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庸龙- 第71部分

我不仅觉得好笑，但也不信邪，大声怒道：“为什么？”

老头子意志坚定的望着我，道：“因为你是阴刀的传人。”

“啥？”

老头子以为我没听清，又重复道：“因为你是阴刀的传人！”

“阴——道的传人？你有病吧？”问完以后的我，心中暗自佩服，这老爷子比我都时尚啊。。。。。

“不，不。。。”老头子突然明白了我的意思，苍白憔悴的老脸不仅一红，连忙摇头，口齿不清起来。

看着这布满皱纹的脸上突然泛起微红，我就明白这老头还是童子之身，看来，今天他不会对我劫色了。

“老身并不是那种意思，此阴刀非彼阴。。。道，我说的阴刀，乃是一种武器，二年之前，江湖榜上排名第一的神器！”老头子红光已逝，终于解释开来。

“我说的阴。。。道，也是一种武器啊，不过不是在二十年前，因为她无论在任何年代，都是天下间最致命的武器。。。。”我看着老和尚纠结的表情，简直开心极了。

“不，不，两者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前世的你挥洒阴刀，杀尽天下奸人，在坏人眼中，你是一个杀人如麻，毫无人性的冷血刀王，在好人眼中，你是潇洒林风，真正的男子气概！”老头子忽然改变了策略，吹捧起我来。

“哟，那这么说来，前世我是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大侠咯？”我笑着问道。

“是啊，你终于明白我的意思了。”老头子看起来很开心，笑的也很慈祥。

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江湖中伪装的人太多了，虚伪的人简直满大街都是，我自然是不会那么轻易相信他的，不仅在原地一跳，一拍大腿道：“喔！我想起来了！我也是个奸人耶，有本事，你让前世的我，跑回来杀我啊？”

老头子笑容僵在脸上，顿时不知所措，真不明白就他这口齿水平，还给人算卦呢，不被反得算挂就算不错了，“你。。。。你。。。你。。。真会开玩笑，前世的你，怎能来杀现在的你呢，要不然你就是精神分裂了。”

我也不生气，装的满不在意，调侃道：“你刚刚说那阴刀，是一把神器？”

老头子顿时来了斗志，又是慈祥笑道：“是啊，他是当年江湖第一铸剑大师莫狼，一生中唯一铸造的一柄刀，威力之大，天下难有与它匹敌的存在，是二十年前江湖人人都要争夺的神器啊！”

“哦？神器不是应该只在天上有吗？只有神人才有的吗？我这是武侠，又不是仙侠，要那神器干什么？”我笑着问道，根本的笑中带刀，根本不给老头子一点反应的机会。

老头子正沉寂在阴刀的魔力中，听到的我问题，一时间失了方寸，呵呵的笑道：“嘿嘿，神秘的兵器，简称神器。。。。”

“草，你等我这么久，耽误我这么长时间，就是要跟我说这个？”我失去了耐性，直接大言不惭的对这位老人质问道。

“是的，老身等你多年，今天好不容易在此见上一面，说出了这个惊天的秘密。”老头子的耐性确实比我好，不知什么原因支撑他与我对话这么久。

“好，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刚刚你说要为我算卦，不收我钱，我当时可没答应你，现在，你要是想给我算卦的话，拿钱来。”我伸出手来，瞪着那位老头子。

老头子，看了看自己手中破旧的挂棍，和一身破烂的衣服，不仅也是咽了口唾沫，道：“不用了吧，我给你算卦，我还得给你钱？”

我笑了起来，道：“刚你说的，在这里等我，是为了要给我算一卦，了绝今生心愿，现在我是在为你完成心愿，没点报酬怎么行？”

老头子吃惊，望了我许久，好似失望的叹了叹气，扭身大步走开，步伐健朗，有一点仙风道骨的味道。

看着老头子凄凉的背影，和刚才他那一声无奈的叹气，我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九宫幽步飞快来到老头子面前。

看着老头子失望的眼神，我扑哧一笑，继而脸色由晴转阴，厉声道：“你这糟老头子，耽误大爷这么长时间，不过是淘俩钱儿花花，不给就想走了啊！”

