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角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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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角兽-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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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的月光看见孩子气的睡颜,慌乱的心慢慢安定。
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臂环住身边的人,光裸的胸膛紧贴在一起,耳鬓厮磨的缠绵,窗外月亮正高,越过窗帘的空隙偷窥,不知不觉羞红了脸。
“嗯?哥?”崽子含糊著睁开眼,抹了抹嘴角边的口水,反射性的用手臂环住韩阳的腰,“怎麽了?”被吵醒的没有缘由,崽子抬起脑袋四周看了看,正看见窗外羞红的月亮,一把扣住韩阳後脑,跟大爷似的,“月亮红了,明儿一早准刮风,别出去跑步了,听见没。”
“……”韩阳气结,却也没反抗,往他怀里钻了钻,确定关系到现在,两年,那崽子变得越来越霸道,以至於有开始作威作福的倾向,尽管韩阳无奈的时候还是会出手揍他,但大多数时候,只要被他抱住,这样或者那样,就完全没有抗争的立场,从第一次开始,就仿佛失去了某种东西似的,说不清楚,也想不清楚,只是两年的日子过下来,除了幸福,没有其他感觉,於是听之任之,而慢慢变得越来越依赖赵思贤,“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嗯?梦到什麽?”崽子还没完全清醒,两只手在韩阳後背乱摸,习惯似的越摸越往下。
“梦到一个奇怪的男人,他找到我,然後跟我说……唔……”短促一声,韩阳的身体弹起来却被赵思贤紧紧锁在怀里,於是只有不安的扭动,“别……不是刚刚……做完……”
“那现在又想做了嘛,谁让哥你太可爱了。”崽子笑著舔唇角,黑暗中大大的瞳仁亮闪闪的。
那个奇怪的男人跟我说,赵思贤逃不掉,他生而属於那个世界,无论怎样努力都逃不掉,而你,放弃他选择阳光,亦或是陪他堕入地狱,两条路,要怎麽走?
这些话,因为在体内作乱的手指而没有说出,也或者是那时他就已经有所觉悟,即便是说出这些话,也不可能改变什麽,所以才最後选择沈默。
“现在几点?”崽子磨蹭著爬到韩阳背上,一边吻著他光裸的肩一边不停的抽动手指,怀里的身体越发的柔软滚烫,急促的呼吸擦过耳边,留下撩拨的热度,这两年,韩阳变得越来越迷人了,尤其在床上,完全没有了最开始青涩无措的模样,尽管那张脸依旧会羞红,鸵鸟似的埋在枕头里不愿露出,可身体已经变得会积极回应他的挑逗。
“嗯?”韩阳喘息著探出头,瞥见床角数字闹锺幽幽的光,“四……嗯……四点……”
“难怪……”崽子笑著舔韩阳的耳垂,看著韩阳像海葵的触手似的骤然缩回被子,於是一脸享受的把他抓出来,用牙齿轻轻磨他的後脖颈,那里是敏感点,很快就能听到韩阳牙齿打架的声音,身体通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凌晨四点锺叫醒身边的男人是很危险的哦~”
“唔……”韩阳被压在床上全身瘫软,熟悉的悸动如同电流般在身体里漫无目的的横冲直撞,呻吟卡在喉咙里变成哽咽,清醒的理智被崽子作乱的手指弄碎七零八落,窒息似的张大嘴拼命争夺氧气,然而力不从心,“贤……我……”
“嗯?”两根手指不断探向深处,明知道他要说什麽却还是漫不经心的逗弄,如果说这两年韩阳的变化是平添风情,他的改变,应该就是增加了忍耐力和耐心,不会再像最初那样,一看到韩阳羞红的脸,就仿佛饥渴了几千年似的扑上去。
韩阳是一朵优昙花,要有足够的耐心慢慢拨开,直到完全绽放,那时候才能看到属於他的,令人感动的美。
“我……我不行了……做……做吧……”韩阳摇头,自欺欺人的紧闭双眼,猛的转过身,张开腿缠上思贤,双手颤抖的沿著思贤的肩膀慢慢往下摸,停到腰间。
平躺在思贤身下的人,因向一边转头而拉长颈线,露出光滑的肌肤,绷紧的线条如同雕刻似的,美得让人著迷,思贤俯身,以近乎膜拜的热情吻上韩阳平直的锁骨,反复流连著,在那同时,小心而缓慢的进入早已经变得柔软湿润的禁地。
一直屏住呼吸等待他完全进入的韩阳,在察觉到他俯身亲吻自己咬紧的唇时,终於松了口气,“呼…………不要每次都这样,你这样慢慢的来,我会更难受……”
“不能怪我啊……”崽子委屈的说话,声音因为燃烧的欲望而性感的沙哑著,听得韩阳心乱跳不平,“是哥你太紧了嘛,明明刚刚做过,很快就会变成像从来没有被进入过一样,紧的要命,我也是很辛苦的啊……”
听他这样口无遮拦,韩阳熏红了脸皱起眉头,却止不住唇角上扬,湿漉漉嘟起的唇,笑著露出无奈的宠溺,轻轻骂了句,“滚!”
