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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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玉红-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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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今晚一举把他们擒住,三十万赈款,也就有了着落!
心念闪电转动,不觉大声叫道:“韩镖头请住手,我还有话问他!”
石敢当韩大路杀得兴起,那里肯停?口中答道:“小局主,这批贼人,一个也不能留。”手上朴刀,突然一紧,一片刀光,像波翻浪涌般使出!
不仅是韩大路,穿山甲范世荣,也突在此时捂口发出一声低沉啸声,手上刀势,同样快了起来!
啸声刚发,十名趟子手布成的刀阵,也突然转快,一片如山刀光,锵锵有声,刀阵的威势,顿然加强!
这情形十分显然,镖局中人和盗匪永远是势不两立的,双方既然动上了手,只要有一人脱网,就会给镖局带来无穷后患。
江帆眼看韩大路不肯停手,范世荣又发出低啸,指挥刀阵加紧攻敌。
想起临行时义父和总镖头霍伯父都曾交代过自己,路上一切自有韩,范两位镖头安排之言,他们加紧攻敌,想必有缘故。
自己初次出门,江湖上许多过节,一窍不通,纵是小局主,也不宜对韩,范两人乱发命令!
想到这里方白脸上一热……
突然,那郑子方洪声喝道:“师弟们振作精神,扬州八怪,今晚和他们拼了……”
一阵急骤的金铁交鸣,“当”“当”不绝,当真和石敢当拼上了老命!
“扬州八怪”这四个字,钻入江帆耳朵,心头猛然一震:“郑子方和这五个蒙面人,会是扬州八怪?”
“是了,方才郑子方就曾一再表示,并非冲着镖银来的,那么其中莫非有什么误会?”一念及此,不觉大声喝道:“大家快住手!”
此刻双方全拼上了老命,还有谁会理会他的喝声?
刀阵中,突然传出两声闷哼,似已有人中刀负伤……
江帆双目寒光暴射,忍不住喝道:“江某叫你们住手,你们听到了没有?”
人随声起剑,化长虹,迅疾冲入刀阵,右手连挑。
但听一阵刀剑击撞之声响处,十名趟子手和四个蒙面人的刀剑,悉数被他震得脱手飞出,大家方自一怔!
江帆更不怠慢,双脚一顿,身子凌空横掠,又向范世荣和蒙面使剑人中间掠去,口中喝道:“韩镖头,范镖头快快住手。”
又是“当”“当”两声,范世荣和蒙面人硬生生被他分了开来! 
这一下,当真神速无比,穿山甲范世荣大吃一惊,慌忙后退两步,发怔道:“小局主……”
事情来的似太突然,韩大路和郑子方也各自向后跃退,停住了手。
镖局的伙计这才瞧清震飞自己单刀的竟是少局主,每人心头暗暗惊骇不止。
江帆长剑返鞘,目光掠过韩大路,范世荣两人,拱拱手道:“韩镖头,范镖头,请恕在下冒昧。”
韩大路连忙躬身道:“不知少局主有何吩咐?”
江帆问道:“这位郑子方朋友自称扬州八怪,不知两位镖头可认识他么?”
郑子方脸上忿怒未消,没待韩大路开口,两目精光闪动,大笑道:“郑某在江湖上闯了几十年,难道还会假冒别人字号不成?”
  

第十五章 扬州八怪
  
  
那和范世荣动手的蒙面汉子,突然揭去蒙面黑布说道:“少局主总还认识老朽吧?”
他这一拉下蒙面黑布,赫然就是两次到正义镖局去的正义镖局去的二怪徐诚中。
江帆自然认识,不觉怔道:“你是徐前辈……”
 韩大路冷冷一哼道:“兄弟久闻扬州八怪之名,原来只是见不得人的鸡呜狗盗……”他这话既是满含火药气味,同时也表明他确实不识扬州八怪。
郑子方怒笑道:“韩朋友,你在甘陕一带,是干什么的,你自己心里明白!”
范世荣阴恻恻笑道:“郑子方,你想没想到人在哪里?”
江帆连忙摇手道:“两位镖头,我有话向郑大侠请教。”
“当……”
一声金铁狂鸣,远远传来,一道白光,挟着锐啸,斜飞起三丈来高!
不知是什么人的长剑被震脱手?
