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之生如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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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之生如夏花-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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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借迹部大爷的经营,“Rose Night”成为波士顿首屈一指的酒吧,除了高到变态的酒价以及难以跨进的门槛外,为了贯彻迹部大爷的华丽宗旨,还特意从米其林聘请了高级厨师,这样当他想要品尝美食的时候就会立刻得到满足,不必再特意去街对面的那家法国餐厅了。
“本大爷要一份法式焗蜗牛,鹅肝排,奶油龙虾汤,至于这位忍足少爷,”迹部瞟了他一眼,然后对着侍者说,“给他来一头大象。”
忍足侑士一口甜酒哽在喉咙里,差点喷出来。当然,能被叫过来伺候迹部景吾的侍者肯定也不是一般战士,所以二十分钟后忍足侑士对着面前的一份象拔蚌刺身满意点头,眨眨眼对那位金发碧眼的美国侍者暧昧地笑了笑,小伙子立刻满脸通红。忍足暗自得意,看来他的魅力已经到了男女通吃的地步!

“快要到年底了,新年有回国过的打算吗?”两个人一边吃东西一边聊了起来,忍足专心对付盘里的食物,抽空回答:“应该不会回去了,实验进入末期,马上就要出成果了,教授不可能放我走。”
“啧,你倒是兢兢业业。”
“比不了你迹部大爷啊,整个沃顿商学院都是你的天下,我上面还有几个博士生压着呢!”忍足嚼着食物想了想,补充一句:“不过超过他们也是迟早的事,仗着年龄大罢了,手术水平还真没见高到哪去。”
“哼,几条杂鱼而已,早点收拾早点清净,真不知道你还在等什么。”
“不急,慢慢磨才有意思。”忍足端起酒杯冲他一敬,唇边的笑意优雅而又危险。
三年前迹部景吾和忍足侑士来到哈佛求学,在这个人种混杂、精英遍布的古老校园里,即使是日本数一数二的名门公子,最初也不为人知。但他们的默默无闻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打破了。迹部景吾是在一次上课时无意走错了教室,华丽的迹部大爷认为这是非常不好且有损于他华丽尊荣的事,所以他非常淡定地坐在第一排,听了一堂大三的金融课。故事到这里并没结束,在课堂上好运的迹部大爷突然被老师提问,于是,在这堂最晦涩难懂的“应用金融学”上,迹部完美漂亮地回答了老教授三个问题后,立即被引为知己,其他所有同学听着他们用一个个金融专业术语交谈了整整一个小时,毫无沟通障碍……至此以后“迹部景吾”的大名彻底在哈佛打响,迹部大爷趁热打铁,只耗费了一点点功夫就成功在沃顿商学院“称王”,至今仍被奉为“传奇”。
至于忍足侑士,从大一起就跟迹部一样门门课都是A++的漂亮成绩晃花人眼,刚进人体实验室就被斯坦利教授带在身边亲自培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成为哈佛医学院的风云人物。大三结束时他几乎修完所有学分并且成功被保送到研究院,出身医学世家,品学兼优的他是所有教授的“掌上明珠”,前途一片光明璀璨。从此以后只要迹部景吾和忍足侑士随意走到哪都会引起一片轰动,场面壮观宏伟丝毫不逊于他们的中学时代。而每当这两个从国中起就熟识的好朋友并肩走在查尔斯河畔散步时,无与伦比、不可抵挡的魅力就连河对岸MIT学院的女生都被吸引了过来……

