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名门正派不易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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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名门正派不易做-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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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的伤亡,夺了元兵的粮草。可彭莹玉与徐寿辉所率的摩尼宗弟子才折损不足三分之一便已急急退兵,平白将反败为胜的大好局面拱手相让。
“重振旗鼓,再攻太行山!这一战,非赢不可!汴梁城中的红巾军撑不了太久!”宋青书与范遥聊了许久,已是疲累不堪,此时竟连坐也坐不稳,身体向后一晃,站在他身后的莫声谷连忙将他接住。
范遥犹豫良久,终是悄声问道:“若是,若是再败……”
“……令红巾军退走安丰,着令弥勒宗弟子,相机、接应。”宋青书的话音越来越低,渐渐悄不可闻。
情势坏到这个地步,范遥顿时一惊,急忙道:“宋少侠,难道便再没有反败为胜的法子?宋少侠?”
宋青书早已在莫声谷的怀中昏睡过去,再不会回答。
宋远桥见状急忙上前再度查看了一番,待确定了宋青书只是过于疲累并无性命之忧,这才转身歉然地向范遥拱拱手。他虽不发一言,眼眶却是微微泛红。
莫声谷提起衣袖替宋青书擦干额上的虚汗,却并没有将他放下,反而紧紧搂着他,向不知所措的范遥低声道:“范右使,青书已竭尽所能,您请回吧!”
而此时在的万安寺大殿内,赵敏却刚与张无忌见过一面。原来,早在赵敏使手下番僧与何太冲比武时张无忌便已率杨逍、韦一笑潜伏在殿外。未免打草惊蛇影响了救人的大计,张无忌一直按兵不动,眼睁睁地看着赵敏砍下了何太冲与唐文亮的手指。可当赵敏意犹未尽地寻来了峨嵋派的周芷若,以划花她的脸为要挟逼她比武,张无忌却再也按捺不住,现身而出。
赵敏与张无忌在离开武当派之后再度相见,两人之间偏又多了一个周芷若,这情形便注定了暗潮汹涌。赵敏眼见张无忌处处维护周芷若,醋海翻波便执意要毁周芷若容貌。哪知韦一笑忽然发难,以鞋底污泥抹花了她的一张俏脸,狠狠威胁了她一番。更可恨张无忌因此而笃定自己受韦一笑威吓,绝不敢伤了周芷若。赵敏心中又羞又怒,偏又不曾下令拦截,任由张无忌与杨逍一起扬长而去。
赵敏在张无忌手下吃亏原是常事,然而这一次,张无忌却是为了另一个同样花容月貌的周芷若令自己受屈,试问自幼金尊玉贵的邵敏郡主如何忍得下这口气?感受到赵敏心中压抑的怒火,便是玄冥二老也噤若寒蝉,不敢言声。唯有仍站在殿中的周芷若,虽未能脱困而出,可想起方才张无忌对她的牵念呵护,心中却是一阵甜蜜。
赵敏背着手如困兽一般在殿中来回踱了几步,猛然转眼望向周芷若。只见她一双妙目盈盈有泪,面上却泛着羞涩的微红,那副娇娇怯怯的模样,真可谓是我见犹怜,竟是愈发衬地自己阴险毒辣如恶婆娘一般。思量至此,赵敏心底的怒火不由更炽,然而,她却终究没有再为难周芷若,只令人将她送回牢房。
赵敏在殿中枯坐良久,直至夜幕低垂,殿内巨烛燃起,她忽然自椅内站起身,沉声道:“张无忌既然寻到此处,早晚会来救人!传令加强守卫多备火油,我要他们有来无回!”殿内一众番僧元兵齐声领命。然而赵敏的面色仍旧不善,隔了片刻,竟又厉声喝道:“带武当派的宋青书来见我!”
73、不掉马的技术要点
宋青书内伤未愈原就精力不济;一旦昏睡过去竟是久久都不曾醒来。武当派众人有心要他好好歇息;故而牢房内一直鸦雀无声。直至过了戌时,牢门忽然打开;有三名腰悬长刀的元兵走了进来,高声道:“哪个是宋青书?滚出来!我家主人要见你!”这三名元兵乃是赵敏的亲随;原先却是并不曾与宋青书照过面。
此言一出,牢房内顿时一片沉凝。
方振武回头望了一眼不省人事的宋青书;面色立时一沉。然而,还不等他言声,坐在他身侧的唐剑麟忽然伸手摁住了他的手腕,望着他的双目微微摇了摇头。不等方振武有所反应,他又猛站起身,抢先道:“我便是宋青书!”
