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凤祸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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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凤祸江山- 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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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她说她奉皇后之命出宫,这些大内侍卫也许会刁难她,毕竟,她跟影如霜闹翻了,影如霜很可能会控制她和她的亲信们的行动,但夜轻歌的命令,他们还不至于敢阻拦。

    她一出去,一名大内侍卫便悄悄跟在她后面,另一名大内侍卫则飞快往紫辰宫跑去。

    太后娘娘暗中有令,多事之秋,皇后娘娘和皇上若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要盯好了,这次,皇上竟然让一个奇怪的宫女拿着这么珍贵的令牌出宫,感觉有点过了,他们需要向皇上求证。

    没有人能想得到,影如梦这次出宫,会带来多大的悲剧。

正文 摊牌,绝不饶恕你!

    一路上,影如梦不断回忆着她“受骗上当”之前的事情。

    她现在要去的地方,已经是十二年前的故地了,路线变得模糊不清,但关于那个地方所发生的一切,却很清晰。

    凡是与夜九,也就是真正的夜轻歌的事情,总是很清晰,尽管记忆里她是被为瘟神的存在,也还是她最珍贵的记忆。

    她知道自己对于夜九的这种执着,是不那么正常的,但是,她就是这样的女人。

    影家有点出息的女人,几乎都是这样的,这算是一种血统。

    循着记忆中模糊的路线,她从大清早找到午后,才找到了那块废墟。

    其实,这块已成废墟的故地,离皇宫并不那么远,但因为时间隔得太久,她记不太清楚路线,加上京城和街道的格局有所改变,她才会反复绕了很多冤枉路,花了很长时间。

    废墟建在一座小山头上,这座山头并不大,位置很清静,山上植满青翠漂亮的林木,山间零落地建着十几栋建筑,建筑之间隔得很远,住户大都是一些“大隐隐于市”的文人雅士,不喜喧闹,所以,各家之间都在干些什么,“邻居”们都不清楚。

    废墟上,曾经建着一栋不大,却很典雅清静的两层小楼,夜九以前似乎曾经躲在这里,摆弄他所喜欢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或者躺在阁楼上和屋顶上,远眺美丽的郦湖。

    现在,影如梦梦游般地在废墟转来转去,像只幽魂似的。

    夜九在哪里?

    他会躲藏在这里吗?

    他知道她来了吗?

    她想马上要见到他,想得要疯了,她若是知道他现在何处,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会去。

    但是,她不知道,所以,她只能在这里等。

    走得很累了,她一屁股坐下来,坐在山边,看着远处的郦湖发呆。

    她会等夜九,一直等。

    她不知道,她刚出现在这片废墟上,就有人盯住了她。

    只是,盯着她的人不是夜九,而是夜九手下的探子,这名探子受夜九安排,潜伏在这里,等着一个不太正常的女人。

    这个探子并不认识影如梦,但他一看到影如梦,就觉得这个女人不太正常,像只鬼似的徘徊不停,嘴里念念有词,而且魂不守舍的,能正常嘛?

    所以,他立刻往秘密据点跑去,将这个消息告诉夜九。

    夜大人说了,这个女人一旦来了,就不会轻易走的,所以,他不必担心他离开后,那个女人会跑掉。

    而影如梦,确实一直没有离开。

    临近傍晚,她期待已久的声音,终于响起来:“你终于明白真相了吗?”

    影如梦心中一阵狂喜,猛然站起来,转头。

    夜九,一身浅灰色的布袍,包着长长的头巾,静静地迎风而立,虽然衣着打扮不能再简单了,却仍然美如黑暗中生出来的妖艳的花,散发着迷人的毒气。

    “是的,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影如梦颤着声音,一步一步地走向他,“你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夜轻歌!你才是真正的太子!才应该是那个坐上龙椅的人!一定是那一年……那一年你受重伤的时候,被人调、调包了……”

    真是奇怪,她明明一步一步地靠近他,但她跟他的距离,却还是一样的遥远,她怎么样都无法拉断这个距离。

    她不知道,夜九的脚,一直在不动声色地移动,保持着两人之间约莫两丈的距离。

    只是,他的功夫好,做得很高明,影如梦只管盯着他的脸,并没有察觉到他的脚步。

    “你是第一个察觉这个真相的人。”夜九笑了,最美的女人也得在这样的笑容面前失色,“我就知道你一定能看出来。你可又知道,这包,是如何调的?”

    影如梦无数次地琢磨过这个问题了:“调包应该是在你遇袭之后,因为要养伤,不能见外人,又不能说话,不能睁开眼睛,这个时期,最容易调包。调包的人,也就是冒充你的人,一定就在这个时候取代了你,假装正在养病,谁也不见,这样就不会被人看出来了,待养好病后,时间也长了,也能把你模仿得差不多了……”

    夜九不置可否,只是又问:“那你可知道真正的我,当时又在哪里?”

