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风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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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风吹-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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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理解你的感受。”
胖子看了看我,用极其无奈的语气说道:“就算是栩栩如生那还倒好,我们也不至于看它画的逼真就把它当真的,问题出在绘画的工匠特意加的几笔上。”
“他们给它画上了一只正欲要睁开的眼睛。”
胖子的话令我不寒而栗。
如果真如胖子所言,那么这的确是一个令人惊疑骇怕的发现。那不像棺材但明明偏是被设成了棺材的东西究竟是个什么怪物?此时我的内心深处不由的产生了这样的疑问。
“那到底是个什么怪物?”胖子口中喃喃自语无限感慨。
他和阿英从壁画中发现那高冠广袖明显是首领派头的人和跟随他的随从喽啰的一众人,他们一起围着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驻足观看,附庸之人其中有手执火把者,看情形似乎是进入到了之前的那个山洞之中。令他们感到不舒服的是,那个看起来应该是棺材的东西的一端却眯缝着一只狭长的眼睛,好像正要竭力睁开似的。
画怪添睛,让人惊讶。
“这真的很令人不适应和不舒服。”我不无感慨的拍拍胖子的大手。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倒好了,令人更加难以接受和膈应的事还在后头。”胖子似笑非笑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哦?怎么?”我产生了深深的疑问,疑惑着问道。
“这就得看第四幅画上面的内容了。”胖子摸摸脑门上并不存在的汗渍,显得有些精神不振心惊胆寒。
第四幅画上描摹的是什么,竟然让胖子产生这样的情绪?
我莫名的感到一阵心惊肉跳。<a

☆、第十九章 棺食

“我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西面墙壁上的一幅画。也是最后一幅壁画。”我顺着他的思路提醒他道。
“没错,那幅画是在西方的墙壁上,但它却并不是最后一幅画。”胖子点点头又摇摇头,随即自嘲的一笑。
“怎么讲,莫非还有另外没有被发现的画?”我觉得脑子有些不大够用了,于是便挠了挠头。
看见我困惑的样子,胖子会心的一笑,说:“当时我们根本就没时间去顾忌还会有什么别的没有被注意到的隐秘的事物,而是西方的那幅画被一分为二变成了两幅罢了。”
这可真有点怪异了。按理说这华夏文化中对轴对称是颇为讲究的,这在以前是非常普遍的美学观,四方正统一视同仁,墓主人偏把最后的一幅壁画描绘成两个内容,他爱怎么搞就怎么搞,这其实也无可厚非,但多少还是有点有失美感。
至少当时胖子心里是这么想的,他和阿英在看到了第三幅画后心情就变得有些沉重,待到看到第四幅画的时候更是心脏险些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
那幅画浓墨重彩地描绘了那口怪棺本身,更重要的,从那怪棺绘有眼晴的一端却多出来了一个人。
“凭白无故多出来了一个人?这是个什么样的人,会是什么人,会不会是高冠广袖男子一方的人?”听胖子说到这里我的心里也是一惊,迫不及待的打断了他的回忆。
“这应该是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胖子皱眉道:“更不是围观者当中的人,因为绘画的很明显,这个人是在大伙围观的时候,一个打先锋的小喽啰想要靠近那怪棺的时候突然出现的。”
“突然?怎么个突然法,难道是从天而降的不成,也就是所谓的神兵天降?你这个死胖子,别一惊一乍的瞎搞笑!他是棺材守护神还是贴棺小棉袄?听你说的这么玄乎,那也太突然了吧。”我有些吃惊,也有些怀疑胖子这厮是不是故意夸大其辞来有意吓唬我。
