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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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玉红-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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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要推辞,那会引起老人的怀疑。
想到这里,就点点头道:“小弟遵命。”
白发老人引着大家,步出书房。
前面是布置相当精美的小院落,也有鱼池小桥和石砌假山,四周放着许多盆栽花木,中间一片空地,辅着水磨方砖。
白发老人含笑道:“就在这里吧,地方小一些,好在只是切磋武功,点到就止。”
李婷俏生生走到中间站停身子,呛的一声,抽出长剑,顿见寒光四射,映日生辉!
她皓腕轻轻一抬,抬目说道:“陈二少侠请。”
商秀跟了走过去,朝白发老人拱拱手道:“老庄主恕在下放肆。”
话声一落,也从腰间抽出了长剑,剑尖斜指,左手上扬,亮开门户,正是颍州陈家“大川剑法”的起手式“德星高照”。
一面抬头向李婷点头道:“二小姐请赐招。”
白发老人看到商秀开的门户,一手捋着白须,只是含笑点头。
李婷秀目流盼,瞟了江帆一眼然后再望望商秀,说道:“陈二少侠远来是客,小女子怎敢占先?”
商秀立时凝立不动,口中说道:“在下敬候赐教,还是二小姐请先发剑吧!”
白发老人只是微笑,缓缓说道:“婷儿,陈老弟既然不肯占先,抛砖引玉,你就先出手吧。”
李婷答应一声,目注商秀道:“你留心了!”
长剑一挥,足踏中空,一泓秋水般的剑光,直指中盘。
江帆目光一瞬不瞬的瞧着李婷手中长剑暗暗忖道:“此女当真目中无人,光是这起手第一剑,就这般狂法!”
原来武林中素有刀攻中心,剑走偏锋的说法,这是使剑的人共有的经验,剑走偏锋,才能发挥轻灵之长,李婷剑走中宫,正是大背常规之举。
商秀暗哼一声:“来得好!”
长剑疾圈,一招“颍河天来”,剑化匹练,迎击出去。
“当……”双剑乍接,第一招就硬拚上了,但听一声金铁交鸣,双方身形互错半步。
商秀手腕圈动,紧接着使了一招“推波助澜”,长剑划起了一道寒芒,横扫而出。
她这一招,出剑之快,势沉招厉,正是“大川剑法”一出手,滔滔不绝之势!
李婷被她一剑封出,还没来得及发剑,商秀的剑势,已然席卷而来。一时被迫的向后退出了一步。
这一步退让,商秀剑招如长江大河一般,源源攻出,逼得李婷无法还攻,只好尽力挥剑护身。
白发老人呵呵笑道:“婷儿,今天你可遇上对手了吧!”
商秀施展开“大川剑法”,一剑紧似一剑,攻势锐猛,但听到白发老人的笑声,心头蓦然一动,忖道:“自己在人家庄上作客,不可太以逞强。”
想到这里,剑势不觉一松。
李婷自幼纵娇,此刻一上手就被人家逼的无还手之力,心头又气又急。
商秀剑势一松,她正好借机反击,刷刷刷,一连三剑,势道迅快,一片剑光,像急风骤雨般洒出。
刹那间,竟把商秀一路大川剑法,迫的攻势变成了守势。
李婷扳回劣势,精神陡震,手上长剑,寒光飞洒,攻势奇诡,剑剑都指向商秀的要害,招法恶毒异常。
商秀对“大川剑法”,原是会而不精,方才剑势初展,一鼓作气,虽能夺人先声,但动手过招,可有不得一着失错。
她因顾虑到在人家庄上作客,不可太以逞强,以致剑势稍微松懈了一下,立被李婷抢去了先机。
“大川剑法”就是以雄厚见长,剑式如长江,波澜壮观,滚滚不绝,使剑的人,必须精气充沛,精神贯注,一剑接一剑,始能克敌制胜。
商秀一着失错,那里还想施展得开?
挥剑封拆,初时还可偶而还攻几招,但二十招过后,是完全失去了还手之力。
左封右架,渐渐捉襟见肘,在李婷恶毒凌厉的剑势之下,屈于下风,险招迭见。
江帆惊愕失色!
白发老人也已看出商秀剑势已穷,拂发笑道:“点到为止,不可伤了陈二侠!”