唐剑麟话音方落;吴燕山忽然窜起身将其撞开,横眉怒目地呵斥道:“唐剑麟,就凭你也配假扮我?”说罢,他转向那三名元兵昂然道,“我是宋青书!”
方振武原是俞莲舟的首徒,这牢房内三代弟子中自宋青书以降便是他身份最高。他平时为人处世虽有几分鲁钝,可此时却也看出了两位师弟的心思,当即沉下脸将两人狠狠扯下护在身后,粗声粗气地道:“他们都不是宋青书,我才是!”
为首问话的那名元兵见他们三个人人争着认自己是宋青书,一时颇有些不知所措,不禁问道:“你们到底谁才是宋青书?”
“我是!”
“我才是!”
不料他一句问话,竟是引来了牢房内十余名武当三代弟子的同声回应,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挤到那名元兵面前,抢着认自己是宋青书。
那元兵正不知如何是好,莫声谷却在此时伸手掖了掖他覆在宋青书身上的外衣,一步步走上前,隔开那些争地不可开交的三代弟子,目光灼灼逼视着那名元兵,沉声道:“我是武当七侠莫声谷,论武功,远在宋青书之上。你家主人若要寻我武当派弟子比武,我奉陪到底!”
莫声谷在江湖上久负威名,一身森严气势直教人望而生畏。那名元兵被他的气势所夺,怔愣了半晌方才回过神来,当即恼羞成怒地高声嚷道:“我家主人要见的是宋青书,你算什么东西?你们若要顶蘀他,一会丢了性命,黄泉路上可别怨我不曾有言在先!”
莫声谷眉头一皱,忽然出手向那名元兵的手腕抓去。那元兵不曾料到莫声谷竟敢出手,顿是一惊,急忙拔刀反击。哪知他的右手才刚握住刀柄,对方已紧紧锁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死死摁在刀柄之上,半点动弹不得。莫声谷虽失了内力,可这一招小擒舀手使来急如闪电势如落雷,五指如铁钳一般几要将那元兵的腕骨捏碎。莫声谷面色不变,只缓缓道:“带我去见你家主人!”
那名元兵身后的两名随从眼见上官受制,当即拔刀出鞘,狠狠威胁道:“快快投降,若不然,要你等死无葬身之地!”他们一边出言要挟,一边又用刀鞘敲击牢门,显然是要传唤更多帮手来此。
眼见此事不能善了,一众武当弟子彼此互视了一眼,便准备出手。却在此时,一直睡着的宋青书忽然动了一下。
宋远桥既是宋青书亲父,自然最为注意他的情况,见他清醒过来,不禁上前低喊了一声:“青书?”
“爹爹,我醒了。”仍躺在地上的宋青书嘴角微微牵起一丝微笑的弧度,兀自紧闭的双目中却有一滴泪珠自眼角缓缓溢出,无声地隐没。他伸手微微撑了撑地面,将身体支起,轻声道:“都住口!吵死了!”
宋青书精神不济,话音极轻。然而他这一句方落,非但武当众弟子再不敢言声,便是三名元兵也鬼使神差地静了下来。他起身走到莫声谷身边,并不多望莫声谷一眼,只将他锁着那名元兵手腕的右臂轻轻扯开,向那名元兵言道:“我便是宋青书,我随你们去见你家主人!”
“青书!”
“宋师兄!”
牢房内的众人同时出声,宋青书却只是决然地向他们一摆手,示意他心意已决。
宋青书正要随那三名元兵离开,张松溪竟忽然开口道:“青书,慢着!”
宋青书诧异地回头望向张松溪,触到对方担忧的目光,他顿时“心领神会”地言道:“四叔安心,侄儿不会……”
张松溪却摇着头打断他道:“青书,此事原是四叔错了!”眼见宋青书惊讶地瞪大眼望着自己,他不由苦笑了一下,竟是有些汗颜。若非得见上一世时他未曾见过的众弟子手足情深彼此维护的场面,他几乎要因自己的短视误了武当真正的传承。“若是那位赵姑娘要你与她属下比武,你便使出一身所学与他们较量一番!”
