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异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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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之异乡(下)- 第3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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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先当上最高大法官。那个时候,首席就不再是徒有虚名。而像邓布利多这样因为功勋卓著、才华横溢,对巫师世界做出过杰出贡献,而被国际巫师联合会授予的名义上的最高领导人就不需要走流程了,所以也不存在实权。
海姆达尔如今已经入行,假使有一天他真的当上了首席大法官,那么就代表他将和国际巫师联合会首席魔法师平起平坐。拥有实权的首席即便是渴望当最高大法官的霍林沃斯都没想过。国际巫师联合会创立至今,拥有实权的首席大法官屈指可数,这些巫师无一例外都是在一个相当微妙的时机当选的。换句话说,千载难逢。
海姆达尔厚颜无耻的说:“年轻人,不管最终是否达到,起航前给梦想一个空间。”
彼得:“……”
“跟我来吧。”彼得决定替他想想法子。“事先把话说清楚,我只是试试,不行就别想了。”
“我从不强人所难。”海姆达尔字正腔圆。
彼得听了老没安全感的。
“你说,如果霍林沃斯法官知道了会怎么样?”彼得有些忐忑。
“还能怎么办,你和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彼得抱头,“我光辉完美的警探生涯!!!”说得好像他们已经暴露了似的。
在狱中突然毙命的犯人叫包克,他死了以后尸体被迅速移出监狱,监狱当然也避免不了来个挖地三尺的大搜查。结果前面也说了,啥都没查出来。
彼得带着他穿街过巷,在熙攘的巫师街道上闲庭信步,忽而猫着身子压进一扇窄门旁的阴影内。他用手敲了三下门,然后拿出魔杖,在门板上出其不意地划出几个看不出是什么的蓝色符号。这是他第一次在海姆达尔面前使用魔杖和咒语。
奇怪的符号就像烙印,飞快渗透进门板,却没留下丝毫痕迹。
进门的时候海姆达尔小声嘀咕,“真刺激,我们是不是正在解开某个未解之谜,而不是去看一具一直拖着没下葬的可怜的尸体?”
彼得白了他一眼,“这是必要的程序,外行人。”
好好好,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海姆达尔故作大度的龇牙微笑。
一个黑袍巫师站在半人高的木台后,走近后才发现巫师身上的袍子不是黑色的,而是近乎黑的深绿色,木台是磨损严重的巧克力色。
这里阴森昏暗,安静得有些可怕,墙壁因常年不透光泛着斑斑枯黄。到处能看见黑色的沉重铁链,它们出现在头顶的吊灯上,脚下地砖的装饰物,或者突兀地破墙而出静静悬挂,给人一种透不过起来的压抑感,仿佛进到这里就是与世隔绝。
绿袍巫师入定般一动不动,都提不起兴致看一眼来者。他前额光秃得厉害,头发几乎都白了,脸看上去还比较年轻。长得还不错,但看人时的表情和眼神让人不太舒服。
“曾祖母在上,我讨厌跟他说话。”彼得硬着头皮上去攀谈。“你别过来,他对陌生人更不友好。”
海姆达尔霍然止步。
十分钟以后,海姆达尔被彼得拉到身旁,看着绿袍巫师一个劲的傻笑,除了这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绿跑巫师面无表情地瞟了他一眼。
“您听懂我的话了吗?”等了半天不见下文,急性子的彼得忍不住问道。
绿袍巫师终于开了尊口,“稍等。”他撕下手边的纸条,掉头打开身后的小门,走了进去。
被留在原地的二人望着那扇黑漆漆的小门半晌无语。
“他去做什么?”海姆达尔问。
“请示上级吧。”彼得迟疑道。
“请示上级?我们还有戏?”
