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烙]公主之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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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烙]公主之尊-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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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柔早已被皇帝摘去了嫡福晋的身份,皓祥也不知道该怎样唤她,便直接略过了。
两名侍卫对房中的紧张怪异气氛仿佛看不到似的,只看了一眼岳礼的脸色,终于应下。
只不过,他们还没走近,那倩柔忽然怪异的大笑起来,岳礼一见她的模样,脸色顿时一片惨白,手指抓着身下的褥子,哆嗦了嘴唇颤声道:“你……你不要做错事!你不要害了咱们整个贝勒府!我……我一直待你不薄啊!”
倩柔却是一把挥开两名侍卫,噔噔噔的走到岳礼面前,盯着岳礼气若游丝的模样怪笑了起来:“你待我不薄?你若待我不薄,又怎么会有她?”
她扬手指向翩翩,翩翩顿时被她狰狞的模样吓得啊了一声,退到皓祥身后。
倩柔却是又笑:“你若待我不薄,我又怎么会落到眼下的这个模样?我又怎么会被你关在院子里,连门都迈不出?”
“我眼下……眼下……哪里还有半分体面!这就是你待我的不薄吗?啊!”
她笑着笑着,眼角便流出泪来,一滴一滴的打在惊恐的岳礼的手背上。
倩柔一把抹去了,捏着那荷包翻看起来,嘴里念叨着:“你若待我不薄,为何连吟霜的消息都不肯告诉我呀!我那苦命的女儿!”
屋内众人还没听清她说的什么,就见她将荷包的针脚一下子扯开,一张裹成小卷的白帛顿时落了下来。
原来,白吟霜竟是将她的惨状都写在了这一小张白帛之上,藏在了那莲枝纹的针脚之下!
“莲枝,莲枝,果真是母女连心!哈哈哈……”倩柔看完,顿时大笑起来,眼中泪光闪烁,口中低呼着:“我可怜的女儿!我可怜的女儿!你怎么会被这个冒牌货害成了这副模样啊!”
她的话何其惊悚,皓祥翩翩只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一旁的两名侍卫回过神来,在岳礼几乎气绝的仇恨目光下冲了过来,要擒住倩柔。
两名府丞却反应过来,一把将侍卫隔开,目露凶光道:“这事儿牵扯甚大,还请两位不要擅自插手才对!”
侍卫面面相觑,只能退下,病榻之上的岳礼却是白眼一翻,咚的一声倒了下去。
原来,早因为白吟霜的事,倩柔就被皇帝责罚过了。
责罚过后的倩柔失去了嫡福晋的位置,便有些疯疯癫癫,于是被岳礼关在了院子里,不得随意出门。
皓祯出事的消息从木兰围场传回来以后,岳礼又惊又怒,却不想这事儿不知怎么的,竟是传到了倩柔的耳朵里。
倩柔竟然疯子一样仰天大呼:“报应!这都是报应!他害了我的女儿,这报应终于也落到了他的头上了!”
岳礼一听这话不对,再一联想到当初倩柔对白吟霜的态度,心里立刻咯噔一下,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可是诛九族的罪名啊!
岳礼又唤了几个人严加看管倩柔,然后便坐在堂上苦苦思索对策。却不想到底年纪大了,这么连番的变故下来,身体早已受不了,顿时一口鲜血喷出来,昏死了过去。
而他睡梦之中连连呼喊皓祯的名字,不过是咬牙切齿,便是昏迷不醒,也都记得这件事儿罢了!哪里知道,正因为此,竟是给他带来了这样一场噩梦!
只能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当初倩柔为了嫡福晋的位子偷龙转凤,二十年后,却也因为这两个孩子,失去了偷来的一切……
只可怜了岳礼,蒙在鼓里不说,为别人养了二十年的孩子不说,到头来,竟要因为这个孩子身首异处断子绝孙!
第 60 章
兰馨其实早已知道贝勒府的秘密的。
她还没嫁过去之前,就依照着雅尔哈的回报看出倩柔在帽儿胡同的态度不对,便让他去查了一回。
这简直就是雅尔哈的老本行,诸多蛛丝马迹都被他捋了个顺,然后不偏不倚的报了回来,见多了宫中秘闻的兰馨自然能够了然其中的厉害。
只不过,彼时的兰馨根本没把心思放在那家子身上,也就没故意将这事儿爆出来。毕竟,皓祯虽然冒犯了她的尊严,后来不但挨了板子,还被夺了爵位,这便已是够了,从此之后,她已经与那府中的人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也没必要要贝勒府满门抄斩以赔罪。
只不过,后来遇上卓力格图时,兰馨便借此笑他:“你可瞧见了,女人一旦遇到所谓的爱情能有多疯狂。白吟霜如此,倩柔也如此,可不就是母女吗?”