江帆心蓦然一震,急忙疑目瞧去!
这一瞬间,但听两声厉叱,紧接着所有的灯光,突然灭去,大家眼前一黑,人影乱晃……
广大的院落,顿成一片漆黑! 
江帆目能夜视,已经看清刚才那一声大震,甄士珍一柄长剑,已被井老太的鸠头拐砸飞。
甄士珍匆匆往后院逸去。八名提灯少女,也在闪时,也已走得不知去向!
江帆从甄士珍那柄长剑认出他同是木门中人,此刻看他主人仓皇败走,正待纵身扑去。
陡觉疾风飒然,一条黑影,疾如流星,迎面飞来,急忙向后疾退了一步。
井老太白发飞扬,满脸怒容,喝道:“小子,你连伤我绝户山庄的人,该当何说?”
江帆给他一声“小子”,叫出了火气,剑眉轩动,冷冷说道:“老太手下,倚仗人多,先向江某围攻,又该怎么说?”
井老太怒哼道:“井家将伤了你什么地方?”
江帆道:“凭他们还无能伤得了我。”
井老太脸色越来越狞厉,喝道:“小子,你仗着区区‘阴风掌’,就敢连伤绝户山庄的人了?”
她敢情不识“九阴玄功”,只当江帆练的是“阴风掌”其实,练成阴风掌,在江湖上,已经简单了!
江帆大笑道:“江某只是自卫,原无伤人之意,才手下留情,否则只怕……”
井老太鸠拐猛地一顿,截住他话头,厉喝道:“小子,你说只怕什么?”
江帆少年艺高,给她一口一声“小子”,那还忍耐得住,俊目放光,大声道:“真要惹了江某,只怕没有这般便宜了。”
井老太十几年来,从没有人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闻言气得白发颤动,无风自扬,厉声道:“小子,你是何人门下,敢对老身这般跋扈?”
江帆道:“江某何人门下,老太似乎没有问的必要,老太一上来,就要盛气凌人,不可一世,跋扈的只怕不是江某吧?”
石敢当韩大路,穿山甲范世荣都吃过井三娘的“绝户针”的亏,他们知道少局主来历,自然希望少局主替他们出上口气。
但井老太在江湖上是出名难惹的人物,又怕少局主年轻功浅,不是井老太的对手,把事情闹大。
韩大路适时低声道:“绝户山庄和咱们镖局,并无过节,少局主不可伤了和气。”
井老太目光一横,怒声道:“这小子是你们正义镖局什么人?”
韩大路抱拳道:“井老太息怒,少局主从没在江湖走动,不知老太……”
井老太没待他说完,点头道:“很好,老身今晚把他带回绝户山庄去,你们叫宫仲山亲来领回去就是了!”
江帆强自按捺的火气,被井老太这几句话,又勾了起来,剑眉一扬,仰天敞笑道:“江某自问,还没人能够留得住我……”
话声末落,只见从后院掠出五六条人影!
当前一个是布衣荆钗的井三娘,一手提着长剑,飞步而出,她身后紧跟着五名井家将。
井三娘凛若冰霜,飞步奔到井老太面前,气吁吁的道:“媳妇迟了一步,红灯会的贼,都逃跑了,只在后院擒住了一名贼党……”
一面回头喝道:“你们把他带上来!”
江帆听说是孟家庄的人,都逃跑了,不觉一怔,及听她说出在后院擒了一个贼党,心中更是一动。
暗想:“商兄弟就在后面,她说的莫非……”
急忙回头瞧去,果然不错,五名井家将,押上来的不是商秀还有谁?
这下,江帆急了,大喝一声:“还不滚开!”人随声发,右手一抬,一片青光,已急洒而出!
五名井家将但觉剑光席卷而来,势若电闪,一阵寒气,迎面涌到,井家将久经大敌,也不觉大吃一惊,各自被逼的后退了一步。
江帆人随剑到,一掌拍开了商秀穴道,耳听身后“呼”的一声,沉重拐势,同时疾捣而来!
不用看,这是井老太!
江帆剑势未收,人已陀螺似的倏然转了过来,剑随身转,一记“物换星移”,迎拐扫出!
他情急之下,这一剑上,满布真气,挟带着强烈剑风阴寒刺骨!