唯有这时的韩阳能让他觉得惊心动魄,那一瞬骄纵的美丽笑靥,能挑得他心脏狂跳似要冲破薄薄一层皮肉。
弯弯的眉眼在月光下清晰看见汗水的潮湿,通红的脸颊映著单纯而甜蜜的羞涩,持续被牙齿咬紧而微微肿起红润的唇微张,吐吸芬芳。
即便处於弱势姿态,可眉宇间飞扬的骄傲越发明亮,情欲氤氲中,即便不可克制的颤抖,却仍旧散发如同栀子般的清新,那样的他,像是一幅画,再神秘的微笑也不能与之比肩的画。
那一刻,他唯一的想法──这个宝贝,是他的,真是太好了,真是太TMD好了!
能得到这样的珍宝,吃多少苦都值得。
得到了,这辈子都不会放手,谁让他放手,他TMD跟谁没完!
盗宝猎人疯狂的喜悦著,用尽全力的掠夺占有,连大地也不堪重负……
放纵的结果是韩阳第二天睡到中午,睁开眼的时候窗外阴天,果然被崽子说中,风声呼啸得吓人。
韩阳揉著眼睛,慢慢找回的意识里,绵延开来筋肉酸痛,一边恶狠狠诅咒那仿佛不知疲惫的东西,一边翻身想要拎住那崽子脖颈,结结实实揍他一顿。
转身却扑了个空,或许不习惯醒来的时候身边没有另外一个人,韩阳心里陡然下坠,一个激灵翻身坐起来,却因为扯痛不知道哪里,失去平衡的跌到床下,结结实实的疼。
“我……”
“哥!你干嘛!”门外天大的动静,崽子一脚踢开门闯进来,抱起还分不清楚方向的韩阳轻轻放在床上,小心检查摔伤了哪里。
韩阳清醒过来之後一把推开他,扯住被子裹紧自己,眉眼严厉的瞪,“大白天的不许耍流氓!我下午得去队里报道,不能陪你胡闹!”
崽子眼角抽筋,一脸无辜,“我是想看看你摔坏没……我……天地良心!”
“嗯嗯,天地良心,就你最没良心的小白眼狼,一大清早的折腾什麽呢!”韩阳躲在被子里小心揉自己摔疼的PP,心想要是让你知道摔在哪儿,那还得了。
“哪有一大清早啊,去买午饭了,刚回来。”
“你把什麽弄翻了?那麽大动静?”
“啊,那个……”崽子挠头,妄图蒙混过关的傻笑,“没什麽?”
“到底什麽啊!”
“就是……”一双黑亮的瞳仁左右飘摇,混不下去只好招供,“不小心把你准备带出去的行李箱踢翻了……等会儿我收拾!”
