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人北与兽同行系列之四悔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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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人北与兽同行系列之四悔药-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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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发现围观的人群中多了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就算有人注意到了,也以为是附近凑过来看热闹的。
  那一瞬间的爆炸,箫和并不记得多少,但看他现在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甚至连身上的衣服都还完整无缺,他晓得一定是神奇的小炎救了他们。
  他在这里,救了他们的小炎在哪里?
  箫和低头看向被他抱在怀中的小家伙。
  小家伙跟刚才比显得有点无精打采,前肢搭在箫和的胳膊上,小脑袋搁在前肢上,任箫和抱著它,懒洋洋地看著前方烧得差不多的车辆。
  箫和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
  小家伙像是觉得很舒服,小脑袋晃了晃,喉咙中发出低低的咕噜声。
  箫和眼中荡出柔柔的笑意,可能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到,只是轻轻抚摸著颇为享受的小家伙。
  「虎仔。」
  小家伙的耳朵微微动了动。
  箫和笑了。
  天蒙蒙亮了。
  在人群三三两两散去的同时,箫和也不著痕迹地跟著离开。
  箫和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後,一条人影远远跟上了他。
                
 
  「这次行动谁同意的?他们还活著吗?」
  「我知道我没有权力干涉他们的行动,但里面有一个人对我很重要,我怀疑……没死?没发现他们的尸体?好,好,我知道了。谢谢。」
  李教授放下电话,眼中含了一丝喜悦,仔细看似乎还带了一丝激动。
  那样大的爆炸都没有伤到他们,这代表了什麽?
  箫和还有他身边的年轻男子,他们到底是谁?或者说是什麽?
  那只看似猫仔的小动物又去了哪里?
  李教授手指点著桌面,思考了一会儿後再次拿起电话。他等不及了,他必须要做些什麽。
                
  
  邱方本来想离这个爆炸现场远远的,可最後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折返了回来。
  那个年轻人还能活著吗?
  他力量那麽强大,自己在他面前几乎是不堪一击。那样的人就这样被炸死了?
  谁设的炸弹?为何要杀死他们?钻石能否在爆炸中留下?警察会不会发现钻石?
  几乎抱著一种侥幸心理,邱方回到了这里。
  一开始看到车辆烧成那样,车架也被炸得只剩下三分之二不到,邱方也跟所有围观者一样,认定里面的人不可能还活著。
  虽然不认识那两个人,但可能出於一种兔死狐悲的心理,邱方心里并不好受。
  钻石还能找到吗?这被称为世界上最坚硬的矿物能在这场爆炸中留存下来吗?
  如果在,它们在哪里?
  是跟著爆炸飞散到四处,还是仍旧存留在车辆的残躯中?
  邱方在等待,他在等待警察搜查那辆车,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然後他再想办法偷或者夺过来。
  不远处走来一个人,邱方第一眼并没有在意。可在他觉得眼熟又瞄了第二眼後,他呆住了。
  怎麽可能?!
  是那名三十岁左右、看起来很像社会精英的男子。
  邱方几乎在怀疑自己的眼睛。
  他明明看见那名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把这人抱进了车中。
  他一直在观察他们。他发誓,这个人绝对没有下车。
  那麽他怎麽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一副毫发无伤的样子?
  难道……我见鬼了?
  一股寒意从邱方背脊升起。

  邱方一直远远地跟在那名男子身後。
  他发现男子怀里多了一只小猫。胳膊上还挂了一堆衣裤,手上还拎著一双鞋子。
  那应该是那个厉害家伙的衣裤鞋袜吧?
  那人也没死?他在哪里?
  邱方一直跟著他。
  看他买了一个很大的背包,看他住进了当地一家招待所里。
  犹豫了一下,邱方也走进了那家叫「来安」的招待所︵注二︶。