“不是一个系统的,应该没事。还有我呢!”说实话彼得不是很自信。
屋内的绿袍巫师来到窗边,不慌不忙的推开窗户,把纸条塞进捆在蝙蝠胸口的小管子里,蝙蝠扑棱翅膀飞了出去。巫师站在窗边一动不动。
蝙蝠一路向西,穿过一个又一个人群密集地,最终飞抵又一扇窗户外。
书桌后方的男人挥了下手,插销滑开玻璃窗往外推开,蝙蝠自发飞进,熟谙地停靠在书桌上的迷你架子上。男人放下手中的羽毛笔,抬手取出纸条,慢慢打开。
他的眉毛微微扬起,而后短促一笑,喃喃道,“就知道他不是个安分的。”笑容转瞬即逝。
他迅速写好回复,微微眯起眼睛,注视着蝙蝠灵活地飞出窗户。他的目光无意识地落在某处,陷入了沉思,很快又摆脱出来,低头把注意力放回桌面。
另一边,绿袍巫师从蝙蝠身上取下回复,上面写着“放行”,落款是SR。
TBC
作者有话要说:能猜出SR是谁么?
跟咱一起出差的妞儿这两天上吐下泻,还持续低烧。我说她空调吹得太狠,她强调她一直这样都好好的,非说自己水土不服。这水土不服潜伏期真长,回来好几天了才犯病。



ACT·703

海姆达尔以为他会看见一个全封闭的房间,白晃晃的灯光,死寂的墙壁,冰冷的停尸柜……对了,可能还有犹如白骨堆砌起来的置物架,上面摆放着各种他说不上名字的工具——用途他也说不上。悬挂在上方的吊灯投射下来的光影打在墙壁上,形成一个中世纪断头台般的轮廓,狰狞中透着死亡的气息。
上述那些都是电视上看来的,不知怎么与彼得往里走得越深,这些画面就越鲜明,跟立体电影似的往眼前跳。
然而真实情况并非如此,至少魔法世界的停尸房不那样。
管理员迈克尔。班达坐在房门口吃着意大利面条,面条上铺满花花绿绿的粘稠物,二人过去时他正埋头吃得津津有味。班达身形瘦长,与守门的绿袍巫师苍白的脸色不同,他皮肤黝黑,看不出年龄,似乎年纪不大,但也没显出多少活泼朝气。班达是一名来自赞比亚的非洲巫师。
“多少号?”班达头也不抬的问。
他的英语不是习以为常的欧陆式,带着浓郁的美利坚味,这在海姆达尔所处的环境里相当少见。
海姆达尔看向彼得。
彼得说:“10671。”
已经排到一万多号了?!海姆达尔不由得咋舌,接待量不小。
“哦,是那家伙。”班达貌似同情地哼哼,嘬完最后一根面条,盘子胡乱一放,抹抹嘴站起来。“我在这里干了六、七年,第一次看见死状那么凄惨的人。”说到这里他手中变戏法似的出现一份羊皮纸,然后,他对着空气说:“把10671收拾一下出来见客……你们是家属吗?儿子侄子?还是单纯来看热闹的?”
看热闹的给进门吗?!彼得快斯巴达了。
海姆达尔干巴巴的说:“我们是来办案的。”
班达好像才注意到二人的穿着,径直嘀咕起来。
海姆达尔和彼得却不想搞清楚他的困惑因何而来。
海姆达尔和彼得正要跟随他前往目的地,班达猝然止步,不耐烦地蹙眉,看那头颅转动的姿势,似乎在听取家养小精灵的汇报。海姆达尔和彼得不好催促,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抱歉,我先处理些小问题。”班达对二人点点头,转身随意推开一扇房门。
二人见他没有避讳,出于好奇跟了上去。
房间不大,除了一个壁炉和一张看不出功效的空荡荡的桌子,别无他物。
班达进门的时候,那头已经连接上了,一个脑袋出现在壁炉内。
【哦,迈克尔,你终于来了!这些该死的家养小精灵脑袋里装的全是稻草,总是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耽误了我的大事……】头发梳理得油光水滑的脑袋大声抱怨。
班达不客气的打断他,“我倒是不这么看,它们总是很贴心,从不在我吃饭的时候跑出来惹人嫌。”
比油光水滑脑袋更加尴尬的是打扰了班达吃苗条的俩年轻人。
“有什么问题?”班达不在乎油光水滑需要时间修补玻璃心。
“昨天你出具了一份尸检报告。”
“不够详细?”
