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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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离-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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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苏扬道:“有劳安公公。”然后抱着秦箫便离开了,林呈摇了摇头,最后也跟在了林苏扬后面。

    饭桌上地气氛有些怪异,林苏扬一句话也不说只顾吃饭,而秦皓却显得十分热情。他边替林苏扬夹着菜边对林呈说:“林尚书不必客气。苏扬不喜铺张,朕也觉这样用膳自在随意些。林尚书就当在自己家里便是。”

    林呈赶紧向秦皓垂首道:“臣惶恐。谢皇上赐宴。”

    “对了,今日林尚书和皇后父女难得相见,该好好庆贺才是。来人。”秦皓拍拍手喊道,接着就有一个年轻公公拖着一个盘子走进来。一边的宫女取过盘里地碧玉酒壶,小心地替秦皓斟上,移到林苏扬旁边欲往她杯里倒却被秦皓一手挡住,“娘娘不宜饮酒,去给林大人斟上。”

    宫女行了礼,替林呈斟满了杯子。林呈看着杯中晃荡着映出殿顶雕花的美画,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随后换上一副笑脸端起酒杯对秦皓说:“如此,臣就斗胆请皇上一杯。”

    秦皓淡笑着也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倾斜了杯子对着林呈一晃。

    “皇上好酒量。”林呈赞赏道,也一口饮尽。

    林苏扬举着筷子地手顿了顿,心中翻转千变,面上却不动声色。食之无味地吃了一会儿她便停了下来对秦皓道:“臣妾体有不适,想先行告退。”

    秦皓立刻道:“皇后哪里不适,朕去叫御医。”

    林苏扬赶紧说:“皇上不必费心,臣妾怕是太累了,休息一下便是。”

    “那皇后就早些休息吧。”等到林苏扬走了后,秦皓挥退了宫人对林呈说道:“朕早就告诉过你,朕不曾食言,如今你可信了?”

 卷四 宫绝 第一百一十六章 明争暗斗(中)

    秦皓径自斟了一杯酒言道:“林尚书提的条件,朕已经做到了,但不知朕的条件,林尚书可有准备好?”

    林呈思虑一番,也抬手自斟一杯酒拿在手中,然后向秦皓一举道:“臣必当为皇上尽心尽力。”

    秦皓抚掌笑道:“好,有林尚书这句话,朕就放心了。”举杯再次一饮而尽。

    顿了顿,林呈垂了眸沉静地问道:“不知皇上,以后要怎样对……娘娘。”

    按照扬儿的性格,若不是因为她的孩子,恐怕不管再怎么逼她也不会让她留下,如今这宏帝怕也是情深入骨髓,今后如果扬儿仍然心念他人或是想着某一天离开的话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怎样?朕还能怎样?”秦皓把玩着酒杯自嘲道:“是你女儿的能耐,朕却不知你林家人在朝中可以闹得风生水起连控制人的心也是这般有蛊惑力。你说,朕还能够怎样呢?”

    见林呈没有丝毫的得意反而是皱紧了眉头,秦皓接着说道:“放心,朕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即便,朕在她心里根本就一文不值。”仰头喝尽杯中的酒,只感觉了带着苦涩的火辣溢满整个口腔。

    “凤湘太后和祁妃应该会出手了吧?”林呈岔开了话题说道。

    “出手还不至于,不过最近会来清翔殿找麻烦才是真的。朕已经派人时刻监视那边的情况,我想她们正做好了准备等着立后大典那天的到来。”

    “两个女人朕倒不足为惧,可恨的是凤湘老太婆竟背着父皇处心积虑这么多年,暗地里笼络大臣不说,还怂恿王承招兵买马训练死士,如若再过个几年,怕是也敢谋朝篡位了,这样的女人如不早日铲除,我大秦江山可就危险啊。”

    这天晚上秦皓喝了很多酒,一边喝还一边与林呈谈着正事。让林呈摸不清这个宏帝是真性情还是故意所为,总之他是抱着一半真一半假的语气和秦皓打着圈子,结果双方都没有套到什么自己想要的信息。

