购。警察闻讯前往查看,发现卖的竟然是人肉,逐将店主依法枪决。
7月20日,zg东北局讨论认为现在攻打长春一举全歼守军没有把握,应尽量避免军队伤亡,以最大主力为南下作战做好准备,目前依然应该以围城为主,并上报zg中央军委。22日,中央军委回电赞同。
守将郑洞国深陷重围,万般无奈城门大开放百姓逃生,东北解放军围城士兵严格执行封锁,不让难民出关卡,让逃出城里的大量饥民滞留在城外中间地带,饥民又不被守军准许回城,进退不得,只好成群跪在东北解放军哨兵面前央求放行,有的将婴儿丢下就跑,有的持绳在岗哨前上吊。结果出现大批难民死亡,横尸遍野,一望过去就是好几千具。
10月20日,郑洞国率众出降。历经数月,大战功成,这就是著名的兵不血刃解放长春。长春之围百姓饿毙达数十万之众,整户灭门者不计其数,亡魂饿鬼怨气冲天、经年不散。
2006年6月4日吉林省的《新文化报》报导长春市绿园区青龙路附近一处正在挖掘下水管道的工地发现大量骨骸:“每一锹下去,都会挖出泛黄的尸骨。挖了4天,怎么也有几千具!2日清晨,很多市民围在长春市绿园区青龙路附近一处正在挖掘下水管道的工地,亲眼目睹大量尸骨被挖出……”①
我站在长春火车站,眼中的“茶啊冲”却已经没有了忧伤。这被人冠以“东方好莱坞”的塞北名城放眼尽是繁华,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长春,一座健忘的天之城。
李紫怡说他男朋友冯嘉毅家是住在长春附近的一个县,但我从没来过长春,捉摸好歹先溜达溜达玩两天,然后再去找他也不迟。随便找了个快捷酒店,一百块钱一天,先住下再说。
听出租车司机讲到了长春是一定要去看“伪皇宫”的,我去伪满洲国康德皇帝溥仪的皇宫转了转,出来就又上了台出租车。
我问那司机道:“师傅,咱长春还有什么地方可看啊?我外地来的,溜达溜达。”
“听口音你也不是本地人。”司机师傅道:“今天周末啊,和平大世界古玩市场挺热闹,去看看不?”
古玩?我对那东西还真是一直没什么兴趣。说没兴趣还不如说是没钱,那东西可不是随便一个穷老百姓就能玩的。
我还记得有个新闻,说抓了个贪官,他家有一处房子装的全是别人送来的古玩,初步估计价值几千万。结果仔细一辨别,满屋的假货,愣是一件真的都没有。这下那贪官还有理了,说你看我受贿的都是假货,根本不值那么多钱,可不能判我那么重。
“好,就看看去吧。”我心说左右也没事,就去溜达溜达。咱买不起也分不清真假,看看总是不要钱吧?
和平大世界四楼,这古玩市场可实在不小,人头攒动挤挤擦擦。有小店面、有柜台,还有地摊,真假古董琳琅满目,我信马由缰在市场里东看看西瞧瞧。
角落里有一家小店,隔着玻璃往里一望除了个老头坐在那里看报纸没有其他客人。不错,图个清静,我推门进店随便看看。店里摆的多数是瓷器,有几个一人高的大花瓶。展柜里有些小件的瓷器,看了看到像是古物,我却辨不出是真是假。
老头戴着花镜,听有人进屋就抬头看了我一眼。估计看我这20多岁也不像买主,没理我继续看他的报纸。
我看着看着忽然发现在一个展柜里放着一口宝剑,剑柄老旧,剑鞘却略显华丽,一眼看过去不太般配。这宝剑就像有磁力一样,紧紧的吸住了我的目光,或者说是整个吸住了我这个人,我居然迈不开脚步离开。
“大爷,我能看看这剑吗?”我问那店主老头。
“哦,看看吧。”老头放下报纸,走过来打开展柜取过宝剑交到我手里“这是把清末的剑,剑鞘是后配的。”
我拿过宝剑,“酥”一下半边身子发麻。奇怪了,难不成这剑有电?我哗啦一声拔剑在手,却多少有些失望。这剑没什么凉气逼人,也没有武侠小说中说的剑出鞘就像打了两道闪电。剑刃锈迹斑驳,细看剑身离剑柄不远处刻着“镇海”二字。
“这剑多少钱大爷?”我不知为什么,对这把破剑十分感兴趣,就像是遇见了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看上这把剑了?”老头眼睛一亮,摇头晃脑道:“这剑可有些来历。”
我心说什么来历啊?我看上了就有来历了,还不是想多要点钱?