“在瑞士举办的大师杯看了没?手冢获得冠军了呢!”餐盘被撤下去,忍足靠着吧台喝酒,把杯子里的冰块摇晃得喀拉拉响。
“本大爷有看报纸。”不需要你特意提醒,迹部仰头饮下一口酒,顿感一股辛辣。
“想想我们当年一起打球的那批人,坚持到最后的也就那么几个,手冢、幸村、越前……虽然我们偶尔空闲了也会去打几场,可真正坚守在比赛场上的人却越来越少了。”忍足晃动玻璃杯,金黄色的液体上下摇曳,他转头看了眼一旁的迹部,发现他似乎沉默了好久。
“对了,蔷薇最近给我打电话,说圣诞节会来纽约演出,新年音乐会,你……知道吧?”
迹部握杯子的手顿住,忍足立即意识到自己踩到了雷区,于是马上为解释:“大概是她最近练琴排练什么的太忙了吧,反正通知我就等于通知了你,无所谓啦!”他拍了拍迹部的肩膀,呵呵笑着却不知该说些什么。眼前这个天之骄子也有他努力追寻却怎么也得不到的东西——想当年迹部景吾、洛蔷薇还有手冢国光的“三角恋”可谓是分外纠结,轰动一时。
“本大爷当然知道,雷诺有维也纳爱乐乐团的股份,幕后老板之一,怎么可能不通知我。”托表哥的福,某人一举一动他可以第一时间掌握,却还是什么也做不了。
“他涉足的产业还真是广泛。”忍足咋舌,他现在越来越能领教迹部那位表哥强大到变态的能力,并且毫不怀疑他有一天会把中国的万里长城给买下来变成私有制,只要那能给他带来巨大的利益。
“是为了弥夏那丫头啦,”迹部耸肩,“本以为那丫头会乖乖去维也纳学音乐,他就提前把学校收购了,可惜那毫不领情的丫头不仅放了他鸽子还直接飞到这里,跟我们做了邻居。”
这下轮到忍足沉默了,时隔多年“柳生弥夏”四个字依然是他埋藏在心底的一根刺,想念但又不敢触碰,想忽略却又时常隐隐作痛……名字的主人就在哈佛大学的对面,相隔着一条河的MIT学院里,每个寂静的夜晚忍足侑士都会站在医学部大楼的最顶层朝河对岸眺望,默默猜测着那万千灯火究竟哪盏是为她而亮。
迹部拍拍他的肩膀,忍足苦笑了一下,然后灌下一大口酒。他们这对“难兄难弟”还真是像,同样把自己放逐到这片陌生的土地,同样距离自己心爱的女孩越来越远,同样变得愈发孤独……

“你的车呢?”两个人走出“R·N”的时候忍足才发现外面只停着他的美洲豹,不禁诧异地望向迹部。
“兰奇的老婆今晚分娩,本大爷让他开车先回去了。”迹部耸耸肩,“所以现在由你送本大爷。”
“嗨嗨,遵命。”忍足任命地点着头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发动引擎,“我说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有人情味了,资本家不是都没人性的吗?”
迹部轻嗤一声不理会他的调侃,支起下巴看着车窗外灯火阑珊的波士顿。已经是午夜,又下起了雪,絮絮飘落下来在昏黄的路灯下染上一层柔白,这个世界似乎变得不再那么寒冷了。

车子一直平稳向前,喝了点酒还有时间太晚的缘故,两人都没再有什么交谈。忍足双手握着方向盘精神集中,沿途路灯的光芒不断一晃而过,他深邃暗沉的眼睛隐藏在剪影里,透着犀利沉静的光芒。迹部眯着眼睛似乎快要睡着了,车内开着空调,温暖干燥的环境与外面的冰天雪地有天壤之别。
突然,忍足踩下了刹车,皱着眉看向前面的十字路口,“这大半夜的居然还会堵车……哦,好像是出车祸了。”
迹部闻言也睁开了眼睛,前面的十字路口灯火通明,聚集了不少医务和消防人员,停在一旁的救护车车灯闪烁,现场一片兵荒马乱。似乎是从右边路口开过来的货车与一辆轿车相撞了……迹部眯起眼又仔细看了看,准确来说应该是一辆白色跑车,啧,还是莲花呢!他原本悠闲地撑着下巴的手突然僵住,一股莫名的恐惧从心底急速蹿升上来,如同冰冷刺骨的湖水灌满他整个胸腔。
忍足忽然感到迹部的左手牢牢攥住自己的胳膊,不禁诧异地看去,发现他竟然一脸惊恐的样子!“迹部,你怎么了?”
“……”
“迹部?迹部!”
“……那辆车……”迹部转头看他,俊美无俦的脸庞隐匿在阴影里,如同雕塑一般冰冷僵硬,死气沉沉,“……弥夏的跑车就是白色莲花……”
一瞬间,忍足侑士的心跌到了谷底。他瞪大双眼,胃里一阵翻腾,五脏六腑好像被一种名为恐惧的东西紧紧箍住,翻搅着他所有思绪。他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喘着粗重的气息下车,踩着厚厚的积雪朝车祸现场一步步走去。迹部也跟着下了车,走了不过二十几步就彻底看清那辆被撞得支离破碎的白色跑车以及一大滩令人难受的血水,即使在这么寒冷的天气里,还泛着热气并且冒着泡泡。
现场救援人员手忙脚乱,谁也没注意到最外边正站着两个身姿挺拔、卓尔不凡的亚裔年轻人。他们颀长的身躯包裹在黑灰色大衣里,与这浓重沉郁的夜色快要融为一体。突然间,迹部感到身旁忍足的腿软了一下,立刻伸出手臂扶住了他。他非常理解忍足现在的反应,因为刚才他差点跟他一样没站稳倒了下去——从那被撞得面目全非的车门里小心翼翼抬出来的浑身染血失去知觉的身体,他们再熟悉不过,全因那一头不容错认的漂亮紫发。




