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之素颜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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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之素颜锦心-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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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们成亲之后,他说要带我妹妹回去见他长辈,我想着这也是自然,便应了。
可谁知,他们这一去,竟是一年未归,连个音讯也没有。我心里慌乱担忧,便去找他们。
可是,可是,等我找到的时候,我妹妹已经,已经……
那时,我才知,原来他为了谋取掌门之位,便瞒着师门自己已成亲之事,求娶了他师父的女儿。他怕我妹妹坏了他的大事,阻碍了他的前程,便害了妹妹,我妹妹心思单纯,对又他毫无防范之心,就这么被他得了手。
我看着妹子死在我怀里,她腹中还有一个还没来得及出生的孩子。
我纵使医术超群又如何,却终究救不了自己的亲妹妹,连她死前叫我一定要抱住的孩子也无能为力。我,我……
我一直后悔,不该叫妹妹与他一起走,或者,根本就不该将妹妹嫁给她。不!不!我当初便不该叫她与我一起游历。若她好好呆在家里,未与我一道,便不会识得他,便不会爱上他,也不会……”
虽然事情已经过了十几年,但于胡青牛而言,依旧如同昨日一般,亲人伤势的痛楚与无助,对自身无能为力的愧疚和绝望,似一把利刃,深深地插在胡青牛的心上,拔不了,也不能拔。
众人心中也均是难受的紧,却也只能悲叹。
无忌忍不住问道:“胡先生,那么,那个少年呢,胡先生便没有去找过他吗?”
“我如何能不去找他。我去华山找了他三次,只是,他武功高强,我斗不过他,最后一次,还差点死在他的手里。”
张翠山听他说的又是掌门,又是华山,心下一惊:“胡先生所说的此人是……”
“便是现任华山掌门鲜于通!”
此事素素早已知晓,自然不觉如何,张翠山却是大惊,鲜于通人称神机子,文韬武略,智谋过人,与人相交,皆是温润谦谦。张翠山实难将胡青牛口中所述中人与自己所了解的鲜于通联系在一起。心中犹疑,道:“胡先生,此事可是当真?”
胡青牛哪能听得此话,方要发怒,素素快一步道:“五哥,胡先生怎会拿自己的亲妹子来扯谎,又何必扯这个谎。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五哥与这鲜于通可熟识,可有交情?”
“十余年前,见过一两次,并不熟识,也谈不上交情。”
“这便是了。五哥既不知,如何能以江湖传言为准?”
胡青牛言语中的怆然悲痛张翠山不是感觉不出,其实,早在胡青牛述说之时便已信了。只是,六大派同气连枝,鲜于通又是华山掌门,张翠山不过是想在确证一番罢了。如今听得素素此言,也知此事实无确证的必要,想起六大派在江湖中的正义形象,可这华山掌门却是如此面目,又忆起灭绝在大都所为,心中一阵怅然。
胡青牛沉溺在自己悲愤的情绪之中,也未察觉张翠山复杂的神色,但作为枕边人的素素怎会不知?
素素伸手握住张翠山,朝张翠山微微一笑,张翠山自知她意思,也随之释然,道:“胡先生若是因此认为我名门正派皆是卑鄙之人,倒有些以偏概全了。胡先生可是经了此事,觉得自己不该救他,这才发誓不再救明教外人吗?”
“是”
众人皆是一阵叹息,转而默然。
众人皆沉浸在各自思虑之中,气氛顿时沉闷地紧。
素素见胡青牛伤痛之色难掩,不愿其在这般自责自哀,想着要找个法子转开话题才好,眼珠恰好瞟道胡青牛手中的金珠,便微笑着问道:“胡先生,这珠子究竟是什么东西,竟这般厉害?”
素素这一问,众人均想起方才蛇群叩首退散的一幕,也都好奇起来,方才哀伤的氛围一下子驱散了不少。
胡青牛见她问到自身喜好,面上悲情一缓,嘴角抽搐道:“这珠子是你的,你不知道,反来问我?”
一句话说的素素尴尬莫名,只得赔笑道:“我们向来不通此道。胡先生学识渊博,见多识广,自然是了解的。”
这些日子相处,与素素的性子,胡青牛如何会不了解,平日里私下一直叫他牛先生,如今倒这般阿谀奉承起来,心下翻了个白眼,道:“这珠子你们是从何处得来?”
