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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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笑的眼睛-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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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着横了他一眼,说,“又要老一岁了阿,今年咱们都奔20了。”
  秦旸果然嬉皮笑脸的接话了,谄笑着问:“那我有什么礼物啊?”
  我故意淡淡说,“还没想好,再看看。”
  我就天天在头痛阿,琢磨着到底送他什么礼物才好。
  在寝室,过了11点熄灯后,就是我们女生的聊天时间。
  我问,“你们说男的喜欢什么?送什么礼物妥当啊?”
  敏敏建议说,“皮夹?”
  我沮丧的叹气,“他从来就不用皮夹,闲麻烦!”
  更何况即使要送,好一点的,怎么也得上四五百,我这种穷学生哪里买得起阿。
  程菁切了一声,不屑的说,“头痛什么呀?我看送个香吻得了,保准秦旸喜欢!”
  她们几个听了都哄笑了起来。
  我骂道,“乱说什么呢?正经点儿!给我提点建设性的意见阿。”
  程菁不以为然,继续笑说,“怎么不正经拉,多实惠阿?老实说,你们之间到底进展到什么程度拉?搂搂抱抱准有,亲嘴了没有啊?”
  我有点尴尬,“怎么那么恶趣味啊你,隐私你懂不懂?”
  敏敏听到这话题就来劲了,从床上爬了起来,兴奋得喊,“你老实交待,到底有没有啊?还是已经更进一步了?天哪!”
  我见她们越说越不像话,连忙否认道,“没有没有,我们两个都特别纯洁,最多就是亲亲脸什么的。”
  她们一听,立刻抽得更厉害了,笑得一片狼藉。
  萧冉明显带笑的问,“我说,你们家秦旸是不是那个……不行阿?”
  我忽然想起以前给他做过的那个温泉心理测试,此刻就觉得格外好笑。也痴痴的笑了起来。
  程菁说,“11月份生的?星座书上说那时生的人特别闷骚,也就是慢热,小楠阿,你千万别着急!”
  我听了噌的从床上坐起来,笑骂,“谁急拉,别把我说的那么饥渴行不行阿。”
  她们都哈哈大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
  最后还是萧冉最诚恳,建议说,“学校附近好像有间曲奇屋,有不少女生去那做小饼干的,我瞅着挺有新意的,要不你去那看看吧?”
  我一听,眼睛顿时就亮了,觉得这个主意好啊。
  既经济实惠,又让人觉得诚恳,有心意。
  走进那家COOKIE HOUSE ,那真不是盖的,里面人山人海的,满眼望去都是一脸甜蜜的姑娘,一看就知道,饼干是给男朋友做的。
  我心里当时就犯合计,我真要加入这小女人的行列么?
  就在我杵在门口的时候,老板娘笑容可掬的向我走来了,亲切地说,“小姑娘,做饼干么,我们这里各种各样图案的模具都有,特别精致,包你满意。”
  说着,还拉着我的手,给我展示了各种成品。
  我当时看着那些巧克力做的“雪人”,动物模样的曲奇,心里是叹为观止阿 ,立马付了钱,愣愣的跟老板娘说,“我要!我要!你教我。”
  那老板娘估计是被我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给逗笑了,整个过程还真就一直陪在我身边耐心指导。
  我选了各种不同模样的模子,心形的,树形的,什么都有,我当时是真乐了,把它们跟盖章似的一个一个往揉的面粉上压,等成品从烤箱里拿出来的时候,我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难以置信我活了19年也总算做出件能吃还经看的东西了?差点没热泪盈眶!
  我手里捧着那盒精美无比的曲奇巧克力,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啊,真香!真不舍得送人了。
  心想,秦旸阿,我对你真太够意思了,我老娘都得嫉妒你,她还先没尝鲜哪!
  等回到寝室,她们三一瞧见都一窝蜂的涌了上来,直闹着我说要看成品,我都不舍得让她们碰!
  敏敏看着羡慕的说,“好赞呐,我也想去做了。”
  程菁切了一声,伸手就拿了块饼干在嘴里嚼了起来,说,“唔,味道是不错,那你给沈文奇那小子做份好了,他保准轻飘飘的连家都不认识了!”
