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你马甲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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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你马甲掉了- 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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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加快的车速让归一向前一磕,而眼看着他们就要与前面的马车擦身而过,王铁柱没料到他们的车夫竟然如此胆大,有点慌了手脚,马车左左右右摇晃了一下,竟失去控制,往他们的马车撞了上去!
唐欣听闻身后一声重响,心头一惊,连忙勒马,回头望去。
只见后面两辆马车都被撞倒,他们的马车直接散了一地,成了几块破木板儿,反观对方的华丽马车,也就撞掉了几个坠饰,里面的人完好无损地走了出来。
是归一。
王铁柱摔得七荤八素,车里的人也几乎都趴在了地下,好在都穿着黑衣,谁也认不出谁。
唐欣暗道一声不好,只能调转马头,回到事故发生的地方。而这时,那豪华的车队后部的马车也都悠悠走来,见此情形,缓缓停下。
他们周边,也逐渐围了一大圈人,几乎都是看热闹的,也不嫌事儿大。
“什么人哪,竟然敢冲撞世子的座驾,嫌命长?”
“看他们的马车,也不像是什么富贵人家……这种破马车也敢往京城赶。”路人窃窃私语。
唐欣坐在马车的前室,隔着一层皂紗,冷静异常。
对面,一辆熟悉而奢华的马车,停在归一撞倒的马车前,里面遥遥传来的人声,冰冷如雪,带着一丝薄怒:“怎么回事?”

    
第223章 反碰瓷术
归一连忙走到马车前; 对着车帘里的雪影行了一礼:“属下为了赶路; 特地抄了小道儿,没想到这条街太过狭窄,和前面一辆马车撞了……世子且稍等片刻; 属下这就去处理。”
隔着一层锦帘,他看不清世子的神情; 只一阵冰冷的安静。
车内,齐天佑一袭镶着金边的玄衣,棱角分明的脸庞; 透出一丝孤傲与冷峻。眸中似有千年不化的寒冰; 似乎周遭的一切; 都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他宽大的袖袍下,掌心中捏着一只小巧的木雕; 只完成了一半。
那是一张女人的侧脸; 精致而又传神。修长如笋尖般的指,无比轻柔的抚过,蕴了内力; 细细修着她的眉角; 将木雕打磨得愈发传神。
车外,归一久久没听到主上的答复; 想到主上最近确实有些心不在焉,便只能自作主张:“初三初四,你们几个赶紧把道路清理出来。”
“还有你们——”他严厉的目光扫过唐欣他们,“好大的胆子; 竟敢冲撞皇室?”
唐欣隔着一层厚厚的黑色皂紗,毫不为之所动。只是身后马车里的人有点坐不住了。
车夫见惹出了大事,吓得面如土色,赶紧叫道:“不关我们的事儿,隔壁车那家小子和我们没关系!”说着,便小声要唐欣赶紧趁机离开。
唐欣又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脸色有点不好看。
据他所知,对面那马车,就连车顶上的坠饰都是别国进贡的宝石,她就剩下半个角的金叶子,根本赔不起的。就算他们把王铁柱抓到牢里去,一时半会她也没法将人赎回来。
最重要的是……对面那是齐天佑的车。
她轻轻按了一下喉咙,将马车停在路边,忽然翻身跃了下去,走到归一面前,规规矩矩行了一礼,用低哑的男声说道:“小民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还请大人莫要怪罪。”
归一见这马夫身形利落,举止守礼,一举一动之间,竟像是教养极好的大家子弟,第一印象还算不错,不由多看了几眼,有点怀疑:“你是马夫?”