话声未落,突然间“铮”的一声。
商秀身形一旋,反手出剑,荡开了李婷剑势,刷的一剑,从偏锋攻入,寒光一闪,剑尖已袭到李婷肋下。
这一下奇招突出,看去宛如信手而发,但剑势奇奥,神妙无边!
江帆暗暗喜道:“商贤弟使出正反七式来了!”
李婷正在占尽上风之际,手中长剑,突然被商秀一剑封出门外。
眼看寒芒一闪,对方剑尖已向肋下刺来,要待封解,已是不及!
  
  

第二十七章 地底觑秘
  
  
李婷在占尽上风之际,手中长剑,突然被商秀一剑击出门外,眼看寒光一闪,对方剑尖已向肋下刺来,要待封解,已是不及。
不觉大吃一惊,百忙中双足一顿,急急朝左跃了开去。
商秀并不追击,长剑一收,含笑站在原地。
白发老人双眸精芒一闪,大笑道:“陈老弟家渊源,大川剑法果然名不虚传!”
李婷厥厥嘴,哼道:“你怎的停下来了?”
白发老人笑道:“陈二少侠剑下留情,你还不认输么?”
李婷气道:“女儿几时输了?”
她说话之时,忍不住低头瞧去,只见自己右手衣袖,近肋处,已被商秀剑锋划开了尺来一条。
这一下,她脸色顿时发黄,冷冷哼道:“动手过招,划破衣服,算得什么,我明明已经占了优势,只是无心之失,不信,咱们再打上一场,看看谁胜谁负?”
商秀也只当仅仅把她逼退而已,没想到自己这一剑会有这般快法,虽然及时收剑,侥幸未曾伤人。
但却划破了她的衣袖,不禁呆的一呆,心中觉得深感歉意,脸上一红,正待说下几句陪礼的话。
白发老人忽然脸色一正,道:“婷儿不准胡说,既是动手过招,那有无心之失?你明明占了优势,怎会被人划破衣袖?”
“陈二少侠最后二剑,正中蕴奇,允称剑中绝学,岂是你所能破解?仅仅划破衣袖!足见二少侠及时收剑,正是剑下留情之处。”
李婷负气道:“爸平时还说什么各门各派的剑法,都有破绽之处,难道他最后二剑,连你老人家也破解不了?”
白发老人哈哈大笑道:“各门各派的剑法,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但陈二少侠这最后使出来的两剑,奇奥无方,确是父生平仅见……”
说到这里,回头向江帆商秀两人笑道:“贵门大川剑法,以雄浑着称,剑势如长江大川,一泻千里,故有大川之名,但老弟最后两剑,隐藏玄机蕴蓄无比,和大川剑法的壮阔波浪,大异有趣,想必是贵门不为外界所知的绝学了?”
江帆暗暗一惊,心想:“这位老庄主委实是见多识广,商贤弟仅仅使了两招,就被他瞧出这两剑另有奇招!”
商秀终究年轻,被白发老人这么一说,登时脸上飞红,连忙抱拳道:“老庄主法眼如电,在下不敢隐瞒,方才使的剑招,实非寒家剑法……”
江帆听她说了出来,急忙暗暗使了一个眼色。
白发老人何等人物,看到江帆向商秀暗使眼色,他只作不见,故意吃惊道:“这两招剑法,不是贵门绝学?”
商秀话声出口,也自知既然说了出来,只好继续道:“那是在下兄弟三年前无意学来的。”
白发老人全神贯注,口中哦了一声,捻须道:“不知是什么人教给贤弟的?”
商秀望了江帆一眼,才道:“是一个化缘的老道人,那天在下和大哥在门前练剑,那个道人看了一会,只是摇头。说在下兄弟,内功根基不深练上一辈子,也徒劳无功,他有三招剑法很容易学练会了就可使用,问我们想不想学?”
江帆见她把正反七式,只说了三招,而且还信口编了一套故事,心中暗暗觉得好笑。
只听商秀继续道:“那时在下兄弟也因寒家这套剑法,总是练不成,失去信心,听他一说,自然喜出望外,那老道人就在地上划着三式剑势,直到我们都记住了,才飘然而去。”
白发老人似乎十分注意,问道:“他只教了你们三式,那是不全的了。”
商秀道:“这就不知道了。”
白发老人又道:“他也没说什么剑法?”