  我肉痛的说,“姐,你悠着点,这曲奇我可是要送人的。”
  程菁不以为然地笑骂,“庄晓楠,你就这么点出息,太重色轻友了吧。”
  冉冉笑着冲我一眨眼,说,“那是自然啦,你没瞧见她们家秦旸把她当宝似的么,晓楠自然也是对他掏心掏肺拉。”
  我被她们调侃的有些窘,只好低眉顺目的赔笑说,“下次你们生日了,也一定给你们做成了吧?”
  她们这才满意地放过我。
  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打开了笔记本。
  一边随意的浏览些常去的网页,一边例行公事的登入MSN。
  丁咚,我的头像从灰色变为青绿,状态显示为联机。
  一个对话框猝不及防的就弹了出来。
  “HI,最近怎么样。”
  我定眼一看,是个叫colin的男子。
  愣了两秒,心中猛的咯噔一下,瞬间反应过来他是谁!
  我一时有些激动,嘴里惊讶的脱口而出,“阿,凌厉风!”
  她们三的耳朵都跟狗似的,被我这么一喊,立刻都闻声把头凑了过来。
  敏敏兴奋的问,“什么风?听名字是帅哥!”
  萧冉看了看屏幕,然后别有深意的睨我一眼,笑着说,“colin?一听这名字就是男人。”
  程菁也看着我,忽然跟狐狸似的奸笑起来,“有长进阿,背着秦旸在外插花呢,挺行的阿,那个什么风的该不会是你姘夫吧?”
  姘夫……我左右脸的肌肉开始严重失衡,嘴角不停的抽搐,弱弱的说,“程菁阿,您别再乱用词儿了行不行啊,我大概是老了,快奔二的人了,真快扛不住了我。”
  另外两个人也难得一致的点头说,“程菁啊,再下去你真得成精了……”
  ……
  我没在跟她们继续瞎闹,手立马在键盘上飞速的敲打。
  “hi!!好久不见!!!”
  真的是好久没见了,算算日子,都快大半年了。
  自从他二月走了之后,一直就没他的消息,我曾经单方面的加他为好友,可他一直没半点音讯。
  因而此刻,我的心里不是不惊喜的。
  他没过几秒,立刻就回复了,“听说你考得不错,进财大了,恭喜。(笑脸)”
  我心里微微吃惊,脸上却开心的笑了起来,去了日本消息还挺灵通!
  “那你呢?最近怎么样?”我问。
  “早稻田。”他只淡淡的回了我三个字。
  我靠!那也算是日本名校阿,还那么谦虚!
  我立马回道,“你太牛了!!(伸出大拇指),早看出你有前途滴……(鲜花)”
  “你来的话没准能上东大。(摸下巴状)”
  东京大学???
  我反应过来之后,立即笑得歇斯底里的,“呵呵,太抬举我了(暴汗)。”
  他问,“过年打算出去玩么?”
  我说,“可能,你呢?”
  他打趣说,“去过迪斯尼了,(露齿笑)怎么样?你来日本玩的话我铁定招待你。”
  “还是算了吧(叹气)。”
  “怎么?”
  “我没米,555555(大哭)。”
  “……”
  对方静了约莫两分钟。
  半晌,他说,“庄晓楠,你是笨蛋。”
  我呆了呆,手愣愣的停放在键盘上,我?笨蛋?
  刚想问他为什么的时候,发现他的头像已经转灰了。
  什么意思啊?
  怎么没说几句就下了阿?
