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久严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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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久严射-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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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动机啊。。。很明显好吧,之前我俩虽然没在一起,但也差不多了,我背着他劈腿,然后他就很生气,想报复赵梓龙,栽赃嫁祸他。。。”
石久没说话。
到不是觉得蒋云清说的在理,相反石久还觉得他纯属扯淡。
但莫名其妙的,石久却是有点熟悉的感觉。
这种感觉当初在林科被举报的时候曾经有过。
就是怀疑。
林科被举报的是贪污受贿,可这之前他因为离婚打官司,财产都被查过,明明没东西可留给他老婆,结果一被举报了,暗地里的财产都露出来了。
当时石久就纳闷了,林科平时这么不露财个人,连车都是几万块钱的桑塔纳,谁有这么大本事把他查的底儿掉呢,还神不知鬼不觉的,证据确凿,媒体纪委双管齐下往死里整他,多大仇才会这么干啊。
对面的蒋云清还在说话,偶尔还吃吃东西,石久只坐在原地,纹丝不动,兀自出神。
脑子里一团浆糊的事,开始慢慢有点头绪。
当时石久就觉得林科的辩护律师可能会对他的财产情况比较了解,但也只是想想而已,没觉得这事就是严希干的。
可现在想之前严希莫名其妙的借钱给蒋云清,还在赵梓龙出事前有碰过他的车。。。。
总觉得这些事太巧了,到处都是疑点,像是环环相扣的局。
蒋云清在石久面前摆了摆手,“石久,你想啥呢,我跟你说半天了。。”
石久回过神。
觉得自己可能电视看多了,把事想的这么严重。
毕竟严希要是真去害赵梓龙,真是一点动机都没有。
蒋云清继续絮叨,“我这也就跟你说说,毕竟严希跟赵梓龙他爸的关系还可以,只是我觉得严希这个人吧。。。心眼很多。。他干什么都。。。”
话还没说完,蒋云清的手机就响了。
电话似乎是赵梓龙打来的,蒋云清起初说话的语气很腻歪,听的石久一身鸡皮疙瘩,石久拿起筷子刚开始吃菜,那边的动静就不对了。
抬头看过去,蒋云清手里的筷子掉了一只,落在地上,滚了一圈,带油的那头沾了一下子灰。
****
严希刚把保险柜锁上,隔壁的老刘就过来了,
“小严,出事了。”
严希直起腰身,目光平静,
“怎么了。”
因为走的急,老刘手上的烟灰掉了他一身,
“滨海局啊。。。就你个客户。。那个赵云,上午被纪委带走了。”
老刘扑掉西服上的烟灰,
“就是上回他儿子斗殴差点给人开瓢那事。。不是他们单位给他开绿灯了么,没成想被人举报了,不过我看这也不算啥。。。倒是纪委很奇怪,这么点小事至于么。。。都是一个单位的,装没看见不就得了,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带走了,估计也就记个过。。。”
严希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我看他有点悬。。”
老刘眼睛一瞪,“不可能。。。这点事。。。”
严希的声音淡而无味,“你说人举报他只举报了这么个小事,而真正在滨海局里轰动的贩毒改盗窃却没人提,你不觉得蹊跷么。”
老刘弹弹烟灰,锁紧了眉,
“可也是啊。。。赵云看来是被人给盯上了。。但为什么举报他的人偏偏举报这种小事,而不去举报大事呢。。。”
严希笑了,“要是你,你敢去捅贩毒改盗窃这事么?”