商秀摇摇头道:“没有,他只说不准我们告诉任何人,连剑法也不准让人瞧到,在下和大哥还是偷偷的练的,没想到今天第一次使出,就被老庄主看出来了。”
白发老人只是沉吟不语。
李婷忍不住问道:“爸,人家也想不出这老道人是谁来了?”
白发老人道:“方才陈老弟使的这两招剑法,确实博奥精深,为父越想越觉得神妙,只是想不出源出何门?”
“可惜两位老弟只学了三式,如能学会,纵不能说是无敌天下,但在剑法一道上,也可称的第一了。”
李婷听老父把这两招剑法,说的如此神奇,剪水双瞳,神采飞扬,只是转过身来朝江帆,商秀两人看个不停。
她脸上似还很害羞,来回轻步,一个劲儿浅笑。
白发老人含笑道:“婷儿,两位陈老弟是游庐山来的,只是路径不熟,为父下午还要和你申二叔有事商谈,你代为父陪着他们去游览。”
李婷眼睛一亮,嫣然笑道:“女儿自当遵命。”
江帆听了大吃一惊,连忙摇手道:“这个如何使得?在下兄弟,怎敢有劳二小姐……”
李婷抢着说道:“这有什么关系,两位是我爸的客人,做主人有的自然陪陪客人畅游一番,才能略尽地主之谊,但爸下午有事要我替两位做个向导,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白发老人也说道:“两位老弟无须客气,再说咱们都是武林中人也不用存什么世俗儿女之见,就让小女替两位做个导游好了。”
江帆总想人家年轻姑娘,一起同游,实在有些不便,但他们父女既然这么说了,自己不好再作推辞。
心中正感为难,目光一抬,瞧到李婷妙目秋波,注定自己,心下更一震。
商秀和江帆心意相通,知道大哥作难,这才抬头道:“庄主和二小姐既然这么说了,我想恭敬不如从命,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江帆道:“兄弟说的极是,只是怎好劳二小姐?”
李婷柳眉一挑,喜滋滋的道:“爸,我去换件衣服。”
转身匆匆朝里走去。
白发老人呵呵大笑,才道:“小女平时眼高于顶,今天败在二少侠手下,倒是心服口服了,两位多多指点才是。”
江帆连说不敢,大家回转书房。
中饭之后,李婷换了一身淡青装束,轻纱包头,越发出落得轻俏明丽!
她谈笑风生,引着两人,游览了五老峰,狮子峰,天池塔,三叠泉等处。
江帆,只觉这位小姐不但丰比神谋约,为人也直爽温柔,商秀因自己也是女的,形迹上和她较接近,也说的投机。
江帆原不善和女子应付,有商贤弟和她谈笑,自是求之不得。
同时他们也从李婷口中,知道白发老人叫做李祥符,江湖上因此把他们庄上称作了吉祥堡。
她祖父曾当过大将军,是被流寇杀害的。
两人听她这般说法,心中疑念顿消,大家游到天色全黑,才尽与而返。
晚上临睡时,江帆低声说道:“贤弟,我们明天该向老庄主告辞了。”
商秀一怔道:“庐山奇峰无数,我们看到的还没有三分之一,怎不在这儿再住几天?”
江帆压低声音道:“我总觉得这里有些不对。”
商秀道:“我怎么觉不出来?”
江帆沉吟道:“我也说不出所以来,只是有此感觉罢了!”
商秀道:“大哥要走,那我们明天就向老主人辞行好了。”
两人怕隔墙有耳,不敢多说,当即熄灯而睡。
睡到中夜,忽听瓦面上又有了轻微声响,似有一个人从屋上飞掠而过!
两人都是和衣而卧,睡得又极惊醒,一听到异声,立时床上跃起。
商秀悄声道:“是不是又来了贼人?”