老头子望着我，面容中不曾有一丝害怕，也是厉声回道：“是老身选错了时间，选错了地点，早知道，我就明天来好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九十八
第一百四十七章　九十八
看着老头子严肃的语气中还带着叹息的影子，我不仅有了一点同情，低声道：“我真是阴刀的传人？”
老头子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色彩，沉重有力道：“确实，如有假话，天打雷劈！”
我不仅也是欣喜，大手一扬，直接拔出了手中的宿敌，架在了老头的脖子上，厉声叱道：“别再废话了，我可是赶时间呢，赶快把阴刀交出来，顺便再拿个七八百两银子，这事就算平了，老子还有国家大事要办。”
老头子一声不吭，好像刚在扭身之时，就已经知道我会这么对他一般，没有丝毫慌乱、害怕之色。
看这老头倔强的眼神，我又是笑道：“要是拿不出来的话，我手中这把刀，就要比阴刀更厉害了。”
老头依旧只是望着我，眼神中的失望之色不言而喻。
我心中暗叹，好倔强的糟老头子，我自然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只是随随便便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敲诈一笔外快，虽说身上有些银两，但家里头那位管的太严，不好乱花啊。
“没钱，要是要我命的话，　尽管拿去，反正我这条命也是你给的。”老头子眼神坚定的说道，不过眼中并没有一丝看不起的暮光，只是有一点点失望。
“嘿嘿，我要你的命干什么，老子自己的命还忙不过来呢，刚才开玩笑的，什么阴刀不**的，我也不稀罕，现在手里这把宿敌就挺好的。”我已将宿敌从他脖间卸下，手中掂了掂，笑着说道。
“嗯，那老身现在可以走了吧。”老头子脸上丝毫没有从我刀下回魂的喜悦，依旧只是带着一丝慈祥的口吻说道。
我也不在意的说道：“你走吧，今后若是再见，我请你喝酒。”
老头子大步离去，没有刚才的失落，没有捡回条命的开心，也没有骗不到钱的纠结。
“我选错了时间，选错了地点，却并没有选错人。”已经在十丈外的老头子带着那独特的童子嗓音，长劲有力，飘荡在这冷清的街上。
有时候，时间错了，无所谓，地点错了，无所谓，只要选对了人，就还有无数个时间地点等着你！
这并不是单纯的指我和老人，而是指天下所有正在等人的人。
我飞身踏步前去，赶上老头子的身前，扭身把宿敌往身前一横，招牌式的邪笑道：“现在，我就给你对的时间和地点。”
老头子一副天下在手的高深模样，可看向我的眼神中却是带着一丝亲切的笑意，大袖子一甩，便攀上我的肩头，轻轻拍了两下，道：“十七年前，庸龙出世，江湖分裂，庸龙无家，十年前，玉龙封山，江湖稳定，玉龙断情，两位千年奇才，纵要在今世化解恩怨情仇，也许无灾无难，也许祸水百出，只是可惜了得这天下苍生，还有那难还的恩情。。。。”
“你到底什么意思？”我看着老乞丐高深的模样，问道。
老乞丐深深地叹了口气，望着我道：“你不明白也好，你只要记得，今生的你，已经和前世不同，不要重蹈前生覆辙，不要按个人喜好做事，那样会孤僻，会一生孤独的，今生要多为天下着想，多为苍生着想，你，明白了么？”
“不明白。”我也望着这位有点神经兮兮的老人，很干脆的回答道。
“哎，你想算什么卦，老身为你解谜便是。”听了我的回答，老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哦，那给我算算命运吧，看你说的那么神乎其神，我都快以为自己是楚留香了。”我说道。
“命运，上天安排，也跟你的行事有关，上辈子你恩同再造，今生只是平凡人的一生，却经历着不平凡的事情，古往今来的庸人，所有人的一生，平凡，就等于不平凡，不平凡也是平凡，平不平凡，其实亦都一样，因为同样是色彩的一生，同样只是回忆而已，明白吗，我的好兄弟？”老头带着善意的目光，望着我这个至少比他少六七十岁的年轻人。
