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下了美国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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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下了美国飞机-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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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美国空军的喷气机驾驶员来讲,他们感觉很暗淡,很不好。你想嘛,他们的王牌飞行员,都被中国空军飞行员打下去了,都毙命了。接着没多久,韩德彩,人家新飞行员,他比我新多了,又把王牌驾驶员爱德华打下来了,跳伞被俘了。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中国空军能战胜美国空军。整个抗美援朝的时间是两年又八个月,我们师是五次参加抗美援朝轮战,到前线去了五次,每次我都参加了。我在整个抗美援朝战争中,击落美国F86飞机四架,我没有击伤的,都是击落。F86是当时美国最先进的战斗机,这种飞机的性能和米格15的性能相比,各有优点缺点,总的来说差不多少。但是,需要提出的是,米格15飞机的炮火比F86好,它有三十七毫米的大炮,炮火比美国好。这个飞机轻,爬高的性能比较好,F86的飞机比较重,俯冲的性能比米格15的性能好一些,转弯的性能要好一点。整个作战期间,我们全师击落、击伤敌机八十八架,其中70%是F86。F86飞机性能比较好,击落一架F86就是立一等功,击落F80是立二等功,因为含金量不一样。我们空一师在作战当中是第一个入朝的,那时候毛主席有一个指示:慎重初战。就是说,开始打的时候要谨慎,不要莽莽撞撞,刘亚楼司令为了贯彻毛主席的指示精神,把首战的任务交给空四师,具体来说,交给方子毅师长来实践慎重初战的精神。方子毅师长给我讲的时候说,刘司令员是这么说的:方子毅同志,我开始只给你两架飞机起飞的权力,你不能有更多的权力,你天天晚上给我发电报,我每天早晨给你回电报,你能指挥两架了,再指挥四架、八架。但是你需要经过我的批准才有这个权力。从这点可以看出来,刘亚楼司令对这个问题是非常重视的,坚决贯彻毛主席慎重初战的指示。所以在打仗过程当中,比如说开始是打小机群,在友军的掩护下,那时候苏联空军都参战了,美国知道,这个保守不了秘密,我们参战,后面是苏联空军的一个大队掩护着我们,先看地形,经过看地形,然后自己单独作战。小机群,然后大机群,大机群作战已经是大干了。空四师,以后的空三师,接着六师、十五师、十六师,相继这些师都上了。毛主席指示过,哪怕打一次、两次也好,使飞行员有经验。在1951年的时候,大概是十月份,毛主席在空军的报告上写过一段批示:空四师英勇作战甚好甚慰。毛主席还批示,对牺牲官兵的家属要给予抚恤。给我们传达,我们很受鼓舞。我们空一师作战有好几个第一:第一个参加抗美援朝,第一个打下美国飞机,李汉嘛,第一个打下美国F86,所以,以后,在1956年的时候,我记得,空军党委作出决定,把空军航空兵第一师的这个称号送给空四师,原来的空四师变成了航空兵第一师。这个空一师就是这么来的,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我们要珍惜这个荣誉,我是一师的,我也感到很荣耀。说到李汉,我们想问这样一个问题,李汉打下第一架飞机,在那么多战友、同学之间引起什么反响?