想罢我随口问道:“什么来历?您老给说说呗。”
“伪满那会儿咱长春城外突然出了个天坑。”老头道:“第二天有人在天坑边上捡到的这把宝剑,这七八十年几经转手就到了我这儿。”
“您老真会开玩笑,这也叫来历?”我撇嘴道:“我还以为在什么古墓里挖的,或者是什么名人用过的呢,闹了半天在坑边捡的,弄不好就是谁掉在那儿了,和天坑都没关系。”
“嘿嘿,小伙子说的有点道理。”老头笑道:“只是过手之人都讲过这段来历,我也就说给你听听。这宝剑年头不远,也不是什么大师经手的上品,就一万块吧。”
①文中相关史料均引述自公开的正规出版物、电子出版物,不违反国家相关法律法规。

☆、十七。毛子

一万!?我心说长这么大我都没一次性买过价值五千块以上的东西。一把剑干啥张嘴就要一万啊!?古董这行水可实在是深。看了看手中这锈迹斑斑的破剑,又出奇的舍不得。
“大爷,说实话我是不懂古董的。”我决定讨价还价,将砍价进行到底。态度诚恳,可怜巴巴的对那老头儿说道:“我也不是为了收藏等着以后升值,说不出为啥就是看它挺顺眼。您老高抬贵手,咱们再商量商量价钱呗。”
就像是中了犯罪团伙的迷药,我和老头儿侃得口沫横飞,嘴丫子起白沫,死活就是要买这把锈剑。经过半小时的你来我往,最终以六千块成交。
六千块买把不知道真假的破剑,这事要是我妈知道估计得磨叽我俩月。但不知为啥,从银行把钱取出来交给老头儿的那一瞬间我心里就好像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抱着这把锈剑欢天喜地了回了快捷酒店。
总共到长春两天,六、七千块就不见了,不能再溜达了,干正事要紧。我决定明天就去县里,把话捎到就快点走人回家,谁知道海叔和范胖子这几天接没接什么大活?不赶紧回去耽误赚钱啊。
晚上躺在床上就睡,恍惚间面前闪出一个老道,这老道一身灰色道袍、高扎发髻,六七十岁的样子,手捋三缕花白胡子向我上下打量。把我看得直发毛,老道看罢抚掌大笑。我一惊翻身坐起,却是南柯一梦。
这梦可有点莫名其妙,第二天我坐上客车,想想这个梦也不知道是啥意思,汽车颠簸了快一个小时,就来到了冯嘉毅家的这个小县。
要说这拆迁、盖楼可是全国上下一盘棋,这小县也不例外,两三处工地干得热火朝天。才进县城的大道边哪有李紫怡说的什么黄色小楼?早就变成了一个崭新的住宅小区,一打听那小黄楼都扒了两三年了,新小区也落成半年多了。在几个超市买烟、买水,顺便打听一下有没有人叫冯嘉毅,超市卖东西的都说不认识。仔细问问更是傻眼,这县城虽然不大,可也有十多万人口,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谈何容易?
转悠了一天实在是垂头丧气,要说这人可别随便就做出承诺,实在是说着容易办起来难。没办法,我大老远的来了总不能什么都没办成就回去?和李紫怡没办法交代不说,也叫海叔和范胖子看笑话。一抬头在马路边看见个小旅社,想想还是住下吧,先找个三两天,走一步看一步,实在找不到再说。
县里的小旅社实在是有点儿惨,前台坐着个五十多岁的大姨,粗手大脚的咔吧咔吧正在啃苹果。我问咱这住宿多少钱?大姨说有68的有48的,我说有啥分别?大姨捉摸了半天说68的屋子大点儿。
那就68的。躺床上睡了一觉,肚子“咕噜咕噜”叫,看看手机晚上九点多了,出去吃点儿东西吧。走到门口一看前台还换人了,换成了个老头儿,这老头儿看样子得80多岁了,身边还放个拐杖,我心说咋雇个这么老的老头儿打更?老头儿问我去干啥?我说我吃东西去。老头儿说那你得早回来,我10点就锁门了,回来晚了你进不来。
胡乱在超市买了些面包、火腿肠拿回来吃。把电视打开,躺床上边吃边看,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隐约听见“悉悉索索”声,勉强睁开眼睛,借着电视微弱的亮光赫然发现一人背对着我,好像正在翻我放在电视旁边的背包!哎呀!这还了得!?遇见小偷了!