  想了又想,还是觉得凌厉风这人实在难以捉摸,没好气地冲电脑屏幕骂了句,“真没礼貌!”我也讪讪的下线了。
  程菁她们又不甘心的围上来拷问了我老半天,我敷衍的给她们说了些高中的事儿也就搪塞过去了。
  凌厉风……我脑中忽然想起了那双深邃漂亮的眼睛,不禁叹了口气,一直不懂他,原先就不懂,如今隔了一片海洋,又大半年的光阴,更是不理解他在想什么了。

  绿波廊

  11月的天,忽冷忽热的,昨天还是十七八度的天,今天一转眼就跌破两位数,最低温度仅为5度了。
  这点温度要搁北京还不是毛毛雨阿,可上海的天气就是湿冷,北风迎面一吹,都阴到骨子里去了。
  我跟秦旸走在大马路上,我勾着他胳膊的手也冷得直哆嗦。
  秦旸好笑的看着我,说“有这么冷么,你瞧瞧人家!”
  说着,他朝旁边努了努嘴。
  冬天街边的“景致”与夏天相比也毫不逊色,我顺着秦旸示意的方向看去,不少摩登女郎身着毛衣短裙,脚上的靴子踩在地上踢踏作响,大冬天的,照样风姿绰约。
  秦旸疑惑的说,“她们穿成这样怎么也不冷啊。”
  我白了他一眼,抖着嗓子说,“你懂什么,人家的袜子可比你的牛仔裤还保暖!”
  秦旸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傻傻的问,“真的假的?”
  我冷得受不了,也懒得再搭理他,只是更加裹紧了上衣。
  秦旸看了我半天,终于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然后越笑越大声,最后居然夸张的一手捧着肚子,一手指着路边一卖烤地瓜的说,“我怎么越瞅你越像他啊!”
  我瞧向那男子,他正缩着脖子,双手插在口袋里,在原地不停的蹦着暖身子。
  我原本还张口欲辩,但瞧见那人裹紧棉衣的动作后,笑容便僵在嘴边。
  ……别说,还真像!
  我不乐意了,闷闷得绷着脸。
  秦旸现在倒也学会了看我脸色,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忙转换话题跟我说,他生日的酒店已经订好了。
  我问,“你们家的人都来么那天?”
  他摇摇头,眼神微微一黯,道“我奶奶刚去世没多久,我爸妈都说家里就别办了,我也这么想。”
  我了然的点了点头。
  半晌,我小心的看了他一眼,说,“秦旸,你还难过,是吗?”
  傍晚的夕阳下,阳光在他英挺的脸上勾出一条金色的曲线,他微微眯起眼,“人总是在失去之后,才更懂得珍惜身边的人不是吗?”
  我心中一软,看他的眼神也温柔起来,刚想对他说,你好象成熟不少的时候,却见秦旸下巴微仰,迎着风,闭了闭眼,忽然嘴角一勾,笑了起来,说“让暴风来得更猛烈些吧!”
  我彻底无语了,嘴角抽了两下,还是忍不住骂道,“疯子!”
  秦旸说,“礼拜五晚上,在绿波廊饭店,你认识吗,还是我来接你?”
  我问,“是不是就城隍庙里的那个?干吗选那阿?”
  秦旸愣了愣,说,“不好吗?周炯说那儿不错,美国一个什么总统也上那儿去过。”
  我嘴角又抽了两下,心道,不就过个生日么,随便上个馆子,请一桌人意思下也就算了,
  你丫的还要和人美国总统比阿!
  我挑衅的看着秦旸说,“你有钱么?”
  秦旸点了点头,有些诧异的问,“我爸妈各给了我两千,不够么?”
  我又再次无语了……
  你小子有钱人,我还替你瞎操心什么呀。
  我咬牙说,“够,你够牛!”
  秦旸有些奇怪的看着我,问,“你不高兴么?说话那么恶狠狠的。”
  我说,“没事儿,就是没想到我也傍上一大款了,就那么随便激动一下。”
  秦旸好笑的摇了摇头,继续说,“我请了很多人,袁征也说要来。还有我一些初中高中同学,估计得要两桌人吧。”
  我微微惊讶的问,“这么大阵仗?”
  秦旸打趣地说,“是啊,所以你到时也打扮打扮,否则别人还以为你是我捡来的呢。”
  我挑了挑眉,冷笑说“哟嗬,这会儿还怕我给你丢人了?那好,到时,我们也别坐一块儿了,我随便往角落里一坐,别人肯定当我是一噌饭的,注意不到我!”