“是在一条蛇的头颅之中。”
胡青牛点头道:“这便是了,你们有可知那是什么蛇?”
素素摇了摇头。
胡青牛接着道:“那是赤金蛇,除额头一血红玳瑁之外,通体金黄。这灵珠便藏在那玳瑁之中。只是,赤金蛇极难存活,何况还要使赤金蛇头顶结出灵珠来?
赤金蛇要在既有冰山又有火山的极冷即热的环境下才能生存。而若要使赤金蛇玳瑁中结出灵珠,便得用金边紫云芝来喂养,且至少要千年才能结出灵珠。
可是,金边紫云芝本就稀少,有何来这许多来喂养赤金蛇,更何况,世上去那寻得这既冷且热之地,所以,我便也只以为这不过是书中的传说罢了。
没想到,这世上竟然真的有此神物,也不知你们是何等幸运,竟将它得到了手。”
素素见着胡青牛一阵欣喜感慨,试探着问道:“竟这般难得,看来,世上也再无第二颗了。那,这珠子定也有大用处,不会只是可以赶蛇吧?”
胡青牛鄙视地斜了素素一眼,道:“赤金蛇乃蛇中之王,具有灵性,别的蛇自然要对它行跪拜之礼,退避三舍。这珠子……既然真有此物,那么书中所说的效用怕也是真的。书中说,此珠能避百毒。且以此珠上刮下的粉末为药引入药,那么便是再重的伤势,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便能护其心脉,保其性命。”
素素一拍手掌,道:“我当初就说嘛,这金珠定然不简单。”说着,瞥向张翠山,眼中满是得意,似是再说,看吧,果如我所料。
张翠山见了,不由失笑,也不知当初是谁饶有兴致地割了金蛇挖出灵珠,可后来看来看去只见这珠子除了照明再无别的用处,便随手丢给了无忌,再懒得去管。如今倒摆出一副事后诸葛的模样。
胡青牛笑看了素素一眼,道:“怎地,如今知了它的大用处,可是后悔将它给了我?若是后悔,你们再拿回去便是。”
素素望着胡青牛,又看了看那金珠,心中一动,道:“胡先生怎地这般说,这珠子既是无忌的,他想给谁便给谁。他既给了你,我们又何来再取回的道理。何况,我们不明这珠子的效用,它呆在我们手中可是真真的浪费,如今到了胡先生手里,可算是‘千里马’遇了‘伯乐’,也只有胡先生这般的人才能发挥出它最大的作用。所以,这珠子,胡先生便手下吧,可不要叫这‘明珠蒙了尘’。”
胡青牛嗤笑道:“你知道我的性子,不会白要你们的东西,何况还是此等世间再难寻第二颗的宝物。你这是拐着弯儿的想法子叫我去医治那俞三侠吧?”
虽是问句,却是陈述的语气。
素素见他道中自己心中所想,尴尬万分,面色难看的紧,勉强扯出一丝笑意,道:“这我可没说,胡先生,你想多了。”
胡青牛却又笑道:“经了韩夫人这一事,我便更不能破例了。只是,你猜想的却也不错,我自是不能白拿你们的东西。既如此,不妨叫无忌呆在蝴蝶谷为我当七年的药僮,他若能在此间学得那金匮十二针法,便由他自行去治俞三侠。只是,我却是不收徒的,所以,这其中的药理医术,只能凭他自己钻研,端看他有没有这般本事了。”



分离(上)

“好!”
“不行!”
无忌和素素的声音同时响起,只是前者显得开心,后者有些急切。
胡青牛看了素素一眼,道:“你们好生商量着决定吧。若是答应便将无忌留下,若是不答应,自带了无忌走便是。”说完,随即出了屋。
无忌嘴角微翕,方要开口叫住,被素素瞪了一眼,忙识相地闭了嘴,委屈地看着素素。
常遇春看了看素素,又看了看无忌,尴尬地挠了挠头,讪笑着道:“那个,我去看看师伯!”说完,便逃一般出了屋。
张翠山又是好笑,又觉无奈,见无忌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着素素,几次张了嘴想要说什么,但见素素满面怒容,气愤难平,终是没敢说出来。
素素怒瞪着无忌道:“怎么,如今翅膀硬了,便只想着离了我们,好自在逍遥吗?”
