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O)囚人》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EXO)囚人- 第2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宋唯樱想看我出丑。
不行,绝不允许。
我跑出了饮品店,一路追随宋唯樱。
不远处的宋唯樱拐进了两条街之外的小巷子里,巷子虽长却窄的可以,眼看着我就要赶上,事情却突然起了变革。
不起眼的小角落里一溜烟钻出许多陌生人,宋唯樱似乎也很惊讶,刚要说什么就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巴,然后我看着她被拖进记忆中那个依稀有些印象的红色砖瓦房,脑子里一片空白,我下意识的躲进巷子的杂物堆后,一时间,心乱如麻。
也就是在这一刻,小巷的场景突然变换,我自己的身体慢慢变成透明,无数嘈杂的响声潮水般涌进耳膜里。
风起云涌,电闪雷鸣,有雨水从天空中飘荡下来砸在我身上,我仰起头去感受这洗礼,脑袋里的零星碎片也用最快的速度完整拼接,然后轰隆一声,一切变得清晰。
与此同时,我从医院的病床上惊醒。
我愣神的盯着头顶苍白的天花板看了几秒,眼泪突然止不住的砸下来。
我听到自己肆无忌惮的哭声,但我发誓,我原本不想哭得这么大声。
大概没有人理解,那种被执念纠缠,时刻都在受罪的感觉。
这几年的每日每夜我都在反省自己的过错,我每天都陷在同一场劫难里。
曾经无数次想过死,想过放逐,最后都在风口浪尖被记忆中相濡以沫十多年的鹿晗拉回来。他温柔如水,他笑眼弯弯,他曾为我驱赶走满世界的黑暗。为了重新看到那样的他,我小小翼翼,我步步惊心,我陪伴,我忍受,我自己承担一切。
我已经在潜意识里为自己贴上了罪人的标签,我已经习惯了这样半生半死的苟活。
可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在我已经妥协,已经习惯的时候想起这些?
我记起来了。
记起来了那个时光漩涡里被遗忘的2010。
作者有话要说:
☆、C33:没有你的旅行
2010的初夏总是阳光温和,万里晴好。
那一年的我还在做着一个又一个有鹿晗的梦。
变革发生的那个午后,我和宋唯樱刚刚经历一场激烈的争吵。
我看着她被拖进砖瓦房里,有那么一刻的幸灾乐祸,不过当我走出巷子打算离开那里的时候,脑海里却突然浮现了与她初见时的影像。
初见时,早樱刚刚盛开,空气里到处弥漫着馥郁的樱花香气,街道边绿荫如画,叶子的轮廓在地面上投射出一个又一个剪影,她和鹿晗手牵手出现,她说你好恩星,我是宋唯樱,然后笑弯了眼睛,勾出一道温柔的月牙来。
我腿受伤她就照顾我,我高数不过关她就帮忙补高数。
我想画她讨好鹿晗她就为我当模特,甚至在下雨天里,是她将头顶的伞推给我。
她说的对,错误最开始发生在我身上。
她曾待我如亲姐妹,让命运的列车驶向相反方向的人,是鹿恩星我。
我跑回那个砖瓦房外踌躇了好久才推开那道年久失修的木门,我看到了角落里被绑着的宋唯樱,上前几步想给她松绑,头脑却猛地一疼受到重击,不明所以的晕过去。
醒来时宋唯樱瘫坐在一边,有些木讷的看着绑住手脚的绳子,我摇了摇她的身子,刚要说话就被她及时制止。
“嘘。”宋唯樱将食指放在嘴唇上:“小点声,他们在睡觉。”
我点头。
“屋子的最里面有一处墙是空心的,空间很小,只有最下面那一块儿,应该可以直通外面,等到他们出去吃饭,你就随便捡一块硬物砸开那里钻出去。”
“好。”我向后面望了望:“咱们一起。”
宋唯樱笑了,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腿:“我逃不掉,我的腿被打断了,就在刚进来的时候。”
后知后觉的发现宋唯樱裤脚一片殷红,我忍住鼻酸惊愕的瞪大眼睛,听着小屋里震天的呼噜声只感觉手脚冰凉。
“你倒也好笑,谁要你跟过来的?不知道会出事儿?还是你有受虐倾向?”
