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相思怕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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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相思怕上楼-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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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子照,你快进来帮忙。”汪思涵大叫。

    她该如何收拾残局?

    天啊!教教她,在爱情和友情矛盾中,如何找到一个冰释前嫌的平衡点?

    ☆☆☆☆☆☆☆

    在急诊室的门外,汪思涵坐在长椅上低头不语,田子照背贴着门站也不语,两个人像陌生人又像熟朋友,虽没一句交谈的话,心却是相通的,担心已手术了两个小时的蒋天雪。

    送医的途中,蒋天雪半醒半昏迷地呻吟着:“眼睛,我的眼睛好痛。”

    摄影师最重要的器官--眼睛--千万保佑不能伤到,汪思涵向天祈祷。如果……她不敢往坏处想下去,心何以堪!

    余力耘几乎是五花大绑让余力耕带走的,她也是呈昏迷状态,浑然不知自己闯了大祸。

    倒是田子照的那张脸,从来没见他如此平静,教人害怕也教人担忧,不晓得他心里起了什么变化!忘了笑的喜剧演员,不,是画了层哭脸的小丑。蒋天雪曾经这样说过:田子照其实是个最不懂快乐的人,他的心永远有愁绪,飘过来飘过去,无止息。

    认识他七年了,汪思涵第一次感受到他并不如表面的坏。

    他还算得上是有情有义的人,在一次又一次的事件发生后,她逐渐相信蒋天雪没有爱错人。

    “请问蒋天雪还在手术室里沽焦茜О桶偷奈髯翱悖谕羲己痛沟难哿鼻埃醪痪绲鼗味?

    “你是……张开杰?”田子照劈头就问,肯定的语气。

    “张开杰,你怎么知道天雪受伤的?”汪思涵猛地抬头,看见一脸憔悴的来人。张开杰何止是憔悴!简直就像迷失在深山的旅人,意外走下山了。真的,只差他是用脚走来的。

    “我刚打电话到俪佳人,有位小姐好心告诉我。”张开杰腼腆的说。

    “你来这里做什么?她并不需要你,需要你的是力耘。”

    “力耘?力耘好好地待在家里,不用我担心。”张开杰不卑不亢的说。

    “张开杰,你大概不知道天雪受伤,是你太太的杰作;而她之所以发狂,就是为了遍寻不到你,整个人受了严重打击,才做出伤人的举动。”田子照眉宇平和的说,脸色虽温和,心却内敛得厉害。

    张开杰愣了数秒,回过神后竟说:“力耘太不象话了,我代她-─”

    “不,你完全没听懂我的意思,回头是岸,你赶快回去安抚你老婆,以免她精冲崩溃,大家都遗憾。”田子照长吁一声,用极大的力气压抑心中一把烈火。

    “不会的,力耘是个个性坚定的女人,发泄过后,就不会有事的。”张开杰干笑一声,似乎很不以为然。

    “张开杰,你怎么可以说如此不负责任的话!力耘好歹也是你的妻子,她又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今天会这样,也是因为爱你,你却对她的死活漠不关心。”汪思涵两手紧握拳头,因为太出力,指关节泛白而突兀,指甲深刺手心。

    “可是,受伤的人是天雪。”

    “天雪伤的是皮肉,力耘伤的是心,你说谁伤得重?”她鼻酸眼湿。

    “我还是想留下来,直到确定天雪没事。”张开杰不为所动,他也知道按常理来说,他没有赖在这儿的立场,可是脚不听使唤,说什么都不肯动。

    “你可以回家了,蒋小姐的伤势我会关心的。”余力耕来了。

    “力耕,你在这儿,那力耘一个人怎么办?”汪思涵关心地问。

    “她现在被绑在观察室的病床上,打了一针镇定剂,可怜兮兮地睡着了。”余力耕看着张开杰说,眼里两簇火焰发光。

    “她……她没事吧?”面对亦亲亦友的大舅子,张开杰心虚了。

    “医生说要观察几天,才能知道她有没有再发作的危险性。但是,秀秀就不一样了,她亲眼目睹母亲疯狂的模样,又看到一个头破血流的阿姨,你想在她童稚的心灵里,会留下多大的阴影?”

