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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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霸- 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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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战区指挥想要手上的部队获得胜利,那是相当困难的事情,但是想要自己手下的部队失败,却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特别是他和敌人勾结起来的时候。
当然,昭庆太子消灭的,都是属于那些不忠于费立国的部队,可在南楚人眼中,都是周朝的军队,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费立国的地位太显赫,太重要,太显眼了,所以他们向费立国提供大批武器必须要掩人耳目,首先便把这笔武器交给清虚教,然后费立国的大军将会把清虚教消灭个干净,到时候他们收获的不仅有俘虏,还有几万精壮的战士。
费立国的计算更精一点,他甚至把程展的竟陵都计算在里面,但是显然他失算了,他没有想到程展的实力居然这么强,没想到清虚道的实力居然这么不经打。
但是他损失的东西,程展必须补偿回来,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我父亲说过,咱们干的都是同一种行当,大家同行虽是冤家,但是眼下这个时候,却还是要团结的,所以就请程小弟把这笔我们的军资还给我们,一切都好说话!”
他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没错,大家干的都是造反这个风险极高,成功率极低的行当,而且这个行当往往只能存活一个胜利者,特别是大伙都看上荆州这个地盘的时候。
程展是很愿意做一个告密者的,但是他暂时还没有胆量,因为他在朝庭的信誉度似乎远不如费立国这个忠诚的老军人。
何况大家干的都是造反这个行当,都希望混水摸鱼,一个不忠于大周的荆州都督内外诸军事,似乎对程展更有利,不过程展也是突然一笑:“好!我把这批军资还给你们便是!”
费平也笑了:“好!我父亲也准备了一件好礼物!”“一件非常好的礼物,程小弟一定会喜欢的!”
 二百六十四章 底线
平也笑了:“好!我父亲也准备了一件好礼物!”
“一件非常好的礼物,程小弟一定会喜欢的!”
费平的笑容是如此可恨:“清虚道的八万大军!”
他很优雅,很高傲,很独断地说道:“我和父亲说过了,尽撤安陆之北诸军,只留三万人观察战况!”
他的用心之恶毒,程展也不由为之一寒,他只是问了一句:“汉水的失败,就是你们的阴谋?”
一位负责荆州最高防务的指挥官,竟然和清虚道这等道贼勾结,故意坐视不救,这在费立国军中那些血气方刚的军人眼里,一致认定这是陷害费立国的阴谋。
不要说他们,就是大周朝那些最老于世故的官员,都不会相信这是事实,费立国从大周朝所收获的,所得到,几乎已经是一个军人生涯所能达到的最高点了,他不可能还想要些什么!
但是既然费立国可以与南楚勾结,他怎么可能不会和清虚道勾结,在他的眼里,程展、清虚道、南楚还是他手上的棋子。
他想推动双方来上一次大火并,自己好从中谋利,但是在竟陵拿下安陆之后,他还是想让清虚道替他火中取粟,消耗程展的实力。
但是清虚道即使知道他的阴谋,却不能不跳到火坑里去,因为费立国开出的价码实在太诱人了,十几个没有任何正规官军布防的县域,有着几十万人口,物产丰富。就连原来的地方郡兵都被费立国吞并了。
这十几个费立国准备撤出地县域。就象是脱光了衣物地女人。任由清虚道采摘,而且他们还紧紧联接着安陆郡,他们可以随时支援安陆地友军。
他们也惧怕程展的大军。但是程展心寒也在于这个,他们留了三万人在边境上监视着程展。坐等着渔翁得利的机会。
这三万人,不是那些杂牌部队,是费立国调教地刚毅之师,他们甚至有着平定叛军程展的名义,足以牵制程展一半以上地兵力了。
费平甚至把费立国的底牌都露了出来:“我父亲说了。如果程小弟用于解决闻香教的兵力超过了三分之一。他会乐意到竟陵来玩上一次!”
程展有着强大的军力,可是现在却只能以少数兵力来对付清虚道,大军坐等着,毕竟费立国三万军的背后,是整个荆州地一二十万大军。
程展地脸色有点发白,费平很骄傲很自信地说道:“我父亲的计谋,向来是算无遗策的。这就是他的礼物!”
