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异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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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之异乡(下)- 第2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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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的观察期结束,肤色黝黑的金多斯面无表情的走进小房间,光溜溜的脑袋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淡色疤痕,本就严肃的五官被衬得越发狰狞。
布朗大概被伤疤吓到了,飞快瞅了一眼就露出骇然的眼神,又很快把头低了下去。走到椅子边的布朗脚步一顿,脸上滑过几许深思,然后不动声色的坐了下来,与布朗面对面。
他展开手里的羊皮纸,“路德维格。布朗先生?”
“是我。”对面的人小声说。
“想必您也知道找您来的原因吧?”
“如果我猜测的没错,应该和前几次一样,但是……”布朗的没有说下去。
应该和前几次一样的话,这些链条又是怎么回事?
“请别介意,这是为了防止被问询的人情绪过激伤害自己。”作为西班牙傲罗的头头,睁眼说瞎话亦是不费吹灰之力。
布朗保持沉默。
就在金多斯琢磨措辞之时,布朗忽然打破沉默。
“西班牙魔法部的办事效率让人震惊,至少我以为我掩饰得很好,但你们没有轻信,仍然一丝不苟的查案。每一次接受你们的传唤,我都忍不住想,这一次你们是不是已经查到了全部答案。”
金多斯把羊皮纸卷了回去,没有插话。
布朗低着头,显得消沉落寞,他似乎沉浸在了某种情绪里,过了很久才又开口说话。
“事实上你们正以惊人的速度接近真相,那些报刊杂志披露出来的东西详细得令人咋舌,我每天每天都能听到我所竭力掩盖的东西以难以预计的速度被抛向天空,大白于天下。”
金多斯说:“媒体报刊的闹剧并非我们主导,魔法部没有插手,那些东西是他们自己‘考证’出来的。”
布朗神经质的笑了起来,起初像痛苦的呻。吟,又猛然间放大。金多斯在狂笑声中点燃烟斗,吐出淡蓝色的烟圈。
“当你们查到古赫特时,我就知道瞒不住了,但我还是不想……”布朗情绪化的沮丧起来。“我不想那么说,你知道么,我不想,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教导过我的老师,是一名伟大的治疗师!”
“嗯,迪吕波的事情虽然不归我们管,不过你可以说说你知道的,也就是我们没查到的那些,我今天有的是时间。”金多斯说完轻咬住烟斗的吸嘴。
谁知道布朗又蔫了回去。
金多斯并不逼迫他,“那么我问你答。卡雷尔。迪吕波抄袭你的研究成果,这件事是否属实?”
布朗不说话。
“身为当事人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们不是已经有答案了么,不要问我!”
“流程就是这样,一定要你亲口说出来才能作为证据保留。”
“导师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借鉴,借鉴了一下……”布朗有变得急躁起来,似再度陷入自己的思绪里无法自拔,他越挣扎身上的链条就绑得越紧,锁链在他身上嘎吱作响的声音让人牙齿发酸。“导师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他为什么不相信我……如果他想要我可以给他,他不该隐瞒我,更不该欺骗我……”
金多斯觉得他精神异常,再那么挣扎下去他的骨头会被链条勒断,金多斯拿出魔杖松开链条的同一时刻,布朗摔倒在地,痛苦地抱住头。
“导师你为什么要杀我……我很听话,我一直都很听话……为什么……”
不止是金多斯,墙壁外的其他巫师一个个目瞪口呆,直到金多斯大叫看守,两个巫师冲进房内把说话颠三倒四的布朗弄出了房间,送去医疗室。
大家茫然地目送布朗消失在另一扇门后,金多斯拿着烟斗走出来。
“难以置信!”大家相互交换眼色,嘴里不停冒出惊叹。
“卡雷尔。迪吕波竟是那样的人!”“他这下是彻底完了!”“布朗的遭遇太令人同情,太可悲了!”
有人愤慨,有人惊愕,有人嗟叹。
西班牙傲罗头头金多斯先生猛吸了口烟,烟雾迷蒙了他被沉思覆盖的脸。
“也就是说终于要结束了?”冰岛的分会主席解脱般的说。
他身旁的隆梅尔卷起嘴角,“原来案件的侦破你也出力了,什么时候的事?”
