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纽》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罪纽- 第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自从总监死后,陈洛就开始变得忐忑不安,甚至会有些精神恍惚。但这些林英都没注意,自己都没从阴影走出,怎么有心思去关注其他人呢。
  钟医生给陈洛包扎的过程中话并不多,只是偶尔叫雪儿递一下药品或是纱布。“你要好好注意伤口才行,这几处的伤口开裂比较严重,切忌辛辣生冷的食物,好好休息吧。”钟医生把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之后,就和雪儿离开了。
  就在经过李瑶的房门时,钟医生若有所思的停住脚步,吩咐雪儿在外面等着,于是径自的走进了李瑶的房间。钟医生从怀里拿出一本旧的扉页开始泛黄的笔记本,上边的笔记密密麻麻。
  雪儿乖乖的在门外等了一会,就看到了惠姐。当然惠姐也看到了雪儿,但心里却纳闷的很:怎么就雪儿一个人,而且还守在李瑶的房门前?直觉告诉她不对劲!
  一些零碎的记忆骤然混乱了惠姐的记忆,都是关于白白消失的,随即钟医生的脸就在脑海中出现了。这是怎么回事?那个钟医生对我做了什么,白白呢,怎么就消失了?惠姐突然感到头很痛,不妙,钟医生就在瑶儿的房里!
  瞬间产生的想法,危机感涌上心头,惠姐不管雪儿的阻挠,直接破门而入。究竟自己为什么就这么本能地认为钟医生会对瑶儿不利?惠姐也不知道,她此刻只想快点,再快点见到李瑶。
  正在为李瑶做太阳穴按摩的钟医生,被突然的撞门声惊得停止了动作,抬头看看惠姐紧张的表情,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呃,有什么事吗?”钟医生看到惠姐的行为不同寻常,慌张的问道。
  “没,没什么,只是过来看看李瑶醒了没,呵呵。”惠姐看到钟医生并没有对李瑶做什么过分事,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
  “呵呵,没事就好,既然你来了,我也该回去了。”钟医生为了尽量避免与惠姐独处,仓促的收拾一下病历资料之类的,就匆匆离开。
  惠姐看着钟医生离去的背影,零星的记忆又来闪烁不定。很多问题盘旋在她脑海中,就连自己魂牵梦萦的妹妹白白是怎么消失的?为什么是消失?不是死去?是的,惠姐的印象中白白是消失的,理所当然地认为消失。
  惠姐双手握住李瑶的手,痴迷地看着她沉睡的脸,如果不是爱,她也不会如此的患得患失。
  这份爱是很沉重的。
作者有话要说:  

  ☆、雨夜忐忑

  外面雨越下越大,似乎天空也为这次惨绝人寰的悲剧恸哭不已。
  昏睡不醒的李瑶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一股暖流涡旋在掌中,直达心窝,是谁的温暖?李瑶下意识地往手臂方向看去,原来是惠姐,她一直握着自己的手,趴在床沿上睡着了。手有点麻,李瑶本能的动了动手指,惠姐也感到了李瑶的动作,猛的抬起头,看到李瑶空洞无神的双眼,激动的抱住李瑶,同时流下了酸涩的泪水。
  “你终于醒了,感觉哪里不舒服吗?现在饿不饿?想吃什么?。。。。。。”惠姐扬起一个大大的笑靥,眼里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淌。
  李瑶默不作声,面对惠姐的大喜大悲无动于衷,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任惠姐怎么拥抱,怎么询问都没有任何反应。
  “瑶儿,瑶儿。。。。。。”惠姐看到李瑶这般反应,忍不住抖动的抓起她的肩膀,一边呼喊着她的名儿,一边摇晃她的肩膀。李瑶还是一副魂飞魄散的样子,她曾经神采的双眸已经空洞呆滞,甚至可以说失去焦点,现在的她跟一具活尸没什么两样,似乎外界与她已经没有任何联系。
  看来这场打击已经到了李瑶无法承受的地步了。她的灵魂沉睡在自己的哀痛中,什么都不在乎了!你怎么就这么忍心离开,留我一人自生自灭?你也知道的,一个人活着真的很没意思。李瑶在内心哀伤的呐喊着,可惜那个人永远都不可能听见了。
  在悲痛中度过,时间变得尤为漫长,现在才两点半。南赤回到房里,忘了今天是第几遍想起总监的惨状,他绝对是被人杀掉的,而且凶手下手之狠,南赤每次想到这都会有冷汗沁出。怎么办呢?要是警方追查到那笔帐,到时候准认为我就是凶手,南赤的眉头皱的更紧。如果那天不是李政宗,自己才不会落下手尾。
  一向胆子不大的王小兵,更是吓得躲在房里,与大气都不敢乱闯,似乎一点动静都会招来凶手的觊觎。是什么人那么心狠手辣,如果真的是他们中的一个,该怎么办呢?