像这样的恶作剧在以前还真没少发生过,比如在学校的大操场上,胖子如风一般的飙过然后揭起一个女生的裙子对着身后的我大吼:“哥,看你见了吗,什么颜色的?”又比如在课间的教室里,我急急忙忙地跑进来对胖子说:“听说英语老师叫某某告诉你要找你过去检查单词呢。”见到大惊失色的胖子脑门上隐约有汗,我便开心的笑了。
“真的很突然。”胖子的神情有些活跃不起来,双手一摊:“因为他是突然从那棺材里钻出来的。”
“尸变?”我暗自一惊。
“说不准,但惟一能够确让的是,他不是主动钻出来的,而是被动钻出来的。”胖子又摸了摸脑门上不存在的汗渍。
不是而是,这是那是?这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是几个意思?这是什么状况?我又一次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啊哈哈,不说尸体是否拥有自我意识,就说光从一幅画上你还能看出来他是自愿的还是被胁迫的?小胖啊,这真的有点扯。《木兰诗》你学过没有,诗中说的好啊,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我觉得被胖子带入到了一个沉重的环境和话题当中,有意改善一下目前的气场,于是故作轻松不以为然的说道。
“确实看不出来,但你也绝对想象不到他是怎么突然出现的,也不明白我是怎么知道他是被动从那口怪棺中钻出来的,而非主动。”胖子很肯定的说道。
我一时征住,不知该如何接他的话了。
他说:“因为那个人是突然被那口棺材给吐出来的。”
我一时难以自制,顺着他的话茬接了下去:“它这是吃饱了撑着了?”
没想到时胖子的回答更绝:“可能吧。”
我为之气结。
也感到心惊。
兴许是他也觉得气氛过于沉闷,于是哈哈一笑说道:“这还真没准呢。”
他打个哈哈缓解紧张的气氛。
胖子依然还是那个矫捷精明的胖子。
当时他和阿英看到这个画面的时候的确是心惊肉跳难以置信,为此彼此也产生了一些分歧。
胖子的意思是这地方如此邪门,自从看到那中央摆放的棺材后更是莫名的不安,不如就当什么都没有看见立马离开这里去和失联了的别人汇合。当然这有些自欺欺人畏畏缩缩,但有时候反而会出其不意收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而阿英的观点却正好与他相反,她认为应当将谜底揭开步步为营,看看其中到底有些什么古怪哪些玄机。
“于是你就忍不住残。忍地杀。害了她?”我知道事情绝没有想象中的这么简单,也不可能这么狗血和扯淡,只是觉得胖子的经历和当下我们要做的事似乎关系不大,而且被他说的心里有一点毛愣。
毫无疑问,这种负面情绪是大忌,千万要不得,更何况今晚我们要下的这座墓里不知道还有些什么古怪,在此之前心得静,能守气静心方能为人所难为,心一乱就容易犯错误,反观历史上的诸位豪杰英雄领袖伟人,莫不如是。
因此,我和他开了不不合时宜的玩笑。
确实,这并当不得真。
不成想胖子的情绪却不再起伏,反而稳定下来了,他说:“胖爷我是那样贪生怕死冷酷无情的人吗?好歹我也是杀过猪写过诗扛过枪上过处。女的真爷们,禽兽不如丧尽天良的事我还真干不出来。我这人你也知道是啥样的,就是那种见个小姑娘多看自己两眼便以为人家对自己有意思,见个小流浪狗耷拉着脑袋就忍不住掉眼泪的人。泽海同志你就不要开这种没智商更没技术含量的玩笑了。”
“这真的不好笑。”他生气的说道。
我见胖子又虎虎生风起来不免也是心上一松,灿笑着说:“笑口常开才能年轻不老嘛,若不玩玩笑笑,你又怎么能够常开笑口。”
胖子颔首道:“就是,我就羡慕你的这颗赤子之心,没啥心机,真挚热忱,现在像这样的人可真不多了。说句娇情的话,老张,认识你我很高兴。”
“我只交一辈子能做朋友的人做朋友,虚情假意尔虞我诈笑里藏刀口蜜腹剑那样真的很累,或者这就叫天真吧。”我傻傻的一笑:“胖子,能和你做朋友,我同样很开心。”
“天真无邪?”胖子玩味的一笑,乐了:“别介,太单纯不好,容易伤人,更容易伤心。”
我哈哈一笑道:“你看,这就是朋友,说的都是实在话。”
“无需隐藏,坦诚相待。这就是朋友们。”胖子做毫气干云状。
“用我一生,换你十年天真无邪?”胖子又重复道:“兴许我是愿意的,只是,我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堕落了。”
