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碧水盈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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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碧水盈玉-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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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母,我实是吃不下了……”黛玉微微颌首略表歉意。
“大姑娘多少再吃些,每日里吃的那样少,看着也不像。”王夫人看着黛玉碗里剩了一半,不禁觉得没有样子,再吃不下,在长辈面前也不能剩饭,这可是贾家的规矩!
“今儿凤丫头不好,日后这等事不可细说,扰了你妹妹们的心情。”贾母看了王夫人一眼,说凤姐。
“哎呦呦,可是我不对了,今儿晚上吩咐厨房给妹妹做了夜宵送去。”凤姐忙笑着赔不是。
“这便是了,姑娘们比不得你们这帮子媳妇家家的懂,日后便是在三春姐儿几个面前也不可胡言乱语!”贾母道,拿着帕子擦拭嘴角:“玉儿吃不下便罢了,晚上让凤丫头给你赔不是去。”
“外祖母言重了。”黛玉抱歉的笑笑,便不再多言。


023 警醒

黛玉听着贾母又与王夫人言辞针锋相对,不觉心底倍感酸楚。老太太这般维护自己,疼爱有加,她当真会骗自己么?当真会藏起爹爹的信么?直至此时,她心底似乎还有一丝希望,希望老太太藏信也是对她真的疼惜,没有其它原因。可,若是疼惜,怎么能阻断爹爹的消息!
白日里紫鹃与雪雁斗嘴落败,又被不明真相的宝玉训斥,委屈万分,躲在屋子里哭。见黛玉回来了,忙擦干了泪,又里外忙活。黛玉打眼一瞅便知晓定是自己不在时,被雪雁呛了,却也不点破,任由紫鹃为自己解了披风,又忙着给手炉换炭。
抱着手炉坐在书案边看了会子诗集,黛玉略一思索,又叫紫鹃泡茶,最后道:“雪雁,你带了春纤出去外间吃果子,我有些话与紫鹃说。”黛玉不愿丫头们多有口角,更为紫鹃的心事所不值,还是应该谈谈的好。
“哎!”雪雁也不问缘由,十分听话的拉着春纤出去了。紫鹃见黛玉忽然这般吩咐,不明所以,只疑惑的上前,看着黛玉。
“紫鹃,你坐着。”黛玉坐到床边,指了指一旁的小凳子。
“是!”紫鹃不知黛玉要说什么,忐忑着坐下了,双手放在膝盖上,紧紧抓着帕子。
“紫鹃,你的用心我很清楚,老太太想的什么我也知道,但是今儿,我不想和你说这些个事。我只想,说说你。”黛玉斟酌着,开了话头。
“说我?”紫鹃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黛玉是何用意。
“对,说说你。”黛玉笑了笑,道:“不说我与宝玉,也不说老太太的吩咐。紫鹃,你是家生子,爹娘又不在了,虽老太太把你给了我,又已更了名,却心底里始终不愿同我回江南。”
“姑娘,我……”紫鹃生怕黛玉生气,忙要分辨。
“先听我说完。”黛玉轻轻摆了摆手,又道:“若是回了江南,便再也见不得宝玉了,可是?”
“姑娘!”紫鹃脸孔瞬间煞白,“扑通”跪倒,哭道:“姑娘!紫鹃万万不敢!”
奴才暗恋主子,这可是大不敬的,若传了出去,除了跳井,便再也没有别的法子。
“放心。”黛玉起身拉起紫鹃送回凳子坐了,起身慢慢走到窗前,推开一条缝隙,看了四下里无人,方关上。
“宝玉虽然不成事,对女孩也是好的,这府中哪个丫头不是口里心里念着二爷的好处?因此,紫鹃你如何心思都不奇怪。不过,我且问你,便是终究顺了老太太心意,你又是何处境?”黛玉摊开一只手在她眼前,手心向上,兰花指轻翘,轻轻问道:“比之袭人?比之晴雯?还是比之麝月?”腕子上两枚红玛瑙镯子,配着白皙的手腕,煞是好看。
“我……我哪里能比得过那几个姐姐……”被黛玉说中心事,紫鹃不再狡辩,低着头,眼泪一对一双的掉。
“胡说,紫鹃你细致又聪慧,论貌胜得袭人,论见识胜得麝月,论温良胜得晴雯,如何妄自菲薄?”黛玉劝慰道:“不过有句话说的好,宁为穷人妻……”
“不做富家妾!”紫鹃抬起朦胧泪眼,哽咽着道。
“是了,退一万步讲,便是你心思成了,那么日后是要媲美赵姨娘?还是周姨娘?还是大房那些……”黛玉又深了一句。
“不,不不,紫鹃不想变成那个样子。”想到赵姨娘的粗俗,周姨娘的麻木,还有大老爷几个姨娘的样子,紫鹃忽地害怕起来。
“变不变,由不得你,宝玉身边丫头个顶个的机灵,二舅母自然要选好的送去服侍,老太太也要选好的跟着照顾,便是日后,不用说妻妾,妾室之间的争斗,不见得刀光血影,却也不得风平浪静,若不想做赵姨娘,便要做周姨娘,若不做周姨娘,便什么都做不成了……”黛玉叹道:“自古红颜多薄命,为何要将一生这般随意处置?”