“只不过,我瞧着,倩柔的手段却是落了下乘,别的不说,单将她的身份、资历,就凭她是皇上册封、入了宗碟的嫡福晋,就凭她身后的宗族支持,她哪儿用得着去跟一个舞女争?”
“什么儿子,不过也就是个庶子罢了,就算到了她跟前儿,还得规规矩矩的叫声额娘呢!后宫里一辈子都没生出过嫡子的皇后贵妃多了去了,也没瞧见那位置就被废了不是?”
兰馨嗤笑一声:“真要废你,就算生了多少个儿子那也是一样要废的。”
说着,兰馨嚣张的点点卓力格图的脑门,讽刺到:“这下可知道做女人有多不容易了吧?这下也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哼,若是这事儿出在我手上,我才叫你好看!哪儿还会给你留下这样那样的把柄!”
哪想,卓力格图却是一下捉住兰馨的芊芊食指,笑容满面的贴过来,与兰馨一阵耳鬓厮磨,赖着兰馨道:“是,是我对不住你,可你不知道,我多想你也能为我如此这般一番。”
“瑞平,我常常不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有几分。”
兰馨顿时哑然,却没想卓力格图将这个消息透给了白吟霜,更加没想到,白吟霜竟会捏着这个消息,去跟贝勒府拼个鱼死网破!
那可是她的亲生父母啊!
“莫说亲生父母,你瞧她的所作所为,哪里存着什么孝道?那对她有养育之恩的白胜龄不就是个前车之鉴?”
“这女人,若是有权有势在手,倒是个厉害角色。只可惜,她一生下来就没了格格的身份。”
卓力格图笑搂了兰馨在怀,一阵上下其手。
倩柔那一句,不斥于惊天响雷!吓得一屋子人动都不敢动!
混淆皇室血脉,这事儿的牵扯那真是大了,粘着碰着就是要诛九族的!
宗人府自然不敢耽搁,立刻就报给了皇帝,皇帝愣了愣,然后勃然大怒,不过片刻,就派了人将贝勒府上上下下抓了个干净。
一队一队的士兵团团包围住整个贝勒府,将贝勒府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统统抓起来,进宗人府的进宗人府,关顺天府的关顺天府。
有几个下人,或许是被这阵仗吓到了,妄图从侧门偷偷溜走,立刻被士兵一箭射中胸口,当场就死了个透,顿时,贝勒府中便响起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吼。
冷清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贝勒府前,大半年来,还是第一次围上了这么多人。
周围邻里纷纷关门闭户,整条大街上,除了贝勒府里传出的凄惶哭声,便只剩下武器摩擦的嚯嚯声了,那声音冷冰冰、硬邦邦,叫人心惊。
昔日也算盛极一时的亲王府,到如今,曾经的嫡福晋倩柔疯疯癫癫,又哭又笑;侧福晋翩翩被两个士兵拉扯着,泪流满面,一个劲儿的呼唤着皓祥的名字;皓祥则是大骂怒吼着要见皇上的皓祯,却被几个士兵死死压住,最后被揍得鼻青脸肿,又惹得翩翩一阵落泪。
只有岳礼,被弄走的时候已是气若游丝,只能被人横着抬走,丝毫不知道,他用尽心思维护的贝勒府,已在他的身后轰隆一声合上,再不见天日。
皇帝怒极了,着人下去调查这事儿,却故意把这案子拖了下来。
下面的人当然明白皇帝的意思,于是,皇帝拖了几天,那一府的人就在牢中受了多少折磨。
兰馨瞧着,照多隆的那个性子,加上他阿玛扎合礼又正好就是管宗人府的,他多半是要照顾着皓祥和翩翩的。
兰馨仔细想想,皓祥和翩翩在这事儿里倒没什么出格的,何况只是个侧福晋和庶子,皇帝大概也看不进眼里去,既然生死也就这么几天了,就由着多隆了。
这事儿就这么拖了三四天后,宗人府忽的上报皇帝,说岳礼不行了,皇帝怔了一怔,才不得不提审了这一家子。
岳礼是被人抬上来的,果真呼吸微弱,若不是口中含着吊命的参片,只怕早已撒手而去了。