    “我……我不是个尽职的好父亲。”张开杰俯首认错。

    “你回家吧!秀秀虽有临时保母看着,但她会更高兴见到你。”

    “我……不,我放心不下天雪的伤。”张开杰被爱烫昏了头。

    “张开杰,你别逼我打你,如果你不给我马上滚回家,休怪我不客气了。”余力耕一个箭步,扯着张开杰的衣襟,态势吓人。

    “力耕,这里是医院,你别动粗,会被警卫轰出去。”汪思涵摇头,自古男人的坏习惯--以力服人。

    “是,余先生有名有望,上了报面子挂不住,但是我田子照无所谓,我替你教训这个丧心病狂的妹夫。”田子照按捺不住,一个右勾拳落在张开杰的右颊。

    这一拳很重,重到张开杰应声倒地,嘴角出血。

    “子照,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专门惹事。”汪思涵挡在中间。

    “张开杰,我坦白告诉你,天雪的心里根本没有你,你只是一场游戏,请别太认真,到时候两边落空,后悔莫及。”田子照警告。

    “我和她之间有没有爱,我会不清楚拐趴懿恍判啊?

    “你和她之间有的只是片段,一小段东京故事,什么都不会留下。”汪思涵说得一清二楚。

    “不,我们有见证。”张开杰意有所指。

    “这个!你接着。”余力耕拋了个盒子,不偏不倚掉在张开杰的手心。

    “我送天雪的项链,怎么会在你的口袋?”他微愣。

    “是天雪托我转交力耕,还给你的,她甚至连里面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她说谢谢你曾经爱过她。”她代蒋天雪深深地鞠了个躬。

    “看来是你自作多情,自己偷塞在她皮包里,强迫中奖。”田子照哈哈大笑。

    “你住口!”张开杰老羞成怒。

    “开杰,蒋天雪已经表示得很清楚了,你再这样纠缠下去,最终也不会有结果,爱她就让它去吧!”余力耕说得轻松。

    “不,她是爱我的。”他还是无法破茧而出。

    “她曾经这么说过?”汪思涵问。

    张开杰嘴巴开成字形,半晌没有出声。

    “张开杰,她绝不会爱上别人的,她的心只为一个人保留。”汪思涵眼神虽是看着手术室的大门,却是瞟向门旁的人。

    “那些是过去式了。”张开杰喃喃地说。

    “没有,它不但未曾断过,而且还一直延续至今,只等一个再生缘。”她替蒋天雪说出心里的话。打从田子照回来,除了一通问好的电话,两人未曾说过一个字,他虽然故意迥避她,但,避不开的总会来的。

    “那……我算什么?”

    “一个美丽的邂逅。请不要苦苦追求七彩泡沫,议它随风而去。”

    “开杰,当它是一段值得珍藏的秘密。”余力耕拍了拍他肩膀。

    “我会的,天雪是个教人心疼的好女人。”张开杰痛苦的说。

    “但愿他也能这么想!”她捕捉到田子照眼里闪过的悸动。

    “谁?”张开杰忍不住的问。

    “天雪的最爱。”她点到为止。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林韵在刘总的陪同下,要求终止俪佳人未满的合约。

    辛人杰原本可以大方地答应,但是林韵说这个说那个,当着他和汪思涵的面,将俪佳人贬成印字的卫生纸,可以丢到马桶以水冲入大海,不屑一看;更过分的是对蒋天雪的污蔑,把她说成高级妓女、逼疯正室的情妇、骑驴找马的骚货……这口气他怎么都咽不下,心一狠没得商量,大家法院见。

    “大不了赔钱了事,你不必跟我吹胡子瞪眼。”林韵盛气凌人。

    “辛兄,看着我这张老脸上,套个交情,双方退一步,你阿莎力地收点钱,把林韵让给我。”刘总妄想渔翁得利。

    “刘总,算盘打太好了,小弟我望尘莫及。”辛人杰摆出弥勒佛的笑脸。

    “你不用拐弯抹角,爽快一句话,放或不放?”