“姑娘!”紫鹃又跪了下去,哭道:“姑娘待紫鹃情真意切,紫鹃感恩,铭记心间!只紫鹃爹娘是这府中的奴才,紫鹃自打出生便跟了爹娘侍候人。这些年在府中,也很看出来了些,贾家低等丫头们大了,便是拉出去配了小子,我这等丫头若不顺了老太太心,怕是日后也要落得那般境地,姨娘虽没脸,至少死了还有副像样的棺木,不像我爹娘,随便钉了便埋了去。”
黛玉闻言眼圈也红了,是啊,谁又天生愿意当奴才,可这家生的便没了选择的权利,十分同情紫鹃,抬手从宽宽的袖子中抽出帕子擦眼泪。
“老太太怜惜我娘,便放了我在身边侍候,只再过两年我也大了,还是个三等丫头,再不想想,日后只能一头碰死了,也不愿跟个未见过面的人过去,并且,二爷他……”紫鹃不再说话,只抱了膝盖哭。
“二爷知冷知热,多情又没有公子架子,整日里对待丫头姑娘们无异,想使你不动心,也难。”黛玉叹了一口气:“看事看两面,听声听两边,若是没了这大家子的支撑,宝玉,他能做什么?……你且去吧,今晚上说了够多的了,你也该好好想想。不过,从明日起,我再也不想听到有关宝玉如何的话,你可清楚?”
“是,姑娘!”紫鹃磕了个头,呜咽道:“谢姑娘教化,紫鹃会往心里头去的。”
“你去吧,把雪雁她们喊进来,今晚儿哭的凶了,不用你侍候,歇息去吧!”黛玉也累了,活动活动手臂。
“不,紫鹃不累。”紫鹃起身擦了脸,端了铜盆出去打热水给黛玉洗脸,顺道唤了外面两个丫头进来。
“姑娘,紫鹃怎么了?”雪雁见紫鹃哭的眼都肿了,还当黛玉发了大脾气,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后面同样跟了怯生生的春纤,躲在雪雁身后,只敢露出脸来。
“没什么。”黛玉看向春纤,正色问道:“春纤,你是想跟了我,还是留在贾家?”
春纤“咕咚”就跪下了:“姑娘,春纤跟了姑娘,就是林家的人了,连名字都是姑娘取的。姑娘待我好,是当奴才的有福气,姑娘去哪,春纤就去哪!”这个丫头原本不是贾母身边的,只黛玉为了给雪雁找个伴,才让凤姐挑了一个年龄相当的来使唤,从针线丫头一跃龙门变成了姑娘的近侍。
这丫头心眼实,未曾见过这么和气又美丽的姑娘,日子过的又好,只死心塌地的跟了黛玉,打定主意要跟黛玉回苏州,平日里跟雪雁好更胜过紫鹃。
“那就好,起来吧。”黛玉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你去凤姐姐那,就说晚上不用送夜宵过来了,我也吃不下。”
“哎!”春纤起身忙屈膝应了,自跑了出去。
“姑娘。”雪雁见没人了,便坐在黛玉床边,道:“王嬷嬷说最近很好,说不叫姑娘挂记,贾家从不给派什么活计。”
“嗯。”黛玉点点头:“雪雁,该说的我都说了,日后你不要再与紫鹃拌嘴,若是悟了,也是个很好的丫头,算是林家的,若是不悟,自由她去。”
“哎,雪雁记下了。”正说着,听见院子里有水声,雪雁起身帮着紫鹃弄水去了。
说起今日缘何要提点紫鹃,却是因为黛玉实在是太累了,每日里都要忙于躲避宝玉,还要躲避时刻放在屋子里的这个监听。说破了更好,一切都挑明了,如何选择,任由紫鹃自己做去,自此也不用再劳心神。若是紫鹃是个有骨气的,能自此改观,倒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丫头,若是仍旧沉陷在对宝玉不实际的幻想中,那么最终的结果也只能她自己承受。
躺在床上,一手枕在脑后,黛玉望着帐子顶,有些窒息。
满朝堂都在称颂的贾政,那个满面仁义道德的二舅舅,私底下却是这等失德败行,禽兽不如的!可怜秦可卿,自幼没了全家老小,今日又落得此等境地,是自己愿意?还是被逼无奈?闻所未闻的肮脏事竟然出现在这里,还有那个宝玉,年纪不大,倒与袭人有了些瓜葛,如何还有脸皮整日里跟在自己后面说什么心里只有她的话?