“是。”唐欣一揖,微微低下了头,肩上的黑纱轻轻摆动了一下。
初看上去,只是个没有内力的普通人。
只她一个罩着面纱,倒也不会引人多想,可他们几个人都是这种打扮,让人难以识别身份,似乎,就有了别的嫌疑。
“你们怎么都这副打扮?鬼鬼祟祟的在京城做什么?”他上上下下打量着她,面露狐疑“摘下慕离让我看看。”
一般来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要不就是被朝廷通缉的江洋大盗,要不就是哪儿来的刺客。现在世子刚刚上京,定要保证安全,不能放过任何漏网之鱼。
唐欣迟疑了片刻,右手缓缓放在了斗笠上,却还是没有摘。见归一更是起疑,她却不慌不忙地低下头,有些为难地道:
“不是小民躲躲藏藏,实在是面上千疮百孔,见不得人……实不相瞒,我们一行人前不久在郊外,意外捅了马蜂窝,脸上给蛰了几道,在民间寻了大夫,红肿才刚刚退去。大夫嘱咐,要我们别见光,不然会留疤痕。正巧这几天天气晴朗,才不得不以黑纱遮面。”
归一点了点头,眼前的人不见丝毫心虚紧张,态度也十分恭敬谦和,应该不是朝廷通缉要犯之流,看样子老实本分的,应该是乡野间出来的农户,才不懂规矩。
虽然几乎不可能是在说谎,但当着世子的面,他还是得亲自验证一下的:“如何证明你的话?”
唐欣轻轻撩起了面纱一角,十分轻松地让系统变幻了一套能吓死人的面具。
归一还没看到她的脸,刚刚撩开一寸,就吓得退了一步:“好了好了,放下吧。”他算是能理解了,要是他长这样,他一定也会蒙着脸,天天不见人。
“多谢大人。”
唐欣趁着机会扶起王铁柱,拍了拍他的后背,低声询问着情况。而这时,他们原本的车夫也苏醒过来,看这场面,知道出事了,和她车上的那个车夫一合计,竟然想把老四和崔子骁赶下去,自己赶马溜走。
崔子骁黑着脸,显然不肯就范。
这时,车夫见逃走无望,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冲着唐欣一顿乱骂,意图撇清他们与这件事的关系:“哎哟!我说你们这些人怎么莽莽撞撞的,赶马都不会赶,还非要自己抢着上,现在出了事,你总得赔我们马车吧?”
他们就是些市井之人,哪儿冲撞得起那些贵族?现在还是及时止损,能要回马车的钱就要回去,赶紧溜走的好。
另一个车夫也连声附和,纷纷把矛头转向了他们:“我们也就是雇佣关系,但你们这已经违反了约定,本来我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的,现在可好,闯了大祸,竟然冲撞了贵人——这样吧,我也不要你十倍的赔偿了,你就赔两倍的车前,赔完我们就走。”
他们知道这几个大男人身上只有几个破铜钱,而那个娇滴滴的女人身上也没银子,一路上花的都是那个女扮男装的女人的银钱。于是,两人都往唐欣身边凑,伸手讨要。
他们一面捧着世子那方,一面踩低他们,还向归一说了许多好话。归一听得不耐烦,一挥手:“拿了银子就走。”
虽然去皇宫的路上搞了这么一出,已经很烦了,但显然,比起这两人的嘴脸,他还是更愿意看到谦和又老实巴交的人,比如这个戴着黑纱斗笠的男人。
两个车夫黑白颠倒的话,唐欣听得一清二楚,她也清楚,这属于私下里的纠纷,没人能管,所以他们才敢这么猖狂。
倒打一耙,还想从她口袋里拿钱?盯上了她的金叶子不是?
她架起王铁柱,让开一条道儿,把他搁在那辆完好的马车上,双手环胸,一副老实巴交的口气:“我们确实是雇佣关系。但,你们既然已经卖身到我府上,就是我的家仆,什么时候有仆人管主人要钱的道理?”
“你……”车夫气得身体都在颤,“你有什么证据?”
本来,这女人一路上都很好说话,他们叫她加车费,只要不太出格,她都睁只眼闭只眼,好说话极了,他想着,说得好听点是和气,说得难听了,那就是性子软。谁能想到,她如今竟还学会了空口说胡话?
“你们说这车是你的,又有什么证据?”唐欣依然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想从我这儿拿钱,总得找个合理的借口吧?我劝你们最好还是拿着那点儿钱赶紧走,不然,到时候回家的路费都剩不下。”
她那是不屑于和他们计较,在使歪脑筋方面,他们不一定比得过她。要真把她惹出脾气了,他们两人从她这儿挖的银子,她全要他们吐出来!