  早上的那一幕,让每个人都变得神经兮兮。
  钟医生走后,林英仍然惊魂未定,双眼闪烁着不安,身体僵直。
  陈洛看到林英这个样子很是心疼,但想到总监的惨死,还是会后怕,但更多的是担心林英的安全。“答应我,今晚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去好么?”陈洛带着哀求的语气问道。
  “嗯,好的。”林英僵硬地回应,也没多放在心里。
  “现在几点了?”陈洛问。
  “快四点了。”林英打开手机看了下说。
  手机快没电了,林英打算去充电时,发现停电了,而且手机信号为无信号状态。“停电了。”林英显得比刚刚更不安了。
  什么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破地方,不过是刮个风下个雨就没电没信号,陈洛很不满地暗骂道。
  陈洛转头看着外面的狂风暴雨恣意地戏谑着万物,满地的被暴风雨打落的绿叶和朵朵雪白的曼陀罗花,就像一个个夭折的年轻生命。
  希望今晚不要再发生什么事情才好。
  由于停电晚饭吃的很早,大家都没什么胃口,李瑶也只是喝了一碗汤,就往四楼,也就是总监的房间方向走去。王小兵看到李瑶像中了邪一样,脸色苍白,目无焦点,明明住三楼却往四楼走,不免为她担心,直接就赶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带回三楼的房间。不过她也没有挣扎反抗,像行尸走肉一样,任由王小兵拉着。这一切大家都看在眼里,很想安慰她,却不知怎么开口。
  王小兵把李瑶带回房里,看到李瑶这幅样子,实在为她担心,赶紧看看廊道,确定没人后把门反锁,生怕被人听见他们的对话。
  “小瑶,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亲眼目睹了那样的场面,是人都会有些精神受创,坚强点嘛。”王小兵坐在李瑶身边,操着他特有的云南口音,尽可能的鼓励她,但她却不为所动,依旧面无表情。
  王小兵再三思量,还是决定把剩下的话说完:“现在我们哪个不是倍感压力,说不定凶手就是在我们几个当中。只要我们躲过了这场暴风雨,我们就立马回去,什么狗屁勘测才不管它了,现在保命为重。还有啊,今晚停电,手机又没信号,更是要小心,凶手看上谁的命都不知道,反正别让凶手有机可乘就是了。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你好自为之吧。”王小兵把该说的说完,心跳的特别厉害,此地不宜久留,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李瑶倚在窗边,抬头仰望哭泣的天空,惨笑着自言自语:“要命就拿走吧,我不在乎了。”
  刚好这句话就被准备进房的惠姐听见了,又是一阵揪心的痛。惠姐走到李瑶身后把她紧紧的抱在怀中,“瑶儿,别说了,你不在乎,我在乎。”李瑶无动于衷,任由她抱着。
  窗子外边灰黑一片,窗子玻璃映射着两个寂寞的身影,背后的人深情而温柔地抱着前人,前人的头部微微往后偏,依靠在后人的怀里。
  随着窗外的光线越来越弱,玻璃映射他们两人的面容也越来越清晰,从面部轮廓上看,还真有点相像。这一幕怎么那么熟悉,在哪里发生过?