是了,哪个男子会当真为了一个女子而相守到老呢?虽然爹爹只宠爱娘亲,从未见过他留宿别的屋内,可在那之前,长辈也是在房里也放了些姬妾的。自己比不得娘亲宽厚,更不要说姨娘姬妾一堆。
不知道莫家二哥哥,是不是也有姬妾了呢?哎呀呀,想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要关心他?他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可是他今日来了啊,飞来的!跟爹爹有时练功时是一样的。他来就是为了看望自己吗?为什么说要接走自己呢?乱死了!
黛玉将手放在太阳穴处轻轻揉着,天啊,她真想明日一早醒来便是身处江南,不用再处处小心谨慎,不用再看着贾府中的肮脏和明争暗斗,也不想……或者说忍不住去想那个莫家二哥……


024 离开

一连几天,仍旧是三春一个接一个的过来陪着黛玉解闷,惜春来了三次,迎春每天都来,探春来了一次,宝玉像个脱缰野马似的,想起来就过来啰唣一阵子,无趣了便又带了茗烟出去逛。
“这几日宝姐姐倒是没了音信,可是又犯了旧疾?”黛玉歪在榻上,装病也好,说自己身子不畅快,丫头们也就不让宝玉来闹了。
忽地想起算计梨阳伴读之位的宝钗,一连几日不见,别是琢磨什么路子罗唣梨阳去了。
“进宫去了,明年春天选秀,年前学规矩,过年可与家人团聚,再便直到选完了才能见了。”惜春盘着腿坐在黛玉旁边剪窗花。
“又要选秀了……”黛玉想起了梨阳,那个看起来没心没肺不知愁,却骨子里桀骜不驯的那个奇女子。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后宫三千,那该是怎样的一种煎熬。
迎春安静的坐在一边绣花,似乎听不进其它的话语,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图案样子中。
黛玉刚要说话,忽听鸳鸯的声音:“紫鹃,快快给你家姑娘穿戴好了,林家姑老爷托太师府带了信来,老太太让姑娘快些过去呢!”
“哎,烦劳鸳鸯姐姐先回,我这就扶了姑娘过去。”紫鹃在裙子上擦擦手,笑着进了屋子:“姑娘可都听见了?林姑老爷来信了!老太太叫呢!”
黛玉闻讯“唰”的做起了身,慌忙下榻,春纤赶忙蹲了为黛玉穿好鞋子,雪雁更是高兴,飞快拿出了披风,几个人护着黛玉几个,一并往贾母的屋子里去了。
只赶到上房,屋子里的人却个个紧皱眉头,与贾母同坐的部室别人,正是莫夫人。
“黛玉见过莫伯母!”黛玉忙上前深施一礼,只觉得气氛很沉重。
“玉儿,我的玉儿好生可怜,娘亲去了一年有余,林姑爷又重伤,这可如何是好!”不等莫夫人言语,贾母搂过黛玉痛哭不止。
“外祖母,您说什么?”黛玉仿若耳边一个炸雷,刚刚欣喜的心情瞬间一扫而空,只听得“重伤”,却不敢相信自己的而耳朵!只怔怔道。
“玉儿,林大人有信送到太师府,只说遭了算计,虽然保了性命,却怕自己见不得女儿,托了太师府接你回去。”莫夫人落泪不止:“梨阳在府中收拾行李,再安排你二哥哥一同送你回去。”说罢,将林如海的亲笔信交给黛玉,黛玉忙结果细细看,泪水打湿了信纸,晕染了墨迹,紧紧贴在胸口,浑身寒战。
惜春闻听林姑爹遭了险,顿时想起了秦家之事,眼泪湿润了眼眶,与迎春坐到一边,探春已跟着王夫人到了,不动声色,怜悯的看着黛玉。
贾母本是痛哭,闻此言当即不许,道:“老身谢过夫人好意,只玉儿是我的心尖子,断没有劳动您府上的理儿,等下我叫了琏儿安排,稳妥送玉儿回去见他爹一面。”
王夫人掉了几滴眼泪,心下雀跃不止,打发了这个扫把精,日后家里终于没有人碍眼了。
莫夫人哪能同意,擦了眼睛,回道:“老太太这话错了,林大人信是送到我府上的,更是千万的嘱托我家老爷定要安排妥了,若是照老太太的意思,我莫家岂不是推卸责任了?”
