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秦记之赵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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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之赵雅-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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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李园从门外进来。

一身淡墨大魔下是秦人最常穿的墨绿色直据,寻常秦人的打扮,硬朗的线条倒是衬得那堪比女子的妖绕面容更加诡异的美。

“你?!”李园本想安抚下赵雅,便来了小楼,却没想到一进门看到赵雅一身的丧服,还是最严重的斩衰。

“令尹恕罪。是奴脾也劝过,可是姬坚持要如此……”河爱趁机跪下插话。

李园面容僵了僵,道:“你先退下。”

“喏。”河爱低眉顺眼地退下,目光中闪过一丝欢喜。

“你……”李园嘴里有淡淡的苦味,她知道了?

赵雅转过头,目光清冷,眼圈却是红的。

她缓缓在李园面前跪下,“求令尹为盘儿报仇。”说完,一个大礼,伏在地上。

她不知道?李园愣了愣,俯下腰,扶起她,温声道:“市井间传闻秦王已死,但现在风言风语做不得准。或许吕不韦只是不甘落寞想造反,才放出的谣言。”

市井间已经有传闻了?谁做的?

赵雅脑中当机了一下,她现在如此作态,便是想利诱李园用秦王已死的消』息挑拨吕不韦,为楚国玫秦添把柴。

“况且,我素闻你与秦王关系并非融洽。你自来秦,也未得封赏……”李园继续说。

“不是的。令尹可否知道,那宫里的大王并非赢政,不然我也不会如此。”

李园皱了眉,竟是也未想到,“怎么回事?”

羊师虽告诉她李园和缪毒勾结,但李园现在还在自己面前表现出一幅好人模样,必是还不知自己知情了。

可李园这副反应,显然是不知道假赢政的事情,缪毒没告诉他?

“几个月前,秦王失踪过,令尹是否得知?”那是在吕不韦逼婚的时候。

李园略点了下头,“后来秦昭襄王祭礼时,秦王才出现。我在秦国的密报提过,后来秦王不顾先王尸骨未寒便迎娶王后,为天下耻。”

“那不是赢政。是缪毒从雍都找来的一个瓦罐匠。”赵雅这是欺骗了,假赢政的出现是朱姬显怀瞒不住,被赵盘发现,才出来的。那也不过一个月前。

“秦王发现了缪毒和太后的奸情,缪毒便先下手为强,杀了他,用那个瓦罐匠代替。连吕不韦都瞒过了,所以后来才那么大逆无道,丧期娶亲。”

“难怪,后来吕不韦被挤走封地,秦王都听朱姬和缪毒的。”李园喃喃道。

赵雅虽不知道赵盘是如何打算的,但是赵盘这个人从来不玩平衡之术,与李园这些普通六国权贵不同。李园自不会理解赵盘。

赵盘这个人,能用爆力就用爆力,实在不行,才想着用计谋。这倒是和历史上的秦始皇像得很。

李园踱到窗边,双手撑着窗根,沉思,很久。脸上紧绷着,楼下路过的仆从看到顿时更加勤快地收拾。

赵雅静静地等。

半响,李园转过头,看她,“秦王死了。不管他如何死的,什么时候死的,总之死了。吕不韦现在应该得到了消息,不日便会玫打咸阳。我们先出城再说。”

“不行!”赵雅发现自己声音太大了些,在李园桃眉的瞬间,降了下来,“那个假赢政,不论如何不能死了。要从他口中得到真相。否则,我的盘儿不仅不知身在何处,还连西犬丘的王陵都要被那个野小子鸠占鹊巢!”她心里惦记赵盘的安危,又急又怕,瞬间眼眶盈满了泪。

“他,真的是假的?”李园缓缓道,声音低沉靡哑。

“我肯定。”赵雅见李园眸子深沉地盯着自己,也放下心绪,认真地与他对视。

楚国公主+追来
李园定定地看她,数息后,道:“我信你。”

赵雅暗舒了一口气。

李园道:“秦国公主的奎驾已经从咸阳出发,羊师会护送你过去,等我抓了假赢政,再与你合会。〃

抓?