  惠姐的头又开始暗暗作痛,只好叮嘱完李瑶好好休息,就回房休息去了。莫名的疲倦感侵袭着她的身心,她一倒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她梦见了自己断断续续的过去,最深刻的是红白两种强烈对比的色彩相互辉映渗透,剩下的记忆就像摇曳不定的分镜,看不清任何人。。。。。。
  柯俊再三思量,为了他和胡雨的安全,还是决定装一回孙子,抱着一个枕头,跑到胡雨的房门前。连敲两次门都没人应门,决定使出杀手锏,嗲声嗲气地叫喊着:“胡雨,我怕——”
  胡雨听到柯俊最后那个拖长音的“怕”字,鸡皮疙瘩掉了满地,终于按捺不住,把门一开,低吼着:“给我滚进来!”
  柯俊明知道胡雨是最受不了这一招的,看到胡雨气红的脸,笑意在脸上绽放。
  其实胡雨心里是很明白柯俊的意思,内心很感动,只是共事多年都是这么说话不饶人的过来,突然来一句谢谢,肯定是和尼姑说“再来一杯”一样雷人。
  柯俊躺在胡雨身边,明明是溽暑,却有一丝的寒意,很不安。
  夜深人静,黑暗笼罩着整个世界,也笼罩着每个人的心中。
作者有话要说:  

  ☆、苏醒

  今天是暴风雨来袭的第二天。早晨,餐桌上气氛沉闷,就餐的人神情复杂,脸色难看,连吃早点都成了勉为其难。一夜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松弛了吧,王小兵心想。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极力想表现自然些,“大家放松点,多吃点,待会要做什么事情都有体力方便些。”王小兵看到大家无动于衷,也不好往下说。
  “昨晚夜黑风高,大家还不是好好的活着!”王小兵在心里暗暗的说道,于是怄气地坐在椅子上狼吞虎咽,要是再出事,逃命也有力气。南赤受到了王小兵的影响,也跟着张嘴大吃。林英比起昨天冷静的很多,她看到气氛终于有所缓和。
  吃早餐前,林英分别去看到了陈洛和李瑶了,换而言,大家都平安无事,但还不能安心,李瑶现在身体虚弱,卧病在床;陈洛伤口尚未愈合,行动不便,要是他们被凶手盯上了,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但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就连自己都自身难保,更别说保护其他人。不过细细一想,这两天王小兵不知为何,可以地避开与自己独处。也难怪,谁叫自己这么霉,和总监接触是最多的,林英苦笑着想。
  王小兵偷偷瞥一眼林英,看到她嘴角不经意地上扬,脑子里很混乱。有些事情还是隐藏算了,以免招来杀生之祸。王小兵有了这个想法,更加努力地把食物塞到嘴里。
  惠姐帮老板和老板娘收拾好一切之后,回到了李瑶的房里。李瑶还没醒来,她蜷在被窝里,只露出一个脑袋,长长的睫毛泛着若隐若现的泪痕,偶尔会跳动几下,高高的鼻梁下是苍白的薄唇,就像只受伤的兔子,那样子谁都会有种想呵护她的冲动。惠姐抬起手,轻轻抚摸她毫无血色的脸颊,光滑的皮肤,富有弹性的触感,越摸越想摸。这就如一杯美酒,若只呷一口,就会觉得遗憾,唯有一醉方休,但酒醒后又会留念之前的快感。或许这就是我们所说的“瘾”吧,一旦恋上了就难以自拔。
  “白白,欢迎回来。”惠姐把李瑶的手捧到嘴边,落下一个轻吻,很虔诚。昨夜那是梦还是我曾经丢失的真实记忆?若果是梦,为什么梦里的一切都是那么似曾相识;若果是真实的记忆,那为什么一切都是那么飘忽不定?现在试回想那些那些一闪而过的镜头却无果,唯有那个黑暗的房间记忆深刻:自己被什么束缚在一张椅子上,挣脱不了,前面是一张长方桌,方桌中央燃着一根蜡烛,烛芯的火焰随风晃动,影子幢幢。这个场景已经是连续两次梦到了,每每从梦靥中挣脱后,除了头疼难耐之外,剩下就是不安。为何不安,惠姐不知道,她只知道,只要陪伴在李瑶身边,一切的不安都会消失。
  李瑶翻了个身,没醒。惠姐见李瑶额头沁出了汗珠,于是拿纸巾轻轻拭去汗珠,还是那么温柔,擦完汗后,只见李瑶双眉微蹙,有泪水从眼角一涌而出,没有声音,只是毫无预兆的默默流泪。惠姐又扯过一节纸,把李瑶的眼泪擦干净。
  “他都死了,还值得你这么为他伤心吗?”莫名的欲火在燃烧着惠姐的理智,她俯下身,舔了舔李瑶那干燥而苍白的薄唇。李瑶在睡梦中感到嘴唇有点冰冷,终于从睡梦中苏醒过来,一睁开眼就看到了惠姐放大的脸庞,有点吃惊,但悲伤与麻木让她不想做任何事。