  「喂,小鬼,一直跟著老子干什麽?想打劫吗?」
  邱方脚一收,差点撞上眼前一脸阴笑望著他的男子。
  还好邱方并不是没有社会经验的学生族,一惊之下,立刻翻了一个白眼道:「神经病。谁跟著你了。大叔,你有被害妄想症吗?」
  大叔?!箫和眼角抽筋。如果是十岁以下的小毛头也就算了,可被一个跟小炎差不多大的少年叫大叔,箫和还没有这麽好的肚量。况且这人本来肚量就不大。
  行啊,小子,不承认是吧?要让我知道炸车一事有你的分,叔叔我会让你知道你惹了什麽人!
  跟著邱方来到柜台,就在邱方跟柜台服务人员要房间时,箫大叔开口了。
  「小鬼,我看你可怜才收留你一晚上,可你不应该把我皮夹里的现金全部抽走。你要不想我报警,就把钱还给我。」
  柜台服务员握著钥匙的手顿时停住,望向邱方打量个不停。
  「你胡说什麽?谁拿你钱了?证据呢?你别血口喷人!小心我告你。」
  「好啊,那我们就请警察来好了。小姐,麻烦你帮我报个警好吗?」
  柜台服务员看看邱方,犹豫著把手伸向电话。
  邱方能让警察来吗?当然不能。他是有案底的人,走路都得小心不要碰到警察,更何况别人恶意诬告。就算最後能查清他是清白的,就凭他的案底,他也要在看守所蹲上十天半个月。
  狠狠瞪了箫和一眼,丢下一句「神经病」,邱方转身就离开了这家招待所。
  这一走,更加落实了柜台服务员的怀疑,连忙询问箫和道:「先生,你看要不要报警抓他啊?」
  箫和摇摇头,叹息道:「算了,误入歧途的孩子而已。希望他以後能学好。」
  「先生,你心肠真好。」服务员一边赞叹,一边帮箫和办理入住手续。
  箫和嘲讽地笑,「是啊,如果心肠不好怎麽会被人骗呢?」说完,低头瞄向怀中小家伙。
  怀中小家伙显然没把箫和恶毒的眼光当回事,但却被这人相当幽怨的腔调给刺激得抖了一下。
  「嗷呜。」我饿了。
  「走吧,给你弄点吃的。」跟小家伙相处过一段时间的箫和,已经大致能从小家伙的声调和表情动作中猜想出它想要什麽。
  不止是小家伙,他也又累又饿,只想大吃一顿、然後找张舒服的床大睡一觉。至於其他的,不妨等他吃饱睡足有精神的时候再说。
  但在这之前,他还有件事要做。
  「尖头。」
  「吱吱。」尖头从箫和口袋里冒出脑袋。
  「尖头,你想不想玫瑰啊?」箫家长慈祥地笑。
  「吱!」它想念玫瑰,非常想念。虽然它们不是同一种生物,但有共同语言啊。而且出事时有两只顶罪总比一只好。
  箫和仰天叹息,「那小家伙虽然做错事,但我好歹也养了它一段时间。我呢,你也知道,我是个相当重感情的人。一想到它在外面风吹雨淋的就心中不忍。所以呢,我大人大量也就不跟它计较了。」
  尖头不敢否认,静静地等待箫和下文。
  「那你想不想把它找回来?」
  「吱!」我可以去找它吗?
  「我如果让你去找它,你能找到它吗?」不能就这麽便宜那小鬼,怎麽也要抓回来奴役一段时间。
  尖头瞄了一眼那位,看那位似乎没有反对的意思,立刻嗖的一下窜到地上。吱吱,我去把玫瑰找回来。
  「你看到那小子记得跟它说,我箫……喂喂,我话还没说完呢!」
  迟了,尖头早就窜得不见踪影。
                