    影如梦语塞:“我、我不知道,也许、也许他们要杀你,但你逃走了……”

    找个假货冒充太子,这可是满门抄斩的事情,所有参与这一切的人,绝对不会冒险,所以,他们一定会全力杀掉夜九,夜九既然现在还活着,那就一定是逃掉了。

    夜九笑得倾天倾地:“我是逃走了,不过,我是在四年以后才逃走的。你还记得你婚后不久,那场几十年不遇的暴雨夜吗,那天晚上,影如冰不是派了很多人去紫辰宫把守和搜索吗?”

    “啊——”影如梦震惊地大叫,明了,“那天晚上,太后要找的、要找的人犯人是你?竟然是你?早知道,早知道我就去救你,带着你走了……”

    原来,他离她是那么的近,近到一伸手就能触到!

    然而,她却被蒙在鼓里,蒙了这么多年!

    夜九微笑:“你很遗憾吗?”

    而后他摇头:“你不用遗憾。因为,你绝对认不出那时的我是什么东西,也绝对不会相信我就是我。”

    他一字一顿地道:“因为,我被关在皇宫小祠堂下面的地牢里,关了整整四年,被弄得不成人形,你一定不会喜欢那样的我。你若是见到那样的我,大概会狠狠地补上一刀。”

    “不会不会不会!绝对不会!”影如梦激动地反驳,“我爱的就是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的心意都不会改变!永远不会改变!死都不会改变……”

    可是,他根本就不会给她机会是吗?

    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不会给她机会证明她的爱的……

    夜九淡笑:“其实,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想向你证明什么或索取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在我被囚禁的时候,你犯下了一件绝对不可以被饶恕的罪过!为了要你为这个罪孽付出代价,我才会接近你,否则,我连一眼都不会看你。”

    他说得很狠,但影如梦早就习惯了他的冷眼与毒舌,并不为此意外,只是,她需要为自己辩解:“我是错了!我不该被蒙敝了双眼,被个冒牌货骗身骗情骗婚,但是,我真的以为那是你,我才会嫁给他,我真的以为那是你——我一直在等你爱我,在等你接受我,突然有一天‘你’对我好,我就昏了头,连真假都分不清了……”

    “哈哈哈——”夜九大笑起来,“你以为我会在意你嫁给那个蠢货?啧啧,影如梦,你还是这么无知和幼稚啊!”

    他满脸嘲讽:“知道你嫁给那个假货以后,我有多么痛快吗?痛快得不得了!终于有人回收你这个垃圾和疯子了,我求之不得!我恨不得将金山银山送给那个假货,还发几块救世主的牌匾给那个假货!这个假货唯一的作用和好处就是看上了你这个疯子!”

    “……”影如梦听着他的毒言毒语,一脸无措,但她还是没有被打击道,“如、如果我嫁人没错,那我、那我还有什么错?”

    她想不起来!

    “你这一生所能犯下的,最不可饶恕的过错,就是伤害了我的女人。”夜九的脸上,不再有笑意,只有冷酷的、嗜血的寒意,“我平生唯一所爱的女人!囚禁我也好,折磨我也罢,抢了皇位或杀了我都无所谓,但我绝对不会原谅任何伤害她的人!不管是神是魔,是王是后,凡伤害她者,我赔上我的一切,也要让他们生不死,痛悔一生!”

    他爱的女人?他有爱的女人了?影如梦脑里“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他说了这么多,她就只记得这一句,只在乎这一句,只受这一句的刺激和打击!

    心里的妒忌,就像春天的杂草一样疯长,瞬间充斥了她的内心。

    她的双眼,变得赤红起来,闪着不正常的、狂热的火焰,嘴里还尖叫着:“你爱的女人?你爱的女人是谁?我要杀了她——我要将她五马分尸,剁碎了喂狗——你说,你快说那个女人是谁?我要杀了她——”

    她不在乎他变成什么样,她不在乎他如何对她,但她绝对不能忍受他爱上别的女人!

    这是她一生,最不能忍受的一件事!

    比起他跟别的女人亲热,他爱上别的女人,更让她疯狂和崩溃,更让她嗜杀和暴虐!

    他的身体被别的女人污染和占有就算了,他的心,怎么可以被别的女人拥有和占有?

    怎么可以——————

    “她叫洛、红、妆!”夜九就像一个死人,没有任何表情和温度,一字一顿地,“她已经死了!被你和影如冰害死的。你也好,影如冰也罢,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洛红妆?洛红妆?”影如梦完全没听到他后面的话,不断喃喃着这个名声,眼神、表情、声音,全身每一个动作,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地妒忌、仇恨和诅咒着这个该死的女人!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伸手往天空一指,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非常开心和疯狂:“我记得了!我记得那是谁了!不就是那个犯贱的宫女洛红妆嘛!不过长得有两分姿色,就自以为自己是太子妃了,竟然敢来跟我抢男人!哈哈哈——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正文 轻歌之死

    这样的她,绝对是个疯子!