    林呈走后。秦皓一个人留在那里继续喝着酒以致最后喝得酩酊大醉。寝宫里正哄着小秦箫睡觉地林苏扬听到雁子地回话。面上没有多大反应。手上拍着孩子地动作也丝毫没有停顿。弄得站在旁边地雁子以为主子是真不愿理会皇上了。心里着急着转身要去找安公公商量忽然又被叫住了。

    林苏扬让她叫人把皇上扶过来。过了一会儿就见她白着脸进来说皇上不肯让人扶。他自己摇摇晃晃站起来说要回明辰宫。结果还没站稳一下撞在了柱子上。侍卫又去扶却都被他喝退了。雁子还说。现在皇上额头还冒着血。安公公让她来请娘娘去看看。皇上地伤口还需包扎。

    林苏扬皱了皱眉。低头看着已然睡熟地秦箫。然后披了一件衣服就往外殿走。雁子这才松了口气紧紧跟在后面。

    到了偏殿。见秦皓趴在桌上不省人事。殿中一干宫女侍卫也全都跪在地上。安臻在一旁急得不行。一见林苏扬进来忙迎上前说道:“娘娘。皇上他……”

    林苏扬走过去。仔细瞧了瞧秦皓额上地伤口。确定无大碍后才伸手拉住他地胳膊温柔地说:“来。皇上。和臣妾回宫罢。”转头向安臻使了个颜色。安臻急忙过来搀着秦皓另一边和林苏扬一起把他扶到了后面寝宫。

    所有人都退出去后。林苏扬拿了一张干净地白布润湿了擦去秦皓额上沾染地灰尘。接着又倒了些伤药粉末在伤口上。正要起身却被躺着地人一把拉住了手。

    林苏扬低头一看,秦皓睁着晶亮亮的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那深邃明了的眼神里哪还有半分酒气。林苏扬早就知他是故意的,试想堂堂一国之君,怎么可能如此毫无形象地醉倒在众人面前,而且还像小孩儿一样撒泼?

    不在任何人面前显露自己的弱点是作为帝王的必修课之一,依秦皓一贯的作风来看。刚才地情况是绝不会发生的,因此这其中必定有什么缘由。“为什么?”林苏扬疑惑地问,这皇宫之中还有什么事值得一向沉稳的秦皓要做出这样地表演?

    “当然是为了你和孩子。”秦皓松了手,翻身坐在了床上。

    “你是说……祁妃?”林苏扬并不笨,目前在后宫对她和秦箫有威胁的除了为秦家诞下一子一女的祁妃便不作他人想。

    秦皓点点头道:“祁妃算一个,最主要的还是凤湘太后。”于是秦皓便将凤湘太后及祁妃与秦家怎样结合的来龙去脉以及她们日益庞大的野心一一告诉了林苏扬。而林苏扬惊于一个女子的这等心机时,心中也更加沉重了起来,如果是这样,暂且不说祁妃对于秦皓将太子之位传给次子秦箫而心怀怨恨。就是那身用她亲哥性命换来的翠玉烟罗却被自己拿来做皇后的嫁衣。单凭这点怕是早就对自己耿耿于怀。

    现在清楚了祁妃和凤湘太后地目的,林苏扬这才认清自己将要面对的是多大的困难。

    “其实这些你都不用担心。”秦皓说道:“我说过会好好保护你们母子就绝不会让她们得逞。只是现在时机未到,虽然目前有足够的证据抓下她们,但难保朝中的叛徒听闻风声而漏掉,敢有异心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走任何一个,所以我们必须等。”

    “而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照顾箫儿,其他的我已经安排妥当,你无需担忧她们地诡计,想来经过今天这一事她们的行动虽然会更加肆无忌惮,却暂时还不敢对你有所伤害,到时还不让她自漏破绽。”

    林苏扬终于想通了为什么从和林呈见面起情形就那么不平常。当时林呈痛哭流涕父女相见的对话早就预计好有人会偷听,后来窗外的那声脆响便是秦皓的人在暗示偷听之人已走。接着又是林呈明目张胆地来到清翔殿和宏帝用膳,最后秦皓装醉撒泼,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做给人看的,尤其是做给凤湘太后看的。