“当然不敢了,这事一看就是他后头有高人,别回头举报不成把自己也给搭进去。。这种马蜂窝可捅不得。。。”
说话间老刘恍若大悟,猛的一拍大腿,
“我明白了!真是高人啊,这么避重就轻,上面一定会掂量,这哥们惨了,上面为了自保也会干掉他。。。”
严希勾勾嘴角,
“所以我说他悬么。”
老刘唏嘘不已,连连摇头,直说赵云本来挺老实个干部,没成想一步走错全盘皆输,真是可怜。
所里门板轻动,有人慢慢推门,抬步进屋。
两个人都愣了一下,然后望向对面的人。
石久在听蒋云清说赵云出事的时候忽然醍醐灌顶。
本来还想赵云可能不会怎么样,结果刚才在门外听严希刚才一席话,就彻底明白了。
严希依在窗台边儿上,神情自若,
“你来了。”
石久看了他一会,
“是啊。”


36、晋江文学

其实这事甭管从谁的角度看;因为没有动机,严希的怀疑率都会被大大降低。
但石久觉得自己很幸运;也很凑巧。
自己刚好就跟这些人都认识,从每个人的嘴里;身边都知道点东西,或者线索。
所以才能一点一点的拨开疑云,
可见到的却不是谜底;而是另一团未解的迷雾。
席以北当年在身边的人一个个倒台;不知道谁还要继续倒霉下去,以何种方法。
抛开以后的事不说,光看之前的事,关于严希为什么要这个干;席以北的死也正好能解释这一切。
虽然最基本的根源也是自己反着推理回去;想象的成分居多,不太让人信服。
但好歹石久心里有谱儿了。
严希人品不咋地这事自己早就清楚,现在更多了一些阴狠,倒也不太妨碍石久继续性。骚扰他,或者对他有一点好感。
石久很能理解,这年头闷声变态的人多了去了,严希这种闷声蔫坏的不算啥。
但石久不得不考虑,作为跟市长有着密切联系的自己,是不是也在他伏击的范围。
不过石久更愿意相信俩人发展成这种关系,真的只是性格对口,跟那些烂事没一点关系。
石久不咸不淡的跟出门的刘律师点点头,又去看对面低头抽烟的小伙儿,
想着这个逼要是敢玩弄自己,自己绝对不会贱了吧唧的跟在他后面给他当按摩。棒,赶紧哪凉快哪歇着去,久哥年纪不小了,需要一位真诚的男士做终身性。伙伴,没鸡。巴功夫有跟他这儿浪费感情。
但严希是不是玩自己事光想没用,得张嘴问问才知道。
石久往严希身边一站就从他裤兜里往出掏烟。
顺便郁郁寡欢的占他便宜,反正越觉得这小子坏越占。
虽然林科是罪有应得但是赵云冤枉啊,还有赵梓龙那孩子,石久能不替他俩出口恶气么。
都说相由心生,严希看这伙计闷头皱眉的,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坏相外露,就开始躲他,一会去别人办公室串门儿看有没有人,一会又去关心助理小王的案卷工作,反正就是想着法的给自己找事。
但小王这孩子比较耿直,一遍遍的拒绝严希的帮助,只说严哥你去跟石哥聊天吧,我自己能行。
严希实在没招了,只能往自己办公室走,刚进门看对面的人嘴里叼个小烟,一脸深沉的看着自己。
石久没像往常那样过去骚扰他,反而一脸诚恳的跟他说了一句,
“严律师,咱俩聊聊天呗。”
严希有点意外,
“聊什么。”
石久将自己的烟放在烟灰缸边,从烟盒里重新抽出一根,点燃后又递给严希,
“过来坐会儿说,快点。”
严希上前几步接过烟,却没在石久旁边的沙发坐下,而是转到了自己的办公桌边,
“你不自来都是行动主义么,怎么今天不动手动嘴了。”
石久重新捡起自己的烟,
“这不是想深入的解了解你么。”
严希鼻子里呼出烟雾,脸上笑意不明,
“深入了解,那你也别光了解我,也让我了解了解你啊。”
石久跟着笑,
“小严啊,你想哪儿去了,我说正经的呐,你说咱俩认识时间也不短了,互相都不太了解,要不咱俩互相问问问题呗,可要真话啊。。。”
对面的人靠在桌边处,嘴唇紧闭,唇尖儿微翘,
半晌才张了嘴,笑意盈盈的,
“你能再无聊点么。”
石久神情很专注,一本正经的,
“还行吧,我先问你,你是哪儿人啊。。”
严希心头浮起之前他暗示自己的事,
“你不知道?”
“我知道我问你干嘛?”