剑拐闪电交击,黑夜之中,爆出一串火花,也响起了一震声耳的金铁狂鸣!
江帆以剑挡拐,在兵刃上原已吃了以轻击重的亏,手腕一震,不觉后退一步。
井老太挟怒而来,这一击,威势何等凌厉,但她拐头被人挑起,同样被震的后退了一步!
井老太没想到江帆居然敢以长剑和自己沉重铁拐硬接,而且被他接住!
尤其在剑拐交击之际,对方在絮住自己拐势之后,居然余力未尽,随剑发出的一股凛烈寒气,还直逼而来,凭自己的精纯内功,竟有寒在肌骨之感!
双方各自震退了一步,这对井老太来说,已是面上无光!
井老太退后一步,站停身子,一头白发,不住的飘扬,心头暗暗感到无比震惊。
这小子到底是何来历?居然能把阴风掌力,以剑上发生!
井三娘手仗长剑,已在此时,一下闪到井老太身侧,低声道:“婆婆还是让我来打发他吧!”
井老太摇摇头,叹息一声道:“不用了!”
突然目含怨毒,望着江帆,厉声道:“年轻人,凭你这一剑,武功之高,颇出老身意外,我有一句话问你,不知你敢不敢据实回答?”
江帆试出绝户山庄井老太的武功,并没预料的高,胆气一壮,长剑当胸,冷冷说道:“那要看老太问我什么了?”
井三娘怒形于色,愤然侧目道:“你有几个脑袋,敢对我婆婆如此无礼?”
井老太摇手制止,一面点头道:“很好,以你这份身手而言,在红灯会里,身份自然不低,老身就是想听听你的身份。”
江帆豁然大笑道:“老太错了,方才韩镖头已经向老太说过,在下是金陵正义镖局的人,并不是红灯会的人。”
井老太冷哼道:“说是真话?”
江帆星目含光,正容道:“在下虽是初走江湖,但还不至说假,何况红灯会三字,今晚还是听老太说,第一次听到。”
井老太一指商秀道:“此人呢?”
江帆道:“他是我义弟商秀,因今晚发现敌踪,在下怕来人惊动了此间主人,才要他守护后院。”
井老太道:“你们真不知道姓甄的是红灯会的人?”
江帆道:“在下只是替甄公子护送镖车来的,其余的事,确定一无所知。”
井三娘点点头道:“婆婆,你相信他的话?”
井老太道:“他既是正义镖局的少局主,谅来不会有假!”
一面却以传音入密说道:“此人武艺极高,只怕咱们全非他的对手,走吧!”
井三娘面罩寒霜,横目瞧了江帆一眼,随着井老太身后朝外走去。
五名井家将立时扶着负伤的同伴,紧随而去。
井老太率众退走,在场的人,谁都看得出这是自找台阶,也是她老于世故之处,真要动上手,江帆也未必会负!
石敢当韩大路,穿山甲范世荣心头不觉大喜!扬州八怪却个个变了脸色。
试想连江湖上人人避忌的绝户山庄井老太,还知难而退,凭扬州八怪,又哪里是人家少局主的对手?
郑子方神色颓丧,拱拱手道:“少局主神功盖世,老朽兄弟多有冒犯,后会有期,郑某告辞。”
六怪耿兆龙愤然道:“大哥,难道三十万赈款,咱们就此放过了么?”
二怪徐诚中低声叹息道:“六弟,技不如人,夫复何言?”
石敢当韩大路冷冷的道:“郑大侠要走,现在又没人拦阻,诸位请吧!”
方才没有江帆赶来,扬州八怪,只怕早已落败,他这话说得刻薄,但却有催他们及早离开之意!
江帆听他们说什么三十万赈款,技不如人之言,心头不禁一动,急忙拱手道:“郑大侠请留步,在下有一事请教。”
郑子方道:“少局主请说。”
江帆道:“郑大侠诸位,想是为被劫赈款来的了?”
郑子方道:“不错。”
江帆又道:“诸位何以又一路跟踪敝局镖车呢?难道甄公子也和劫镖有关?”
郑子方道:“不错,老朽怀疑敝镖局之事,极可能和最近出现的红灯会有关?”
江帆道:“郑大侠怀疑甄公子是红灯会的人么?”
郑子方突然摇头,大笑一声,目注江帆,问道:“要听实话?”