赵雅一个谎乱,她是想让李园把他放了,可是自己从来不是个女菩萨,现在又是扮演死了儿子的寡妇,出言放人实在太假。

总是先保住赵盘的命再作计较吧。

“好。”

李园笑了笑,如同春风化水“你别怕,以后做了我的妻子,不会再让你担忧了。”

赵雅被这笑给晃了眼,心里乱七八糟的被暖意围绕,却是更加堵塞了。

她强笑着送李园出门。

不论怎么说,李园在并不知道赵盘真假的情况下,起了杀心,不论是否借他人之手,他总是想杀赵盘的。而在事后,又要娶被杀者的母亲。

他以为能瞒一辈子吗?

他以为做了夫妻后,自己得知真相会是什么感受吗?

自己还不是真的赵雅,若是赵盘的生身母亲,该会多痛苦?

他出现在自己面前,处处温和体贴,救人危难,背后却杀戮阴谋。这样的人值得,自己托付吗?

赵雅依着窗根,看河爱收拾东西利索又不满。

她轻声问:“河爱,你以为令尹如何?”

河爱动作一停,复而又麻利起来,“令尹自是宽和仁爱,是谦谦君子。”

“那比春申君呢?”

“春申君如炎夏的太阳,酷烈严肃。而令尹是冬日的太阳,暖和令人想靠近。”河爱想也不想。

河爱是楚国王后的老人,自是在王后还是春申君姬妾的时候就跟随的。她说的评价,也就是楚国人最真实的感受。

看来春申君在楚国积累的怨恨真是不少。

连身边的人都这样评价,看来他已经狂妄嚣张到一定地步了。而李园在春申君身边效力不久,就能获得最大的信任,最后与楚王勾搭一击致他之命,也证明其的确心思颇深,手段狠辣。

这样的人,怎会流露深情呢?

对自己以后发现“真相”的感受,或许在他想来并非什么要紧。发现了又怎样?自己孤身一人,只有他可以依靠,还不是任人予夺?

赵雅硬了硬心肠,把李园的救助之情全部抛弃。只等着赵盘安然无恙。

当晚,赵雅和几个侍媲上了马车后,李园的剑客、家将、家将便在原地放了把火,一路快行赶路。

行路很快。

行路很急。

马车在野道小路上颠的厉害,赵雅开了车窗,呼吸冷风,才压抑住腹内的翻腔蹈海。

而这一开车窗,才发现,李园的部将骑马的马蹄上都裹了布。

难怪之前听不到马蹄声。

他们如此谨慎着急,莫非吕不韦已经打来了?

那么如果缪毒脑子没毛病,应该暂缓杀“假”赢政的事。来应付吕不韦。

那么希望李园能把赵盘带出来。

不然,一旦吕不韦杀进来,不论赵盘是真是假,都只能是假的。

连赶了两日路程,除了偶尔一小段时间休J息供众人三急以外,其他时间均是赶路。

终于到了一处密林,扮作秦军将领的羊师站在路中等着。

对上从马车下来,被颠的七荤八素脸色苍白的赵雅,摸出一只黑色的匕首,很是利落地砍断了赵雅手脚的铁链,道:“公主,快些上奎驾,吾等定会送公主回楚国。”

“回楚国?”赵雅疑惑,“不是秦国公主的车驾么?还有令尹与缪毒册了?没有钥匙?”

羊师道:“秦国内乱,联姻对令尹不利。而早年嫁给成蛟王子的楚国公主,如今新寡,被令尹接回,也算功劳一件。”却是避而不答嫪毐的事情。

赵雅讽刺一笑,“就不怕楚王发现?”

羊师笑道:“大王早年与先怀王为张仪骗去被囚于秦为质,那时公主不过满月。等大王被春申君迎回即位,届时公主你又于九岁之稚龄嫁于秦王子成蛟。之前成蛟随吕不韦造反,遭到秦王族诛,令尹自然得接公主回国避难。且公主思念亡母,回乡扫墓乃孝道。”

