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不愿意收容你们这些丧家之犬。愿不愿意收容你们这些丧家之犬。天空中不断地盘绕着董卓的这一声怒问,如苍龙吼啸般的怒问。
身穿便服,但头顶汉冠,腰挂紫色绶带。董卓挥袖怒瞪间,杀伐凌然。
“杀尽仇寇,杀尽仇寇。”并州悍锐们,长矛碰地,一声声怒嚎从他们嘴中爆出,其中隐含风云变色的惊天杀气。回答着董卓的怒问。
西凉兵们显然是为这样的气氛所吸引,帮着他们平日不怎么看得起地并州人一起大喝。
喊出的话虽然与并州人的语音不同,但意思却相同。“杀尽仇寇”。同样杀气惊天,但却透着无上的凶焰。身为西凉人的残忍。
杀气,凶焰不断的在天空中飘荡搅拌,最终所形成的是一股烈火般的气焰。似乎要燃尽一切仇敌,杀光一切敢于寇掠大汉地边寇。
耳中是凶焰四射的杀尽仇寇,身心感受的是窒息般的恐惧。帕卡战战惶惶着,面色苍白如纸,大匈奴地勇士勇则勇矣,却也比不上眼前这个男人手下的将士这样有杀气,为杀仇寇不惜毁灭一切的杀。
错了,错了啊大单于,大匈奴经不起这个男人的怒火啊。
即使是大匈奴安然返回河套。只要这个男人还活着,大匈奴照样风雨飘摇啊。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身在北面,皇甫坚也为空中飘荡着的气焰所染,情不自禁的吟出刘邦的大风歌。
就算是身为汉高祖的刘邦也为得不到勇士为他安守四方而感怀,而董卓却有这样的两支军队,一勇,一凶。何愁无守土之士。何愁不可安定天下。
而今董卓更是以这句杀尽仇寇而尽收并州人心。河北豪勇,又何愁不归附。
吟完后,皇甫坚谓左右道:“身处边关,却无守土之功,你我当心怀愧疚也。”
左右将士无不深以为然。
寒风乍起,衣袖飘飞间,董卓深深地吸了口气,全身心的感受着这一丝气势,一丝血性,还有无穷无尽的杀意。
这就是他的卒。能为了他的一句话。从而进而无畏。不死不休。
“好,哈哈哈。好一句杀尽仇寇啊,杀尽仇寇。”董卓不知是喜还是怒的大笑着,笑到眼角一丝泪痕,笑到嗓子沙哑。
“听见了,不是上天要亡你匈奴啊,而是大汉豪勇要杀尽仇寇,滚回去洗白干净,等死吧。”董卓手成剑指,指着帕卡的头,居高临下,傲然道。
同样身为汉人,董卓即使是再客观,再理智,却也隐藏不住心中的血性。
勇而无畏,小卒都知道守土卫边,何况丞相呼。
必灭匈奴于此。
帕卡面无人色,恍恍惚惚的起身打算返回,一个不慎,跌落深沟之中,“哎呦”一声后,就没了生息。
许褚疑惑地下去扶起帕卡的身子看了眼,随即对董卓摇了摇头。
董卓诧然笑道:“倒是死的有趣,此人也算妙人,厚葬了吧。”
一个站立在老夏边上的小伙子,似乎才发现一样,恍然道:“原来军流传着的都是谣言啊。”
老夏闻言心中愧疚更甚,但嘴中却道:“就像是丞相以三千人杀败了十万匈奴人一样,皆是以讹传讹。”
“当真可恶。”小伙子愤愤不平的大叫道。
老夏紧盯着场中唯一独特的身影,他心中的神圣,眼神逐渐坚定了起来,一定要做个了断。不然他心不安。
董卓不管此时匈奴人的心情如何,只管挖土,不断的挖土,挖出地深沟不仅长而深,里面还被安插了一些尖锐地木棍。
董卓要以这样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战斗方式结束匈奴人,试想在占少数兵力之下,把逃跑第一。攻击力最强地骑兵困在平原地某个点上。
三天以来,左达点齐全部人马,不断的从三面突围,但作为骑兵,在董卓布置周详的地界上作战,跟本就是飞蛾扑火。即使是下马步行。也过不了无数道的深沟与围崭。
