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同人)过尽千帆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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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同人)过尽千帆皆不是-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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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坤闭目挣扎半晌,良久才蹦出一个字来:“是!”
永琪身子前倾,脸色铁青:“小燕子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知道你自己会付出什么代价吗?你主子也保不了你!”
“五阿哥明鉴!”桑坤额角触地,“奴才对福晋并无加害之心,只是遵从八阿哥的吩咐而已!”
“在宫里为人内应,本来就是在刀尖上行走,一旦被识破,两方都容不下你。这个道理,你心里应该很明白。”永琪的声音低沉,“我不会要你的命,但是也不能放了你。来人——”他大声吩咐,“把他带下去。”
“八阿哥和冷清锋勾结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十五阿哥的事……”待侍卫押着桑坤渐行渐远,尔康提醒他,“你真的打算放过他?”
“十五阿哥那件事,皇阿玛并非无知无觉。这次小燕子的事,他做得极为隐蔽,桑坤只不过是个小角色,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指证他。”永琪的眉眼间有洗不去的倦意,“说到底,他毕竟是皇阿玛的儿子。更何况……”他的骨节发白,嘴角冷冽的弧度几乎收不住,“我还想通过他,查到冷清锋的下落。”
“你不是冷清锋的对手,别乱来。”尔康接触到永琪冰凉的眼神,低声道,“很多事情,总要慢慢来才行。”
月色如洗,永琪送别尔康,孤身一人回到景阳宫。走至回廊拐角,突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背影,让他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火红的旗装在夜幕下格外耀眼,耳垂上的白色珍珠耳环在夜风中来回碰撞,蹦出清脆的声响。
“小燕子!”永琪失声喊道。
她却仿若未闻,径自向前。永琪不由自主地尾随着她的脚步,几个转弯步入一间偏僻的宫室。室内红烛燃烧,她渐渐转过身来。
面对面的一刹那,永琪眼中炽热的光芒瞬间被冷水浇灭。她却浑然不觉他的冷漠,笑容如被风吹落的梨花:“原来只有这样,才能让你靠近。”
永琪移开视线,语气疏离:“小燕子就是小燕子,无论你扮得多像,你始终不是她,也永远变不成她。”
窗外月光影影绰绰落在芯岚身上,更衬得她身姿楚楚,温柔婉约。她的身影落在永琪乌黑的瞳仁里,而他的脑海中浮现出的,始终是另一张脸。
清澈的双眸让他情不自禁地沦陷,灿烂的笑容让他义无反顾地守护。当她的坦诚直率让他卸下所有的伪装,她已握住了打开他心门的那把钥匙,及至后来假传圣旨劫狱劫囚浪迹天涯,不过是越陷越深而已。
这样刻骨铭心的感情,又岂是旁人能够了解的。
即使,他们已经天各一方。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七章

转眼距离令妃顺利产下十六阿哥已有月余,福晋身为令妃的表姐,自然要进宫探望一番,说些体己话。她的马车从神武门一路飞驰至景阳宫门前方才停下,身旁还跟着两个宫女打扮的姑娘,一个清秀标致,才十七八岁的模样;另一个却年长些,虽是宫女装扮,但明显已上了年纪。
福晋带着她俩给永琪请过安后,便去了令妃处。永琪冲其他人使了个眼色,一屋子下人纷纷退了下去。直到屋里只剩下永琪和她俩,略年轻些的姑娘才跪下请罪道:“流云有负五阿哥嘱托,请五阿哥责罚!”