“啊,那个……”韩阳慢慢起来,抓床边的衣服往身上套,“不急著收拾,反正我也不去了。”
“真是可惜了,大学里最後的比赛呢。”崽子坐在床边,顺手从衣服里翻出一小团白色棉布,韩阳瞥了一眼之後,脸烧的通红,一把抢过来,又从棉被里探出腿,在崽子背後踢了一脚,看见崽子嚎了一声跌下床,才展开雪白的内内在被子里慢慢往身上套。
“这到没什麽,反正我之後还要在这学校待到博士毕业,以後的比赛还多呢,可惜的是这是第一次世界级的比赛呢,居然因为这种理由弃权,真是不甘心啊。”
原本的赛场在TH国,对韩阳来说国内的选拔赛都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一切顺利,连行李都收拾妥当,崽子粘著他赖著一定要跟去的事情也都解决好,却突然接到消息说TH国政变,时局不稳,所以临时将赛场改在K国。
这对韩阳来说没什麽,即便曾经跟思贤纠缠不清的李氏在K国,可事情毕竟过去两年,这两年里赵思贤本本分分的守在他身边,跟李氏完全断了关系,韩阳也慢慢变得放心。
唯一在意的就是,跟李氏彻底断了关系是他求之不得,可在那同时他也与啸云他们断了联系,那些家夥,无论是啸云还是希涵,甚至盛雪,大有一去不返的架势,两年的时间谁都没个消息给他们。
一到农历新年的时候韩阳就长吁短叹,说跟啸云他们在一起的那一年,做梦似的,现在也不清楚是不是真的。
所以比赛会场改在K国,他还觉得是件好事儿,说不定能知道点啸云他们的消息,毕竟白氏是K国的大企业,啸云他们在白氏的地位又举足轻重。
谁知,如意算盘还没打完,老爷子一通电话,无比严厉得命令──比赛改在K国这事儿我知道了,你不许去!我已经跟教练和武协打好招呼了,弃权,你给我记住,无论如何也不许去K国,让我知道你偷偷去,我打断你的腿!
韩阳拿著手机目瞪口呆,直到那边老爷子挂断电话也还是没回过神。
这刮的是哪门子歪风?
之前老爷子明明很看重这场比赛,还亲自飞过来指导了两个星期才回去,当然,这两个星期的时间里,韩阳跟赵思贤是怎麽把双人床又改成单人床,仔细守著本分不能逾越的,两个人都不太愿意回忆。
他到底也想不清楚,怎麽只是换了比赛地点,老爷子就像是被烧了尾巴的猫一样,炸得这麽厉害?
不去就不去吧,尽管遗憾,但毕竟不想被打断腿──别人不知道他可再清楚不过,那老头一向是说到做到,听电话里讲话的口气,简直是他一旦踏上飞机,立刻就会有两根手杖从身後飞过来,直接敲断他的腿那样,吓人!
因为这事儿,韩阳总觉得对不起教练,所以竭力指导替他参赛的人,简直到了毫无保留,虽然被那人问──为什麽韩阳你不自己参赛呢?除了你以外,C国我真的想不出还有谁能赢的没悬念──这样的问题时,也会笑到眼角抽筋,不知如何回答,但总之,他是在尽力的。
当然,这只是生活中一个不大不小的波澜,对现在的他来说,再大的波澜,只要跟赵思贤没关系,他也能看淡到当作不曾存在。
两年的时间,赵思贤终於名正言顺的成了他生活的唯一重心。
他相信,对赵思贤来说也是这样。
两个人,度不完蜜月似的,持续纠缠著,甜蜜又挥霍。
“算了,不去就不去吧,也没什麽大不了的,其实我也挺不想让你去的,不知道为什麽,心里就是觉得别扭。”思贤跟在韩阳身後,却被砰的一声关在浴室门外,鼻尖撞得通红,崽子不甘心的蹲在地上揉。
“你别扭什麽啊,我又不带你去,我还怕你一看到李氏的金碧辉煌就後悔当年没跟俊叔回去呢。”韩阳轻快调侃的调子透过哗啦啦的水声飘出门缝,崽子扒著门缝死命往里看,也只能看见模糊的一双脚。
“李氏就是堆一珠穆朗玛的钻石我也看不上,什麽宝贝能比我哥更好啊,真是开玩笑!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别扭,也不知道哪里别扭,算了,反正都决定不去了,你下午出门,我刚好没事儿,回头把那行李箱腾空了,不然我看著就觉得别扭……”
直到许多事情发生之後,韩阳才不得不承认,思贤仿佛野生动物一般的直觉,对於危险靠近的敏感,是他出生在那个世界的直接证据,这样的本能,那个世界以外的人无法如此轻易获得。
“那你把我衣服都叠好了,别乱塞,每次你收衣服之後我那衣服就都是褶!没法穿!”