  
  填饱肚子洗完澡,搂著虎仔拥著被子,迅速沉入梦乡的某人从中午一觉睡到深夜还没有醒来。箫某人在梦到自己手持棒球棍把小炎打得满屋子乱窜时,这间位於三楼的房间窗户被人悄悄从外面打开了一条缝。
  箫和打得那个爽啊,导致他睡梦中的脸庞上出现了一种很怪异的表情。嘴角有时还会勾上一勾,越发显得邪恶。
  窗户被拉开,一条黑影溜进房间。
  被窝里,窝在箫和臂弯里的小家伙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
  黑影蹑手蹑脚地走到沙发前,那里放了一个大背包。
  黑影把背包中的衣物倒出,一件件仔细摸索。
  睡梦中的箫和一脚踩在沙发上,手持棒球棍点著躲在沙发下的小炎,嚣张的大笑:「我看你跑!你再跑给我看看啊?再跑一步,老子断你一条腿!给我四肢著地跪下!」
  黑影摸索完炎颛的衣裤,没有找到想要找的东西,慢慢向箫和的床头靠近。箫和的外衣裤就挂在床头边的简易衣架上。
  「等等!先把衣服都给我脱了。」箫恶霸对著饱受摧残的高大少年猥亵地笑。
  少年颤抖著嘴唇,眼睛里流出晶莹的泪珠,抖著手解开了第一颗衣扣……
  箫和鼻中喷出粗气。
  黑影的手碰到了衣服上。
  箫和怀中的小家伙拱起腰,突然又停下,想了想,「忽」的一下把头拱进箫和衣服里,张嘴──我咬!
  「哎哟!」
  「啪嗒。」黑影的手一抖,到手的外套掉在了地上。
  箫和睁开眼,一手捂住胸口,还没来得及大骂,就不小心瞄到了床前的黑影……
  「鬼啊──!」
  这一声惨叫让箫和隔壁两间房的人都被迫离开了梦乡。

  这鬼跑得倒挺快!箫和恨恨地关上窗户。
  等确定所有门窗都已锁上,箫叔叔这才长吁一口气,摸了摸裤子口袋中的小绒袋。还好,差点就给鬼摸到。
  虎仔从棉被里钻出一颗小脑袋,对著箫和舔了舔嘴唇。
  箫老大一把拎起小家伙的後颈皮,阴森森地笑:
  「很好,反正老子也睡不著了。那麽就让我们好好聊聊吧!哼哼。」
  被拎住後颈皮的虎仔眼眸开始变色,就像两团越烧越旺的火球。
  箫和继续冷哼,他才不怕现在的他。就这麽一个小不点,还能对他做什麽?
  很好,你是我第一个见过的如此不把自己的雄性放在眼中的雌伏者。你给我等著,我会让你清清楚楚地了解到雄性驯服雌伏者的过程。我发誓,我不会让你错过任何一个步骤。
  虎仔当场做了一个高难度动作──转头就去咬那只贼手。
  「哇啊!」

  寒风从窗外呼啸而过。
  今晚的风挺大,亏得那半兽人厉害,竟能在大风的夜里赤手爬上三楼。
  箫和用口水抹了抹被咬出四个小洞的右手,气得摸出枪掂了掂,可能觉得这玩意儿不符合他心目中的调教工具,於是把枪塞进枕头下面,改抽出皮带。随即一只腿压到床上,面朝蹲坐在床上的那一小团,阴冷地笑了一笑。
  「啪!」
  皮带折叠在一起,两手一拉,皮带与皮带相击,发出一声响亮的炸裂声。
  握著皮带放在手心中轻敲,箫恶霸鼻中喷出三声冷哼。
  「说!」皮带直指幼小的虎仔眉心。
  说什麽?小小的毛团子临危不惧,正义凛然地面对皮带威胁,直视那个恃强凌弱的恶霸男。
  「你给我老实交代,尔乃何方妖孽!小炎呢?是不是被你吃了?」
  你很无聊。虎仔用目光送出这四个字。
  「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就……」
  你想怎样?虎仔眸色产生变化,原来燃烧的火球渐渐变成耀眼的金色。
  「你、你想干什麽?」手持皮带的人一下子从床上跳开,窜出去老远。
  这不能怪他反应过敏。实在是那个眸色他太熟悉,每当那小子想操他的时候,眸子的颜色就会变成这种色,而且变成这种眸色的小炎最难说话,往往不把他操个半死绝对不会放过他。
  「你现在已经是这样了,还……这麽小。你还能干什麽?我警告你啊,不想挨揍就离我远一点。」
  我还以为你脑子就只想著怎麽阴谋害人了,原来你还能思考。虎仔咧开嘴,嘲笑一般。
  箫恶霸举著皮带比划了一会儿,没劲了。把皮带随手往地上一扔,走到另一张床上,脱了外套和长裤,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虎仔偏过头,望著背朝他裹著被子一动不动的男人。他怎麽了?刚才不是玩的挺开心的吗?