“不明白。”我又回答的很干脆，而且还摇了摇头。
“那你有什么不懂？”老头细心的看着我，并没有生气。
“你为什么总喜欢叫我兄弟，我虽然很想跟你结拜，但又怕人家说我以大欺小。”我说道。
老头道：“我说过，我是算卦的，上辈子你同我是兄弟，只是比我死的早，我已算出那兄弟今世投胎之后，就是你。”
我依旧摇摇头，似乎根本不相信他的疯言疯语，道：“你几岁？”
“九十八。”
“操，那我上辈子几岁？”我有些意外，再过两岁都一百了啊，比我那老哥洪七宝都大十个年头。
“八十九。”
“八十九加十七等于一百零六，一百零六又大于九十八，这么说，我是你哥？”我问道。
“不错，正是小弟啊，你终于想起来了。。。。”老头激动的抱着我，带着哭腔说道。
“那你叫啥？”我也不反抗，任由这个老头子拥抱着，坎坷的问道。
“我是小九啊，你曾经都喊我鸭九的。”老头带着哭腔，感动无比的哭泣起来。
“鸭。。。九？那个。。。想不到兄弟你竟然与鸭这么有缘。。。。”
老头抹了抹眼角的泪痕，哭斥的说道：“当年我出生的时候，鸭叫了九下，老哥正好从门前经过，才给了我鸭九这个名号，此后又是有缘相见，便是一生的兄弟情义啊，只是你走的早，我这些年苦学卦易，为的就是能再见你一面。。。”
我也回应起来，老头流泪，确实让我这种很有同情心的人无奈：“那要是你出生时，鸡叫了八下，那该叫你。。。。？”。
老头闻言，直接爽朗答道：“当然是鸡八，大哥赐的名，小弟怎敢不从！”
“哈哈。”我大笑起来，看似放荡不羁。毫无人性，其实，我早已被这个老头的一番言辞给搞得晕头转向了，无论怎样，我都相信这个老头，哪怕他是骗我的。
人一生中，能亲身经历这种事的不多，尤其是一个兄弟抱着你痛苦的时候，那种感觉，很幸福，又很痛苦。
就像一对愿意为对方死的情侣，虽然双方都很痛苦，但起码他们死的时候很幸福。
如果上天能让我选择，活着幸福，死的痛苦、活着痛苦，死的幸福，那么，我宁愿选择后者。
　　
第一百四十八章　只挣不花
第一百四十八章　只挣不花
看着老头斤斤泪泣的样子，我不免都有些感动，仓惶笑道：“老弟，不知道你是否结婚啊？”
虽然是明知故问，但话题还是要扯得。。。。。当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没，没有，老弟当年跟哥哥闯荡江湖，都是看哥泡妞，哪有功夫搞那无聊的事啊。”老乞丐证实了我原先的猜想。
我心中窃喜，表面镇定道：“那你这些年都是自己过来的？”
老头子摇了摇头，略带一丝自豪道：“不，老弟我还有一徒儿。”
“嗯？”我心中兴奋，鱼儿终于上钩了，要是男徒弟，那就收为己用，为我以后的无耻事业打工，要是女徒儿，嘿嘿，那就一石二鸟了，既让她献艺，又让她献身。
“老弟我多年来没什么造诣，徒弟也是个不成器的小骗子，到处招摇撞骗，给我这个师傅可是没少惹麻烦。”鸭九好似叹息，又好像在为徒弟担忧。
“你徒弟男的女的？”我问出了心中最想知道的答案。
“男的。”鸭九道。
“妈的！”心中有些失落，但没至于到悲痛欲绝的地步，又问道：“那他怎么不跟着你呀？”
“前些日子独自出去闯荡了，老弟我也是有些时日没见到他了，说不定他都忘了我这个老不死的呢。”鸭九叹息道。
看着鸭九为他徒弟担忧的样子，我不仅想起了我那几个无良小弟，确实，可怜天下老大心，王砍当初失踪的时候，我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每天都在担心，每天都在牵挂，不仅也是悠然叹道：“哎，情深深，雨蒙蒙。。。。”
鸭九听到了我的叹息，不仅回头看着我，又是叹道：“啊，天苍苍，野茫茫。。。。”
“草，这对子绝。”我大骂道。