    “韵,火气别那么大,辛老板是舍不得妳走,才会犹豫不决。”

    “你们两个别再打太极拳了,快点告诉我结论。”

    “合约上写得明明白白,俪佳人有权利告妳毁约,要求赔债一切损失。”

    “好啊,你说个数字出来,刘总马上签支票。”

    “我们不要钱,也不放人,妳想片面毁约就准备身败名裂,以后也不必靠这行吃饭了,三振出局。”辛人杰把话说绝了。

    “没有那么严重。”刘总皮笑肉不笑,他可不希望花钱买烫手山芋。

    “我也要告你们失职。”林韵怕刘总打退堂鼓,信口开河。

    “我们对妳只有厚爱与仁慈,找不到疏漏的地方。”辛人杰问心无愧。

    “林韵,妳有嘴说,就说个例子来听听。”汪思涵突然插口。

    “不合理的加班。”

    “干模特儿这一行,加班是正常,不加班就代表妳已经过气、不红了。”辛人杰冷笑,林韵已是黔驴技穷。

    “何况妳的演出是以钟点计算,哪来的加班之说。”汪思涵加注。

    林韵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韵,妳倒是说话啊沽踝芤慌源叽佟?

    “刘总,麻烦你到外面坐一下,有些公司内部的机密,我想私下说。”

    辛人杰和汪思涵如坠五里雾中,不懂林韵所云为何┝踝芷牟辉玫爻隽嗣磐猓衷侠崛缍舷叩恼渲椤!感料壬翩ⅲ笄竽忝欠盼易撸舛乙豢潭即幌铝恕!顾目啵蛩擤当田子照大街小巷打探她的落脚处时,不是他找到她的,是她故意在柏青哥店等他,她以为他回心转意了,她以为破镜可重圆,但她错了,他只是自私地为了良心来捉她回家,好象回了家,一切问题都没了,她也不再是他的问题。

    她怎能让他从此心中无她┧淙挥兴目赡埽蛐碇皇乔妇危墒怯凶鼙让磺浚鸺宜邓拇蠼钥眨欢绾巫龅娇盏木辰绌如果人世真是空,那么又何必来这一遭┤绻耸强瘴抟晃锒矗凑舛哪康赜治惟有人名留青史,有人遗臭万年,而她要的不多,她只要田子照的心中有她。

    不论是以何种方式存在,只有一丁点的空间。

    可是田子照好残酷,硬是把她的身影自心底连根拔起。

    这么一来,她才知道,他没有在乎过她。

    她恨透了。

    “为了子照?”汪思涵抽出面纸,拭干泪水漾坏了的妆。

    “我恨他,我不想再见到他。”恨,已到了不思量自难忘的地步。

    “妳根本不需要走,子照已经递了辞呈,打算开个人工作室,自立门户。”今天中午,辛人杰收到了去意已坚的辞呈。

    “那我更需要走,而且是愈快愈好。”林韵含糊的说。

    “妳要脱离这个圈子?”

    “不是,我要成功,比他更快更有名,我要他后悔。”伸展台是林韵的最爱,也是唯一能击垮田子照的机会点。

    “林韵,妳是块朴玉,还需要琢磨的时间,一旦条件全备齐了,我相信妳会是颗耀眼的钻石。”高楼也需打地基,从底筑起,不可能有空中楼阁。

    多少美丽女孩,一心寻找快捷方式,走到的却是愈走愈窄的绝径,辛人杰看多了!

    “田子照也是这么说,所以我不能等,我要现在就发光。”林韵感到飘飘欲仙,连辛人杰都夸她,她喜从中来。

    “公司有计书培养--”

    “太慢了,我要的是一步登天,不要这种老牛拖车的养成计画。”林韵目光如豆。

    “那妳告诉我,如何一步登天?”