“不不,”油光水滑小心道。“你的报告上写死亡时间是上午十一点到下午两点之间。”
“以我的本事,我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油光水滑干笑道。“你看,这时间会不会有浮动?比如往前推三个小时,或者往后延五个小时之类的……”
彼得和海姆达尔不禁对视一眼,竭力压下上翘的嘴角。
班达忍耐地抿直嘴角,“可以。”
油光水滑眼睛一亮。
“等你再找一个可怜的受害者,或者干脆你自己来。”班达抓过一把飞路粉,在油光水滑杀猪似的尖叫声中投入壁炉,炉内暴起一阵不自然的黑绿色烟雾。油光水滑的脑袋消失了。
班达拍拍手,注意到俩年轻人的眼神,于是说:“布雷达先生的管辖内鲜少发生骇人听闻的事件,那里的居民比别处的巫师更加珍惜生命。
俩年轻人没憋住,笑了出来。
当他们转身,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原本空荡荡的桌子上躺着一具颜色可怕的尸体——尸身用白布盖着,只能看见脚踝及以下部位——不用说也知道是谁了。
“别挪地方了,就在这里吧。”班达戴上手套,拿出魔杖。
俩年轻人分别接过小精灵送上的手套并有样学样。
他们立于桌子两侧,满脸肃穆。
在班达的示意下,白布被揭走。
班达遗憾地摇摇头,真惨。
俩年轻人愣住了。
班达以为他们因尸身过于狰狞恐怖而受到了惊吓,他佯装毫无察觉。
谁知。
“这是谁?”彼得诧异道。
“10671,”班达召唤羊皮纸落到眼前。“玛利亚。亚历山大,听信某种剧毒植物能够提升女性魅力并保持姣好的身段,长期大量服用后不治身亡。”
难怪他刚才听说他们来办案后的表情那么古怪,这位女士死因明确,不存在任何可疑之处,各种调查业已接近尾声。
“我们要找的人叫包克。”海姆达尔说。“是个六十来岁的白人男性巫师,据说死亡前身体健康。”
班达皱眉,“到底是多少号?”
彼得从口袋里摸出本子翻了翻,而后一脸尴尬的说:“对不起我说错了,应该是10761。”
经过一番折腾,包克先生终于露出真容。
班达粗黑的手指灵活地翻阅家养小精灵送来的记录,“这个案子不是我接的。”
任何机构在正常情况下不会只设一个人坚守岗位,当然有轮班的人。
“尸检结果是什么?”彼得问。
班达看到最后,意外的挑起眉毛,把羊皮纸翻个面,面朝二人。
“限制查阅权限。”
海姆达尔暗暗嗤笑,怪不得他们轻而易举就进来了。
“您能通融一下吗?”彼得跟他套近乎。
“我目前没有换工作的打算。”班达果断卷起羊皮纸。
彼得不甘心的咬牙。虽然一开始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故意摆出高高挂起的样子,可真碰壁了反倒钻起了牛角尖,不让他看他越想看。
“您怎么认为?”海姆达尔忽然说。
班达动作一顿,回头看来。
海姆达尔沉着的说:“我们没有查阅权限,那么只有请您费点心了。这个没有违规吧?”
班达面无表情,“没有,这是我的工作。”
海姆达尔微微一笑,“谢谢。”
彼得这时回过味来,满怀期待地看着班达。
三个小时以后,他们离开停尸房。
在他们身后,那位不苟言笑的绿袍巫师又一次钻进小门后方。
二人走在热闹的巫师商业街上,天空飘起了淅淅沥沥的雨。他们并不着急赶路,避于街边的屋檐下。海姆达尔花了十二个银西可买了两支冰淇淋,彼得平时不吃这东西,夏天气温偏高时偶尔破例。
“没有外伤,不是毒杀,不是魔法攻击,内部也完好无损,连根头发都没掉,他居然死了,太不可思议了。”彼得对尸检结果耿耿于怀。
迈克尔。班达大致检查了一遍,详细的尸检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前者恰恰是他们缺乏的。
海姆达尔咯吱咯吱咀嚼冰淇淋上的巧克力豆。
“前段时间和审判监督办公室交接的时候,我又去了次西里西亚,和包克的邻居说了会儿话。”海姆达尔说。
“邻居?”
“监狱里的。”
“哦。他说了什么?”