“一份好礼物!”程展的声音象结了冰一样,谁都知道他在强忍着什么。
费平的骄傲总是象一把剑锋利。他有着无以伦比的才华:“不必如此,我们之间,既然从事着共同地行当,那就自然有着共同的心声。我们需要军资,需要军饷。只要有足够地代价,那一切都是商量的!”
程展变得有些怒火冲天。他强自忍受着心中的不快,冷冷地说道:“利益重于一切?只要我开出足够的代价。你们甚至能替我把清虚道给收拾了?”
“洠уe!”费平知道怎么安抚一个人地情绪:“只要交还了那批军资,一切都好商量,我可以少驻些兵,你们也可以尽快收拾了清虚道!”
但这是不可能的,程展在心底想道:“费立国,果然是好算计啊!好阴毒!”
无论如何,只要费立国用来牵制地大军存在,那么程展必定会和清虚道争得头破血流,但是没有人会在厮杀中后退一步,至少程展不行。
他看到过清虚道和闻香教起事的能量,当这样地武装在占据了十几个县之后,他们有着惊人的能量,会把面前地一切都摧毁干净。
而象清虚道这样的教门,只要有一个稳固的基地,他会把几乎所有的男人和女人都变成道贼中的一员,他们会把犁铸为剑,然后变成了几十万摧毁一切的狂热教众,而且他们都具有相当不错的武器和盔甲,对于他们的邻居来说,这是一场恶梦。
而且眼下的程展,尚无力扩张,恰恰处于消化安陆这个战利品的阶段,程展不得不在心底痛苦地哼了一声,然后问道:“清虚道给了你们什么样的价钱?”
费平笑了,他不是炫耀,而是
口婆心地介绍:“价值四十万贯的战利品,还有许多西……换取的是我们在三个月内不出手的承诺!”

“你们的承诺值那么多钱?”程展的脸上似乎有些诧异了。
费平又得意了:“我们的承诺,可以价值一百万贯!”
但是他得意不起来了,就在这一刻,他的脸上火辣辣的,他整个人完全蒙了,只觉得头脑晕晕,他的脸上还留着两座五指山。
费平眼前的这个少年,以一种自信的目光看着自己,他的嘴角带着一种嘲讽,他的眼神充满了怜悯,费平愤怒,他大声叫道:“程展,我要和你单挑!”
程展笑了,他笑得很开心:“和我单挑?我手上有几十个军头,你想和哪一军单挑?你想乘马,想徒马,还是想坐守,都可以!哪一个军头都任你挑!”
费平向前一步,他忍受不了这种奇耻,他居然挨了这个少年的一巴掌,他选择了最有利的一种单挑方式。
“我带着我们铁鹏军的十二万人来向你单挑的,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最好的战士,他们悍不畏死,技艺精湛,器械精良,每一个士兵都抵得你这边五个兵!我们会带领他们!”
他的好斗精神被挑逗起来了:“你会后悔你的选择的!我带领我最好的士兵,会砍下你们的头颅,斩杀你们的输卒,招降那些服从我们的人,那时候,火光将照亮大地,而你就躲在女人怀里痛哭吧!”
他的威胁并不是无力,而且很有力量的,但是程展给予的反应,只有又一记火辣的五指山,费平向后一退,却避不开程展的手掌,左脸又挨了一巴掌,程展很冷地说道:“这是替你们的战士打的!”
他的精神状态似乎不是很好,他指着对方说道:“请记住,他们也是服从你们命令的战士,也是你们的友军!”
他说的,是那些死在南楚军和清虚道之手的战士,他们都是属于不服从费立国的部队,从来不向费立国靠拢,所以费立国才会借口杀人。
但是程展此刻想的却是:“我也是他们当中的一员啊!如果不是长安事发,我回到长安之后,同样会在费立国指挥之下,到那个时候,费立国会把我放在怎么样危险的地界?我和他们,都是一样的人啊!”