  “醒啦?醒了就起床梳洗吧,我去准备早餐。”惠姐看到李瑶已经醒了,她很开心地说道,似乎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转身走去厨房。
  李瑶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是仍然躺在床上,睁开空洞的双眼,任泪水打湿枕头与衣襟。爸,妈,对不起,我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坚强,一个人真的很孤单!于是她把右手放到嘴边,用力一咬,殷红茜染嘴边。没有任何痛感。血从动脉迸涌而出,李瑶紧紧含住右手腕,腥鲜的暖流汩汩流进胃里。胃里越来越满,视线越来越模糊。
  惠姐端着早餐,推开李瑶的房门,却见李瑶满脸是血,“咣当。。。。。。”餐盘落地。惠姐如箭般冲到李瑶床前,一把抓住李瑶的手腕,压住伤口,然后熟练地包扎伤口。李瑶还在昏迷中,惠姐急忙为李瑶准备了一杯葡萄糖,舀一勺糖水送到她嘴边,却无法进入她的咽喉,于是惠姐含了一口糖水,俯身轻轻撬开她的唇齿,用舌头把糖水送进她的咽喉,并有节奏地轻抚她的喉咙。一杯葡萄糖水将要喂完的时候,惠姐看到李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惠姐高兴地把李瑶抱在怀里。
  李瑶没有挣开惠姐的怀抱,只是失神地自言自语:“为什么我还活着。”
  “我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惠姐哽咽着乞求。
  “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好,别管我了。”李瑶说完,默默地流泪。
  惠姐这些天都是对李瑶掏心掏肺,结果是换来一句不要管我,心里拔凉拔凉的。惠姐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怒火了,终于歇斯底里地叫喊着:“他是你什么人,为什么你眼里只有他?!”
  “他是我唯一的人,呜呜。。。。。。”李瑶痛苦地说完,掩面哭泣。
  “那你知不知道你不是他唯一的人,他有林英了。”惠姐本是打算把那天看到总监与林英纠缠的画面藏在心里的,但看到李瑶对总监的深情,以及总监对李瑶的欺骗,自己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不过一说出来自己又后悔了,但心里很委屈。
  “行了,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出去!”李瑶听到惠姐这么诋毁总监,很反感地下逐客令。
  惠姐听后,很伤心地回到自己的房里。头又开始痛了,躺在床上,然后浑浑噩噩地睡着了。
  还是那些梦,自己被定在一张椅子上,前方的烛火摇曳不定,双眸渐渐失去焦点,所有的感觉在消失。就像断线的提线木偶,没人操纵,眼球不会转动,表情空洞。然后有一个声音在回旋,“你醒来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是一个人,只有一个人,不会再有谁在你身边,你在乎的人都消失了,彻底消失。。。。。。”
  谁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死亡继续

  下午,钟医生来给陈洛换药来了,陈洛的伤口终于正常地愈合了。
  “雪儿今天没来?”房里就陈洛和钟医生,气氛不免有些尴尬,于是陈洛随便找了些话说。
  “是的,今天她和小伙伴去玩了。”钟医生笑着说。
  “呵呵,小孩子活泼点才聪明。。。。。。”陈洛还没说完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钟医生替陈洛把门打开,是老板娘。
  “哟,钟医生年还没走就好。这里又有一个旅客病了。”老板娘担心地说。
  “谁病了?”陈洛以为是同行的人病了,不觉着急地问。
  “不是你的同事朋友,是另外两个旅客。”老板娘解释说。
  “我迟点就去。”钟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