张积慧:一个是很佩服他,再一个就是给我们提高了信心,李汉能打下,我们也能打下,提高了信心。当时的《人民空军》有一本全是宣传的李汉,影响很大,中国空军作为一个新的军种,第一个打下美国空军的飞机,影响很大。1952年7月份,我一个,刘玉堤一个,还有赵宝桐,参加了志愿军归国代表团,团长是杜平,志愿军政治部主任,我们到北京以后,就在车站上,儿童、各界的人民群众把我们都抬起来了,抬着出了车站,群众的情绪就是这样。谁是最可爱的人?——志愿军就是最可爱的人。有一回,大概是1952年7月底,就在中南海的门口,我是第一次见到毛主席,过去没有直接见到,只是在电影上看到。我们年轻就不管这样那样,我就走到毛主席面前问好去了,还有刘少奇、周总理也在。毛主席说这是谁呀?总理就说:这是张积慧,打下美国王牌飞行员戴维斯的。毛主席就说:你打得好!你看,毛主席还跟我握手,周总理给他介绍,印象很深刻。


第二部分虎胆(1)

虎胆——空军一级战斗英雄刘玉堤采访录刘玉堤,1923年生,河北沧县人,1938年参加革命,抗美援朝参战时为志愿军空军飞行大队大队长,击落击伤敌机八架架,空军一级战斗英雄,离休前任北京军区副司令员兼北京军区空军司令员,中将军衔。刘司令员、贾阿姨,当初您们是怎么认识的?刘玉堤:那是1950年的冬天,12月份,在辽阳机场值班,坐着等的时候,我事先看着她人不错,就找她们大队政委了解了一下,她是共产党员,河北人,是我老乡,沧州地区的老乡。我就想,这个姑娘可以当终身伴侣,就想着接近接近她,接近的过程中间,别的场合不好接近,好在她是保伞员,我就在伞上做点文章。就去保伞室里看一看,也不好多说话,有时在值班的时候去她那儿看看伞怎么样,十二月份,我们团在辽阳机场值班,那天正好我也坐在座舱里等,她过来了,我想让她上我座舱看看,我就把氧气挂钩摘下来,我说:你这个氧气挂钩怎么没有挂好啊?你上来看看,你上来看看呀。她很吃惊,就上来看。我就说:今天晚上咱们去看看电影行吗?她说:行啊。她就答应了。贾兆泉(刘玉堤夫人):实际上就是从那时候认识的。他们值班,我们去送伞,坐他们的牵引车,前面牵着飞机,这些飞行员、保伞员坐在车厢上。那时候他就问过我:你是哪儿的?我说我是河北的。河北什么地儿?沧州专区,那时候是沧州专区,他说咱们是老乡,我说你是哪儿的?他说我也是沧州。就那么说,说着说着就到了,然后我们把伞送下,就算了。这是第一次,我印象里面最深的第一次认识他,他跟我说话,那时候我没有一点别的想法。刘玉堤:没有意识到。贾兆泉:可能他有意,但我不知道。后来有一次,管他们大队的保伞员感冒发烧了。因为我是保护伞的组长,是共产党员,有什么事得带头。我说这样吧,我说今天你休息休息,我去值班。正好那天是他们值班,就跟他们的车,上机场值班去了。值班的时候,我们把伞一个一个送到飞机上,给他们捆好,把挂钩都挂上,因为他们学伞学得很少,当时学飞行也就十几个小时,顾不上学这些东西,所以,他们上飞机了我们还要跟上去,告诉他们:这个那个的按钮是干什么用的,那时候都是自动开伞,如果飞机坏了,你就拉这里,我说平常你们千万别拉,一拉伞就开了。一个一个地送上去,一个一个地交代,送完了,交代完了,我就往回走,刚往回走,他就说:小贾,你怎么搞的?(他知道我姓贾)这个没给我挂好。当时我很紧张,我说什么东西没挂好?我基本上都挂好了的呀!这是我的责任!我赶快爬到飞机上,问:哪里没挂好?没事儿,他小声对我说没事。我说怎么回事?他说:晚上看电影好不好?那时候很想看电影。我说晚上倒没事,他值班,我也值班,反正一块回去,我说好啊。刘玉堤:欣然同意。贾兆泉:我说好,那时候看电影很不容易,我们住在北大营。刘玉堤:是北大营。贾兆泉:住在北大营,要到城里面看电影,我们不敢出去,那时候也不允许出去。他一说,我想这样吧,大队长让我们看电影,那不错!