我靠着墙,眼睛里已经有水光:“你说得对……我没理由生你气,我不放弃鹿晗,不代表我不明事理。”
她沉默了太长时间,昏暗的小屋里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也听不见她的声音,只知道她似乎垂着头,长久的安静后是声沉重的叹息:“可我还是讨厌你。”
宋唯樱这样告诉我。
然后第一夜过去。
第二天正午,我在身边人的挣扎中惊醒,宋唯樱眼角通红,衣服被褪到一半,雪白的肩膀被双粗鲁的大手捏得通红。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我想帮她,却被野蛮力量牢牢按住。
只知道在一切平静之后,宋唯樱衣衫凌乱的缩在我身边靠着我的肩膀,仅说了一句:“现在的我真的不配争鹿晗了,你出去之后好好对他吧,念在他是爱你的,别让他难过。”
接着是一阵窸窣的哭声。
第三天宋唯樱腿上的伤已经感染,再加上缺水缺食物,她已经虚弱的没了身上让人一眼惊艳的气质。
我有些崩溃的抓着她问被关在这里的原因,她笑了笑:“我爸欠了满屁股的债,这些都得我还。”
一切明晰。
傍晚的时候我决定带着宋唯樱离开。
关着我们的人一出小屋,我立刻用身子磨蹭着到了那面墙边,用力蹬了无数脚后,墙面出现了一道不深不浅的裂缝,接着那个窄小的洞口出现,外面照进来几道朦朦胧胧的月光。
我衡量了一下洞口的高度,发现即使是我这样身材瘦小的人都必须缩着身子才能爬过去,更别提受着伤的宋唯樱。
她看了洞口之后似乎也懂,目光顷刻间黯淡下来,在身后提醒我说:“走吧,过会儿他们该回来了。”
我不回话,用掉下来的尖锐石块将绳子磨断,然后疯了一样的用手对洞口进行扩张,直到指尖染血,指甲开裂。
“行了鹿恩星,中空的墙面只有那么一部分,你刨不开,也救不了我。”
什么鬼话,我可以。
“我说真的,你的脑袋被打之后是不是坏掉了?”
才不是。
“你的手在流血。”
没关系。
“鹿恩星,停下吧,我跟你讲讲鹿晗?”
……鹿晗?
我手上的动作停下来。
“果然,提鹿晗最有效了。”
我心里又是一颤,疲惫的靠着墙坐下。
“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遍,当然,你可信可不信,决定权在你。”
一阵短暂的停顿,宋唯樱的手松了又紧。
“其实我早猜到他喜欢你了,即使你们有层兄妹关系。”宋唯樱的口气无比耐人寻味,我听着自己的呼吸声,似乎有那么一刻停滞:“其实这些根本不难察觉,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在其中,我在其外,爱这种东西是藏不住的鹿恩星。”
“我和鹿晗刚刚交往的时候,他每天日落都习惯去学校后面的巷子里买糖葫芦,然后再回学校上晚修,最开始我很疑惑,直到有天忍不住问了,他给了我“是恩星爱吃的”这样的回答,我才明白,他记你的喜好已经成习惯了。”
“还有一次我看到他的头发黑黑亮亮的,伸手去摸,他下意识就躲开了,他说他不太喜欢别人碰他的头发,可不过几天而已我就看到你做了同样的动作,鹿晗却乖乖低头让你摸,温顺的像只萨摩犬,脸上的笑像蜜一样化都化不开。”
“表面上咱们三个人好像是形影不离的铁三角,其实你不懂,你们俩坚固了十几年的圈子,我再努力都挤不进去。”
“即使有了我送他的U型靠枕,他在图书馆读书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要靠着你肩膀,即使你有了男朋友,那些要男朋友亲力亲为的小事他还是喜欢抢着干,你难过了他抱着你,你受伤了他背着你,你围巾乱了他帮你整理,你穿的薄了他脱下外套给你宁愿自己冻着。”
“明明是他过生日,他却为你准备礼物,明明女朋友是我,却好像我是局外人……”宋唯樱的声音不可抑制的发抖,我听到她嗓音里发出的哭腔,才惊觉原来走过的路已经这么长。
爱一个人,就是努力让对方的喜好成为自己改不掉的习惯。
我和宋唯樱都在彼此羡慕,却从没想过,自己才是最该被羡慕的人。
她可以肆无忌惮的爱上鹿晗,我可以肆无忌惮的被鹿晗宠爱。
每个人都有想得到却得不到的东西,一切都很公平。
“所以鹿恩星你走吧,我怎么对你你忘了吗?只要我消失了你就可以和鹿晗在一起了,这样不好?”