  箫和裹著被子,心里也不知是什麽滋味。
  他想和一个人说说话。一个现在能揽著他、安慰他的人。哪怕只是最普通最普通的人也行。甚至女人他也不反对。
  小炎……也许是很不错、很优秀。
  可是那个人太霸道,而且他能感觉得出来,那小子从骨子里看不起他。他们从来就不在同一个台阶上。
  以前他还奇怪那个在垃圾堆里找吃食的小子,怎麽会有那种视人如无物的傲气,那种傲气可不是一般两般的傲气,有些富豪和高官贵族看人是把谁都看低一等,这人根本就是目中无人。
  他一直都在猜测小炎应该是被改造了基因的试管婴儿,可从研究所长大的试管婴儿会如此目中无人吗?他们应该不是惧怕人类就是仇恨人类才对,至少也不会有那种比人类高一阶的想法。
  现在他才知道他猜错了。小炎不是什麽试管婴儿。他根本就是一个妖精!
  小炎那种从骨子里溢出来的冷漠和目空一切的傲气,只有从小有人灌输和培养、还要有那个环境才可能养成。
  他是妖,我是人。
  妖一般都有无尽的寿命,而我……
  箫和也不否认,小炎大多时候对他都很好。可就因为如此,此时他才如此难受。
  小炎不管对他多好,心中都是瞧不起他的。
  枉他还想趁著这几年还能动,想多赚点钱留给他,一想到曾经把自己内心最隐秘的想法告诉了对方……
  很难堪。
  不管他心中怎麽想,他并不想让小炎知道他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他宁愿对方把他看作是一个自私自利又贪心的阴险小人,也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是这麽在乎他。
  这是他唯一可以在小炎面前保护自己的手段。
  小炎可以瞧不起他,他也可以不用在乎他。两人各取所需,到时候就分道扬镳,谁也不欠谁的,乾乾净净毫无负担与牵挂。
  箫和第一次不知道该怎麽办。不,也许这是第二次。第一次应该是他听到为民开心地告诉他,他要结婚的时候。

  那人在想什麽?
  虎仔……也就是炎颛,盯著那人的背影奇怪。怎麽就这麽一会儿工夫,那人周围的空气就变得如此灰暗阴郁?

  箫和并非钻牛角尖。他在认真思考以後的问题。
  先不管什麽感情不感情的破事,他大概没有多长时间可以这样到处跑了。
  如果再继续和小炎这麽纠缠下去,迟早一天对方会发现他的病情。
  他不想让小炎知道他这个病,更不想成为对方的负担和拖累,更更不想从对方那里收到同情之类的东西。
  说白了,他就想高调地来再高调地离开。
  本来想回故乡为小炎留个落脚的地方再离开,如今应该不用了。
  以前不知道小炎是妖,现在知道了,他也不用太为他担心。想必自己离开他,他也能过得很好。相信以小炎的外表和资质,很快就会有人出来「慧眼识英雄」。
  那袋钻石也可以交给真正需要的人……还是留一半给他吧。
  靠!老子都在想些什麽?我什麽时候改名叫「我为人人」了?
  大爷我的名字不是早就定成「人人为我」了吗?
  一抹脸,箫和愤然。
  我才没那麽好心。对,老子就是在生气!
  凭什麽你看不起我?
  凭什麽不让你操就打我?
  明明是个妖,还敢装人骗我!
  我快死了你知不知道?
  操操操,一天到晚就把我当泄欲工具看。你就不能偶尔陪我喝点小酒看看风花雪月什麽的?
  男人也要谈情说爱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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