永琪早已认出流云,扶起她道:“听流年说你受伤不轻,都好了吗?”见流云点头,他略略放心,忙问道,“那么,小燕子……”
“奴婢按五阿哥的吩咐,带福晋离开皇宫。行至半路,遇到了两名杀手的追杀。他们武艺高强,奴婢不是对手,于是让福晋骑马逃走。奴婢拼命抵挡,还是不敌,被他们打晕,多亏锦姨第二天路过相救。”流云感激地望着身旁的女子,“后来,奴婢就住在锦姨家里养伤,直到流年找来。那时候,奴婢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便和流年回宫复命。谁知道才刚出门,竟然遇到了当日的其中一位杀手,我和流年均不是对手,幸好一位姓骆的公子经过打退敌人,奴婢才能再次见到五阿哥。”
永琪心中存了许多个疑团,望着流云身边年长的女子,恰好她也在此时抬起头来。四目相对的瞬间,永琪隐隐觉得对方有些眼熟。再仔细一看,以为自己明白了:“原来是你?两年前的闹市之上,我们曾经见过一面。”
女子缓缓摇头:“五阿哥,你记不得奴婢吗?二十年前,京城郊外……”二十年前的往事,对永琪而言是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伤痛,对她而言又何尝不是这辈子都难以启齿的愧疚。也许一切都是天意,竟教她无意中发现流云有着景阳宫的腰牌。有些事情藏在心里久了,非但没有淡忘,反而历久弥新,记忆越来越深刻。她再难捺心中的牵挂,得知流云将与流年回宫复命,求了她带自己来见五阿哥。
“奴婢想,锦姨对奴婢有救命之恩,是可信之人,且与五阿哥恐怕有些渊源,便与流年一道去求见额驸,再由福晋打扮成丫头的模样,进宫来见五阿哥。”
永琪听到「二十年前,京城郊外」,已然浑身一震,心中已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再听得流云对她的称呼,不禁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仿佛想从她如今的面容中搜寻到二十年前的影子。
她从怀中摸出一块与流云一模一样的腰牌,只因年代久远而略显斑驳。
永琪再无怀疑,声音颤抖:“锦姨,真的是你?”
锦儿颤声道:“奴婢也没有想到,这辈子还能再见到五阿哥!”她看着已经比她高出半个头的永琪,心里有几分欣慰也有几分酸楚,“五阿哥一切安好,愉妃娘娘地下有知,也会觉得安慰。”
提到愉妃,永琪的眼神不免黯淡,心中已翻滚起无数悲伤郁结愤懑交织的情绪,更联想到方家十几口人命,以及下落不明的小燕子。他忍不住问流云:“当日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究竟是谁要对小燕子不利?”
流云正欲开口,却见永琪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立刻会意道:“五阿哥请放心,紫薇格格身体无碍,腹中胎儿也安然无恙。”
“那就好,我这里有支老山参,拿来补气是最好不过的了。待会你们带回学士府去,紫薇格格素来体弱,不可掉以轻心。”
芯岚知道自己行迹已露,只得将手中的托盘轻轻放在外边,黯然离去。她奉太后之命前来送进贡的奇珍异果,只听到「愉妃娘娘」「小燕子」等句,便已觉奇怪——愉妃不是五阿哥的额娘?听说二十年前已经病逝,小燕子的事怎地会扯上了她?她满腹疑惑地向宫门走去。
脚步声渐渐远去,永琪示意流云继续。
“其实奴婢也不十分清楚。只记得有一日景阳宫突然有刺客来袭,打伤了周姑娘。后来刺客被人抓住,却向老佛爷招认是受福晋指使,更诬陷福晋与白莲教勾结。老佛爷派人搜查,结果搜出了往来的信件以及白莲教的圣莲令,后来老佛爷下令将福晋禁足。”流云看着永琪越来越难看的神色,继续道,“结果有一日,周姑娘突然来见福晋,仿佛是因为福晋无意中知道了什么秘密,周姑娘才逼福晋离开皇宫,否则便会对箫大侠和晴格格不利。”
果然和她有关!
永琪脸色铁青,眼中突然漫出一股杀气。
流云吓了一跳:“五阿哥请三思!周姑娘的背后是老佛爷!”
锦儿也道:“五阿哥,若是周姑娘拒不承认,岂不是打草惊蛇?福晋如今下落不明,若是他们狗急跳墙,恐怕不妙!”
永琪渐渐冷静下来,按捺住心头的恨意:“陈曜宗、冷清锋、方若飞、周芯岚……”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还有,老佛爷……”他的心头突然起了一个古怪的念头——皇阿玛是不是知道什么?这个念头让他脑海一片冷澈,几乎无法思考。
锦儿联想起许多往事,后怕不已:“五阿哥,您千万不能顶撞老佛爷,也不能忤逆皇上的意思。娘娘说过的话,五阿哥一定要记得啊!”