真是天衣无缝。

还愣把自己年龄砍去了十五岁。

好吧,自己这张脸不知怎么回事变成了二十岁,按照战国流行的打扮,一脸白粉+巨大额饰,的确看不真切年纪。还是能瞒天过海的。

这个公主又是爹不认识,娘死了的。九岁结婚,现在回去恐怕也没什么人记得。

还真是像为自己量身订造的一样。

只是羊师那一副算计的嘴脸,很是隔应了赵雅对李园安排的感觉。

换了公主变驾,倒是不那么颠了。或者是吕不韦缪毒内斗,守卫顾不上盘查楚国使者,轻松过关后便放慢了行速。

而赵雅的一身斩衰丧服倒是不用换了,楚国公主死了丈失没多久,也是在服丧。羊师带来的那些楚国公主的随嫁也没怀疑。

赵雅原本还不自然。但羊师告诉她,因为楚国公主根本在成蛟府不受宠,那些随嫁早就被成蛟打发做了杂役,除了刚被杀的两个贴身侍脾外,这么多年,他们根本没见过面。

赵雅一身丧服的来,倒是令他们一点怀疑都没有。

“偏偏贴身侍媲死光了,也没怀疑?”

羊师拍了拍正在吃草的马道:“成蛟不是柳下惠。你那两名侍脾貌美被宠幸,很是合理。最后族诛,除了外国公主,谁不死?”

最后终于不耐烦道:“令尹向来做事不曾疏漏,你频频发问怀疑,真是愚蠢可笑。”

赵雅彻底闭了嘴,再也不发问,安静坐车赶路。

直到行至秦赵边境长平,赵雅叫停了銮驾。

她心中实在太多困惑,见如今行程安全,便要下车一探。

羊师不怀好意地问:“你是不是在拖延时间?”

“我为何要拖延时间?”赵雅反唇。

“比方,逃走。”

赵雅轻笑,“逃回赵国?诈尸?”

羊师黑着脸,跟上赵雅的脚步,“你都已经知道了令尹曾与嫪毐联盟对付秦王,还无动于衷?”

赵雅转身,“你是在怂恿我逃走?这一路上警卫都很松懈,是你的主意吧?”

羊师道:“某家看你也可怜。”

赵雅哼了一声,“我才不会逃。”

“某家不信,你愿意嫁给你儿子的仇人。”

“随便你怎么想。”赵雅拢了袖子骑上一匹马。

羊师拽住疆绳,“那你这是?要走可以,不可以当着某家面走。否则令尹回来让某家如何交代?”

赵雅实在厌恶羊师这幅嘴脸,“我去祭奠亡夫,满意了?”说完,趁羊师愣神之际,狠狠抽了他拉疆绳的手。再很抽马屁股,一骑而出。

羊师冷了脸,挥了挥手,家将、剑客很快跟上。又吩咐了公主随嫁原地等候,才追了上去。

赵雅骑术并不怎么样,这点子骑马技术还是趁赵盘去秦国才偷偷学的。作为一个赵国公主,不会曲调已经被李园震惊过,若是再不会骑马,就要被人怀疑了。

偷偷学的,自然不好。

策马狂奔了一段后,还是胆小地催马走。

很快,那些家将剑客赶了上来。他们是李园的心腹,否则也不会追随去秦国密谋。自然也是多少知道赵雅并非楚国公主。

好在都知道赵雅与令尹关系不一般,倒不阻拦,只随行保护。

羊师赶上之后,也没多说,他一路拖延,想放赵雅走。主要是见令尹对一个女人费心太多,很是担心,现在见赵雅去祭奠亡夫,也是希望她能回头做个好寡妇。于是也不拦着。

一行人搜索了一会,很快就打听到秦王刚为养父母新起的坟冢。

赵雅盯着那高高的坟,和高大的石碑,问羊师,“可有洛阳铲?或者你们谁会盗墓?”

羊师惊讶了,“你也不像是要寻死与亡夫合葬的人啊?”

“你别问。”赵雅始终对雅夫人尸体的事情感到不对劲,她这具身体的身份实在让她心神不安。

“直接起棺便是。”羊师道。

“不可。必须隐秘。”赵盘又没死,怎能明目张胆地挖人家父母的坟?又不是考古队的。赵雅道,“毕竟在秦国境内,动静太大,会被盯上的。”

羊师招了两个家将,低声盼咐了几句。待那二人走后,又叫人扎了营帐。

对赵雅说:“你且进账歇息,待天黑后再作计较。”

赵雅也知道,盗墓的晚上才是好时候。

羊师赖在赵雅的帐篷,就是想套她盗墓的目的。实在太过新鲜,自己盗自己的坟。

赵雅只好撒谎道,之前走得急,没有带和氏璧去秦国。这是令尹的聘礼,怎么能放在亡夫坟冢内?