“每个人身上总有一些瑕疵点和阴暗面,只不过有的人坠入黑暗有的人选择光明,而又有的人身在黑暗心向光明。在社会这个大染缸里,我相信很多人都是情非得己必有苦衷。就像前几年我很喜欢的一位作家在自己的书中的序言中这样写道:我写作,我就是上帝,我饶恕一切人,一切罪。虽然不敢完全苟同他的这句话,但是也深深地被他的这种情怀所震撼到了。”
“还有大神烟男说过:每个未来的片段都是一种可能。它可能出现,也可能不会出现。当我去观察未来时,有可能看到成千上万个未来。至于哪一种会出现,那是命运的安排,而命运,是超出我能力之上的力量。这看起来似乎很有道理,但其实我觉得,任何规则都可以被掌控,所以无需灰心,在奋斗的道路上,没有终点。”
“如果你觉得你偏离了原来的信仰和生命里的理想,显得有些颓废灰心,失落堕落,那你也一定是一位堕落的天使。至少烟男有一句话很有道理:当欲望失去了枷锁,就没有了向前的路,只能转左,或者向右,左边是地狱,右边也是地狱。所以只管努力,降服其心,控制欲望,积极向上就行。”我的语气非常肯定:“无论如何,你是好的,在我心中,除此无它。”
“你应该自信乐观,不要悲伤。”我做总结性的发言:“不要沉溺在过去的时光里一蹶不振郁郁寡欢,而要让当下的生活变得多姿多彩生机勃勃。”
“烟男就是那个写过亵渎现在在写君王的网络作家吧,看过他的小说,我很崇拜他。”
胖子目光炯炯:“相互勉励,共同进步。”
“在这个社会,有尊严的活着其实也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希望后来有一天我们都会选择这条最糟糕的路。”我笑着说道。
“有些事情不想是个坎儿,一想起却又成了一块疤。就让我再痛一次吧。”胖子咬咬牙道。
他和阿英看完了前半幅壁画之后,自然而然的便把目光投到了最后半幅画上。这两幅画是孤立的,其间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而且这半幅明显脱落的有些难以究其原貌了,唯一醒目的依然是那口孤零零的怪棺,还有那个高冠广袖的男子。
然而这一细看之下,他们两人却都差点惊呼出声。
“那上面画了什么出人意料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我觉得心里咯噔一下产生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那个高冠广袖的男子笑眯眯的钻进了那个奇形怪状的棺材中,这就是整个壁画的最后内容。”说到这里,胖子出神的望着我。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明白他是什么感受,但有些事情终归要去面对,逃避并不能彻底或者说是很好的解决问题,只能苦了自己削弱了热情。
于是我不假思索的说道:“一看见这个画面,阿英她更加的好奇和兴奋了,她非要打开那口棺材亲眼看看方可罢休,是吗?”
胖子点头说:“我从没有见过她那样英姿飒爽朝气蓬勃的女性,当然,她也是那样的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心不死。这大概就是常言说的好奇害死猫吧。”
“巾帼不让须眉,女中豪杰啊。”我也由衷的出言称赞,内心深处多少有些惋惜和感怀。
“然而,有些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去触碰的。知道的多了会难过,还不如不知道,那怕是装作不知道。想了解本不该知道的那么就会付出代价,只是这次的代价实大是太大了。”
胖子接下来说:“或许这就是命吧。”
“这是病!”我直截了当的提醒胖子道:“亏你还是个日伏夜行捣棺偷尸的,连这样的结论你都能得出来,真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有病。事事都有意外,有人一不小心喝口凉水也要了命,有人被子。弹穿过脑袋也安然无恙,这个世界上没法解释和难以置信的事多了去了,阿英她点背栽在了那里面只能怪他的运气不好,或都说她的运气没你好,连这你都要胡思乱想归于天命,你还是当年我认识的那个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与大姑娘搞对象的小胖吗?”