那位分会主席嘿嘿笑了两声。
二人结伴走到大会议室门口,被看守拦下,礼貌的让他们交出魔杖。
“原来可没有这条。”隆梅尔挑眉。
“这个规定从本月的这场会议开始执行。”
“瞧瞧,又拿我们当实验品了。”隆梅尔哼了一声。
冰岛分会主席痛快地交出魔杖,隆梅尔百般不愿的拿了出来。
今天是卡雷尔。迪吕波事件的结案听审会,本来并没有这场名不正言不顺的所谓听审会,但欧洲巫师国家合作组织本年度的轮值主席国意大利与同属南欧的西班牙素来交情不错,在西班牙魔法部部长的大力鼓吹下,推波助澜的搞了这么个玩意儿。
斯图鲁松主席老不开心的,他鄙视所有占用休息天的活动。今天这场听审会的举办时间正是利用了工作日以外的周日,所以斯图鲁松主席一大早上就顶着张扑克脸,吓退了企图和他套近乎的巫师。
冰岛这位是例外,眼神不好使不说,还是出了名的脸皮厚,总是厚颜无耻的四处标榜自己是隆梅尔的好友。
“我们的座位为什么离那么远?”冰岛分会主席不满的说。
隆梅尔看看座位安排,又瞧了眼不远处的主席台。
“我认为很不错,一点都不远。”
“我是说我们俩隔得太远!芬兰和冰岛明明离得很近!”
挪威分会主席大大方方的坐在了隆梅尔身旁,并煞有介事的抬头对冰岛那位说:“不好意思,若论远近,我和隆梅尔才是邻居。”不等冰岛分会主席再说什么,挪威分会主席笑道,“瑞典的那位美女一直往这里张望,你不去吗?”
冰岛分会主席在心里迅速衡量了下冷着脸的隆梅尔与可心美女之间的差异,最后迈步移向了美女。
摆脱了聒噪跟屁虫的斯图鲁松主席的好心情没能维持住一分钟,当他看见带着得体笑容从容不迫的走上主席台的拉卡里尼前部长时,伸手把口袋里的烟斗摸了出来。
“需要我提醒你这里不能抽烟吗?”挪威分会主席笑盈盈的说。
“我只是叼着,没抽。”眼睛一转看到身边这女人巫师袍下的裙子,挑了下眉。“年纪也不小了,膝盖那段不冷吗?”
挪威分会主席横了他一眼,年纪和膝盖冷暖有关系吗?
“我儿子说这条裙子很适合我。”
隆梅尔耸耸肩,“年轻人。”
“和你约会的那些年轻人的裙子好像比我这条还短。”
隆梅尔不吭声了。
二十分钟以后,本年度轮值主席国意大利的拉卡里尼前部长宣布听审会正式开始。
由西班牙魔法部、法国魔法部、比利时魔法部、荷兰魔法部以及国际警察部队组成的审问团分别站立在问询席的两侧,西班牙或法国魔法部找来的一个又一个能够证明自己所言非虚的证人在审问席上你方唱罢我登场。
明眼人都能看出,随着时间的推移与西班牙魔法部的咄咄逼人,法国魔法部早已没了初露面的盛气凌人,开始出现颓势。
当代表了整个案子最高。潮的路德维格。布朗坐上孤立无援的问询席后,法国魔法部的代表在如山的铁证面前面色如土,那些捍卫迪吕波尊严的说辞仿佛单薄得不堪一击,西班牙魔法部的代表露出胜利的笑容。
一直坐山观虎斗的比利时魔法部与荷兰魔法部从头到尾只问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便开始装聋作哑,似乎打定主意不帮助任何一方。
“主席先生,我有几个问题想询问布朗先生。”国际警察部队的代表举起手。
听审席上的隆梅尔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子。
拉卡里尼前部长看了眼海姆达尔,“我记得您是国际威森加摩的见习审判员。”
海姆达尔不好意思的腼腆一笑,“感谢IW的栽培,感谢国际警察部队的信任。”
隆梅尔的嘴角无比舒畅地高高扬起。
拉卡里尼前部长的下文被堵在了嘴边,,“……国际警察部队的代表。”
海姆达尔一欠身,“谢谢主席先生。”
“布朗先生,迪吕波先生是否脾气不太好?”