☆、番外十二 此去经年(二)

四年前。
神奈川的幸村家族是古老尊贵的花道世家,当今天皇的妹妹就嫁入了幸村本家,成为当家主母。所以幸村家族是真正的皇亲国戚,王公贵胄。
柳生弥夏垂首跪坐在榻榻米上,身上穿着一件月白色和服,有些紧张地攥紧了藏在中振袖下的手指,心里隐隐不安。而端坐在她对面衣着华贵的老夫人仍悠然品茗,偶尔抬起眼皮打量她几秒,又慵懒地垂下目光,继续摆弄手中的茶杯。这似乎是一场博弈,她在努力承受来自与老夫人无形中释放出的威压。弥夏嗫嚅着嘴唇,尽量不去理会跪得发麻的膝盖,拼命维持住僵硬笔直的坐姿。
老夫人将茶杯轻轻搁到矮几上,弥夏浑身一颤,立刻将头垂得更低,前所未有的谦卑姿态。老夫人看了看她,然后悠然开口:“让你陪我这个老太婆喝茶,好像太难为你了。”
“哪里,我早就应该来拜见祖母大人,是我不好,总是被琐事占去了时间。”弥夏欠了欠身子,温柔乖巧的样子很是讨人喜欢。老夫人淡淡看她一眼,苍老但不失优雅的脸上毫无表情,“我今天之所以叫你过来,我想你应该清楚是什么原因。”她的声音沉静平缓,透着淡淡的疏离,让弥夏生硬出满额头的汗。
“对不起,我想我……并不太了解您的意思……”她把头垂得更低,心里忐忑不安。今天刚出公司就被一辆豪华轿车拦住了去路,如果不是车头贴着明显的皇族标志,她差点以为自己被黑社会给绑架了!当车子驶出东京,朝着神奈川的郊外开去时,她心里咯噔一声,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在精市远赴韩国比赛的这个关键时刻,她被迫去面对这位幸村家最最至高无上的女人——更麻烦的是,她似乎对自己没什么好感。
幸村老夫人淡淡凝视着她,笔挺优雅的坐姿显示了这位昔日的皇族公主完美细致的礼仪风范,她看着弥夏的眼神,不会比看向路边那些脆弱无闻的花花草草有更多情感。“莉香和那个叫切原赤也的事我都知道了……是你给他们出的主意吧。”幸村大小姐当日在舞会上的“豪言壮语”可谓震惊了整个上流社会,经她这么一闹,算是彻底将了幸村老夫人一军,让她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了莉香和赤也的关系。
弥夏小心翼翼打量着她,她用了陈述句,让自己根本无从辩驳。“是,是这样,但是我并没有恶意,更没有跟您对着干的意思,如果我的行为对您有所冒犯,那么对不……”
老夫人抬起一只手打断了她的话,“不需要你的道歉,事到如今我也决定由着莉香那孩子了。”
“那真是太好了,谢谢您!”弥夏惊喜极了,由衷替他们感到高兴。
“别兴奋太早,我答应放过他们,是有条件的。”老夫人看着她,似乎正在仔细观察一件前所未见的工艺品,好奇、兴味,但又尽在把握之中,“这个条件就是,你必须离开精市,你们不能再在一起。”
“什么?!”弥夏惊呆了,愕然瞪大双眼。
“我不喜欢离经叛道,”老夫人端起茶杯轻呷一口,“而你的种种行为显然是在挑战我的底线,我不管你成心也好无意也罢,精市是我唯一的孙子,他是幸村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他的妻子必须是能替他主内的贤内助,至于你……如果你愿意放弃所谓的明星身份然后安于家庭,那么我或许会考虑一下。”
“……”长久的沉默,压抑到令人窒息。弥夏完全不再理会她跪得发麻的膝盖,她所有的感觉就只有心痛,针扎一般刺得她不能呼吸。原来到了最后,她还是无法简简单单获得幸福,原来即使他们相爱,却还是有那么多障碍无法冲破。
“其实早在精市小的时候,我就已经替他选好了未婚妻。”老夫人看她似乎被打击得不轻,半天没有出声,于是自顾自说下去,“那孩子无论从家世、容貌、性情还有能力上看都是最适合精市的人,本打算高中一毕业就让他们订婚,但谁知中途□来一个你……我今天找你过来,就是希望你能知难而退,精市不像一般世家公子,他身上的担子和责任是你无法想象的,从他一出生我跟他爷爷就替他规划好了未来的每一步,我决不允许因为你的原因打破计划,影响我孙子的前途……”
弥夏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走出幸村家主宅的,她只知道原本想要辩解想要抗争的情绪,在看见精市的那个所谓的“未婚妻”后,瞬间消失了——万万想不到竟然是她!当弥夏亲眼看见身穿华丽十二单、肤白如瓷的“日本娃娃”从幸村老夫人身后的和室走出来时,内心突然窜起一股莫名的惊恐——这是她第一次对一件事情失去了把握、丧失了信心。
“柳生小姐,好久不见,日安!”笑容温婉的大家闺秀友好地冲她欠身行礼,然后安然入座,幸村老夫人一直用慈爱赞赏的目光看着她,让弥夏的心情一瞬间跌入谷底。
“好久……不见……”她嗫嚅着嘴唇,呆呆盯着那位乌发红唇的古典美人,莲一般的清雅,竹一般的气质。忽然记起多年前TOJ总决赛的幕后舞台,手握长笛的少女踩着厚厚木屐,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留下的那句轻喃——
柳生弥夏,你的最爱,我会夺走。
当年她虽然诧异,但并没有把这个巫女的话放在心里,而如今她终于明白,原来安倍云歌所指的根本不是仁王,而是自己最终爱上的精市。