饶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的皇帝,想着自己的年纪,想着世事无常,都不由得有些唏嘘。
皇帝便对早已侯在一旁的太医点了点头,太医行了个礼,走了过去,对着岳礼一阵诊治,然后用了些手段,强行令岳礼醒了过来。
这时的岳礼,早已是面黄肌瘦,双目无神,头发已白了大半,脸颊更是深深的凹陷下去,早已看不到当初的红光满面精神矍铄。直过了半晌,才转了转灰白的眼珠,木木的看向皇帝,然后双膝一阵颤抖,勉强跪下,口中模糊不清的请了安。
可他全身酸软无力,这么一跪,便整个的趴在了地上,再也直不起腰来,就如倒在圈中的老马。
一旁的翩翩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她低呼一声,对着皇帝便是一连串的磕头,咚咚的声音在这旁人大气都不敢喘的时候显得无比的清晰。
翩翩一边嗑,一边凄声道:“皇上!皇上请开恩啊!爷……贝勒爷他也是被蒙在鼓里的,贝勒爷他也是受害之人啊!求皇上看在贝勒爷如今身体不好的份儿上,给他些体面,容罪妾扶着些吧!”
翩翩本就貌美,这一连番的变故下来,更是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皇帝见她情真意切,说得的确有理,岳礼那个样子又的确有些丢宗亲的脸,便点点头默许了。
翩翩立刻跪倒在地,用力的磕了几个头,便一阵手脚并用膝行过去,一边哭,一边用自己柔弱的身体支撑起岳礼的重量。
“爷!爷您撑着些呀!”
岳礼缓缓转过头来,看她一眼,浑浊的双目中忽的流下两行清泪。
他干燥起壳的嘴唇蠕动了好几下,才终于唤出声来:“翩翩……”
这声音却是苍老无比,犹如破碗。
翩翩赶紧偏过头去,不忍让岳礼看出自己眼中的苦楚,只低声道:“翩翩蒙爷厚爱,锦衣玉食,华服美婢,又……”
她转头看了一眼如今愈发有出息的儿子,泪容中显出点笑来:“又有了这么好的一个儿子,翩翩……翩翩已是别无所求了,总是要陪在爷身边的。”
岳礼依靠在翩翩身上的身体顿时一颤,只呼呼的喘着气摇着头,说不出一句话来。
皇帝看了岳礼一眼,不着痕迹的叹息了一声,待看向静静跪在那里的白吟霜、倩柔,以及满脸茫然痛苦的皓祯时,就带上了明显的狠厉。
“贝勒府以抱养之子谎称贝勒府嫡子,混淆皇室血脉不说,还妄图承袭爵位,迎娶朕的固伦公主,这等胆大包天罪犯欺君的事,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皇帝随手一扔,一张包裹婴儿用的小斗篷便扔在了面无表情的倩柔面前。
那精致的绣线、华贵的面料,显然不是一个小小的庶民能够用上的,偏偏,这个斗篷却是白吟霜幼时用过的!
原来,白胜龄捡到被放在木盆中顺水流下的白吟霜时,见她衣着华贵,就猜她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可白胜龄夫妻人到中年了,仍旧没有一子半女,便生出了收养这个婴儿的心思。
只不过,善良淳朴的乡下男人却始终有愧,认为自己让一个富贵人家的小姐跟着自己吃尽了苦头,便将当日白吟霜身上所穿所戴统统收捡了起来,盼着有朝一日自己过世后,白吟霜能够凭这些东西与亲生父母相认。
而白吟霜当日拖皓祯转送给倩柔的那个荷包,便是从这个斗篷上剪下来的一小块布料!
白吟霜看着不远处的斗篷,只轻轻的掀了掀眼皮,便再也不动。
倩柔却是凄声笑了起来,疯子一样拍着手道:“是啦是啦!那个灾星根本就不是咱们王府的种,他犯的错跟咱们王府一点关系也没有!皇上!皇上,臣妾求求你了,你将那个灾星拖出去砍了吧,可不要错怪了好人!”
她显然已经真疯了,只怕连贝勒府遭受的那些罪孽都忘了个一干二净,竟是又唤出了“王府”这样的话。
“还有还有!”