我把她们都带着去,三个女同志,一个团里面三个人。值完班回来,晚上很晚了,这个时候我们团政委,就是徐政委的爱人过来了,说:小贾,政委要你去一下。啊哟!我一听很紧张,政委找我什么事?那时候很冷,棉袄就放那儿没顾得上穿,穿一个单军装,我就跑去,隔着一个操场,我说政委您找我什么事?政委不紧不忙地说,坐吧坐吧,对我挺客气的。他说你今年多大了?我说今年二十了。他说也不小了嘛,你看老毕今年比你还小一岁,我们都结婚了。政委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他又说给你介绍个对象吧。当时我就愣了,我说怎么回事?政委给我介绍对象?我说谁?他说你同意不同意?我说:政委,我不同意,我们是航校毕业,现在正在工作,马上要参加抗美援朝了,我不谈个人事,我说我不同意。他说啊呀!那么大了,先交个朋友吧?我说不同意,我问他谁他也不说。后来政委也不吭声了,因为我不同意,后来我说政委还有事吗?没事了,就是这个事你考虑考虑吧,好吧?我说啊,政委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赶快跑回来,因为他要等着我去看电影,心里就想着看电影。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了他,说:你怎么搞的,这么晚到那儿去了?还挺厉害的,对吧。请你看电影你都不去!我说政委找我。他说你怎么这个样子?就穿一个单军装,也没穿一件棉衣。这么冷,外面还下雪。我说我去穿衣服去,回去穿上衣服就走了,就出来,跟我们同志说,我说有点事,我走了。他说政委找你干什么?我说没事没事。那时候还不好意思说呢,就走了。走了以后,本来是想看电影的,从这边走,这条路,他就往那边拐。我说你干什么去,不是看电影吗?他说,走走走,往那边去。领着我就顺着河边走,走到那边有个铁路桥,就停下来了,他说:咱们交个朋友好不好?当时我就愣了,我说这个人怎么搞的,说好看电影的,怎么交朋友了。后来他就问,今年多大了?家里什么人?就那么说。我第一句话就问:你家里什么成分?因为我在家搞过土改。我知道成分特别重要,因为我们家是贫下中农,要是地主、富农我坚决不找的。那个时候为唯成分论很厉害,我说你家里什么成分?他说,小土地出租。哎,我想,怎么小土地出租,我说你家有多少土地?他说没有,都是租人家的。我说怎么租的人家的?他说我家没有劳动力,让我舅找个人,到收割的时候让他们来帮忙。我说你们家没有地,他说没有。我说我搞过土改,你家应该是贫农,没有土地就是贫农。你没有人,你租人家地,你种不了,到时候收割让人家来帮帮忙,我说这个是应该的。但是我知道你家是贫农。他说从事小土地出租,还地主呢,那个时候他觉得家里有地还是挺光荣的,可是对我来说,我是知道的,我斗过地主,搞过土改,所以这一点很重要。刘玉堤:时间长了。贾兆泉:他实际也不知道,他出来十多年没有回过家,究竟怎么回事他也闹不清楚。最后我给他解释,我说你家是贫农。他跟我一说,他爸爸是闯关东的,他在东北生的,他那么一说,所以呢……刘玉堤:就同意了。贾兆泉:放心了,这个事我答应了,我说好啊,很好。交朋友就交朋友。再一个我们这些个女同志都有个计划,找对象找什么样的,我说要找飞行员,找有技术的。所以我看他,还够条件,穿呢子衣服,穿呢子衣服起码是营级干部吧,个子高高的,倒是理想的人物。刘玉堤:当时就定下来了。过了几天……贾兆泉:没有过几天……刘玉堤:我们去照了个相。贾兆泉:照了个相,没过几天他就走了,调走了。刘玉堤:调走了。贾兆泉:调到三师,我就上前线了。刘玉堤:就分开了。贾兆泉:就分开了,我上前线。抗美援朝规定,不准谈恋爱,不准通信,他在后方,他就可能允许,他给我写信,写了好多封信我没见到,后来文书就告诉我,刘大队长给你来信了。