他的口才并不好,但现在却有着百折不变的气势:“我,并不是一个好人!对于那些友军和部下,我会命令他们去死,会让他们代替我去死,会用利诱让他们去死,甚至会强迫他们去死,逼威他们去死,但是……”
程展的声音带着点哭声:“我不会让他们的死毫无意义!”
他们的尸骨就这么被遗弃在荒野之中,任由野兽吞食,他们的名字毫无价值,但是他们的家人期盼着他们的归来,他们留在人们中的记忆会慢慢退去,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毫无价值,毫无意义。
这才是程展的愤怒。
他或许是恶魔,但是他不愿让自己的死毫无意义,被上司叛卖,这种情况下,再英勇的死,都是毫无价值,毫无意义的,他或许会利用杂牌部队来当炮灰,但是他还是允许人死得有自己的尊严和价值。
程展冷冷地着费平说道:“我……有自己看待事情的原则,我们之间或许有合作的可能,但不是现在这个时刻!你走吧,你们想要的那批军资,我会在恰当的时间给你们的!”
但这不是承诺。
程展在家庭会议上就是这么说的:“这不是承诺,只是一个应承而已!”
没错,这不是承诺。
这个家庭会议,也是程展自己召开的军议,甚至连徐楚这个军师都没有参加在内,在列的都是他的女人。
他的心潮从来没有如此沸腾过,他干脆利落地说道:“我们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怎么解决费立国的威胁,腾出手把清虚道击溃!”
所有的一切,他都讲得够清楚了,就请着这群燕燕的意见。
不多时,就有一个动听的声音说道:“我的想法是怎么让费立国腾不出手来!”
 二百六十五章 江陵
雨迷蒙,雾锁大江,远瞅长河,水天一色,只余江流
雨中的长江,显得有些过于温柔了,她象一条长长的围巾那样缓缓地流逝着,倒似女儿家的忧愁。
烟雨中的水,仍是清澈见底,正如这碗粥一般,只见整碗的清水,却看不到几粒米,配上这粗制的木碗,倒有几分雅趣。
拿着粥碗的女子,也是水做得一般,她的眼里带着水一般的忧愁,她的肌肤带着水的光泽,她的行动风韵,总有水一般的韵味,就连那性格,都带着水的刚柔,她轻轻地在粥碗上吹了一口气,仿佛这是人间最好的美味一般。
只是他对面的老人,看着这一幕,只是觉得满纸的辛酸,却说不出什么话来,最后只是说了句:“娘娘,大周兵已经走了!”
说到这,他的眼眶都湿润了,他不由又往往那清澈地象水一般的粥碗上瞄了一眼。
这都是多少年的事情了,自己也是喝过这么薄的粥,他情不自禁地呜咽着:“娘娘,还是多用些饭吧!”
“国中已无十日之粮了!”她的性格就象这江水一样:“现在这情境,怎能让我咽得下饭!”
她没有哭声,把所有的苦楚都藏在了心底,转口询问道:“丞相,大周当真弃我们于不顾了?”
老人一听到这,也是很动了些感情:“娘娘,如今江陵城中,只余我大齐之兵,男女不足四万。多是老弱病残。能出城一战者……”
他不得不抹了一把眼泪:“尚不足三千!城中军中已是多以黑豆为食了,尚不得一饱!现下每日皆有人外出逃亡,其中尚有昔日复国的官将……老臣也不愿意弹压。任他们去吧!”
她不哭不笑,只是把粥碗放下,她象那江水一样柔和,但是什么样的压力都压不跨她,她地声音象山间地溪水那样:“这么说来,我也得尝一尝这黑豆的味道了!丞相?”
王博是江陵齐氏三代重臣。他听得齐王后口里似乎有无数话语,当即跪了下来:“臣王博在!”
齐王后的声音终于带着几分小声哭泣:“我齐国国祚,想必为日不久了!哎……”
她长长叹息了一声:“倒实在是对不住丞相啊!”