“哎呀我知道。”崽子趴在门口乱挠一气,怎麽都看不到的懊恼咬疼牙根,半晌咧著嘴嘿嘿一笑,“哥,你忘拿内裤进去了。”
花洒下湿淋淋的韩阳憋红了脸,却还是忍不住笑到颤抖。
虽然至今他也讲不出究竟什麽是爱情,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这就是生活,这就是幸福,属於他的和赵思贤的幸福生活,经过许多年的培育,终於绽放成花。
从此以後的每一天,也要这样幸福著──这是他唯一的愿望,新的一年,也一定要实现!
……
阳光透过宽大落地窗洒进大厅,四处金碧辉煌,明豔得冷清。
偌大的空间里,纤瘦的青年端正坐在单人沙发上,晰白的脸被太阳镜罩住大半,不知是否被扣满纽扣的白衬衫窒住呼吸的缘故,青年连喘息都有些小心翼翼,四肢因为长时间维持端庄的姿态而僵硬著,发尾略长的鬓角已经有汗水慢慢渗透。
青年用余光瞥著手腕上的劳力士,指针仿佛走的缓慢。
砰──
门被毫无预兆的推开,青年僵硬著身体一抖,险些落下沙发,警惕的抬头看清楚来人时,青年没有任何放松,反而更紧张,站起来向前两步又停住,小心而局促的开口,“Lee叔……”
没有敲门就擅入的男人穿了一袭黑色,衬衫的领口敞开很大,隐约看得见麦色健硕的胸。
男人仿佛与生俱来的强势配上压抑的黑色,让空间里充满了不自在的压迫感,青年鬓角的汗水也愈发积累得多了。
男人点点头,径自走到青年面前,以舒服的姿势坐在三人沙发上,端起茶杯时候才似乎刚察觉青年一直站著似的,挥手让他坐下。
青年笔直的坐著却也还是要仰望随意靠在沙发背上的男人,阳光下男人的眉眼冷峻得仿佛化不开,尽管带著扑克脸一样的笑,却让人骨髓发颤的恐惧,这男人的脸,好看得不亚於任何电影海报得主角勇士,却比那更具有压迫感。
仿佛暴戾的帝王一般……若商纣再世,是否就是这般模样?不对……青年随即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商纣身边有无法应对的苏妲己,而这男人,能牢牢的将一切掌握在自己手里,从来都是他操控世界,绝不可能有人操控他。
换句话说,这个男人,没有弱点……
若不是这样,怎麽做K国地下的王?二十年无论时局如何,他一直稳稳的占据那个位置,不知疲倦似的向前走著,到了今天,K国地下,已然没谁能与之抗衡,这男人,比起王,更像是……神……
“小何,今天怎麽有时间来看我?”Lee喝了一口杯中的清茶,仿佛很满意似的勾起唇角,“这茶不错,你尝尝。”
“难……难为Lee叔记得我……我以为……”
“ZK集团董事长特别助理兼副总裁,陈何,年少有为,怎麽可能记不住呢。”
被他这样恭维,陈何却似乎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反而更紧张也更小心翼翼的等著他下面的话。
“怎麽,之前的事情我听说了,你……还好吧。”Lee向前微微倾身,抬起手臂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眼角。
陈何向後退了退,下意识的躲避那种令人害怕的压迫感,尴尬的点头,“已经没事了,还有疤,所以……这个,请原谅。”摸了摸盖在脸上的太阳镜,顺手擦了擦快要滴落的汗水。
“陈旻文那孩子我也见过几次,少年得志又被家人捧在掌心里宠,自然是有点飞扬跋扈,你也真是,当著那麽多元老的面冲撞他,让他下不来台,只是被花瓶砸在头上,缝了几针,你还真是幸运。”
陈何脸红到脖颈,下意识去摸自己仍旧包著纱布的眼角。
那天的事情现在想起来还如同噩梦,跟旻文在一起十几年,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就变成这样。最初瞪著一双亮亮的大眼睛,依赖的看向他的那个,童话中纯粹而干净的小王子,是怎样就变成了今天这麽暴戾的呢?而且,也不再依赖他,甚至也许,根本就是不再信任他。
尤其是那个失踪多年却突然出现的表哥回来之後,旻文跟他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大把时光浪费在跟那个来路不明的叫做郑宁为的家夥一起厮混。
从前,旻文去哪里,若不是一定要他陪著,就是一定会告诉他去向,而现在,他一旦表现出对旻文任何一件事情的询问或者干涉,旻文会立刻像是领地被侵犯的小豹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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