    “她死得真惨!真的很惨啊!”她狠笑,乐不可支的样子,“她是被七个野蛮粗壮的男人给活活玩死的!七个耶,他们根本就是野兽啊,你知道洛红妆死得有多么惨吗?她的惨叫声,很可怜很可怜的,活着被割肉下火锅的驴子,都没死得那么惨!我现在还记得她的惨叫声——”

    夜九没有任何表情。

    他已经是行尸走肉的,然而,他身体里的血,仍然在愤怒而痛苦地咆哮,几乎要爆炸了。

    但他还是静静地听着,默默在承受着一生所不能承受之痛,因为,他不可以只让红妆一个人承受这样的折磨与痛苦……

    不论是怎样的痛,怎样的苦,怎样的恨,他都会面对……

    “那个贱人,一脸贱样,我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影如梦大声说,“自以为有两分姿色,就敢跟我抢男人,不知天高地厚地想当太子妃!呸,她死了活该,而且还不能好死!告诉你哦,那些男人玩得很开心哦,他们说她的味道好极了……”

    这样的影如梦,跟疯子没什么两样。

    她带着灿烂如孩童般的笑容,详详细细地叙述着洛红妆死的那天晚上,她所做的、所见的、所闻的一切,不断发出银铃般动听的笑声。

    在狂热追逐他的很多年里,她最快乐的事情,就是虐杀那些跟他亲近的女人,每次看到她们痛苦地哀求、惨叫、死不瞑目,她就觉得开心。

    说完之后,她一手指天,用天真无邪的眸子看着夜九,咯咯地笑:“你知道吗,我杀过很多女人,每一个都死得很惨,但死得最惨的,还是这个贱人!要不然我才记不得这样贱货呢!我就知道我没有杀错人,我就知道她想勾引你,我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真庆幸我当年没留这个祸害……”

    说着说着,她甚至手舞足蹈起来,乐不可支。

    夜九已经出离了愤怒,灵魂已经被活生生地击碎,现在的他,似乎只是一具会说话的木偶。

    待她笑完了以后,他才缓缓地道:“影如梦,你被一个假货抱着亲着摸着占有着,是什么感觉?”

    影如梦不断往他的伤口上撒盐,他也可以。

    他们都太了解对方。

    听到他的话,影如梦的笑容猛然没了。

    她白着脸,哆嗦着唇,站都站不住,却又倒不了:“我、我、我没有、没有被那种恶心的男人玷污……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还是干净的!我还是清白的!我还是属于你的……”

    她拼命摇头,似乎这样就可以将那不堪的过去甩得远远的。

    “你从来就不是干净的。”夜九忽然又有了恶魔般的笑容,“六年了,你跟那个猪狗不如的冒牌货睡了六年,天天被他抱着亲着,每一次亲热的时候,他都叫着你的名字,你也叫着他的名字,不断地说你有多爱他……”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影如梦双手捂住耳朵,凄厉地尖叫,“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跟那个男人亲热!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我不知道他是谁!我没有喜欢过他!他就是一个垃圾恶棍骗子畜生……”

    她不断地咒骂那个骗了她的男人!

    她不断诅咒那个骗了她的男人不得好死!

    那是她一生唯一的污点和屈辱!

    “蠢人,你听到了么?”夜九唇边露出胜利的笑意,转头看向草丛,“你就只会躲在你娘后面哭鼻子吗?没有你娘护着,你就只会躲在草丛里像只老鼠一样偷看吗?”

    什么……意思?捂着耳朵的影如梦还是听到了他的话,停止尖叫,震惊地看向草丛。

    一条僵硬的人影,慢慢地从草丛里站起来。

    夜轻歌来了。

    已经来了好一会,他们的对话,该听不该听的,他都听到了。

    早上,梦儿刚离开,他就醒过来了,看到身边空荡又冰凉,他就知道梦儿起床好久了,于是便起身,在四周到处找她,却没有一人见到过她。

    看守小门的大内侍卫过来求证他派宫女出宫的事情后,他就知道事情不妙了,梦儿一定是私自出宫找夜九去了,所以,他顾不得多想,也匆匆出宫去寻她。

    他不敢让母亲知道这件事,他怕母亲知道梦儿竟然私自去找夜九后,会大发雷霆,从而对梦儿不利,所以,他只敢只身前来。

    以前,她经常跟他说起他以前是如何“欺负她”,他都记得她说过的那些话,包括她跟着“他”去过什么地方,受了什么巨大的刺激等。

    他大概能想到几个她可能会去的地方,所以,在快马奔波了几处后,他找到了这里,一来就听到他们充满硝烟的对话。

    听到那些对话后,他但愿他是一颗石头,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听不懂,这样,便不必去忍受那种钻心刺骨的疼。

    原来,梦儿从来就没有爱过他,原来,梦儿就是这样看待她与他长达六年的婚姻,原来,她爱的始终只是那个妖孽,即使他六年来极尽温柔地对她,她只是一个垃圾恶棍骗子畜生……

    他漠然地看了一眼夜九,便将目光转向影如梦,哑着声道:“梦儿……”

    影如梦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厌恶、鄙视、愤怒和怨恨。

    “别过来!”她尖叫,一边后退,一边揉着手臂上不断冒出的鸡皮疙瘩,“你这个恶心的东西别碰我!再碰我我就杀了你!别过来,我警告你别靠近我……”

    她的厌恶和排斥,令夜轻歌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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