    这样做的目地只有一个,那便是首先让凤湘太后相信,林苏扬失忆后被带进皇宫林呈毫不知情,林呈由来护短,加上现在他地儿子被宏帝禁在西北,女儿被软禁,眼看林家血脉岌岌可危,那林呈必然会怀恨在心。

    如今朝中属林呈势力最为强大,因此也就成为凤湘太后首先要拉拢的对象,如果她以保住林苏扬母子在后宫中地地位或是相反以他们的性命为要挟和林呈做交易,林呈顾及将来的好处还有女儿外孙的安全就会答应和凤湘的联合。到时一内一外,暗渡陈仓,而殷王的军队远水救不了近火,还怕宏帝有通天的本事扭转乾坤不成?

    其二,林苏扬恢复记忆的事情除林呈和秦皓便无人可知,因此祁妃她们就会以为林苏扬一直还是失忆时的“云风儿”,今日秦皓对林呈的召见也不过是为了唤醒林苏扬的记忆,至于为什么要唤醒她的记忆,相信用不了多久祁妃必会派人来探听清楚。

    秦皓的那一番撒泼也会给祁妃她们产生这样一种想法:林苏扬就是宏帝的弱点。宏帝为了林苏扬不惜违背君臣身份,为她挡下欺君之罪将她金屋藏匿,甚至还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召了林呈来让她想起过去。宏帝已沉迷于美色不可自拔,和昏君仅一步之遥,要是能够把林苏扬控制住,凤湘不费一兵一卒就可将宏帝推下龙座。

    当然,这些都是猜测,具体如何,端就看后面几日祁妃和凤湘的动向了。

    想到这里,林苏扬不得不感叹自己的确不是会耍心机的料,就是让她想破头也决想不出这么多的弯弯道道,这种一直都生活在算计和争斗中的人,怎会真正得到想要的幸福,就算最终让她的目的达到了,也许早已是身衰力竭,这一生就这样过了。

    所以她其实很不希望秦箫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无奈上天注定让他生在了皇家,以后的路该怎样走就看秦箫自己愿不愿了,如果他愿意在危机四伏的朝堂中睥临天下,她不会阻拦,如果他不愿留下,却向往自由自在的江湖或隐居的生活,她也不会反对。自己想要的便要自己去争取,只要坚持下去,任何阻挡都是枉设,因此林苏扬更不会向秦皓请求来决定秦箫的人生。

    秦皓一直看着林苏扬,以为她是在为目前的情况担心却不知她已经想到了好远,有心安慰,转眼又想倒不如就让她保持这样的紧张感,到时若出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也好镇静地应对。

    三更过后,秦皓才招呼了林苏扬就寝,林苏扬不想和他同床起身要出门去另外的房间歇息,秦皓无奈,只得以孩子会哭闹为借口强行把她留下来,然后自己取了一床被褥在对面的软榻上将就了一夜才罢。

    那一天的计划没有白费,到了第二日,林苏扬出门散步的时候果真就很“碰巧”地遇上了祁妃和萧妃两人。

 卷四 宫绝 第一百一十七章 明争暗斗(下)

    林苏扬实在待得太闷,于是让雁子抱上秦箫去清翔殿外的亭子里转转。刚进了那片已变得枯萎的柳林就见到祁妃走了过来。

    林苏扬停下,看清跟在祁妃后面的是杨稚萧,那个印象中很柔弱的女子,此刻仍是一副柔弱的模样,只不过给林苏扬的感觉却突然显得有些做作了。

    “哎呀,这不是云妹妹吗,怎么样身体可有好些了?”祁妃一见林苏扬便热情地走上来好心问道。

    “多谢姐姐关心,风儿已无大碍。”林苏扬淡淡地说道,眼光越过祁妃的肩看向后面的萧妃,见她也正微笑看着自己,神色中却没有丝毫的惊讶。

    顿时心中明镜一片,于是不动声色地问:“姐姐也是闷得慌想来这亭子走走么?”西阳宫距离清翔殿有不短的距离,而且清翔殿因为特殊地位的关系一向都很少有人来,这祁妃一大早就带着杨稚萧跑到这里,若说没有其他想法那就真是奇怪了。