我说是吗?你拿来我看看,他说在谢里亚那儿。我说你帮我偷出来,我也很想知道,他说什么事?他拿来我看了一下,他说我给你写了很多信你为什么不回?后来我就给他写封信,抗美援朝期间,我说不准谈恋爱,也不让通信,你以后就不要给我来信了。这就完了。刘玉堤:以后是否来信我就不知道了。后来,我们部队打仗,打了一阵子,回到辽阳休整。当时是1951年。贾兆泉:1951年,他们也来调我,三师来调,反正来了几个人。调了两次。刘玉堤:不是,第三次,我惊动了沈阳军区空军的政治部主任赵政红,你们知道吗?赵政红,这个同志他到三师检查工作,他一见我的面就说,刘玉堤你有什么事吗?我说有事,我爱人被他们四师给我扣下了,我好不容易找这么对象,我今年快二十八了,我结婚条件都够了,他们扣了,他们不给,他怎么就不给呢?主任说,好吧,我给你写信,他写封信派人转过去,就会放人的。贾兆泉:就调到了三师,调之前我也不知道,他寄来一张信纸,他在后面盖了两个章,签了名,文书说刘大队长让你在这个地方签个名,盖个章。我也不知道干什么,他知道,原来是结婚报告。我说我知道的话坚决不给你盖章,因为我不知道内情啊,调过去以后,到1951年5月1号我们结婚了,结完婚七月份就上前方。刘玉堤:头天结婚,第二天我值班,再过两天就上前方。贾兆泉:没过几天就上前方。上丹东了。你们俩是不是在一个团里面?贾兆泉:在一个团。女同志也是我们那一批,第一批女保伞员,也是我们那一批同学,四个女同志,这个时候就上前方打仗去了,反正我保伞都是让他们来看,保伞,保完以后他们签字,我们签字,都是很负责的。刘玉堤:还检查。贾兆泉:他们就说,走了,打仗去了,要回不来的就永别了,回来以后就请功了,我说祝你们成功,祝你们多打敌机,你们放心好了,如果飞机一旦打坏了,就跳伞,这个伞很保险的,我亲自给你们保证。刘玉堤:我们很放心。贾兆泉:所以说他们很放心的,跳伞都必须要成功的。各人有各人的伞。刘玉堤:飞机要很好地检查,伞也看着她们叠,叠好了以后看着她们送上去,还要自己检查一下。叠的时候一个一个检查,对她们放心,所以跳伞的时候充满信心,是安全的。贾兆泉:他们说这是我们的第二条生命,如果没有伞,飞机被打掉以后,我们就没办法,所以有一些跳伞回来的,抱着伞回来,谢谢你们,对我们特别感谢。刘玉堤:这是我们很亲密的战友啊。刘司令,听说当年飞行的时候你的胆子特别大?贾兆泉:对呀!你对他胆子大有没有一点担心?贾兆泉:有点担心。因为我接触一段时间,我觉得这个人特别不在乎,一点不在乎,我说你飞行的时候要特别注意,一旦飞机坏了赶快跳伞,我特别鼓励他,我说:上天打仗跟你在陆军打仗的时候一样,打仗的时候勇敢不怕死,就打不死,你要一胆小,弄不好人家把你打死了。这样鼓励他,但是心里不是这样的,嘴是这样说,鼓励他,不要让他担心,不要让他挂念我。每次打仗,我都提心吊胆的,飞行也是一样,只要起飞以后,特别担心,一回来就特别高兴,人马上放松了。飞行员家属大部分都这个样。刘玉堤:结了婚以后,每一次飞行回来首先来看看她,让她好放心,不然她看不见我们,觉得好像出事了。贾兆泉:有一次就是这样,有一次他们说出事了,啊呀!我的心呵,我知道他那天值班,大家都往机场跑,我也往机场跑,那天不是我值班,一跑到机场,我问,谁出事?他们说刘大队长,我惊的!那次,发动机停车了,前一天刚摔了一个,就因为停车。刘玉堤:我迫降了。贾兆泉:然后团长回来了,说全体集合到大队里头,心里一直说究竟怎么回事,后来我一看他在那儿站着,噢,就放心下了。反正是提心吊胆的。刘玉堤:也操心。那时候纪律很严,上进心很强,又不敢表现出来。贾兆泉:反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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