无忌一急,想要上前解释,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嗫嚅道:“妈!我,我……”
张翠山叹了口气,道:“素素,无忌没有这个意思,你何必为难孩子!”
素素一屁股重重坐在椅子上,将身子转向一边:“谁为难他,这分明是他在为难我!”说至后来,语音竟有些哽咽,似是努力压抑着哭声。
无忌一惊,忙走至素素身旁跪下,拉了素素道:“妈!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我没想着要离开爹妈,只是,若是我学会了金匮十二针,便可以治好三伯了。那样,爹爹和妈妈也不必如此内疚。”
张翠山一阵欣慰,素素却听得心中一紧,更是酸楚难当。俞岱岩虽是好了,但却不能恢复如初,她和张翠山心中却是带了几分愧疚的,只是怕众人担忧,面上一直未露,没想到无忌竟然全都知晓。
只是,他们大人的事如何能叫无忌来当?
看着跪在自己身旁,直陪着小心认错的无忌,素素心中一软,忙将无忌拉了起来:“好孩子,快起来!是妈不好!妈不该冲你发脾气。你三伯的事,自有我和你爹爹,不论如何也没有拿你去换的道理。不许你再这般。我的孩子,凭什么去给一头牛做药僮,服侍于他?他想得到好!”
张翠山见素素越说越不像样,苦笑道:“素素,胡先生也是好意,不过是碍于面子罢了,说是药僮,其实,是将无忌视为弟子了。”
素素撇嘴驳道:“什么好意,叫咱们母子分离七年,便是他的好意?这算是哪门子的好意?什么‘视作弟子’,谁稀罕啊!何况,无忌早已入了武当门下,如今,你这般积极地想着将他送出去给旁人做弟子,究竟是何意思?”
“无忌早已向师傅磕过头,入门仪式也都举行了的,自然只能是我武当弟子。我何时说要将他送出去?”
无双乌溜溜的眼睛在张翠山和素素之间来回转动,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父母的争吵了?无双拉了拉无忌,无辜的大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似是在问,怎么办?
无忌摇了摇头,望了素素和张翠山一眼,带着无双退了出去,还不忘为二人将门掩上。
素素默然不说话,只拿背对着张翠山。
张翠山叹了口气,坐在素素一旁的椅子上,双手扳过素素的身子,道:“素素,其实你也知道胡先生是喜欢无忌,才想将无忌留下,他虽嘴上说不会教无忌,但看近日胡先生的作为,拐着弯儿的在书上批注来指点无忌,怕是还存了要将自身医术传于无忌的心思。这对无忌来说,是好事。他能多一门技艺傍身,在江湖行走也容易许多。”
素素睨了他一眼,撇过头,道:“总之,要无忌就此离了我,你休想我会同意!”
张翠山皱眉,无奈道:“素素!”
素素抿了抿唇,转回头望着张翠山,缓了语气道:“五哥!三哥的事情,咱们再想其他法子。我便不信,天下这么大,咱们没了胡青牛还就不行了。”
张翠山听得素素语中竟带了几分哀求之意,心中顿时柔软下来,不忍地搂过素素,柔声道:“我知道,你不舍得,我又何尝舍得?”