    “妹妹可说错了,今个姐姐是特地来瞧瞧小太子的。”祁妃眼睛一扫,看见了雁子怀里玩着手指的秦箫立马走过去道,“这就是太子吗?和昭儿小时候一样可爱。”

    祁妃说着就要伸手去抱,结果小家伙愣是不给面子,祁妃的手刚一碰到他的胳膊他就“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弄得祁妃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极其尴尬地站在那里。

    “姐姐见谅,箫儿许是不习惯才会这样。”林苏扬十分歉意地说道。

    “无妨无妨,小孩子就是这样。”祁妃顺势收了手,看着依然哭个不停地秦箫,“就让他一直这样哭吗?”语气里竟然有丝心疼。

    林苏扬有些意外地看着她然后说道:“没关系,过一会儿他就不会哭了。”

    “两位姐姐站了这么久也累了吧,不如咱们去那亭子里坐坐?”一直未开口的萧妃在这时插了进来。

    祁妃回过神忙附和道:“对啊。妹妹身体刚好。不宜多站。还是去亭里休息一下好。”林苏扬不好推脱。只能答应了跟着往湖边亭去。

    已是初秋时节。万物虽逐渐开始凋零却仍有不少贪念尘世地热闹不愿离开。也因此让这个本该清冷寂寥地湖水荡漾出了往日地色彩。

    三人坐定后。祁妃含笑说道:“想来妹妹真是好福气得到皇上如此宠爱。妹妹生产那几日皇上急得不行。将所有地御医全都招进了清翔殿。后来妹妹昏迷不醒。皇上更是心火如焚。不仅自己日日守候。连那些御医也都不能离开半步。还好天可怜见。妹妹终于是度过了难关。”

    林苏扬听出了祁妃话里地醋意。只微笑不语。祁妃又说道:“姐姐老早就想来探望妹妹。可自妹妹醒后。皇上说妹妹需要静养还调了禁卫过来守着。妹妹不会介意姐姐现在才来看你吧?”

    “哪里。姐姐能来便是风儿地福气。风儿怎敢责怪。”林苏扬此刻很是鄙夷自己。什么时候也开始说着这些虚假地话了?

    祁妃叹道:“妹妹不怪罪就好。太后听说妹妹诞下了皇子天天念叨着几时要来看看呢。还为妹妹准备了不少汤药补品让人送来。不想都被皇上地禁卫拦在了门外……”

    “姐姐不必在意,皇上也只是多虑了,再加上公务繁忙有些地方疏忽了也是难免地。”林苏扬说道,“风儿大病初愈没能及时向太后请安倒是风儿的不对,改日风儿定会带着太子去给太后赔罪。”

    “妹妹说的哪里话,太后不过是挂念未见面的孙子和媳妇,哪来什么罪不罪的。妹妹如担心不熟悉,倒是可让人来西阳殿叫声姐姐,姐姐陪着妹妹去便是。”

    “如此便风儿便多谢了。”林苏扬笑着道。

    祁妃也陪着笑了笑。眼神往萧妃看了一眼,然后望着林苏扬欲言又止。

    “姐姐是否有什么事要问风

    “唉,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姐姐一看到妹妹就想起了一个人。”祁妃看着林苏扬说道。

    “哦,是谁?”林苏扬好奇地问。

    “本国当朝礼部尚书林呈。不知……妹妹可认识?”祁妃紧紧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林苏扬摇摇头回道:“风儿不识,这个人,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祁妃看着她有些疑惑地眼睛,心里冷笑不已。于是说道:“没什么特别之处,但他是前任太傅林苏扬的爹。妹妹可曾记得那日姐姐第一次见到妹妹还以为是见到了林太傅?”

    林苏扬点头:“记得,风儿和林太傅很像,不少人都这么说。不知姐姐为何又想到了那位林尚书?”

    “唉,正是因为妹妹和林太傅相像,姐姐才想起了林尚书,”祁妃道,“这位林大人也算是可怜,白发人送黑发人。长子这么早就去世。小儿子又在西北连自家兄长的最后一面也没见着,真是让人同情啊。”

    林苏扬听她说完。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叫了一声,祁妃忙问她怎么了,她带着惊讶的神情说道:“莫非昨日见过的那位大臣就是林大人?”

    祁妃装作不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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