倩柔丝毫不看皇帝惊愕震怒的脸,一把拉过跪在一旁的白吟霜搂进怀里,一阵心肝儿宝贝儿的唤了一阵,这才笑容满面的看向皇帝,重重的磕了两个头,一叠声的道:“皇上!这是臣妾的女儿啊!你瞧见了!你也瞧见那件斗篷了是不是?那是臣妾当初亲手缝制的啊!臣妾是绝对不会看错的!”
她有些恍然,也不觉得自己搂在怀中的白吟霜僵硬的毫不反抗,只絮絮叨叨的念:“都怪臣妾的姐姐!当初,明明答应臣妾,要将这个孩子好好的照顾着,让她吃好的、穿好的,当做自己亲生女儿一般对待的。没想到……没想到她转身就把这孩子扔到河中去了!”
“我可怜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倩柔双手捧起白吟霜的脸,眼泪噗嗦嗦的掉:“你可不要怪额娘啊!额娘当初也是不得已啊!”
她小心翼翼的摸着白吟霜的脸:“乖!以后有额娘在!额娘会护着你的!绝对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她脸色一狠:“谁也不行!皓祯不行!那个可恶的公主也不行!”
“大胆!竟敢辱骂皇家公主!”听到这话,再也忍耐不下去的皇帝顿时勃然大怒,推案而起:“来人啊!先将这个疯妇拖下去,重则二十大板!”
被倩柔的满口胡言吓得呆住的左右侍卫顿时回过神来,高声应下,毫不怜惜的抓起倩柔就往外拖。
倩柔顿时尖声嘶吼起来:“放开!放开我!大胆!你们这些大胆的奴才!我是福晋啊!我是硕亲王府的嫡福晋啊!你们怎么敢这样对我!”
“皇上!皇上您这样仁慈,怎么能这样对我啊!”
一个侍卫却是一把捂住她的嘴,然后手一伸,抓住她的领子就将她毫不怜惜的拖到堂外,扔到长条凳上按住,转头便呸了她一口。
看着那口水粘在倩柔的身上,那侍卫嘿嘿笑着,擦了擦手抓住板子的一头,恶狠狠道:“福晋?你早就不是什么福晋了!如今,连硕亲王府都没有了,哪里来的嫡福晋!来!兄弟们!皇上的吩咐!打!狠狠的打!打死这个疯子女人!”
顿时,一阵凄厉的痛呼便一一连声的响了起来,然后越来越弱,最后只剩下了一点点的呻吟低哼。
恰在这时,里面却突然传来一声更加大力的咆哮:“不!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我才是阿玛和额娘的孩子!我才是阿玛和额娘的孩子啊!”
“白吟霜!是你!一定又是你!是你联合着额娘来害我的对不对!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我饶不了你!”
第 61 章
皓祯目龇欲裂,高声喝骂着,一个纵身就要朝白吟霜扑过去。
只不过,这是什么地方?哪里容得了他放肆!
旁边儿侍卫眼疾手快,立刻就冲了上来,将他按在地上。
皓祯粗壮的胳膊上几乎可以看到鼓起的青筋,还在扑扑的跳,口里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一副要跟白吟霜拼命的的凶狠模样。
白吟霜却只是对他盈盈一笑,也不做声,那笑容,却看得皓祯几乎就要暴起。
上面的皇帝冷冷的打量着皓祯的丑态,啪的一巴掌趴在案上,惊得皓祯浑身一颤。
皇帝招过一个侍卫,道:“传朕的旨意,将倩柔的姐姐都统夫人一家一并拿下!罪犯欺君,这些胆大妄为的奴才一个也别想逃过去!”
岳礼身子顿时一颤,微微的闭了眼,气得全身发抖,翩翩赶紧挺直了背将他支持住。
一边儿的皓祯脸被按在地上,挤压得变了形,嘴里却仍旧不屈不挠的大声呼喊着:“皇上!皇上您明察啊!皇上,真都是白吟霜这个恶妇的轨迹啊皇上!”
皇帝却是早已厌恶死了他,哪里容得下他揣着明白当糊涂?
“恶妇?当初你可是给夸她温柔得体,善良大度呢!”皇帝沉着脸道:“当堂咆哮!来人啊!给朕狠狠的掌他的嘴!”
便听两旁掌刑之人应了一声渣,从一旁取出两块两掌宽的木板子,两个人,一边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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