两位车夫齐齐一愣,没想到唐欣是个不好糊弄的主儿。想到现如今他们没证据撇清关系,反有可能被唐欣敲诈一口,心里一凉,只得低着头赶紧分开人群,头也不回的跑了。
这时,世子府的侍卫已经将堵在路上的木板给挪开了,那辆被撞破了的马车也给移到了路边。恰巧清理出了一条能供一辆马车行驶的道路。
唐欣就站在路边,至始至终都规规矩矩的,倒也赢得了归一的好印象。
归一赶着去皇宫,没太想计较,倒是他们这儿的赶马人,怕归一大人责怪自己马术不精,一口咬定是王铁柱故意撞上来的:“你们几个,闯了祸事就都哑巴了?马是你们赶的,车也是你们撞的,看见地上那些么,那是琉球国进贡来的珍珠!世子府的损失,谁来赔?”
唐欣动作微微一僵。
那两个车夫没见过世面,倒是容易搞定,但当着齐天佑的面,她不想再生是非。
本来可以直接拿钱打发了事,偏偏她现在身上半点银子都拿不出来。
她既然选择了不与他相认,就必定要伪装到底,又有何颜面当着他把最后的金叶子拿出来?
“怎么?一提到赔偿就装聋作哑,分明是不把殿下看在眼里。你们几个,难不成非要往大牢里丢,才肯老实?”车夫脸上一道疤痕,在他说话间,显得更加狰狞。
刚才这几个人不是很大架子吗?京城哪儿是他们能横冲直撞的!
街道上吵吵嚷嚷的声音与车夫尖利的问话,都一字不落地穿透了车帘,落入齐天佑耳中。
他轻轻握了一下手中的木雕,思绪像是仍然停留在从前,对外界一派漠不关心。直到唐欣低沉嘶哑的辩解声传来,他像是若有所感似的抬眸。
但,面前是密不透风的锦帘,古老而神秘的花纹绣在其间,透不过一点光线,将他的视线全然阻隔下来。
他只细细听着声音,不知为何。
分明是如此陌生的嗓音,竟然能让他从方才的忧思与惦念之中扯出来……
“赔偿……您的马车损坏了什么地方,我自然能出双倍价钱赔偿。”唐欣尽量保持着平静而陌生的语气和态度,话语中带了一丝为难,看向归一,“可在下出门得匆忙,没能带够银钱,能不能先打张欠条?等我回了府,一定带着双倍的银票,亲自送到府上……”
虽然还隔着一层黑纱,但归一似乎能感受到那温和的征求目光。他心下再明白不过,此事要是真追究起来,他们几个可能都难逃其咎,但也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全看世子怎么想。
世子最近有些恍惚,似乎在想其他事,按照规矩,应该由他做主:“那便……”
初八却窝着一肚子火气,从背后拍了他一下:“什么嘛,大哥你就是喜欢把人往好处想!这些人其实就是没把世子放在眼里,不然,稍微把马车往旁边赶,就能安全无险地穿过去,说什么不会赶马,借口拙劣得很哪!要是真不会赶马,他们还敢往人多的街道上跑?”
“说得对,大人,不能就这么算了。到时候殿下的脸往哪儿搁?”刀疤脸做了一辈子的马夫,就喜欢在京城里享受这把狐假虎威的得意劲儿,决不允许别人骑在自己头上,“您要想到,我们代表的那是皇室的威严,又是在街头,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您要是饶过了他们一回,指不定下次还有人敢这么横冲直撞!”
