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同人)[三生三世十里桃花]长相忆无穷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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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同人)[三生三世十里桃花]长相忆无穷极-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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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浅伏在榻上失声痛哭,愧疚和懊悔铺天盖地而来,心底被抑了数万年的爱慕一夕被揭出,才知道原来贪恋一个人的心思竟会如同附骨之疽。只恨这爱慕之人还未曾得到,便已经失去。
独自在狐狸洞养伤的时日孤寂煎熬,所以墨渊亲自接她回昆仑墟时,她心中是感动和喜悦的。原以为只要能时常见到他便会满足,便能斩断情丝不再想念,却没想到只是陷入了另一个更痛苦的深渊。
自从回到山上之后,墨渊再不曾主动来看望她,也从无单独交谈。虽然课上遇到时对她的态度与以往一般无二,但她依然敏锐地从其中读到了一丝冷淡的意思,便更加小心翼翼地谨守着做弟子的本分。怎奈控制得了行却控制不了心,每次被墨渊的那双凤目扫过,她心中都如同惊涛骇浪般不能平静。
相思的苦涩在心中狠狠纠缠,她知道自己不该,知道自己应当忘却。但愈是克制,爱意却萌动得愈加蓬勃。那痴恋如影随形,抑无可抑,从心底蔓延而至四肢百骸,从一颗种子迅速成长为参天大树。见到师父再也不像从前那样是一件令她雀跃欣喜的事,反而成了刻骨折磨。她不敢接近他,不敢同他说话,甚至连对视都不敢,只生怕自己一个没克制住会暴露了心思,会招了他的厌弃。
与师兄们嬉闹大约是唯一能叫她暂时抛却烦恼的法子,虽说千回百转的心思难免被他们看出一二,她倒也并不担心。与夜华和离听起来很丢面子,但却是对她心底不能言说的秘密的绝佳庇护,无论是神思不属还是泫然欲泣都有了上好的借口。只可惜近日来师父愈加严厉,众师兄噤若寒蝉,就连大师兄也不敢再轻易掩护他们下山玩耍,她已经为此着实苦闷了一段日子。
有四哥相陪的轻松欢喜太过难得,是以哪怕毕方连门都不敲便擅自入房,也没能败了她的兴致。她不但没为这无礼举动生气,反倒觉得既然是在聊八卦,多一个人也更多一分趣味,便甚是好心地亲手斟了杯茶递给他。
却没想到毕方竟不是来听他们聊天,而是为着来同她剖白的。
这番剖白虽然来得甚是突兀,但毕竟已不是第一次听了,便也未在她心中掀起什么波浪。白浅端着茶盅淡定地听毕方讲完,迎着那双饱含深情的眼睛缓缓抿了口茶,心中掂量着该怎么得体地婉拒才能不伤他的心。却没提防她四哥在旁忽然插口,言语中竟是大有赞同之意。
她猝不及防下差点没被一口热茶呛死,掐着喉咙把自己咳了个面红耳赤。白真慌忙上来替她拍背,她拿一双被呛得泪水涟涟的眸子狠狠瞪着他:“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把我嫁出去?!”
白真一边心有余悸地抚着她的背,一边叹道:“就你这个毛躁性子,身边有个人照拂总是好的,喝茶呛住时起码能帮你顺一顺气。不光我这么想,阿爹阿娘也这么觉得。我看毕方就很好,毕竟知根知底。”
毕方在一旁听了此话,感激地看了白真一眼,然后继续用更加柔情似水的眼神瞅着她。
她被看得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心中虽是不乐意,一时却又想不出什么太好的借口,只得冲她四哥使了个眼色。
白真毕竟从小带她到大,默契倒也十足,收到眼神便明白了意思,转头向毕方道:“你这番心意我定会转达给阿爹阿娘,但小五正当伤情,你说这话的时机却是选得不甚恰当。不如你给她些时间考虑考虑?”