石久满脸诚恳,“蒋云清说你是外地的。”
严希想了好一会,给了他说了个地名。
石久眼看着他小心翼翼的,结果给了这么个答案,就扯了扯嘴角,
“哦,那你怎么想着来这个城市了呢。。。”
“有朋友在啊。。。。。”
“那你妈你爸也愿意让你过来?这要换我家,我妈非劈了我。”
严希看着他,嘴角勾的浅浅的,
“恩。”
后又把话转到石久身上,
“难道你爸很爱管你?”
石久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
“我没爸啊。”
严希黑亮的眼珠里满是嘲讽,
“你快算了吧。”
石久身体后仰,长长出一口烟,
“骗你干嘛啊,没有就是没有,我单亲,我妈打小就告诉我我爸掉厕所淹死了,反正甭管他是不是真淹死了,我也一直没有爸,真的,咱不是都说好了说真话么,我怎么哪会骗你啊,”
石久挑了下眉角,
“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啊,哎,你刚才没骗我吧?”
严希弹弹烟灰,“没有。”
石久目光落在严希的手指上,很自然的询问,
“哎,严律师,没人说你手长的挺好看的么,手指头真挺长,不怪是弹钢琴的手,蒋云清说你不是弹挺好么,肯定学了很多年了吧。”
严希脸上没什么表情,“没有,我半路出家,哄人用的,其实真不行。”
“哦。。”石久干笑两声,“你喜欢吃甜花生么?”
严希给问的一愣,完全没反应过来,
“什么,花生,为什么问这个?”
“想起来就问呗,你快说行了。”
“不喜欢。”
石久脸上笑着,心里却是透心凉,
“那你喜欢我么?”
严希这回毫不犹豫,回答的非常痛快,
“喜欢啊。”
屋里静了几秒钟,两人互看了一眼就开始笑,
笑的腮帮子抽筋,笑的毛骨悚然。
连外头的小王都惊动了,从门口探出头来,笑着问什么好事把俩人高兴成这样。
每个人都看起来这么好,整个屋子都是乐融融的。
严希笑够了,直起腰身,手里的烟却不小心掉在地上,砸出微弱的火星。
“太恶心了。。。”
石久笑嘻嘻的站起来,
“是啊,恶心坏我了。。”
严希看他起身就问了一句,
“要走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石久正站在他面前,背对阳光,脸就有点阴凄凄的,
“严律师,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格外欠揍呢。”
没等他说话就转了身,留一道笔直的背影,
“我得回去上班了,回见哈。”
背后的人应了一声,但什么表情就不知道了。
石久气囊囊的下楼,烦的看见谁都想跟人吵架。
心里涌起无尽的厌恶,跟吃了苍蝇一样。
想着自己长这么大从来没像现在一样觉得窝囊,给个比自己还小的哥们当猴耍。
他妈的,这个逼。
他说的跟自己知道的没一个对的上的,全是假的。
还能有什么是真的。
最后那句我喜欢你?
真有意思。
出了大楼石久往车上走,忽然起了一阵风,刮的石久一阵恶寒。
想着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这小子。
不就是玩么。
反正他这局没下完,那自己可得陪大律师好好玩一局,
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石久上了车,插了半天车钥匙也没插上。
后来才发现自己拿的是家门钥匙。
石久烦的要命,
可除了烦,恶心,似乎还有点别的东西,
这感觉转瞬即逝,连石久都没太在意。
它微弱的像是暗风潜入,也像是萌芽破土。   



37、晋江文学

石久妈觉得儿子最近心情不太好;
早晨起来死晚,早饭也不正经吃;挑三拣四的,临出门还皱个眉头嫌弃自己的衣服难看。
石久妈拿受的了这种气;拿着包带子照后脊梁狠抽了一下这个混蛋,连续两天早晨都没给这个兔崽子做饭吃。
在处里大家也都能觉出来石主任最近心情不太好。
这不上午主任刚从办公室把一个进去签字的供应商骂出来,这会夹着小本准备去开会;见着谁也不吱声;沉脸皱眉跟便秘了一个星期似的。