归一想到主上初来京城,确实需要杀鸡儆猴一下,杀杀其他人的威风,树立威严。面上逐渐变得冷峻,转口,意味深长地道:“确实,京中的风气,是需要好好整治整治了!来人——”
他们的话倒是提醒了他。
虽然这些都是老实人没错,但,世子现在需要的就是这么一个机会,震慑众人的机会。世子现在不在状态,他这个做属下的,便推一把吧。
与此同时,车厢中,齐天佑指尖温柔地抚过木雕的面庞,轻轻阖目,细密的长睫在眼底打下一片阴影,如雪般清冷的气息,愈发淡了去。
以他的内力,外面的动静根本逃不过他的耳朵。只因为不在意,所以,他的世界是嘈杂而又安静的。
他知道外面有人撞了他的马车,归一在料理此事。只是有一道低沉嘶哑的男声,似乎不在他的主动屏蔽范围内,总是能在他沉浸之时,忽然钻入他的耳中。
当归一提出严肃处置时,不知为何,他心中竟然划过另一种柔软而又温和的嗓音,让他的心跳莫名加速了几拍。
似乎,那女人就在他的身边,轻笑着双手环住他的腰际,附在他耳边,宛若情人之间的呢喃般低语着,要他答应她今后不再胡乱杀人,奉劝他遵行她的那一套。
他记得,他当时只淡笑着未语,如同现在一般正襟危坐着,似乎对她的骚扰毫不为之所动。
当时他对她的话,不以为意,心下觉得太过理想主义。但那时的他,一门心思想要护着她,不让她接触到真正的黑暗,现在,她却主动脱离了他的怀抱。
残酷的现实会教她真理的……但他忘记嘱咐她,受了伤之后,一定要记得回来……
初九那边,至今未曾有任何消息传来,她就像是从他的世界中消失了般,让他心脏空空落落地抽疼着,却又无人可诉。
齐天佑轻轻抬眸,向身边虚幻的空气看去,似乎,她的身形真的幻化出来,恬淡地坐在他的身侧,就如他刚才想象的画面般,双手搂着他的腰,向他靠来。
就连说过的话,也一模一样。
“好……我应你。”嗓音很轻,破碎得不成样子。
齐天佑轻轻伸出手,想去触碰她的面庞,却又在虚幻的人影身前一寸处停住,似乎知道了什么,不想去打碎它。
上次她的话,他没有回应。现在,她好不容易回到了他的身边,他终于能带着宠溺地应她一句了。
“归一。”他闭上了眼睛,装作她还在身边的样子,恢复到那高不可攀的冰冷嗓音,在归一宣判之前,阻止了他。
归一少有地露出了惊讶之色。
这一路上,世子都少言寡语的,看人的目光,也比先前冰冷了许多。也许旁人觉得世子还和平常一样,但他跟了世子这么久,自诩对世子的性子有些了解,多少能看出几分区别——他看人的目光,变得毫无温度了,就如同一潭死水般令人透骨生寒。
以世子平日冰冷狠厉的作风,来京城一日,四大家族都要震三震,生怕惹恼了他,所有人都知道,世子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主儿,如若犯错,得到的处罚,只会更严厉。
更别说,现在都到了他册封太子的日子,谁要在赶来捣乱,不扒了人家的皮就算好的了。
“主上有何吩咐?”他忽然转念一想,像是明白了几分,难道世子想到更好的办法,以此为由,震慑一下京城中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世家?
安静站在路边的唐欣,微微垂首,扯了一下面前的黑色皂紗,生怕马车中那熟悉的目光朝自己而来。
她真不是故意出现在他面前的!他想册封什么太子的她不拦着,只希望他别认出自己!

    
第224章 认出了她
“世子; 处置这些人而已; 用不着您亲自出马……”刀疤脸还想说什么,却被马车里声音打断。
“够了。”齐天佑的嗓音,森冷之中多了一分压迫力。
一只修长的手; 因为常年的养尊处优而显得白皙,轻轻勾起了挡在面前的锦帘; 缓缓露出那身隆重而带着帝王般冰冷气势的玄衣。
唐欣见他这身衣服,心下更是明白,恐怕他今天就是去受封的。
虽然只是走个仪式; 但; 这个仪式对他而言; 无比重要,是荣耀; 更是枷锁——今后成了太子; 他要考虑的,将会是国家兴亡,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任性妄为了。拥有权力的同时; 更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扯远。
见他望过来; 怕自己有何处露了破绽,她刻意出声; 用她那特制的低哑嗓音对身边的王铁柱小声道:“你还剩多少银子?”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儿来的银子哟……”王铁柱暗暗摸了一下口袋,抓了一个铜板放在她手心里,“就这最后一个了……你别这么看着我; 这好歹也能买个包子的……”
他知道,他们兄弟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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