而西面就更不用说了,那座大大的城池,就已经让人望而却步了。
连续的作战,匈奴人自然都非常地疲惫,又没有了吃的东西,粮食到是还有一些,但关键是没有水,煮不熟。
能吃的战马也都吃光了。剩下的都是自己熟悉的战马,很多人都不舍得吃,宁愿自己饿肚子,也不愿意杀掉自己的马。
肚腹空空。连拿起兵器都勉强。
匈奴最大的豪帐之内,左达坐在大单于的位置上,但面色却阴沉地可怕,他一坐上这个位置,大匈奴就要面临灭族之祸,他的心情自然不会太好。
“右贤王要是您的一跪,能挽救整个大匈奴,末将请您屈膝啊。”帐内沉重而无言的气氛,总于让一个匈奴贵族将领忍受不住了。他跪在地上不住地向左达磕头,哀求着。
大单于的位置就像是中国的皇帝一样,坐上这位置是需要一些必要仪式的,现在的右贤王自然没心情做这样的事。
左达心中一怒,但放眼四顾后,却发现帐内之人有一半都是抱着哀求的眼神看着他。
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左达道:“你们大部分听不懂前些天汉人们喊的话,但本王听地懂,叫杀尽仇寇。大匈奴没得选择了。”
“但大匈奴现在需要的是和平。而不是战争。”跪在地上的贵族将领“不惧”的望着自己所支持的右贤王,劝谏道。
这个道理就算是我那愚蠢的哥哥都懂。左达心里恼怒更甚,但奈何现在的大匈奴都是这样的人,美丽的河套草原使大匈奴得已延续,但同样消磨了他们地斗志。
以前受到汉朝庇佑,以后是受到鲜卑人庇佑,养了无数酒囊饭袋。
要是右校王还在该多好啊。左达有点想念,他那个远房叔叔了。
“挑起战争就是大匈奴。”左达一句话,就让下面这个饭桶无话可说。
是啊,挑起战争。却没有留意到后果的。就是他们。先期的他们杀的是如此的痛快,不知道上了多少个汉人的娘们了。“放弃吧。走下战马,放下兵器,走到董卓面前寻求怜悯吧,或许他会留下一点点大匈奴的血脉也说不定。”一个年级较老的将领,算是给左达出了个主意,愚蠢,但好像却是唯一的主意。
“大匈奴的祖先们,我朴豪对不起你们啊。”这个匈奴将军地话让左达一惊,还未等他制止,这个叫朴豪地将军,就已经把自己的弯刀刺入看自己地胸腹之中。
扑哧,扑哧。大匈奴中,也是右贤王帐下的精锐将军们,大多选择了自尽,他们可能是匈奴人中最后,也是真正的勇士了,既然都是死,何必再受耻辱呢。
董卓的态度,逼他们走上了绝路,路的尽头就是灭族。
只有一些匈奴贵族老爷们,犹犹豫豫的,没拔出刀来。
“哈哈哈,大匈奴的各位英豪们一路走好,卑躬屈膝,讨饶献媚,下跪认祖宗的事儿,就让我右贤王来做吧。”右贤王哈哈大笑着,眼中透着无限的悲哀,他看也不看,这些贵族老爷们一眼。
这些人大多没有派系,但却是匈奴中的特权阶层。
小会后,一声呜呜响起的号角声中,由右贤王带头牵着战马,握着刀和弓。
数万神色木然,心里充满了忐忑的大匈奴的最后族裔,走到的董卓的面前。
左达下跪,磕头,平举起刀与弓。大声道:“匈奴人左达,愿奉上刀与弓,还有战马、性命,请丞相怜悯。”
面对数万个强壮奴隶的请求卖身。身处于金獒旗之下的董卓傲然一笑,高声道:“不授。”
第一百四十一章 沸腾的心
随着董卓的这一声“不授”,他身后的弓箭手们把弓拉的满圆,紧紧的盯着十余步之外的匈奴人们,只要他们敢动,立刻就千箭齐发,射他的个干净。
左达回身看了看身后,无数个面色或木然,或羞愤的族人们,再看了看董卓身后作势欲射的弓箭手们。
咬了咬牙,放下弓,扯开身胸前的衣服,右手举刀,锋利的刀尖轻轻的在胸口上划了一道长长的血痕,左达大声道:“我,右贤王左达,愿意在这里刺上奴隶的标记,戴上奴隶的项圈,请丞相宽恕匈奴的族人吧。”