见白真如此发了话,毕方便不情不愿地应了,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转身出去。
见他走了,白浅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苦起一张脸看着白真:“四哥,我如今在昆仑墟有师兄们照拂,并不会轻易把自己呛死……”
白真爱怜地顺顺她的头发,叹道:“四哥知道,你和夜华刚决裂不久,心里也是难过的。倒不是要催你嫁,只你毕竟是个女儿家,一直待在昆仑墟赖着你师父也不是长久之计。”
白浅心中狠狠地一沉,一股锥痛深入五内,瞬时间竟像是脏腑全都翻搅在了一起,痛得连气也喘不上来。
她不能一直待在昆仑墟吗……
是啊,她终究是要嫁人的。而师父终究也会另娶他人,她想要一直随侍在他身边,一直做他的弟子,只能是无望的奢求罢了。
其实自己待在这里,对师父也是困扰吧。前几日他在课后单独留下她,欲言又止地提起昆吾镜的事来,她当时便懂了,师父只是因为感激她不顾安危的相救之恩,才愿意又将她带回昆仑墟。否则他定然还是会像过往的三千年一样,时时刻刻对她避而不见的。
她在昆吾镜中窥得了师父心里的秘密,想必他也甚不自在。这件事当然是要彻底忘却,才好两厢俱安地继续做师徒。她不忍师父为难,更不敢听见绝情的话从他口中说出,便抢在前头斩钉截铁地称自己什么都不会记得,愿师父不要挂在心上。说出这番话时她心如刀割,泪水冲进眼眶又被狠狠忍回。她垂着头不敢抬起,直到听见他一声“很好,下去罢”才如获大赦,转身便匆匆逃走。
师父的意思便是她的意思。师父希望她不再记得,那她便不再记得。只是,为什么心里还会这么难过?
见她愣愣地不说话,白真大悔自己不该提起夜华,连忙转了话题,另说起西荒白玄治下的一件新鲜事来。
“西荒那些不识好歹的重明鸟,小五你可还记得?当年那一战饶是大哥手下留情,他们族中青壮也死伤过半,兵力大减。这些年又被化蛇一再进犯,全仗着岐山地利勉强周旋,过得委实凄惨。前些日子听闻外患重重下终是激起了内变,族中另推了新君。那新君倒是甚识时务,即位第一件事便是向大哥上表请罪,求大哥派兵保护。可是请兵也就罢了,他竟然还想将自己的妹子送给大哥以求邀宠,你道可不可笑?”
白浅勉强笑了一下,点头应和:“是啊,这岂不是得罪了大嫂?”
“大哥只接了请罪表,对他的妹子敬谢不敏。谁想这新君生怕不能得大哥欢心,竟又请大哥以族中帝姬下嫁给他为后,两家永为秦晋之好。可凤九已承了帝位,我们家如今除了小五你,又哪来的第二个帝姬?他也不先打听个清楚就想来攀附我的妹子,未免太过看得起自己!”
白浅抿了抿唇,对四哥话中的拳拳维护之意颇为感动。是啊,她虽是嫁过了一次,但依旧是阿爹阿娘和哥哥们的珍宝、身份高贵的白家幺女,配四海八荒哪个男仙都绰绰有余。
只除了……她的师父……
心中又是一痛,眼前陡然模糊,竟然要掉下泪来。
长久待在师父身边,会不会终有一日让他生厌?这样日日都看见他,心中的妄念又能压抑到几时?既是无望,还不如,尽早忘记……
白真见自家妹子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连着又讲了几件逗趣事儿也提不起她的兴致,心中暗自嗟叹不已。白浅发了许久呆,忽然抬起头来向他道:“四哥,不如你同阿爹阿娘说一下,再为我择一门亲事罢。”
白真一愣:“你刚刚不是还不愿嫁?”
白浅垂下眼帘:“刚刚是刚刚。我想了想,四哥说得有道理……我终归是要再嫁人的,既然要嫁,是早是晚也没什么区别。”
白真小心翼翼地看她:“你心中可有人选?”