“琪儿……万事小心为上,保全自身为重……”
额娘的嘱咐,他没有一日忘记;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他也时刻谨记于心。可是……
他隐隐觉得锦儿的嘱咐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他还有许多事情要问,而福晋已经敲门进来:“五阿哥,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必须要走了。”
锦儿的眼角浮出泪光——她也有许多话要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而今日一别,再相见时她不知自己是否还有吐露一切的勇气!
流云走到门口,突然停住脚步,轻声道:“五阿哥,福晋离宫之时,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永琪呆立在门口,再也迈不动步子。
原来,他的小燕子,已经有了他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八章

乾隆三十年的新春佳节,对于永琪来说,由于没有小燕子而倍感寂寥。元宵家宴上,数不清的人流涌动杯盏交错,在碰杯的一刹那都是一样的笑脸,让人分不清这笑脸背后有多少真心相待多少虚情假意。乾隆见永琪连个表情都懒得给予,心中不无担心——这样的喝法,只怕是酒入愁肠愁更愁,对身体有害无益。他决定不等王府竣工,提前颁布旨意:“小路子,宣旨!”
小路子大声宣读完圣旨,举座讶然——册封五阿哥为荣亲王?
乾隆那么多儿子,封王的着实不多,更何况,五阿哥还那样年轻,除去早夭和病故的,在座的里头是头一个封王的。看样子,圣意已经很明显了。
旁的阿哥尚年幼,自然不觉什么;四阿哥和六阿哥早已出继,也无需计较什么。唯有永璇心里老大不自在,狠狠地灌了一口酒。
芯岚坐在太后身边,使劲绞着手中的帕子,太后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册封五阿哥,她们心中自然也是欢喜的,但是乾隆却同时册封小燕子为正王妃!
太后着实感到有些头痛,按理乾隆不让永琪参与寻找小燕子,应该是同意她的做法,与她站在同一战线才对。无论是生是死,至少小燕子绝对不能再回到永琪身边,也不能再与皇室有任何瓜葛。
然而如今乾隆却骤然提升小燕子的地位,而且还来个「先斩后奏」,着实让太后气结。她转头看着同样心里不是滋味的芯岚,无声地叹了口气——即使日后芯岚进了王府,也永远要屈居于小燕子之下!
哪怕,小燕子永远都不会在他们面前出现。
一张张笑脸在永琪面前交替闪过,或谄媚或真心的恭喜声此起彼伏。他平静地谢恩:“谢皇阿玛恩典!儿臣愧不敢当!”
“当日若非你心思过人,也无法发觉噶尔策零的儿子间互有心病。换了旁人,恐怕无法不废一兵一卒生擒噶尔策零长子,免去准噶尔部一场内乱。从此准噶尔部对大清忠心耿耿,满蒙之间一场战争就此免去,实在是功不可没。”乾隆将永琪的功劳一一道来,语重心长,“永琪,你不必谦虚,朕说你敢当,你就必然敢当!”
尊贵的身份地位,唾手可得的权力名位,只要他愿意,也许日后还会有更多的赏赐更大的荣耀在等着他。
可是,他都不在乎。
至于小燕子,就更不会在乎荣王妃的虚名了。
荣王妃,五福晋,那都不是他的小燕子。他的小燕子,永远都是那年挹翠阁里,美目流盼向他举杯的少女。她的眼神那样明亮,她的笑容那样动人:“敬最糊涂的猎人!”