羊师脸一绿。不再多话,走了。

赵雅知道羊师这两日话多是烦躁的缘故,李园还在咸阳,本说在公主銮驾处汇合,却迟了好几天都没赶上。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莫非在抓假赢政的时候陷在宫里了?

那么赵盘……不会有事吧?

赵雅渐渐暗了眸子。

忽地,漫山遍野传来震耳欲聋的马蹄声。赵雅掀帘出去一看,自己一行人为圆点,四周火光一片之下是黑压压的人。

“是……是什么人?”

因为只有赵雅一个女人,一行人尽管很是慌乱,但没有出声。显得赵雅的声音很尖。

羊师也走了过来,“是秦军。”

“怎么回事?”

羊师抓住赵雅的胎膊,低声喝道:“若非你给令尹灌了迷魂药,他怎么会失手被困咸阳?现在还有脸问怎么了?”

赵雅胳膊疼得很,也顾不上了,“那现在怎么办?这些人又是谁派来的?”

赵雅话音刚落,像是回答她一般,圆圈正对着他们的一边,缓缓分开一条道。一辆宽大威武的战车缓缓行驶而来,缓缓靠近。一面战旗高高竖起,火光一照,玄武旁大大的隶书“秦”。

“是王族!”羊师惊讶。

王族?!赵雅万万役想到,“难道嫪毐赢了?或者吕不韦打了勤王的旗帜?”看向同样惊讶的羊师。

羊师却转瞬;将赵雅抓得更紧了。

赵雅掉头一看,那张牙舞爪的威武战车上,稳稳地站在中间的人,头戴天子的通天冠,虽脸面看不清楚,但她心里没来由地坚信那是赵盘。

那种感觉,似是本能的感知。

只要他在,她就一定能感觉到!

“是秦王!”羊师的手有些僵硬,“自吕不韦灭了周天子之后,秦王便戴上了通天冠。天下只有楚国不服!若他是假的,那么该是缪毒追来。而现在该是你儿子没死,来追你了。”

羊师脸上的肌肉在火光映照下,通红地抽动,最后咬牙道:“你们串通骗杀令尹?!”

正在这时,随着战车推进,包围圈越聚越小,赵盘的脸渐渐清晰。

只见他面无表情,抽出佩剑定秦,雪亮的光随手划了一个半圆,直指羊师。


心肺
随着这一剑指下,包围圈骤地缩小,随着那火光和马蹄声的越来越大,圈中楚国的马也嘶叫起来,剑客与家将中本有想突围的,被这阵势一吓,又退缩回来,聚在羊师一处。

羊师低声在赵雅耳边道:“你说秦王会不会为了他养母,放过令尹?”

赵雅听不清羊师在说什么,直愣愣看着越来越近的赵盘。

难道,所谓的假赢政事件,只是赵盘的自导自演,冷眼看缪毒朱姬、吕不韦、自己还有李园像小丑一般演出,他在下面偷笑?

难道,他所说的凶险只是讴骗李园与项少龙的谎言?

难道,自己对他的心当做可以利用的东西?

自己真是傻了,才会真以为他还是那个只会暴力的莽撞小子!

真是傻了,才会不信顶少龙的劝谏!

盯着赵盘手里的青锋,赵雅冷冷道:“羊师,我也是被骗的。他同样不会放过我。”

羊师岔了一口气,还是抓紧了她,随着包围圈的缩小,密密麻麻的骑兵簇拥而来,威武的军鼓发出沉闷的声响,震耳欲聋。

“是边军!”有人惊叫道,“难道函谷关外的联军已经失败了?所以连边军都过来绞杀我们?”

边军?赵雅蓦地想起,别说现在,就是在原剧中,表面上忠于吕不韦的王剪也是赢政的人。用这次联军玫秦的机会,整合军队交给表面上忠于吕不韦的王剪,所以吕不韦才会甘心回封地蛰伏。

而赵盘正好清算咸阳内缪毒与朱姬的势力。若非造反这样的罪名,他又如何能对太后怎样?更何况,缪毒本就是赵盘献给朱姬的。那么他早就有朱姬怀孕的准备了!

自己真是傻了,才会担心他的安危,傻了才会以为他独木难支!

羊师听闻那一句“边军”,对着对面不远处面无表情的赢政,轻轻在赵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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