我摇头,感觉有眼泪就要从眼睛里滚落下来:“咱们一起出去,不可以丢下你。”
门外却突兀的响起了由远而近的脚步声。
“快走吧,他们回来了。”
“不……”
“听话啊,你出去了就报警,让警察来救我,一切还有机会。”
“那……你撑住。”
宋唯樱对我最后笑了笑:“走吧。”
钻出来的时候月光纯净的有些惨淡,我满脸是泪水,觉得胸腔里那些崩溃的小情绪都一股脑的想要涌出来。
吃力的向前跑,我不敢去听身后漏洞里传来的声音,可叫骂声太大,我还是零星听到了一些。
身上已经没有太多力气,突然的剧烈奔跑让我体内的血液加速流动,已经凝固的伤口再次发挥效力,至始至终无法忽视的头痛再次袭来。我不断地告诉自己挺住,挺住,再坚持一会儿,可还是不可抑制的眩晕,觉得后脑有粘稠的液体流下来。
在世界失去色彩之前,我眼前突然充斥起一大片光芒,宋唯樱就站在朦胧的十字街头对我笑了笑,然后双臂间抱着一本飞鸟集,踏着阳光越走越远,终于,消失不见。
再见了,宋唯樱。
“下辈子再见。”
闭上眼睛。
2014年的北京时常出现雾霾,更多的娱乐中心商业大厦在这里坐落起来,从医院的天台望去,一大片水泥森林无穷无尽的延伸至天边,汪洋灯火交错,这种野蛮的文明力量彻底摧毁了我儿时的记忆,老街如今盖起了一座国际连锁时装工厂,据说是Red。ECM在北京的第五个分公司。
最近气候温和,时常挂着太阳,只不过淡蓝色的天空,我很久没再看过。
夜晚也几乎没有星辰,也许是因为四环的路灯太亮了,总之,一切在我的眼里都变成了崭新的模样。
病好出院之后,我特意去了趟埋着鹿晗礼物的那个公园。
我选择了当年等公交的那条小路,坐了和当年同线的公交车。
到公园的时候是下午,周围没什么人,我蹲在记忆中的棕树下扒开已经生硬的泥土,费了些力气翻出那个已经陈旧破败的盒子。
雨水侵蚀和空气的氧化已经让里面那颗宝贵的足球没了形状,不过我还是在盒子底部收获了一张包着防氧化膜的照片,照片是我和鹿晗六岁那年的合照,上面用熟悉的字迹写着:
“亲爱的小鹿,未来的路一起走,要记得抓紧我哦^^!!!”
心猛地颤了两下,已经足够坚强的我到底还是哭了。
抬头想要眼泪倒流回去,却意外的看到了飞机的轮廓从太阳前经过。
我摸了摸口袋里早已办好的护照,深吸一口气,带着废掉的足球和照片走上了回家的路。
我想离开北京了,我想出国看看,去哪里都好。
如今的鹿晗已经收获事业,得到爱情。
而无力挽回的我,也终于愿意放手——
去做一场未来没有你的旅行。
作者有话要说:
☆、C34:随心所欲的倒退
要我说的话,北京最有意义的地方是后海。
我再一次去那里是在一个飘着雾气的早上,除了一些拖拖拉拉离开夜店的醉酒男女,我再没看到什么正常的行人。
围着这里转了又转,直到正午的太阳高高升起来,我都没能找到过去常在这里卖糖葫芦的老大爷。
失望一定是有的,不过很短暂。
那之后我开始返程,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接了几张传单,经过充满黏稠气味的加油站,然后站在巨大的广告牌前发呆,广告牌上是鹿晗的脸,干净清秀,隐约有点儿陌生,不过具体哪里陌生我也说不清楚,大概是气质变了,一切就不一样了。
转眼间四月到了中旬,二十五号的签售会就快要来了,更重要的其实不是这个,鹿晗二十号的生日才是让我推迟离开北京的真正原因,帮他过完这个生日,隔天我就走。
这些日子我抱着一张世界地图反复研究,最终决定去温哥华定居,怎么说呢,加拿大在地图上的形状是我喜欢的独角兽,记得何棪婷曾说过独角兽有独特的治愈功效,所以我觉得,那里适合我。