江帆微微一怔道:“郑大侠只管请说。”
郑子方唔了一声,目光掠过韩、范两人道:“好,那我就实话实说,老朽兄弟最先认为可疑的乃是贵局。”
韩大路、范世荣冷嘿了一声。
“怀疑咱们镖局。”江帆听得不期一呆,扬州八怪赈款被劫,居然会把失镖之事怀疑到正义镖局头上?
不错,那日八怪中的二怪徐诚中、六怪耿兆龙白天前来拜访父义,名为求援,晚上却到镖局觑伺踩盘。
啊,由此看来,逼反天霍伯父也似早已知道他们来意一般……
郑子方续道:“尤其贵局这趟镖,所走路线,更引人疑窦……”
江帆道:“咱们走这条路,完全是遵甄公子之请,他是探望姑母来的。”
郑子方淡淡一笑道:“这一所空宅废置已久,这些人是近日才搬来的。”
江帆道:“郑大侠怀疑的,不知是什么?”
郑子方道:“少局主一定要问,那么老朽怀疑的就是贵局的镖车了!”
韩大路、范世荣脸上各有忿容,但并没开口。
江帆越听越奇,他想起方才郑子方等人,扑向镖车之事,忍不住问道:“怀疑咱们镖车,此话怎生说法?”
郑子方呵呵一笑道:“少局主也许的真的不知道了,贵局镖车,装载之时,少局主可曾亲眼看到?”江帆朝韩、范两人望了一眼。
范世荣接口道:“甄公子投保之日,就曾言明,镖车须由他们自行装载加封,启程前一天,咱们只把空车推去就好。第二天一早,是弟兄派人去接回来的。”
郑子方道:“这就是了,如果老朽推断不错,他要你们绕道来此,必有深意。”
江帆道:“郑大侠可否说得明白一点?”
郑子方捋须笑道:“他是想借贵局字号以护送镖银之名,替他载运赃银。”
韩大路脸色一变,怒声道:“郑大侠总算是大江南此知名之士,说话可得有点分寸,你的有何证据?”
江帆忙道:“韩镖头,咱们听听郑大侠的。”
韩大路冷笑一声道:“他是存心跟咱们镖局过不去,正义镖局分店遍及大江南北,誉满江南,纵然使你扬州陆安镖局,和淮阳镖局,少做了不少生意;而三大买卖都投向了敝局,但也用不着蓄意破坏,诬蔑敝局……”
郑子方拱拱道:“韩镖头这是误会,老朽只是说贼人利用贵局镖车……”
他忽然回过头来,朝江帆笑道:“少局主要是不信,何妨打开镖车看看?”
韩大路脸色一沉,冷冷的道:“郑大侠也是镖局中人,怎的说出外行话来了?镖局护送镖货,由客户加封,未到地头,随便何以打开镖车来的,普天之下,只怕只有你们陆安镖局了。”
郑子方被他们说得脸上一红。
还没开口,二怪徐诚中冷冷笑道:“镖行规矩虽是如此,但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贵局这趟镖,万一受人之愚,岂不落了替红灯会护运赃银之嫌?”
韩大路,范世荣满脸怒容,手上兵刃,不由自主的紧了一紧。
江帆道:“韩镖头,郑大侠他们既然如此说法,必有原因,咱们总不能替贼党护镖,打开来让他们瞧瞧,也正是表示咱们正义镖局清白之处。”
范世荣道:“少局主,每辆镖车上,都是甄公子亲自加封,主人不在,咱们无权擅自启封。”
二怪徐诚中哼道:“你们口中的甄公子,早已逃跑,两位镖头亲眼目睹,还有什么主人在不在?”
韩大路厉声道:“甄公子逃跑,只是为了武功不如人家,那是他和绝户山庄的私仇,与咱们保的镖无关。”
“咱们既然承保下来,只要不遇上劫镖的强盗,镖银不失,自该护送到地头,其余的事,咱们一概不管。”
江帆终究初出江湖,他听郑子方、徐诚中说的,固然有理,韩大路,范世荣说的也是不错。
心中虽觉押运的镖车,不无可疑,但也想不出其中可疑的道理。
郑子方哈哈一笑拱拱手道:“方才老朽兄弟早已觉得技不如人,意欲及早离去,这是贵少局主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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