不过石主任虽然心情不好,但是他好事还是很多的。
因为近期油田换届,领导班子大调整,底下岗位变动也很大;这不上头一纸条令;直接把石久从供应处调到了管理局党委组织部当副部长。
虽说没什么油水,但级别可是比现在强的太多,石久不确定市长有没有在后头动过手脚,可这一上调直接就升到正处级干部,石久都有点受宠若惊。
凋令下来后,市长果不其然把石久叫过去,把办公室门一关,语重心长的给石久分析市长在这里头的苦心安排。
只说石久以后甭管干什么都要小心,说话也要掂量,别让人攥了把柄,也千万别为了点蝇头小利贪污。
这个位置虽然看着比较鸡肋,但是时间长了一般就是党委,然后常委,书记,一点一点的往上升,等差不多火候到了,工作在平安无事,就可以去外面的小油田当头目了,去新疆或者吉林,三四年干出点业绩来,当个地方市长或者调回北京总部啥的都是很有希望的。
想市长当年也是国家事业单位的书记员,就是这么在全国辗转着坐到今天的位置,没成想悉心安排的大儿子没走自己的路,小儿子的仕途倒是跟自己别样的契合。
石炎手术的移植手术已经做完了,说是现在正在舱里呆着,浑身一点免疫力没有,食道里全是口腔溃疡,连稀粥都喝不了只能喝没有米的米汤,比和尚的日子还不如。
再一个,也不知道咋回事,换了血之后人比驴还黑的,眼底还出血,跟尸变前夕似地,总之传到这边都说是造的没人样了。
市长没功夫去看他,偶尔给他媳妇打个电话都是长吁短叹的,说石炎现在正在观察阶段,造血干细胞移植成功与否还没准,要是不行的话还得重新来一遍,反正是要多遭罪有多遭罪。
石久听了这事也挺感慨的,想自己第一次见石炎的时候,觉得这人虽然是个矮矬,但打小官家风范熏陶,浑身上下都是领导派,看着也挺有活力的,结果这说不行就不行了。
相比之下,自己这点小挫折真不算啥。
而且也没啥损失。
反倒是律师损失比较大,人家本来在上在的好好的,非给自己死皮赖脸的压,每回折腾完了不是裂了就是累过去了,在自己这付出这么多本儿还没捞回去就被晾了也怪倒霉的。
因为新旧工作适应交接的原因,石久忙活了好一阵子。
等彻底去了管理局,秋都深了。
总觉得前些日子还在家里整宿整宿的开空调睡觉,这才过了半拉月盖着小薄被都觉得冷了。
饭桌上也从呛菜小炒便成了热腾腾的肉汤炖盅。
时间过的真是快,
这心里面也真是空落落的。
晚上下班回家,路上两边已经都是黄叶子,给清洁工人堆在一处,点个火就开始翻腾出滚滚的白烟来。
鼻腔里弥一股焚烧枯叶的味道,天边的火烧云层层叠叠的。
石久熄了火,对着夕阳发了好一会的呆,直到车窗被一个人狂拍,这才回过神来。
解了锁,蒋云清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就一屁股坐了进来,
“石久,你怎么不在你们单位干了啊。。。”
石久看见他还挺高兴的,
“哦,我给调到局里了,最近比较忙活也没来得及告诉你,怎么样啊你,我看你气色比之前好多了啊,看来日子过的不错啊。。”
蒋云清俩大眼珠子瞪的跟灯泡一样,一脸羡慕,
“啊。。。去局里。。。好牛啊。。。石久你真厉害。。。”
石久一看他这傻逼样就纳闷自己当初给啥玩意糊住了眼,愣是看上这么个傻子,还是个小二椅子,
“这有啥好牛的。。。还有你。。你这是啥。。。”
石久扯了扯他脖子上的方巾,
“天也没那么冷呢,你系个纱巾干啥?跟个娘们一样,还有,你脸上又擦粉了啊,你那个什么霜还没用完呢。。”
蒋云清把方巾正了正,
“我这是造型,好洋气的,不跟你废话了,去澳门豆捞,今天我请客。”
后又补充一句,
“小赵也在,就是市北那个。”
石久开始打方向盘,
“哎,对,他爸咋样了,没啥事吧。”
蒋云清两个爪子不安分的在石久的储物盒里翻来翻去,
“滥用职权被开除党籍,工作也没了,说他这种情况要判个三年,不过还没宣判呢也说不定,本来赵梓龙也因为伤害罪被刑拘了,但是严希给他申请的取保候审,把他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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