  秦旸以为我生气了,忙揽着我的肩,正色说,“那不成!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在同一桌吃饭你却不在我身边!”
  ……
  我狂汗,怪不得他和程菁俩人那么互相欣赏,惺惺相惜哪,原来他们震撼人心的吓人功力也是不分上下的。
  我弱弱的说,“秦旸阿,别再引用名人名言了……你水平已经够高的了……”
  星期五的那天,我和许芳周炯约好一块儿过去。
  秦旸那天是寿星,一个人先赶过去了,他笑说那帮狐朋狗友里,路盲的不少,怕他们迷路,得先过去接应着。
  我们坐上TAXI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车开到繁华地段的时候,窗外一片声色犬马纸醉金迷。
  五六点的时候,车堵得格外厉害。我们三都有些不耐烦,索性就下了车,自己往城隍庙里探路。
  我们走了没多久,那家酒店已经赫然现于眼前了。
  走进一楼大厅,前台的小姐立刻就迎了上来,满面堆笑地问我们订包厢的人贵姓,我们说姓秦。小姐查阅过后就热情地给我们指路,说“电梯在那边,你们的包间是xxx包厢,四楼。”
  我当时听着那个包厢名起得挺雅致的,就是拗口,我愣是没记住。
  不过幸好有周炯,既然是他提议来这儿的,那肯定是识途老马,跟着他准没错。
  我和许芳边说边聊,一面跟着周炯屁颠屁颠得走进电梯。
  电梯很挤,看来今天来这吃饭的人不少。
  我心里就犯嘀咕了,都说中国人边际消费倾向低,有了钱就往银行里堆。如今看来,想的穿的人还是很多的。这不是节假日的,上饭店吃饭的也一样不少,还是挺懂得享受生活的阿。
  我正想着,忽然耳边听到“噗”的一声,电梯里霎时臭气冲天。
  身边不少人都啊的一声,连忙用手捂住鼻子。
  我皱眉,眼睛四处探寻着那万恶的源头。
  这时,周炯突然坏坏的笑了,对着我说,“教主,让你刚刚别吃那么多番薯片,你不听,这下丢人了吧?”
  我一愣,番薯片?我平时爱吃,今天没吃啊。想了想,立即就知道是周炯和我乱开玩笑了,他故意的!!
  周围的人不知道实情,果然向我投来鄙视的眼光,许芳也明白了过来,边偷笑边瞪向周炯。
  我觉得身边有人在看我,本能的头一回,对上一双寒星般的眸子。此刻那双眼睛的主人正自上而下冷冷的看着我。
  我面上一红,知道人家都误会了,忙窘道,“不是我!”
  那人冷峻的脸上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容,切了一声,不屑的道,“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什么人都能上这来了。”
  话里有浓浓的不加掩饰的讽刺。
  他身边的少女听了这话,掩着唇咯咯娇笑了起来,眼睛也是不客气的上下打量着我。
  我心中有气,最受不了人家狗眼看人低,面上却勾出一抹蒙娜丽莎的微笑,“这到是,鸟大了什么林子没有?我爱上哪儿上哪你说是吗今天别说这屁不是我放得即使真是我放得好了也是人正常的生理现象阿忍不住怎么了至于你说话这么夹枪带棒尖酸刻薄么?”
  我一口气说了那么多,都没加标点符号,瞧见那人眼中的冷冽慢慢被一抹诧异取代。
  边上原本鄙视我的人这时居然有两三个站到了我这边,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剑跋弩张的这一刻,空气中充满浓浓的火药味。
  耳边又传来了“噗”的一声,我们都愣住了,周炯这回叫了起来,“我听见了,是他!!”
  一个头发微秃的中年男子被周炯这么一指,面上不可抑制的红了起来,众人不约而同的用第三声哦了一声,原来是他。
  电梯“叮”的一响,那个中年男子立即掩面逃窜而去。
  电梯里的人陆续鱼贯而出,我对刚才身边的倨胜少年胜利一笑,“借过。”
  语毕,便领着周炯许芳抬头挺胸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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