我从床上一跃而起,大吼道:“你是干什么!?”
那人猛一转身,我才看了个清楚。只见他身穿一件灰绿色军装,两个领子上各有绣一面红旗,斜背着灰绿色的军包,腰间扎着大皮带,皮带上挂两个皮腰包。头上歪戴着苏俄的军帽,整张脸腐烂不堪能看见森森白骨。脚下一双大皮靴,肩头还挎着一只步枪!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哪是小偷啊,这是苏俄红军,而且是苏俄红军的鬼!说时迟那时快这老毛子伸两手直奔我就扑,我也不含糊,管你妈中国鬼外国鬼!伸手在兜里摸出两颗咒枣,口中念咒甩手朝老毛子就打。
“啪啪”两声响,老毛子中了两枣。只见他一声吼叫转身穿门而逃。跑!?门儿也没有啊!我找不到人本来就憋屈,大半夜睡觉你个老毛子还来折腾!这就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我跳下床抓起背包开门追了出来。
这小旅社不大,我追出门恍惚看见那老毛子就在走廊尽头,紧跑两步眼看就要追到。忽然斜刺里冲出一人,轮棍子照老毛子就打。鬼没把我吓到这人倒是吓了我一跳,我定睛一看却是旅社打更的老头儿。
老头的拐棍穿身而过,哪里打得着那老毛子鬼?见这鬼双臂一伸,老头儿“啊”了一声凌空向后飞出老远,“咚”的撞在墙上。老毛子鬼影一闪就到了老头儿近前,挺步枪朝老头儿就是一刺刀。眼见大事不好,我离着还有几步远,赶忙又甩出两枚咒枣。老毛子中咒枣“嗷”的一声步枪落地,疯了一样转身向我而来。
我急在包里掏出纸符和五色线绳,口念:“铁索缚鬼神,地索缚恶人。天师敕旨到,火急便行程。”念罢那老毛子正好扑到面前,我上步闪身,顺手把线绳往他身上一套。“咔嚓”一声响,隐约间线绳化作铁索,把老毛子捆了个结结实实。我手结狮子印念咒又催,铁索“咔咔”直响一圈圈的缩紧,老毛子一声惨叫随黑气升腾魂飞魄散,五色线绳飘然落地。
我连忙去扶被踢倒在地的老头,老头老泪纵横,嘴里不停念叨:“六十多年了!六十多年了!姐!咱家的仇报了!姐啊!”
我听得直糊涂,什么报仇了?这老头和那老毛子有仇?我扶老头回前台坐下,老头拉着我不松手连道:“小伙子,你是我家大恩人啊!姐啊!爸妈!咱家报仇了!小伙子,小伙子你真行啊。。。。。。”老头老泪纵横,不停唠叨,语无伦次。
我像哄小孩一样安慰了半天,老头才逐渐平静。我给老头点了根烟问道:“你老人家都把我说糊涂了,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讲讲呗。”老头抽了几口烟,沉默良久,缓缓讲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1945年,纳粹轴心国穷途末路,二战接近尾声。各国几经协商,在多方督促下,苏联政府于8月9日调集一百五十多万军队从东、北、西三个方向,在四千多公里的战线上越过中苏、中蒙边境,向日本关东军发动袭击。
中、苏、英、美、法本是同盟国五大巨头,苏联出兵帮助中国打击日本侵略者本是盟国之间值得称道的好事,可东北百姓万万没想到,这却是另一个噩梦的开始。
苏俄红军长驱直入,一路军纪涣散,烧杀抢掠无恶不做。老毛子不管你是商户还是住家,推门就进,吃喝衣服随手就抢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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