“导师的脾气有点暴躁。”
“所以他不怎么和病人交流,我听说他连查房都不去。”
“对。”
海姆达尔莞尔一笑,“听上去有点不负责任。”
布朗没有接话,愤慨在脸上一晃而过,好像是有那么点同意的意思。
“那么那些病人怎么办?连治疗师的面都见不着?难道不担心自己的病情?治疗的进展?”
“我会代替导师与那些病人接触。”
“换句话说他们认识你但不认识迪吕波先生。”
“他们知道自己的主治疗师是导师,不能算不认识。”
“但认脸的话可能不认识是哪个吧?”
布朗又不说话了。
“刚才西班牙魔法部代表出示的那份资料太让人震惊了,西普里安的病人满意度调查,迪吕波先生只得了可怜的11票,这和他治愈的病人总数相比反差太强烈了。我相信在场所有的巫师都这么认为,是不是,先生们女士们?”海姆达尔说着环视一圈,听审席上好些位巫师禁不住跟着点头。
西班牙魔法部代表大概以为海姆达尔暗示他适才的举动小题大做,或者更进一步暗示他们出示的资料造假,于是大声道,“卡雷尔。迪吕波是不是一个拥有真材实料的治疗师还要另说,他的成就是建立在可耻的掠夺他人成果的基础之上的。我可以在这里对列祖列宗发誓,西班牙魔法部带来的资料没有一丝作假的成分,它们全都有依据有来源,能够追溯到每一个证人。”
“您的资料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海姆达尔一脸好奇的问。
“什么意思?”
“就是那些证人,都是什么人?”
西班牙魔法部代表不耐烦的说:“我刚才说得很清楚,它们出自西普里安巫师医院的病人,这些人都是迪吕波的治疗对象。你可以拿去看,几乎没有一句好话,一名受人景仰的治疗师会出现这样的现象吗?”说着朝法国魔法部代表投去轻蔑的一瞥,后者脸色难看的别开眼。
海姆达尔拒绝了观看资料的提议,“巧了。”他说。“我手边也有一份收集来的调查资料,同样也是出自病人之口,里面还有一部分是治疗师的口供,他们都是当年与卡雷尔。迪吕波并肩作战的治疗师。这些治疗师和病人的名字同样能够追溯。与您的那份口供截然相反,我这里的可都是好话。”
西班牙魔法部的代表大吃一惊,法国魔法部代表灰败的脸色一亮,目光灼灼地看着那份递交给主席台的调查。
拉卡里尼前部长接过调查,翻开,突如其来的说话声响彻整个会场。
【莱塔女士的话】
卡雷尔。迪吕波?我当然知道!他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请进请进,家里有点乱请别介意。要来点茶吗?不要?好吧。
不不不,不是我,是我爷爷。他救了我爷爷,爷爷在世的时候一直跟我们念叨他是被迪吕波先生从死人堆里挖出来的。那时候所有的治疗师都放弃了治疗,只有迪吕波先生坚持不懈。爷爷?他已经不在了。不,不用道歉,没关系。
说话?他们当然说话。不过我爷爷那时候昏迷不醒,伤情稳定之后才开始交流,迪吕波先生总对我爷爷说他脾气不好,爷爷却说他从来没见迪吕波先生发过脾气。哦不,只有一次,对,爷爷反复说过好几次,只有那一次,迪吕波先生救了个圣徒,但是收容所不肯收留任何圣徒。迪吕波先生与收容所的负责人大吵一架,还把在场只顾着明哲保身的治疗师们都骂了个狗血淋头。可以想象肯定得罪了不少人。也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大家就开始传言说迪吕波脾气不好,动不动就骂人之类的,其实他哪里是脾气不好,就是说话比较直,再加上声音洪亮。
我为什么知道得这么详细?因为爷爷把这些都记录下来了,他上前线的那段时光,都记在他的本子上了。
当然,我愿意给你们复制。
【博尔先生的话】
迪吕波?哦,你们终于找上门了……(之后是一段不知道什么意思的类似祈祷的话)不好意思,自从大战结束以后我就没办法戒掉这个仪式。你们想问什么?我绝对知无不言。列祖列宗在上,我天天都在关注媒体的那些报道,但是每天的内容都让我无比伤感。他们怎么能那么说迪吕波先生呢?他们都误会了,迪吕波先生是一个大好人,是一位了不起的巫师。
给你们看这个,这个,看见没有?我们一家六口人,全部都是迪吕波先生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我们感激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跟那些不明真相的人一起骂他?我无法想象那些昧着良心骂人的巫师出于什么心理,真是太可恶了。把一个已经过世的大好人的尊严贬得一文不值,有意思吗?他们为什么不想想自己,有人要是在他们死后也这么泼脏水,他们又有什么感想?哦,对了,死人或许没什么感想。那样更好,迪吕波先生就不会伤心了。
你问我为什么不去找媒体澄清?去了有用吗?他们会相信吗?