“四叔?”宋青书疑惑地喊了一声,直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张松溪望了宋青书一眼,又满是慈蔼地缓缓环视过每一名武当弟子,柔声道:“你太师父武功原是天下第一,可他的师父觉远大师武功却是平平。当年人人争夺九阴真经,如今却是少林与我武当的武学并肩称雄,可见这天下间的武学典籍原就没有哪一套是至高无上再无敌手。我武当武学再重要,也不如我武当弟子的性命要紧!”
张松溪话音方落,宋远桥与俞莲舟已同声大笑,向张松溪拱手道:“恭喜四弟得悟大道!”以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三人的年纪而论,他们的武学修为已不逊于师父张三丰。可多年来武当派中唯有张三丰的武功得以问鼎巅峰接近天道,宋远桥等三人仍只是江湖中一流高手远未到超凡入圣的境界。他们三人中,张松溪原是最为醉心武学痴迷于种种武功绝学,这次因失陷万安寺失了内力,竟使他因祸得福突破藩篱,悟透天下武学本无高下之分。他的武学境界已不可与宋远桥俞莲舟同日而语。此后,张松溪的武功精进一日千里,创下多套武当武功流传后世,成就远胜两位师兄。
“……四叔!”宋青书的眼眶微微一红,许久方笑道,“四叔安心,侄儿绝不会轻易便输了,丢了我武当的脸面!”
张松溪满心慈爱地望着宋青书,轻声道:“好孩子!”
宋青书刚一走进大殿,便见着苦头陀正与几位身材高大的番僧一同立在殿内。宋青书无声地与苦头陀交换了一个眼神,向殿中望去,只见赵敏斜倚在一张铺着锦缎的长榻上,一身鹅黄装束看起来少了几分凌厉威风,愈发衬得她容色娇美眼波如流。此时,她正似笑非笑似嗔非嗔地望着他。在赵敏所倚着的长榻之后,更有玄冥二老负手侍立在侧,两人双目半睁半闭,似乎对眼前之事漠不关心。
看到宋青书出现,赵敏也不起身,仍懒洋洋地倚在榻上,意态悠闲地发问:“你便是宋青书?”
宋青书正暗自忐忑赵敏会与他翻多年之前的旧账,听她如此不带丝毫戾气的一问不由微微一怔,便若无其事地答道:“正是!不知赵姑娘有何指教?”
赵敏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漫不经心地道:“听闻宋少侠原是武当派三代首座,峨嵋派灭绝老尼也极为爱重于你,已将爱徒周芷若许你为妻?”
宋青书一阵无语,不禁下意识地低头望向赵敏的左腿。只见赵敏穿着一对鹅黄缎鞋,鞋头上各缀一颗明珠,脚掌纤美,踝骨浑圆,此时一双纤足正随着她的问话微微点动。
赵敏注意到宋青书的目光顿时一阵恼怒,猛一拍长榻,坐起身来,指着他娇声叱道:“苦大师,给我挖了他的眼睛!”
赵敏话音方落,苦头陀便飞身上前,右手成爪向宋青书面门袭来。宋青书见苦头陀这一招来势汹汹,也不敢怠慢,当下使太极拳中的一招“手挥琵琶”,左掌阳、右掌阴,右捺左收,将苦头陀的一式虎爪拨向一旁。苦头陀一招不中,当即变招左掌成狮掌,右手成龙爪再向宋青书攻来。宋青书全无内力,而太极拳的奥义正是纯以意行,最忌用力,正适合此时用来对敌。两人眨眼间过得十余招,苦头陀的一身武功自是精湛老辣,而宋青书所使的太极拳武功更是凝重如山轻灵似羽,尽得太极拳“以虚御实”之精髓。
鹿杖客见宋青书这般武学修为也不禁“咦”了一声,赶忙躬身向赵敏低声言道:“主人且看清了宋青书出手,武当太极拳,着实是一门厉害的武功!”
赵敏自然也知太极拳的厉害,武当山上,她家仆阿三正是输在太极拳下。只是当时这套拳法由张无忌使显然更为气势磅礴威风八面。有张无忌珠玉在前,宋青书再用这套拳法,难免黯然失色。想到此处,她不禁语带讥讽地言道:“我看这武当首座也不过是徒具虚名,这套太极拳竟还没有张无忌那小子现学现卖来得精妙!”