王博是个极忠极孝地人物,当即也跪在地上哭了起来:“臣辅佐三代国主,屡蒙皇恩,不以臣下是乡野农夫,始终最受信用,历任五兵尚书、大将军、尚书仆射等职……”
他想起往事历历。不由又动了真感情:“只是微臣无能,不能辅佐国主重光旧日大业,只能困守江陵,坐看国灭。臣对不起列位齐皇在天之灵啊!”
齐王王后又是一声长长而幽怨的叹息:“丞相!这本是天意弄人了!”
“上天把千古难遇的贤相赐于我国,却又让我国只有这百里之地。任是如何纵横驰聘,终只能坐视国灭!丞相若不在我国,则列国必倒履相迎,万户候岂在话下!”
齐王王后的语气很柔和,但是感情很丰富:“实在是我齐国对不起丞相啊!”
“可怜我齐氏一国,只有江陵数十里地,处两大强国之缝,却偏偏出了那么多的勇将俊材,力保江山不失,只是这无数血泪,终不能挽回国灭结局!”
这君臣都是动了真情,在那里眼泪哭个不停,齐王王后的泪水如飞,她想起历朝往事。
“我大齐自得国以来,七代先皇,三代国主,皆贤明之君,非亡国之方,只是始终内忧外患,不能一统山河,反而沦落至今日这个地步!”
齐国昔年全盛之际,那是占据整个南方地强国,户口逾千万的超级强国,但是既不能扫平国内的庄家,又不能统一六合,只能渐渐衰败下去。
到了庄家和齐国同归于尽,刘氏余脉在周国的扶植之下,在江陵立国,却已是周朝的附庸了,江陵极盛之时有口丁二十六万,立国初时口丁尚有十数万,到程展驰援江陵的时候,只余八万,而到现在,城内粮食已经将绝,口丁尚不足四万。
而更重要的就是心理上的打击,齐国国主刘文奉大周令入长安,因为牵涉到谋反之案,被大周皇帝一道口谕贬为安乐候,以后再无消息,想必是凶多吉少,已然不幸了。
偏生到了刘文这一代,人丁本来就是单薄,
年地楚齐交锋之中,皇室宗室死得一干二净,刘文是一的皇族了,偏生又没有生下一儿半女,事实在,江陵齐国的国祚已经算是断绝了。
前年去岁,楚国解思索屡兴大师来犯,虽然苦战得保江陵,但是粮食却是几乎绝收了,江陵城也轰成了一片废墟,军队损失无力补充,而现在,大周朝内清虚道四处暴乱,自保尚且无力,何况是顾及他人,连驻守的最后一支襄阳军也给调回去了。
在这种情况下,人心焕散,就连一些最忠心地臣子都知道事不可为,纷纷便散了。
王后的泪水就象水一般地流了下来:“自立国以来,周国便在江陵驻兵,无一不是骄狂之辈,以太上皇自居,视我国君臣为奴隶,指来划去,历代国主虽然表面强忍奇耻,可哪一位不是想重光昔日先皇基业?”
“我和国主对此更是念念不忘,只盼着哪一天周国不再驻兵驻节,而我国亦得重光旧业,能为江上之一大国,再以此奠定基业……”
她地话是带着感情的,周朝的使节、驻军从来是不会顾及他们的感受,每次大军驻屯,他们都首先把那小小的皇宫让出去,然后以最屈辱的礼节来欢迎周兵。

只是现在周兵终于撤出去了。
“没想周兵离去之时,便是我国祚断绝之期!”王后看着那清水一般的粥,声音变得流畅起来:“我和国主曾有三生之约,如今国主生死不知,凶多吉少……”
她朝王博柔柔地看了一眼:“国有贤相,却无力回天,现下只有一事相求!”
王博的白胡子哭得都是泪水,泣声道:“请娘娘吩咐!”
她的眼神一跳,看着那三尺白绫发呆,然后缓缓地说道:“国破之时,请让我与国主衣冠共葬!”
她已经下了最后的决心。
但是王博不这么想,他大声说道:“臣还想力挽残局!”
……
善太平很是得意洋洋。
小人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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