“无忌才十一岁,叫他离了我们一个人呆在这蝴蝶谷,我如何放心?”素素不放心,不只是因为无忌还年幼。她还担心着书中所说的‘蝴蝶谷之事’,那昆仑路上的众多艰难险阻。虽说如今她已改了命运,许多事情都已变了,可谁能保证,这些坎坷便绝不会再发生?可是,这些,她却不能对张翠山说出口,“五哥!既你也舍不得,咱们便带着无忌无双回武当好了。”
张翠山哪里受得住素素这般的软语相求,抿了抿唇,几番犹豫,到底狠下心,说道:“若是因为旁的原因,也还罢了,三哥之事,也不急一时,咱们总能寻得法子。何况,这是咱们的事,不能牵扯到无忌身上。虽说父债子还,但咱们却也不能叫无忌为我们补过。胡青牛的医术虽然厉害,学成也算一门本事,但无忌却也不是一定要学,只要他好生勤奋努力些,扎扎实实地将我武当功夫学好,在江湖上便也不需怕谁。
只是,你我都见过无忌在医道之上的天分,比在武艺之上,还强了几分。而且,无忌于医术药理也很是有兴趣,不论是在天鹰教时,还是在这蝴蝶谷,他总能与李大夫和胡先生详谈甚欢,乐在其中。我只是怕,咱们若是不答应,执意带了无忌走,倒是埋没了他,也断了他的兴致。”
素素眼前不觉浮现出无忌与胡青牛辩驳医理时飞扬的神情,学习草药药理时的高兴,钻研医术时的认真。在天鹰教,他只于李大夫学了一个月,便已认得了近百种药草,熟记了它们的功效;至蝴蝶谷后,他又在这短短时日,便学会针灸,开具普通药方。这等天赋,怕是世间少有,也难怪胡青牛见之心喜。若是就此埋没了,不免可惜。况且,若是这般断了无忌的兴趣,便更不是素素所乐见的了。
素素心中一时五味陈杂,眉头紧皱,不知该如何是好。
素素舍不得无忌,怕他受苦,可却也怕自己的一个‘不答应’就此毁了无忌。她倒是只愿无忌平平安安的,什么大国手,什么盖世武功,什么明教教主,都不是她所求。可是,若是无忌喜欢呢?若这是他所想要的呢?
素素思来想去,竟不能抉择,怕做了这个抉择。
门外屋檐下,无双拉着无忌的手,道:“哥哥,你别呆在这蝴蝶谷了,和我们一起回武当吧!我不要和你分开!”
无忌宠溺地笑看着无双,用手抚摸着无双的头,道:“你别担心,爹妈现在还没答应呢,便是答应了,我们又不是就此分开便再不见了。胡先生是好人,我于他好生说说,他自然会让我回武当看看,不至让我七年不回武当的。”
无双撅着嘴,摇了摇头:“我就是不想和你分开。要是我再惹爹爹生气,便没人帮我顶罪了。而且,我,我也舍不得你!”
无忌有些哭笑不得,宽慰道:“因了三伯之事,爹爹妈妈虽嘴上不说,心里也自有些不好过。我若学了胡先生的医术,不但可以治好了三伯,也能叫爹妈宽心。你也不希望爹妈不开心,不是?”
无双皱了眉,只不说话。
门吱呀一声打开,素素与张翠山走了出来。
无忌无双忙上前道:“爹爹,妈妈!”
素素弯下身,拉过无忌,道:“无忌,你实话与我说,你可喜欢学医?”
无忌听出素素言语中的松动,面上一喜,点头道:“妈!我很喜欢!”眼神瞬间明亮起来,似夜间璀璨的星辰,脸上笑容春日迎风绽放的花,带着几分年少的骄傲和跃跃欲试。素素默然,这不只是希望学得针法治好俞岱岩以慰他们之心,更多的还是带了自己的欢喜。
素素眼神一黯,再找不出反对的理由,只得搂紧了无忌。
无忌突然被素素箍在怀里,顿觉有些呼吸困难,忐忑不安的望了眼张翠山。
张翠山苦笑着道:“素素,你别这样,无忌都透不过气来了。”
素素一惊,忙放开了无忌:“妈有没有伤到你?”
无忌摇了摇头。
素素按下别情,想着她所担心的‘蝴蝶谷之事’还在数年之后,倒时,她再来蝴蝶谷接走无忌便是,叫无忌留在蝴蝶谷学医是因为无忌喜欢,这已是她的极限,她可不会再让无忌经一趟昆仑路上的险阻。
素素偷偷擦掉眼角的眼泪,笑着道:“你若喜欢,便由你好了!”
无忌眼前一亮,欢喜道:“多谢妈!”又转头于张翠山道:“多谢爹爹!”
他自然知道,能劝服母亲的只有父亲。这些年,父亲虽一直迁就着母亲,事事听母亲的。但与大事上,却总还是父亲做主,母亲不会逆了父亲的意。
张翠山笑着点了点头,转而又板起脸,嘱咐着,要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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