“老哥，如今我们已相认，只是又到分别之时，老弟我，我也没什么送你的，这枚银配饰就留给你作纪念吧。”鸭九从身上破旧的口袋里拿出一个不大不小的银块头，很薄，看着就像玉佩一样。
“老弟，你要走了么，去哪呢？”我深情的望着鸭九那沧桑深邃的眼睛，眼角的余光却狠狠瞄着那薄薄的银配饰。
“不，老哥你刚刚不是说赶时间，要去办国家大事吗？”鸭九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望着我这个真正的无耻小人。
“啊。。。那个，确实赶时间。”这才想起来，本来我是出来散心买包子吃的，早餐啊，那可确实是件大事，晚一会儿就成午餐了。
“嗯，老哥保重，小九我会天天为你祈祷的。”鸭九那满脸皱纹的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一个九十八岁的老人，正在叫我哥哥，一个九十八岁的老人，说天天要为我祈祷，一个九十八岁的老人，抱着我痛哭的诉说往事。。。。。。
我缓缓的接过他手中的银配饰，眼中的目光，却是全部都落在了这位叫鸭九的老人身上。
“以后还能见到你吗？”我有些离别时的伤感。
“哎，今生也许我们就只能见这一次了，以后会有人代替我帮助你，老弟我时日不多了。。。”鸭九看着我这个‘曾经’的老哥，道。
“那你一路走好，哥祝你的身体七零八落，有一天走到街上都能拾起一个眼球。。。。”我也深情款款的说道。
“多谢大哥厚义，小弟我赴汤蹈火，万死不辞！”鸭九闻言脸色凝重，感动的宣誓道。
“就你这年纪，还赴汤蹈火，我看是撒尿解渴还差不多。。。。”我又邪笑起来，看着鸭九道。
“嘿嘿。”鸭九也笑了笑，笑容慈祥，浑然有力。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银色配饰，只见上面苍劲的写着四个大字：“只挣不花！”
我靠，这样挣钱还有啥意思，挣钱就是让人花的，哎，传统思想害死人啊，不过多谢你的好意，老哥我以后一定多存点硬币。
“老哥，这辈子你可要多多行善积德，救人于水火，不要沾染吃喝嫖赌，要多为下辈子考虑考虑啊。”鸭九带着真诚的目光和真挚的语言望着我。
“老弟，你哥我这辈子还忙不过来呢，怎么有心思管下辈子的事？”我笑道。
“那老哥你这辈子的目标是什么？”鸭九好像心中期待，不由得问道。
“我的目标？”我疑问的望着鸭九，好像是在确认，又好像是在思考。
“嗯，你的目标。”鸭九道。
我眼珠子转了又转，不禁失声叹了一口气道：“哎，我的目标就是。。。。没有蛀牙。”
“嘿嘿，老哥风趣不减当年啊。”鸭九笑道。
我也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着，没有说话，没有言语，相互对望以后，我扭身离去。
这一次，他没有追，我也没有回头。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更何况一个九十八岁的老头子也没那体力精力送我千里。
大街上，也渐渐热闹起来，卖吃的小贩，卖糖葫芦的大爷，个个都已经就位，大多人们也起了床，又开始了崭新的一天，重复着平凡的日子。
慢悠悠的逛了个圈，吃了点东西，又回到了客栈，大堂内，李豪和白海正在和一群人聊的不易乐乎，十几人围在一桌，还有王砍也在里面，个个脸上带着男人独有的笑容，看来聊得话题也不是多么健康。
我并不理会他们的闲聊，直接回身进了房间，钻研武功去了，其实每天晚上睡觉前，我都有温存内力，回忆招式，不曾一天落下过武功，但也没啥效果，傲寒六诀，我还是只会那一绝。
就这样在客栈闲住了几天，每天白天都看到王砍三人和一群人喝酒玩闹，听李豪说那是以前他们贱男帮里面的兄弟，如今见面，又都是游手好闲，所以共同语言也多。
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