【诺和治疗师的话】
污蔑!全都是污蔑!根本不用去推敲那些所谓的真实报道是否属实,单单把卡雷尔。迪吕波塑造成一个剽窃学生成果的不劳而获者,这足以说明编造这番话的人的险恶用心。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也不知道他到底出于什么目的,我只想说说我心目中的迪吕波治疗师。
他很伟大,这点毋庸置疑。他无私的教导我们这些当时还很年轻的治疗师,我们从他那里学到的东西都是他多年潜心研究所得的精华。这样的人需要盗取学生的研究成果?恐怕他学生的研究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卡雷尔。迪吕波在巫师医疗的研究上走得太远了,几乎没有人可以超越。也不会有巫师敢声称超越了。至少我们那个年代没有。
现在的巫师都在想什么?颠倒黑白,是非不分,尽做些亲者痛仇者快的愚蠢勾当,太让人失望了。我会为平反迪吕波先生的名誉一直战斗下去,我已经召集到不少明辨是非的巫师。我要对那些经过迪吕波先生治疗却反过头来往他身上泼脏水的巫师说几句:假如我那时候能够预见今天的事,我绝对会竭尽所能阻止迪吕波先生救治你们,忘恩负义说的就是你们。即使我是一个治疗师,职业道德约束我不能见死不救,但是救治你们这样的人渣,完全是浪费魔药魔法……
拉卡里尼前部长合上本子,下面还有很多很多……而刚才那三大段出自三人之口的话语还盘旋在众人的头顶挥之不去,会场陷入一片死寂。
拉卡里尼前部长若有所思地注视着海姆达尔,后者对他微微一笑。
拉卡里尼前部长没有选择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为难他,转而看向掏手绢擦汗的西班牙魔法部代表。
“您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西班牙魔法部代表支支吾吾,“……这不能说明什么,证词只是辅助证据,不能代表一切。”
“原来您知道啊。”海姆达尔大惊小怪的说。
西班牙魔法部代表无言以对,他刚才就凭借所谓的“辅助证据”不可一世。
拉卡里尼前部长飞快觑了他一眼,海姆达尔佯装不知。
“我现在想知道,”海姆达尔来到问询席前。“您为什么要说谎?”
“反对!”西班牙魔法部代表跳出来。“这是污蔑,这是诱供!”
法国魔法部代表重振旗鼓,不甘示弱的回击。
“证据确凿怎么会是诱供?”
“无凭无据,哪里来的证据确凿?”
“你手里那堆‘确凿证据’又是什么玩意儿?”
西班牙魔法部代表气呼呼的退了回去。
扬眉吐气的法国魔法部代表整了整衣领。
“这一切都是您安排的吗?”海姆达尔对那些反对声与议论声置若罔闻,出其不意的大声发难。“您为什么要把自己老师的名气弄臭?迪吕波先生曾与您有什么嫌隙,让您如此大费周折的抹黑他?媒体经过了您的煽动?您就是那个神秘莫测的知名不具爆料者?迪吕波先生的研究成果与您毫无关系吧?为了安排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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