说完,左达爬过深沟,匍匐前进了大约十数米,来到董卓面前,亲亲的轻吻了下董卓的脚背。
为了部族的繁衍,此人能够放下右贤王的身份,匍匐于地,以奴隶的礼节赞拜一个异族人,看不出才能,但却也是英雄。
这样的人,董卓能留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董卓轻轻的弯下腰,屈下膝盖,手一把抓住左达的衣领,凑在他耳边,狠声道:“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叫屈辱多大,仇恨就有多大,本相看你也是个英雄,自尽吧。”
“本相会以王的礼节安葬你的。”最后,董卓又补了一句。
是的,跪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王,一个大部族的代首领,董卓有理由骄傲。骄傲的赐这个外族男人一死。
“丞相真的要两败俱伤才肯干休吗?据我所知,丞相的身边,可是有又无数敌人环视。”左达还是选择哀求,但这句话却有点软中带刺的感觉。
袁绍这些人不足为虑。曹操又弱小的很,他董卓看似还在危机四伏的状态,其实已经转危为安了。
“但本相知道。右贤王身后地这些勇士们。可都是虚软无力啊。有多少天没喝水了。起码两天半。”心中冷笑。董卓略戏谑地口吻道。
“大匈奴不会接受屠杀。”左达缓缓地站直了身子。脸上也没了哀求之色。既然已无活路。那就战吧。
死也要先咬伤董卓再说。
一字一句地对董卓说了这么一句话。左达毅然转身。迈着坚定地步子。一跃而起。就像是一只翱翔于天空。展开翅膀地雄鹰一样。
但这只展翅而飞地雄鹰身后却传出这样一句轻飘飘地话。“不识抬举。本相说过让你走吗?”
一直侍立在董卓身边戒备地许褚。手早已隐握在刀柄之上。董卓地话刚飘起。“铿锵”一声。刀在天空如一道急电般闪向左达。
“唔。”许褚是何等的神力,全力施为之下。刀尖不仅从左达的前胸穿出,惯性的带动下,左达的整个人居然生生的飞出了一米有余。
躺在地上。注定是匈奴人最后一代的右贤王,狠狠的吐出了一口血,眼中闪着某种光芒。
他想起了美丽的河套大草原,想起了他曾经也跟着他素来看不起地兄长嬉戏玩闹过。
后来因为父亲的偏爱,他们才逐渐疏远的。为了单于地位置,更是反目成仇。
为什么我要杀了他,匈奴本该在他的手中灭亡的。替他背黑锅的是我。临死前,左达想的居然是这样可笑的问题。
“右贤王。”无数声大呼中,匈奴人不要命的扑了上来。困境中,左达背无数人寄予了希望,他居然就这样的死了,简单的过份。
许褚呆滞目光没丝毫改变,一个飞跃干脆利落地落地飞快的扛起左达还微微发着热气的尸体。
然后随着董卓缓步后退。
“放箭。”隐藏在本阵中,本来还微微担心董卓安全的徐荣很是大气的呼了一口空气,叫道。
箭很快,也很多,但匈奴人却更多。整整数万人透着股绝望,不要命般的冲向董卓他们。
“扑哧、扑哧……。”先头几排的匈奴人,毫无意外的被射倒无数,有的继续前进了数步跌倒在了深沟之中,有地当场毙命。
但人流却还在飞速的前进。
迎面而来的箭矢就像是真正的雨滴一般,打在他们身上不疼,不痒。
人死。其实也不过一瞬间而已。这些匈奴人,到了绝地总算是领悟到了这个道理。
“吹号,吹号。”飞速的退着。董卓大声叫道。人不要命就算是神也得暂避锋芒。
呜呜声的号角声并不尖锐,而显得悠扬绵远。
站着远眺的郭汜、皇甫坚二人。听见号角声后,各自抽出兵器,带着士卒们飞快的向董卓方向前进。
而董卓这边的长矛手们在徐荣地指挥下,徐徐地退往泥土砌成的围崭后面,竖起长矛,等待着显得乱哄哄地匈奴人即将而起的猛攻。