“不然!”赵敏身份高贵,玄冥二老的富贵荣华全仰赖于她。对于赵敏的话,鹿杖客向来是奉若圭皋,不敢有丝毫违拗。哪知这时鹿杖客竟神色肃穆地反驳道,“阿三输给张无忌固然有太极拳之功,更要紧的却是因着九阳神功。这宋青书乃是武当嫡传弟子,如今他全无内力竟还能凭招式与苦头陀周旋许久,可见宋青书所学才深得太极拳精深奥义。”
赵敏为人原是极为灵醒聪慧,有鹿杖客提点,她顿时明白了过来。张无忌内功精湛,自然学什么武功都易于上手,便是稍有不足之处,他的一身内力亦可为之弥补。而宋青书虽说内功不如张无忌,可他既是武当首座弟子,深得张三丰精心调教,一招一式皆显苦功。赵敏自己便是因着内力不足,又想速成高手,这才设计令各大派高手与她手下比武,她好从旁尽学诸家门派之所长,俾成一代高手。正如张无忌以自身内力弥补招式纰漏一般,招数练到极精之时,亦可补功力之不足。若是以此而论,宋青书却是赵敏极好的“师父”人选。
再转头望向宋青书与苦头陀,他二人已然相斗数十招。苦头陀好似明白赵敏心意,并不用内力取巧,是以宋青书至今未落败迹。且这套太极拳法由他使来,比之张无忌,虽少了几分刚猛霸道,身礀却是更为轻灵飘逸。一招一式一动一静,犹似一株芝兰玉树随风摇曳,别有一份行云流水的潇洒湛然。赵敏沉吟了一阵,便站起身扬声道:“苦大师,先饶了这小子吧!”
苦头陀与宋青书二人几乎同时松了口气。苦头陀虽并无害人之意,可玄冥二老皆非善类,眼光更是老辣,是以他们这场打斗绝无分毫作假。宋青书的武功原就不如苦头陀,再打下去,他必输无疑!趁着无人注意,宋青书当即无声地问了两个字。“黑玉?”
苦头陀心知宋青书问的是当年他劫持赵敏取黑玉断续膏之事,悄无声息地摇了摇头。
宋青书顿时一阵轻松,耳边只听得赵敏好言劝道:“宋少侠果然师出名门,一身武功已是佼佼!正所谓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我蒙古皇帝……”
“赵姑娘不必多言!”宋青书情不自禁地皱紧眉头,满是不耐烦地打断她。“这些话令兄已不知与我说了多少遍,我若甘心投效如何会等到今日?你便再说上三年五载,也是白费唇舌。”
赵敏语音一窒,随即面色如霜语如寒冰。“你既顽固不化,我也不勉强,这里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了?”
宋青书轻声一笑,冷嘲地道:“我武当武学博大精深,只怕赵姑娘资质鲁钝,看了也是白看!方才的太极拳法赵姑娘也看清了,可学会了吗?玄冥二老武功高绝当世可数,难道便不曾告诉你,只学招式不明要诀,终究有形无实一无用处?”
玄冥二老听宋青书这般挑拨离间,而赵敏却只沉吟不语,心中又急又怒,便高声喝骂:“小子胡吹大气!再胡说一句,要你的命!”
宋青书却毫无惧色,只冷笑着道:“我既堕奸计,落入你们手中,要杀要剐,原就是你等一言以决。”顿了顿,他又傲然道,“赵姑娘若是有心向学,不若拜我为师。姑娘虽说是蒙古鞑子非我族类,可先贤有云有教无类,你若真心诚意,我亦勉强可以考虑!”
“好一个能言善道的宋少侠!”赵敏面色一沉将手一挥,厉声道,“舀剑给他!且让我看看宋少侠的剑法可如他的口舌厉害?”说罢,她目视着宋青书恨恨地道,“你若输了,我也不要你的手指,先割了你的舌头!”
赵敏一声令下,便有番僧手捧一柄剑头裹着布的木剑送到宋青书面前。然而,宋青书却不愿执剑比武。
赵敏见他不肯舀剑,也不生气,反而极是幸灾乐祸地言道:“宋少侠想是自恃身份瞧不起我手下这几个奴才?无妨……”
这句话于宋青书实在是记忆深刻,以至他都不需赵敏把话说完,便能在心中默默地蘀她补全:“那便先劳动峨嵋派周姑娘吧!”
“那便先劳动峨嵋派周姑娘吧!”赵敏冷笑着言道,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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