——人选?有是有,但不可能。
白浅扯了扯嘴角,低声道:“没有,全凭阿爹阿娘的意见。”
白真见她这副自暴自弃的哀伤模样,心中大是疼惜,却不知道该如何相劝,只得点点头:“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总之四哥都听你的。既然你想嫁,我便去对爹娘讲。”


☆、情天孽海

白真看似不大着调,但事涉自家妹子的终身时却半点也不含糊。回转青丘不过数日便传来一纸书信,言道阿爹阿娘几番掂量,觉得岐山重明鸟国君堪为良配。虽说是国小力弱了些,但那一族自来性情和善,再加上有大哥白玄的照应,当绝不至于叫她再受半点委屈。她若是愿意,大哥便代择吉日议亲。
白浅捏着那纸信笺呆呆看了许久,提笔在末尾应了个“可”字。抬手捏诀,眼看着信笺化成一道白光直扑青丘方向而去,心中一片苍茫,长长的睫毛扑闪几下,终是愣愣落下泪来。
此事既已决定,她留在昆仑墟的日子便也屈指可数了。白浅仰头看向窗外孤清月色,忽然觉得有几分想饮酒。
此前她总担心自己会醉后失态,是以自从回到山上后便再没靠近过酒窖半步。前几日因着有四哥在旁才小酌了几杯,不合却在此时又勾起腹中馋虫。
师父酿的酒,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尝到了……便放纵自己一次也好。
昆仑墟的酒窖她已有三千年不曾踏入,没想到一排排的架子上如今竟是空空如也,半个酒坛也无。而窖中弥漫着淡淡酒气,白浅抽了抽鼻子,心中颇有些疑惑。
又往里走了几步,忽然隐隐察觉到熟悉的神泽萦绕。这是……师父!白浅陡然一惊,刚想转身逃开,心头又泛起一阵担忧:此时已入夜,师父他理应在房中,怎地会在此处?
她犹豫片刻,隐去了身形气息,小心翼翼地往里走去。
走到酒窖深处,眼前的情景却叫她惊得呆了。那张她曾为离镜伤情哭泣的矮榻仍在,而醉倚其上的人赫然竟是墨渊。只见他背靠窗棂倚壁斜坐,右腿曲起,右臂随意地搭在膝头,持惯了轩辕剑的修长手掌覆在面上,掩去了所有情绪。身边空坛散落一地,左手犹握着半坛酒。他似乎已经醉得迷离,对周遭情景一无所知,连她显出身形亦毫无反应。
白浅正在犹豫该不该上前将他唤醒,却忽然听到他从喉中吐出一声模糊的醉语:“十七……”
酸涩的灼痛感从心底一路蔓延而至鼻尖,泪水夺眶而出,她走上几步跪倒在他身旁,低声应道:“师父,十七在这里。”
她轻轻拉下他的手覆在自己脸颊,却见到那失了掩护的面上,一贯意气飞扬的眉紧紧蹙起。他的眉稍眼角有一片她从不曾见过的伤痛神色,而紧阖的睫毛下,似乎蕴着泪。她心内抽痛,眼泪大颗滑落,不由自主地伸手想要熨平他的眉心,却只是徒劳。
他被惊动了,侧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喘息,喃喃地又低唤了一声“十七”,声音中竟隐含着说不出的脆弱和悲哀。
她晓得他大约是在沉醉中梦见了她,也晓得那大约是个什么样的梦。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得再度应了一声,以脸颊轻轻磨蹭他的掌心。
抬眼看着他的俊逸的眉眼、挺直的鼻和薄薄的唇,她忽然回想起昆吾镜中那个短暂的吻,回想起双唇相接时的战栗,冰凉干燥的触感,和那转瞬即逝的甜蜜。他微张的唇似乎是迷药,在吸引她一步步靠近,堕落在无边的罪恶。她定然是着了魔,否则也无法解释自己怎会如此大胆,竟然失了心魄一般一点一点靠近,将唇缓缓贴了上去。
双唇辗转相抵,鼻尖轻触,气息相通。墨渊忽然睁开眼睛,口中吐出沉沉二字:“……是谁?”