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和大姑娘搞对象,这就是胖子的典型待征,当年我很羡慕他。
胖子听我这么一说更加开怀豁达了,他哈哈大笑点点头道:“你说的对,哪有那么多的命里注定和命里使然。不过说到和大姑娘搞对象,我的胆子又哪里有你的大?”
有这么回事吗?好吧,我承认,当年为了证明在对待女。人的问题上自己不比胖子差甚至还要比他强,我确实厚着脸皮做过一些啼笑皆非的傻事。
我老脸一红故意装作没有听见,就问胖子:“是她忍不住好奇,走到棺材跟前去了?”
他点点头。
“那么,也是她动手开的棺了?”
听我这么一说,他的脸色一下子又变得很难看。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看他的脸色难道还不是这么回事?<a

☆、第二十章 别的可能

我从胖子的突然变脸上产生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我看着胖子阴睛不定的脸色,就知道问题肯定出在了这上面。
当时可能胖子目睹墓中的壁画后对那口奇怪的棺材产生了某种心理抵抗或者说是畏惧,不愿身先士卒以身犯险,所以才导致了一意孤行的阿英接下来的遇险吧。
这样看来也能说通,胖子安然无恙的全身而退,而阿英则折在了那里边。之后胖子便整日承受着道德在谴责和良心上的折磨。
然而,细想似乎又觉得不对,因为我清楚的知道胖子是个怎样的人,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我觉得他绝对不会是见死不救欺软怕硬的那一类人,更何况对方还是他所心仪和倾慕的人,这其中必然另有隐情。
“其实我们任何人都不曾开棺,她一靠近那口怪棺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妙,于是我也立刻跟过去。”胖子的话验证了我先前的猜测,“变动就发生在了这一刻。”
我瞧见他的神色变的不太自然起来,有痛苦和惋惜,也有无助和失落,然而更多的却是悔恨。
在我看来,人生不该有悔,也不应有恨。
然而往往事与愿违,不易从心。
我看他的神情,心里莫名的一寒,有点同情和喟叹。
“当我们两人刚一接近那令人颤栗的怪棺时,异变突然就发生了。”胖子眉头皱地很深,显露出了两条深深的沟壑。
阿英刚一靠近墓室中央的棺材的时候,胖子毫不犹豫的便跟了上去,而他刚一上去,异变突起。只见不知什么时候,那仿佛择人而噬吞噬一切的怪棺似乎真的活了过来。
那是一段看起来像是沉年古木或者是千万年老树上的一截选材,制作它的时候工匠或者是出于对材料的珍贵稀有而并没有进行大幅度的修改和切割,最大程度的保留了取材的原貌和体积。
这样是能说通,实际上多半恐怕便是如此,但又似乎有些不太像,如果说没有刻意的进行人为的加工和渲染,那么它为什么看起来又像是某种古怪的图腾或者说是生物?
虽然造物伟大而又神奇,能够鬼斧神工巧夺天工,但在眼下的这个环境里却显然有些不大符合不合时宜。
胖子和阿英的想法很快就被打断了,因为他们骇然的发现那口被安置在本来是安放棺材的椁台上的东西竟然要活过来了。
就在他们靠近了它的时候。
这真是一件令人难以接受和想象的事情,但它确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我亲眼看见在它的一端发生了一些变化,很是轻微的一种颤抖。但这种颤抖却似乎能够让人产生窒息的感觉。”胖子心有余悸的说。
“莫非它是要睁眼看看这些冒然侵犯了它的闯入者?”我感同身受,自是吃惊不小。
“那样倒还好,其码能给我们一个反应的时间。”胖子自嘲的一笑“错就错在我们根本没有从一开始便把它当作活物,先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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