江帆道:“此贼人轻功不弱,好象朝东首去的。”
两人轻轻推开窗口,跃上屋面,果见东首屋面上,正有一条黑影,一闪而没。
商秀一拉江帆的手,悄悄跟了过去。
前面那条黑影,身法迅快,但似乎怕人发觉,极为小心,越过一重屋脊,左顾右盼。
江帆、商秀两人,和他保持不到四五丈距离,借着夜色掩护,也未被对方发觉。
转眼之间,那人已经掠过去书房,提真气,向书房前的小花园中落去。
江帆商秀紧随着飞掠过去,在屋上伏了下来。
月光之下,这小院落中假山庭树和盆栽花木,却也花影迷离。
那人跃落之后,朝四周略一视看,缓缓跨上小桥,向那座假山行去。
两人日望瞧去,只觉那人身材苗条,青纱包头,分明是个女子,连脸也是青巾蒙住,只露出了两只眼睛,好象不愿让人看到本来面目。
那苗条黑影举动十分小心,但也充满了诡秘,象似到了自己家中一般,对四周环境十分熟悉,但又有陌生之感,对一切,是那样茫然!
突然,她从身边抽出一柄寒光四射的匕首,紧握在手,弓身朝假山洞中钻了过去。瞬息不见!
两人等了一会依不见动静。
商秀心中大奇,暗想:“书房前面,这片小花园,占地并不太大,就是这座假山,小巧玲珑,里面纵能容人,地方决不会太大,那女郎钻入山洞,怎会突然消失不见?”
心中想着,不觉凑着江帆耳朵,悄声说道:“大哥,我们下去瞧瞧可好?”
江帆也动了疑心,暗暗点了点头,两人悄悄跃出,走近小桥。
只见假山入口处,山石嶙峋,只容一个人低头侧身而进,凝目瞧去,里面黑越越的,那里还有女郎的影子?
江帆不愿躁进,探头望了,就停住身子。
商秀跟在他身后,轻声问道:“她人呢?”
江帆道:“已经下去了,里面好像有一道石阶。”
商秀道:“大哥,我们也下去看看究竟。”
江帆欲言又止,他虽是心存顾虑,但也为好奇心打动,弯腰走了下去。
行约十余级,已经到了假山下面,这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江帆凝足目力,也只能依稀认出是一条狭窄的甬道,迎面似有一道石门,此刻石门已经被人打开。
心中暗想:“原来假山下面,竟是密室的通道!”
暗思之间,人已侧身进入石门,一面回头道:“贤弟小心!”
商秀跟在他后面,低低问道:“大哥,里面是什么?”
江帆道:“好像是一座地底密室。”
商秀问道:“那女的呢?”
江帆道:“过去了,这石门就是她挖开的,哦,贤弟,你最好和我保持几尺距离,万一有警,赶快后退。”
商秀点点头道:“小弟知道。”
于是,两人摸索着向那黝深的地道走去。
地道狭窄曲折,而且十分漫长,江帆暗暗估计,这条秘道,似乎通向后院。
先前那蒙面人,敢情走的很快,此时已经听不到一点声音。
再走了一段路,地道似乎已到尽头!
这里另外出现了两条甬道,分向左右,延伸过去!
不,这是一条横贯的甬道,到了这里,才算是正式甬道,象长廊一般,宽阔得多了。
敢情自己过来的这条地道,只是一处出口,而且平时根本不从那里进出。
走在前面的那个蒙面女郎,所以要选择从假山进来,大概是为了不容易被人发觉之故。
江帆不知那女郎是朝那里去的?
脚下方一踌躇,瞥见火光一闪,从左边透照过来。
这火光一闪,江帆正待举步,蓦然间,大吃一惊,只见一名庄丁,倒卧在甬道岔口,一动不动。
江帆注目一瞧,那庄丁并未死去,只是胸前大穴上,钉着五枚银针,此人手法极精,堪堪制住穴道,使他动弹不得。
这暗器,江帆见识过一次了,正是绝户山庄传媳不传女的“绝户针”。
江帆瞧的大奇,口中低低的道:“难道会是她?”
商秀低声道:“你也认识,走在我们前面的蒙面女郎,极可能是这里的大小姐井三娘!”
商秀道:“这怎么会呢?”
江帆突然回头,低喝一声道:“快别出声!”
只听一阵轧轧轻震,火光随着一熄,甬道间突然黑暗下来,死寂阴沉,使人心弦为之一紧。
江帆伸手一拉商秀,加快脚步,悄悄跟了过去,贴壁疾行两丈,就贴着石壁,静立不动。
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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