弓箭手则不断的往前方射箭,一支接着一支源源不断。
走下了战马的匈奴人在徐荣设计的防御骑兵的地形上,也还算好,轻轻的一跃就可以过得了深沟,但横在他们面前的却有一道叫围崭的土墙。
有好几顿没吃落地匈奴人全靠满腔的悲愤才走到了这里,围崭后面一排长长的长矛队,一次又一次毫不留情的刺向匈奴人。
就算是以人命来填,也没能再踏前一步。而这时,另外两面的大军也已赶到,等待匈奴人的是他们屠杀汉人时候的那般情景,只是,这次是充满了仇恨的汉人,屠杀匈奴人。
“杀,杀杀……。”这里的老夏不属于任何人,他只属于他们雁门的人,竖起了兵器,踏往复仇道路的血性男人。
“痛快,痛快啊,哈哈哈。”体内的血液不断的再沸腾,每杀一个匈奴人,就像是喝了一杯酒,越喝他妈的越痛快,全身暖呼呼的。
匈奴人兔崽子们。你们屠雁门的不会想到你们也有今天吧。瞪着一双豹眼,老夏在心中咆哮了一声,奋力冲出围崭,呼喝着冲向了匈奴人。
“杀软脚鸭还要躲在后面吗。大家并肩子上啊。”一个豪迈的西凉人佩服地看了眼一个人就敢上的老夏,大叫了一声后,也不服输。自己弃了长矛,抽刀子就上。
“哼,还怕了你不成。杀人就像是讨老婆,能让爷们爽。”带着点荤话的谩骂声中,西凉兵们一律,抽刀弃矛,嗷嗷叫的前冲。
什么玩意啊。躲在后面真憋屈。还不如血溅五步来的痛快。
论精锐,天下未必就找不出第二支西凉兵来,但论满心疯狂。谁能比肩。就连弓箭手也抽出挂在腰间的短刀,随着前面地西凉兵们一起上。
“咚咚咚……。”徐荣亲自擂鼓,带着一种古朴韵味的旋律不断的从这样简陋的乐器中震颤出来。
人数较少。极有纪律性的并州兵们也再不犹豫,互相看了一眼后,迈着苍劲的步伐,冲向本属于他们的屠场。
以屠夫之名,血洗匈奴。
本咬着牙,挨着饿,往前冲的匈奴人被这样的反击弄地一愣,就这么一愣间,成排成排的被以逸待劳的西凉兵们杀倒。
西凉兵所喜爱地是砍头。一颗颗头颅被泡飞,一口口血泉,喷出无数滴的血液。
“哼。”皇甫坚、郭汜所率的军队,差不多同时到达,狠狠的撞击了匈奴人一下后,高歌猛进。
不断杀戮。
董卓漠然的看着他一手制造的屠杀,后悔?这种东西在现在的他开来是多么的可笑,因为他不需要,并州的百姓也不需要。
需要这种感觉地应该是现在的匈奴人。为何要舍弃安逸的河套草原,而与汉人为敌。
如果现在於夫罗还活着,一定会被他的族人用唾沫淹死。汉人的强大,还不是目前的匈奴人能比拟的。
听着耳边那雄厚无比的鼓声,这是振奋他手下兵马的鼓声也是匈奴地葬歌。
董卓把手轻轻的放到胸口上,感受着腔内那颗随着鼓声而跳动的心,充满了野心、**,还有足够支撑这具身体能量。
亲手为匈奴人制造了这场葬礼的唯有自傲,别无其他。
当一颗好不容易涌出来。坚强的心。在更强大的力量面前崩溃的时候,也就意味着灭亡。
匈奴人以左达的死。爆发出来的热量注定要在董卓地这一批将士地手中消散。
鼓起的勇气一下子泄尽之后,唯有哀嚎,没有人同情地哀嚎。
杀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大军以微小的代价就杀光了数万个匈奴人。
血与泥土混合,充满的难闻血腥味的地面上,西凉兵们却享受着,不惜体力的,一个个的补杀光还没有死透的匈奴人。
匈奴几百年的历史,在董卓的手中只走过了短短的一个多
从洛阳**来的卫士们只剩下了小小的几十人,随着王越他们一起,静静的看着董卓。
站在高坡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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