封王的旨意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也传到了几千里外的江南。远在杭州的小燕子,身体仍未完全康复,无尘外出游历,唯有靠虚净定期为她运功疗伤,配上补血的药材,慢慢将养着。但由于小燕子身怀有孕,关键的前两个月又接连受惊,还与冷清锋大战一场,所以复原起来稍慢些,不过好歹不必再像前段日子只能卧床休息,每日也能活动几个时辰。
箫剑每隔几天就出外打探消息,虽然清尘山庄早已布下奇门八卦阵,等闲之人轻易攻不进来,但总不能一生一世困在山庄不出门,所以杭州城是否安全对他们而言依然非常重要。况且,小燕子的内伤再过一个月也将好得七七八八,到时虚净北上将小燕子的消息告诉永琪和紫薇等人,若是敌人的眼线还未撤,那可就不好办了——永琪得知小燕子的讯息,定然不顾一切南下,到时敌人跟着永琪前来,岂非引狼入室?
这日箫剑回到清尘山庄,一进门就扬着手中的布告道:“我今天上街,得到一个消息。”
时值正午,小燕子和晴儿正在用饭,见箫剑一脸严肃,不约而同地看着他:“什么消息?”
“皇上已经下旨,册封永琪为荣亲王。”箫剑缓缓道来,“皇上还下旨,封小燕子为正王妃。”
晴儿不解:“这是好事啊,你怎么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箫剑皱眉苦笑:“说实话,我真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
小燕子夹菜的筷子滞了滞,是不是正王妃从来不是她关心的。如果可以的话,她宁可自己不是什么福晋什么格格,永琪也不是什么阿哥,两个人只是世上最平凡的一对夫妻,也许他们的生活会平静得多,也比现在幸福得多。
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天南地北地分开,连相见都变成一种奢侈。
刚到杭州的时候,她大半时间都是昏昏沉沉地睡着。梦里梦外,一会儿是他温暖的怀抱,一会儿是他含笑的眼光,一会儿是他温柔的声音,一会儿是他颀长的背影。
可是,最近几天,无论她怎么努力,他却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梦境里。
“不知道永琪怎么样了?紫薇怎么样了?他是不是被我们骗了,真的以为我死了?”小燕子放下碗筷,只要想到永琪,心中的思念便如潮水般涌来,“不知道他好不好?要是他以为我死了,一定伤心死了。唉!箫剑,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小燕子,你真的不知道永琪封王意味着什么吗?”箫剑深深凝视小燕子依然略显苍白的面容,“你不记得芯岚说过的话吗?一旦你回到京城,将会面对什么样的局面,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小燕子眨着黑白分明的眼睛,“但是我不回去的话,永琪怎么办?”
“也许,我们可以相信永琪,他一定不会让小燕子处于危险之中的。”晴儿试探地道,心中却也没底。
“我相信他不会,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好像这次……”箫剑绝不是不相信永琪,只是和生死相交相比,总是亲人的安危更为重要。更何况,那可是他唯一的亲妹妹。而且,如今的情势越来越令人难以捉摸,“晴儿,你自幼生长在宫中,你想想,永琪是众位阿哥里头一个封王的,皇上的意思岂不是再明显不过?”
晴儿已经猜到了箫剑的意思,心底一惊:“你是说,永琪可能会是……太子?”
“小燕子,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箫剑一字一句陈述利害,“皇宫里争权夺利的黑手第一个伸向的,就会是离永琪最近的你。我不知道那时候,我们还有没有这次的运气。”
太子?就是未来的皇帝吗?小燕子从来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永琪也从来没有提过。可是,那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她只是想和永琪在一起,一生一世不分离,怎么就会有那么多的顾虑,那么多的阻碍,怎么就那么难呢?
“将来,他很有可能会是站在紫禁城之颠的九五之尊。到时候,他会有足够的理由牺牲感情,来换取江山的稳固。尽管,他未必愿意,也未必认同。到那个时候,小燕子,你怎么办?”
“永琪不会的。”小燕子清脆的声音中透着绝对的信任,“就算情况多无奈也好,他也一定有办法解决。永琪说过,不管任何时候,他都不会选择牺牲感情。”她直视着眼前的亲哥哥,“他不会的。”
箫剑还欲再说,却见晴儿冲他轻轻摇了摇头。小燕子眼中平静的光芒似乎比窗外的阳光更加明媚,箫剑犹豫片刻,唯有轻声叹息——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他觉得危险之至,而在小燕子和永琪心中,焉知不是心满意足?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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