三年前。
深夜的机场格外安静,戴着硕大墨镜的漂亮女生拎着简单的行李,一路低调朝安检口走去。在距离她不到五十米的地方贴着一张巨大的彩色海报,紫发少女洋溢着颠倒众生的笑容,旁边的配文是“音乐精灵”“乐坛天后”。自从签约了美国华纳,她的工作重心渐渐向北美转移,刚结束了三场在纽约的演唱会,才好不容易挤出时间回日本过圣诞。
她是Cherish,也是柳生弥夏。一年的时光过去,除了更加成熟稳重,内心也愈加强大,“有了目标就要奋力追逐,幸福永远掌握在自己手中”,这是她现在信奉的信条。
“喂,精市?”
“还好吗?该上飞机了吧?”
“嗯,马上登记,干嘛,想我啦?”
“嗯嗯,想~~死你了!”
“呵呵,乖乖的啊,我马上就回去了。”
“好……”
弥夏切断电话,朝头等舱走去。演唱会刚结束就进行长途旅程固然辛苦,但她知道,她的爱人从来不会比她轻松多少。一年前他说服了幸村老夫人不再干预他们,条件是他必须到东京大学金融系学习。于是,又要忙于网球训练又要兼顾学校课程的幸村精市,在刚进大学的第一年里简直像个陀螺般转个不停。
弥夏靠在舒适的座椅里,接过空姐递过来的毛毯盖好,戴上眼罩开始补眠。她知道幸村老夫人还没有放弃,那个安倍云歌对精市的态度也一直暧昧不明,但她相信他们的爱情,有信心冲破一切荆棘,斩获幸福。

“赤也和莉香怎么没来?不是说要给我接风吗?”洗完澡的弥夏浑身泛着热气,正擦着头发从浴室中走出来。
“前天跑去京都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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