海姆达尔把老光头吓唬人的论调学给了彼得,后者却没表现出想象中的嘲笑。
“你相信了?”海姆达尔看他的眼神就猜出一二。
彼得迟疑道,“……今天的结果你也看见了,八成真的死于诅咒。”
“你怎么能肯定?”
“毫无征兆突然毙命,又找不到他杀的迹象,不是诅咒还能是什么?”
“还有可能是咒语反噬。”海姆达尔说。
彼得奇道,“两者一样好不好。”
海姆达尔白了他一眼,“看你这样就知道当初在学校没好好学。咒语反噬和诅咒不是一码事!往大里说,诅咒就是黑魔法,目的为了致人死地。咒语反噬是一种防范措施,强大的反噬亦可以无形中取人性命。动机的主客观不是一个概念。”
彼得撇撇嘴。
海姆达尔出其不意地抓住他的下巴,“亲爱的,嘴里吃着我的东西,别用这种嘴脸面对我!”
彼得被掐得嗷嗷直叫。
吃完了冰淇淋,雨也停了,天边隐约挂着一道彩虹。
“回去了?”彼得说。
“回去了。”海姆达尔看了眼怀表。
“跟我去队里转转?”彼得说的“队里”就是他带的连扫帚都骑不好的菜鸟小分队。
“不了,下次吧,我欠你个人情。”海姆达尔说。
彼得劝了几句,海姆达尔态度坚决,斜眼道,“咱不是没人要的光棍,还要回去带孩子呢!”
彼得又斯巴达了。
再次显形在巫师联合会大楼旁的车站边。
彼得很不开心,“今天这趟白跑了。”唯一的收获还那么模棱两可。
海姆达尔说:“走前在班达先生那儿留个联系方式,如果有进一步的消息请他及时通知我。”
“你倒是会钻空子。他答应了?”
海姆达尔耸耸肩,“不知道,他没表示。”
“按理说这事已经过去了,至少跟你没什么关系了,事发那会儿你还被停了一天职,放在别人身上唯恐避之不及,你干嘛给自己找麻烦?”这一点彼得始终想不通。
海姆达尔理直气壮的说:“就因为它让我无缘无故停职一天,我就更想弄明白了。”
彼得无言以对。
在联合会大门口与彼得分道扬镳,没来得及转身,助手克里蒙梭气喘吁吁的跑出来叫住他。
“利兹法官请您去他的办公室。”
带着一肚子的不情愿,海姆达尔来到审判监督办公室,还没见着利兹,阿黛莉亚。菲林跟屁股着火的刺佬儿一样跳出来,像打发乞丐般催赶忧心忡忡的克里蒙梭。身为克里蒙梭上司的海姆达尔迅速冷下脸,可被克里蒙梭一个万望他息事宁人的眼神制止。海姆达尔心里顿时五味杂陈,他从没像今天这样困惑于IW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没劲了。
克里蒙梭一步三回头的自发消失。
海姆达尔一口气梗在胸口发作不得,继续冷着一张脸跟在耀武扬威的菲林身后,他倒想看看这女人又有什么妙趣横生的点子了。
进了利兹办公室,菲林当着撑腰人的面开门见山的指出她的新发现,也就是海姆达尔滥用职权,冒充他们审判监督办公室的人私自跑去了停尸房,并大声强调这个案子与立案办公室已全无瓜葛,海姆达尔的此种行为是对他们审判监督办公室办案能力的无端质疑。
海姆达尔哂笑,“‘无端质疑’的指责从您口中讲出来特别发人深省。”
菲林小姐怒目而视,貌似义正言辞的说:“顾而言他是你的老把戏,别想蒙混过关,假如你不承认,我有证人证明!”
说得他像接受终审的嫌疑人似的。希望她在庭上,对着十恶不赦的真。犯人,也能这么铿锵有力,振聋发聩。
海姆达尔一言不发。
“你说话!”菲林小姐命令道。
“凭什么?”海姆达尔无辜的说。“除非你是法官,不然你不能命令我做任何事,我有权在同级审判员面前保持沉默。”
菲林小姐胸闷了。
“菲林小姐,”一直在旁观的利兹制止了准备再接再厉的菲林。“我有话要和斯图鲁松审判员说。”
菲林小姐一时间拐不过弯来,楞楞注视着利兹。
“我是说单独交谈。”利兹平静的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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