黛玉已经管不得许多,挣脱了贾母的怀抱,上前哭着跪倒在莫夫人面前:“伯母,玉儿不信,不是爹爹在说玩笑话儿吧?我爹爹怎么会,他怎么会……”
莫夫人便是不想哭泣,可见了黛玉这可怜模样,到底心疼,搂了一处哭。
“玉儿,莫要着急,等下子叫你琏二哥哥送你回去,待见过林姑爷安好便放心了,日后玉儿还要回来才好!”贾母生怕黛玉跟了莫家走,林如海一死,黛玉岂不是跟莫家亲。
“老太太想是急糊涂了。”莫夫人不悦道:“玉儿回家尽孝,是天经地义的,如何要她撇下亲爹爹再回京城,世间断没有这个理!在京城住了这般久,想是玉儿也不愿再与林大人分开。”
“外祖母,这次去了,玉儿当端茶煎药孝敬爹爹,若是外祖母真心疼我,便让我同伯母去吧!”黛玉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贾母还想让自己回京城,也没有头绪多想,哭的不止。
“玉儿,当真要撇下我着孤老婆子么!让你琏二哥哥跟你回去,带上紫鹃和春纤,有什么事也好照应!”谋划了许久,这最后当口,就算是得罪了太师府,也不能让她们带人走。
“老太太,林大人若是希望贾家送玉儿回去,为何不直接写信给您?”莫夫人见贾母又在黛玉面前装可怜,很是气恼,当即掉了脸:“怕是有心人把信藏了也说不定!林大人屡遭歹人骚扰的事,已传至京城多时,便是为了免除玉儿担忧而不说,也无可厚非!只我偏不信林大人受伤后没有给府上送信!”
黛玉闻言,震惊与混沌中忽然通明,此次爹如果也给贾家写信了,那么就是又被藏了,如果干脆没给贾家写信,则是根本不愿意见到贾家的人!幸亏伯母点醒。转头看向贾母,两眼含泪,满是悲痛:“老太太!我爹爹可有信到?”
贾母当然接到了林如海的信,只盼他快点死,再送黛玉回去送葬,如今林如海定是将这些都告诉了太师府,不由得气急败坏,也不回答黛玉的话,忙道:“玉儿是我的外孙女,自然有我做主,送回去也该是这府里安排,很不必麻烦外人!”
气的脸色发青,看的屋子里的女眷心中害怕不已。
黛玉顿时全明白了,不觉冷了整颗心……擦了擦脸上的泪,恭敬向贾母施了一礼,道:“外祖母之言,玉儿难以从命。在家从父,爹爹信中有命,玉儿不能不从。今日玉儿便同伯母去了,日后定书信往来替母尽孝!”言罢,起身便转回后面去收拾东西,雪雁春纤丝毫没有犹豫的跟着走了,紫鹃急的看了看黛玉的背影,又看着贾母。
“杵在那做什么!还不跟去伺候!”贾母生了大气,厉声喝道。
“是!”紫鹃从未见过这样面孔的贾母,吓坏了,腿一软差点跌倒,忙跟了出去。
莫夫人也不说话,只端起茶来呷了一小口,用帕子沾了沾嘴。
屋子里这般静了许久,黛玉已收拾完毕重新出来了,换上远行的外衣裳。雪雁几个拿着的,皆是黛玉来时之物,凡贾家的,她一点也没有收,一些子原来备下的夏日衣裳,也不要了,整箱弃在屋子里。
“玉儿啊,你就这么跟别人走了,我可哪有脸去见你娘!”贾母刚还怒气冲天的脸霎时缓和,一手伸着去拉黛玉,一手把绢子蒙在脸上哭。
黛玉临出来前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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