这一声,却有几分清明的意思。
白浅猛然向后撤开距离,方才的片刻暧昧气息全然消散,只剩下面色煞白,心跳如鼓。情急之下不及细想,伸手便在他面前一挥,施出了一个迷魂术来。
墨渊双目中焦点顿失,神色转为迷茫。白浅只求他此刻不要认出自己,起身便欲逃走。
谁知墨渊毫无征兆地将她重重一拉,她猝不及防地跌倒在他怀里,还不及反应,腰肢已被紧紧扣住。她惊噫一声,用力推拒着想要抽身离开,却只换来他的喘息和愈发坚定的力道。他俯身再度将唇覆了上了她的,这一次却不再止步于蜻蜓点水般的轻吻,而是霸道地叩关直入,急躁而毫无章法地纠缠她的舌尖。
她的逃避激得他愈发狂乱和迫切,熟悉的气息滚烫而沉重,如同秋风扫落叶般将她残存的理智席卷殆尽。她无力地低咽了一声,终是放弃了抵抗,颤抖地伸出手去,缓缓环住了他的腰身。
已经说不清是谁先点燃的这场火,也说不清是谁先在这火里迷失,或许,是他和她一并被焚尽了。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却又放任自己沉沦。只是心中反反复复地说,今生,也只得这一次罢了……
就让她任性一回、放纵一回。在他清醒之前她便会离开,终此一生,再也不会相见。
衣衫凌乱地落在地上,墨渊贪恋地抚摸着她的发,将吻绵绵地印在她额畔颈间。炽热的鼻息和他凌乱的心跳一声一声锤在她的心上,激得她也越发昏沉。
火热的唇、缠绵的吻、交握的指、汗湿的肩。他的动作从温柔逐渐变得狂放,肆意的冲撞间,一声声在她耳边低哑地唤着十七,十七。她也失控地搂紧了他的肩,呢喃应着师父,师父。
隐秘的悸动,禁忌的欢愉,暗藏的罪恶。欲望和道德反复撕扯,而他是无边孽海中的唯一浮木。她呜咽颤抖,紧紧地攀附着他,任凭灭顶的快感将她送上云巅。
一晌贪欢。
当水乳交融的余韵褪去,墨渊终于沉沉入睡时,天色已微熹。
她勉力撑起酸软的身子,细细端详一回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紧抿的唇和锋利的脸颊线条,在心中反复描摹着他的样貌,眼中含笑,却流下两行清泪。
起身穿戴整齐,仔细地为他理好衣裳,又施法掩去所有欢爱痕迹。她俯身轻轻在他额头印下虔诚的一吻,随之抹去了他脑海中对昨夜的记忆。
诚然以她的水平似乎是有点班门弄斧,但好在墨渊本就中了她的迷魂术,记忆不甚稳固清晰,她抹去得很是轻易。
一切打理妥当,她端端正正地跪在他面前最后一次行礼叩首,低声道:“师父,不肖弟子去了。您要保重好自己……”
再也未向任何人告别,她轻手轻脚地离了昆仑墟,独自回转青丘。昨夜之事,就当是一场绯色梦境,天亮之后,便该遗忘。


☆、造化弄人

自那日与折颜在屋外听了毕方的一席话,心中情深难遣之外又添上了几分不甘,重重纠葛下心魔复盛,夜中难以安眠。是以连向来将世事生死看得通透的昆仑墟之主墨渊,竟然也如同凡世那些愚妄凡人一般做起了以酒浇愁的事情。
在酒窖中醉生梦死数日,直到这一朝醒来,羲和星君已行至天中。他扶了扶额头,觉得神智越发昏沉,而心中窒郁也并没有减少半分。日光隔着窗棂刺入眼底,浑浑噩噩的脑筋慢吞吞一转,他忽然想起凡人有一句话,叫做“酒入愁肠愁更愁”,不由得自嘲地笑了一声。
枉活三十六万年岁,竟会勘不破一个“情”字,而近日的所作所为,委实也不太像他。如今窖中酒已空,大约这番伤怀也是时候到此为止了。
他扶着墙壁站起身来,略作调息,待晕眩感稍稍止歇,便踉跄往清虚洞而去。
不知道是不是有所了悟的缘故,这一次闭关的进境倒是比以往都强些。气息毫无滞阻地在体内运转三十六周天,墨渊从静坐中醒来,精神略振。如此功行有小成已是极难得的事,他深谙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当下倒也不急于继续修炼,而是起身出洞想要松散一二。
——结果便见到了跪在清虚洞外一脸惶急的叠风。
叠风说,十七已经消失了三日有余,并不知道去了何处,亦未曾留下只字片句。他身为大师兄竟然又一次弄丢了小师妹,甘受师父责罚。
……十七不见了?!
墨渊强抑下心底陡然荡开的不安,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沉声问道:“可有去山下找过?凡间?俊疾山?都去找了吗?”
叠风重重叩了个头,满面焦色:“徒儿们已经将十七日常爱去的地方寻了个遍,各处俱无她的踪迹。”
“四海八荒中近日可有什么流言乱象?”
“并无。”
墨渊沉吟不语。皓德此前那一番动作倒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如今再无哪一个部族敢稍有叛心,她应当不会有危险……常爱去玩的地方都没有,而她也说了不会再踏入九重天,莫非……
他眸中暗色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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