    “找人投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有钱好办事。

    “代价呢?”辛人杰打开天窗说亮话。

    她说不出口,自己要以女人最原始的本钱为筹码,出卖肉体。

    “值得吗?”人急跳梁狗急跳墙,辛人杰语气缓和下来,动之以情。

    “我不会后悔。”她抱定壮士断腕的决心。

    “林韵,社会是很阴险的,刘总不是个大方的人,捧红一个巨星要很多钱,他真的愿意吗?”汪思涵提醒她人心隔肚皮,难测。

    “他想得到的绝不是平凡的林韵,是熠熠闪亮的林韵。”说穿了,不过是互相利用的虚情假意。

    “只怕他得到,妳却什么也得不到,到时候进退维谷。”辛人杰劝她悬崖勒马。

    “我总要赌一赌运气,也许他真的很迷恋我。”林韵也不是很有把握,可是筹码拿在手上不下注,来赌场干嘛?

    “赢了固然可喜,但是输了之后呢?妳承担得了吗?”再回头已是百年身。

    “我做事从来不想输,想了只会碍手碍脚,阻挠我勇往直前的决心。”说穿了林韵是没有大脑,不知人间有羞耻事。

    “留下来吧!妳根本脆弱得不经一输。”辛人杰说得口干舌燥。

    “林韵,妳还小,不要第一步就走险棋,一步错,满盘皆落子。”汪思涵带她人行的,却不愿这行成了她入地狱的跳板。

    “汪姊,我知道这一段时间里,给妳带来很多困扰和麻烦,妳却依然关心我,我真的感到很惭愧。我想说的是,谢谢妳,也请妳给我一个机会展翅。”为了报复的喜悦和成名的美味,她不得不过河拆桥,自断后路。

    “我们很乐意给妳无数次的机会,但要在羽翼丰厚之后。”

    “不要再劝我了,我心意已决,如果你们坚持要告我,我认了。”说完她紧抿着唇线,起身离去。

    “林韵,不要有那么深的恨意,冷静下来,妳会发现窗外有蓝天,失去的并不是最可惜的。”辛人杰下最后一帖药,良药苦口。

    “我听不进。”她当耳边风。

    “好吧,既然如此,请刘总进来,我们谈赔偿金的事。”辛人杰以嫁女儿的心情,先收聘金,以备来日的嫁妆。

    “我一定会成功的。”林韵破涕而笑。

    “我们也希望妳衣锦还乡。”汪思涵只有祝福。

    愿上帝怜悯这个想飞的女孩!

    ☆☆☆☆☆☆☆

    余氏夫妻接到女儿婚变的消息,匆匆从法国赶回来,主持公道。

    以一场洗尘的晚宴开始。

    汪思涵拗不过丑媳妇也要见公婆,挽着余力耕的手臂赴宴。到了酒楼,她第一眼就看到李媚虹,一双会放箭的眼神直盯她,由鞋子打量到发型,然后眼神戏剧性地变得黯淡,而她却精神抖擞了起来,从李媚虹的眼中,她读到惊艳二宇。

    原先她对自己的打扮非常没有信心,无视余力耕赞美赞到破了嘴皮,直到情敌会说话的眼睛,给了她充满女人的骄傲。

    余力耕一进门,开口就大声宣布:“这位是我的女朋友,未来的老婆。”

    汪思涵倏地红霞上腮,羞涩地只能报以微笑。

    这时候大家的反应都写在脸上,余家的人啧啧点头,张家的人竖起拇指,但是李家的人却很尴尬,想礼貌地笑一笑,偏偏嘴角两条法令纹拉不开,在收放之间,脸扭曲了,鼻子以上是哭脸,鼻子以下是笑脸,合在一起是苦瓜脸。

    一道道美味的海陆大餐,上桌后竟乏人问津,没多久热炒统统变成冷盘,大家就更懒得动筷子,只好你看我、我看你,看到彼此看不下去,终于有人打破沉默。余力耕的姨丈--辜东汉--技巧性避开席上两个冤家的话题,一会问余父法国行点滴,一会儿关心府院之争,最后话题停在大陆见闻。他如数来宝似地说了些匪夷所思的笑话,他说大陆的男士最流行的穿著:上身西装笔挺,下身短裤一条,脚上透明短袜配凉鞋,这套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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