日历上的二十号就是明天,明天,鹿晗就要二十四岁了。
我一个星期之内都没能见到他,这些时间他一直陪着受伤的卓琳。
我真的相信卓琳是喜欢我的了,那天的化妆间里一切都发生的太匆忙,她完全可以泼我一盆污水说我恶意伤她,庆幸的是她没有。
她不但澄清了是我救了她,还对媒体说我是她见过最好的女孩儿。
看到这则新闻的时候我手机里收到了一条简短的匿名短信,内容是:“你是最好的鹿恩星。”
我想这大概是卓琳的号码,不过我笑了笑,还是把短信删掉了。
我不是最好的,自始至终我都只想对一个人好而已,这样自私的我,配不上这么过誉的称呼,所以还是算了吧。
还要说的是,我更喜欢朴灿烈了。
我抽时间折了一大罐子的千纸鹤,每一只的翅膀上都写满了他的名字,其实里面还写着些我想说却说不出口的话,大概总有一天,朴灿烈会发现的。
下午他去公司交新专辑曲目,我偷偷将那些五颜六色的小家伙们挂在他的床头和窗前,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看了两集韩剧等他回来。
朴灿烈回来的时候已经四点多了,他脱掉小外套就闭着眼睛倒在床上,半晌觉得有点儿不对劲,突然睁大眼睛看着头顶正慢慢摇晃的千纸鹤,起身冲进我房里。
我怔怔的盘腿坐在床边对着他笑,他只是看着我,没做出什么反应,不久后我便听到他说:“总是忍不住想亲你……你真的不能这么好了……”
我歪着头晃脑袋:“因为你太好了,所以不能对你不好。”
然后他真的俯身亲了我,不过只是蜻蜓点水的眉间一吻。
他敲了敲我的头,侧身倒进我的床里,接着裹着被子滚了两圈。
被子盖住了朴灿烈的脸,只露出一双清澈的大眼睛。
那双眼睛不停地眨阿眨,里面倒映出我的样子。
“是你的味道,到处都是。”
我红了脸去拽被子,朴灿烈却死缩在里面不出来,拉扯间我就倒在了床边,还没来得及喘气,腰间就蔓延开一股温热。
“我就抱抱你,我困。”朴灿烈说。
我下意识的伸开胳膊揽住了他的脖子。
不会有人明白我心里有多痛,我就要离开这个人了。
这种朦朦胧胧的关系到底算是什么呢,我不太明白,我也不想花太多时间思考。
坦白的说我失去的都能从朴灿烈这里找回来,我永无止境的索取,不代表我不懂感恩。
雾里看花的感觉才是最好的,我几乎可以肯定我不爱他。
可我在努力给他停留在朋友这个身份之内所能给的东西,朴灿烈也是一样。
界线总是要有的,亲吻已经是禁忌,所以此刻拥抱就好了。
晚饭过后我送他去录制一档晚班电台节目。
夜风华灯衬得这个夜晚分外浪漫,而我却没有时间享受它。
临走前我伸手给了朴灿烈一个拥抱,我将脸抬得高高的,却只能勉强到他的下巴。
他没有迟疑就伸手回抱住我,下巴自然的点在我的额头上,呼吸刚好掠过我的头顶,温柔的就要将我融化。
“朴灿烈”我叫他:“你觉得我还活着吗?”
他停顿了一会儿,具体有多长时间我不太记得了,只知道最后他给了我一个可笑的回答,可笑到我日后只要想起来就忍不住泛酸。
“活着”他这样说:“还有呼吸的。”
那一晚的影院公映了《若非》,我买了很前排的票,独自举着一杯可乐看完了整整七十分钟的剧情。
走出电影院的时候许多人眼眶通红,我或多或少听到了些哭声。
北风卷起的扬尘通数吹进我的眼睛里,我走了几步,被一个卖花的小女孩拉住衣摆:“姐姐,来支花吧。”
我点点头,顺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