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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狂生摊了摊手，无奈道，“我看，我也别献丑了，还是老老实实在圣碑第一层空间修行吧。”
九人之中，欧阳狂生的实力虽然不是最弱的，但他所倚仗的主要攻击手段“上古御剑术”，依靠的却并不是法则层次，所以他的法则领悟程度，的确是垫底的存在。因此，在北苍伏龙都吃瘪了之后，他也是果断放弃了尝试。
这时，一身朴素灰袍的“小圣僧”释空走了出来。
他身材不高，头也很小，但额头却光洁无比，宛如一面镜子，他微微一笑：“小僧来试一试吧！”
言罢，洪亮的佛音自他口中传颂而出！
嗖嗖嗖……
遽然间，九个拳头大小的金色字符自他口中飘出，环绕在他周身，令他沐浴在金光之中，圣洁而伟岸。
“九字真言！”
秦羽目光微微一凝。
天下道法万千，佛道的九字真言，其中每一字真言，参悟到极致，都堪比一种天道法则。传闻佛道九字真言全部参悟到极致，近乎于道，可媲美顶级法则。
释空走向光门，口中佛音越来越高亢，九字真言符文环绕周身，金光璀璨无比，如同行走在人间的神佛。
“释空，应该能够进入第二层吧！”
秦羽双眼微眯，心中暗道。
第五百三十四章 生死枯荣，荒之法则
唰！
释空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视下，迈步走入了光门之中，并未被弹出。
见状，北苍伏龙轻声一叹：“‘小圣僧’传承九界佛尊衣钵，果真名不虚传。”
这时，秦羽眸光微微闪烁，抬步走了过去。
行走之间，只见秦羽浑身涌现出璀璨的五色圣光，这是五行法则的显化。这一次，他想用圆满的五行法则，走过这道光门。
呼！
突然间，一缕青色圣光自他身上飞出，澎湃的木之法则汇聚，凝成了一头青龙。
呼呼呼……
随着秦羽继续迈步，一道道五行法则显化而成的圣光不断飞出，金之法则凝成白虎，火之法则凝成朱雀，水之法则凝成玄武，土之法则凝成麒麟。
瞬间，五圣兽齐聚，犹如五个卫士，环绕在秦羽身边五个方位。
“五行法则，全部圆满？”
欧阳狂生神色微微一变，“我记得，圣碑之战中，他可没有动用任何五行法则。没想到，他不仅领悟了五行法则，而且还全部都达到了圆满的境地。这小子，悟性简直逆天了！”
不远处，秦羽被五行法则显化出的五圣兽拱卫在中央，面带平静之色，向古碑下的光门走去。
五行法则，虽然都是普通法则，但结合起来，层次却会发生蜕变。
就比如，北苍伏龙的风云法则，单一的风之法则和云之法则，也都是普通法则。可一旦结合，会产生“风云聚会”之势，令法则层次立刻蜕变成高级法则。而若是风云法则融合彻底，产生一种新的法则，威力则会不啻于一般的顶级法则。
同样，五行法则，一旦融合，也会产生“五行合一”之势。
五行法则，乃是最基础的天地法则，它们彻底融合衍变，便是混沌之初，一切法则的起源。
所以，“五行合一”之势，非常强，比起“风云聚会”厉害太多，足以比肩顶级法则！
秦羽领悟的众多法则之中，除了五行法则之外，就只有荒之法则，能够稳稳超越顶级法则。
雷之法则，虽然已经圆满，但却仅仅位列高级法则。
空间法则，固然是顶级法则，可惜秦羽只是参悟到了大成的境界，并没有圆满。
唰。
秦羽也成功走进光门，进入了第二层圣碑空间。
外面，帝云等人也是略作尝试之后，放弃了。毕竟，想要在百年之内领悟一种顶级法则，并不容易，而要将顶级法则参悟至圆满，就更难了。
进入光门之后，浮现在秦羽面前的，和第一层中几乎一模一样。
这里，同样是一片空旷之地，中央矗立着一面古碑，古碑周围摆放着十个蒲团。甚至，就连这座古碑下方，同样也有一个微微发亮的光门。
显然，这里依旧不是终点。
释空静静站立在古碑脚下，并未尝试进入光门，也没有盘坐在蒲团上修行，察觉秦羽进来之后，他转过身来，淡淡一笑。
仿佛，他就是在等待秦羽。
释空微微看了一眼秦羽，又将目光投向了古碑下的光门，平静道：“来圣域之前，我师尊曾对我说，释空，这一次，你去圣域，可能会遇到天命之子。当时我有些不信，甚至一度还质疑为何天命之子不是我，现在回想起来，倒是有些执迷了。”
言罢，释空转过头，沉声说道：“荒天，众人皆知我师尊数十年前预言了天下祸乱将起，但却不知，他同时，也预言了会诞生一位天命之子，来平息这场劫难。若是我没猜错，这位天命之子，应该就是你。”
咻！
释空突然屈指一弹，一枚黑色佛珠被他弹出，落入秦羽手中。
“我师尊说，虽然天地祸乱不是起于西漠，但西漠僧众也不能置身事外。若是我能够在圣域碰到这位天命之子，就将这枚梵门信物交给他，今后如有需要，只需捏碎佛珠，他会亲率梵门众僧前来相助。”
言罢，释空并未理会惊讶中的秦羽，身形一动，便是飞身掠向了古碑周围的一座蒲团，盘膝打坐起来。
秦羽怔了怔，低下头看了一眼释空交给他的黑色佛珠，陷入了思索。
释空的师尊，正是西漠主宰九界佛尊。
他是大陆之上真正的巅峰强者，更是精通罕见的“大宿命术”神通，能够看透古今未来，追溯历史残垣，远眺命运长河。
数十年前，他闭关千年之后首次出关，就张开金口，预言天地祸乱将起，而这起源之地，便是乱魔海域。当时大陆震动，诸多大势力皆是利用联姻等方式，向乱魔海域渗透，欲想在大世之中占得先机。
只不过，数十年过去，大家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后来，有人怀疑九界佛尊老了，也有人认为，他的宿命神通太过逆天，遭到了天道之谴，早已不灵了。
最近，也只是姜家老祖姜尚和至尊殿大长老司徒南天从天陨神涧之中脱困而出，带回了魔族残余强者的消息，才令大家早已平静的心再起波澜。
不过，九界佛尊当年的预言，却似乎很少有人再提起了。
现在，他的传人，“小圣僧”释空，竟然又抛出了一个关于天命之子的预言！
“难道，我真的是什么天命之子？”
秦羽不禁自嘲一笑，以他目前四劫圣主境的实力，若真的大劫将至，他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又如何能够力挽狂澜，成为那天命之子？
微微摇了摇头，秦羽将手中的黑色佛珠收了起来。
不管释空说的是否为真，现在，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提升自己的实力，只有拥有足够的实力，才能真正掌控自己的命运。
秦羽信步向前，朝前方的光门走去。
这一次，他的身边，并无任何异象出现，仅仅是出现了一黑一白两缕明暗相间的气流围绕周身旋转。
白色气流蕴含了生之法则，而黑色气流，则蕴含了死之法则。
呼！呼！
遽然间，一黑一白两道气流，化为了两支画笔，相互追逐，竟是在这片天地之间开始“作画”起来！
白色画笔勾勒出郁郁葱葱的森林，青翠欲滴的草原，生机勃勃的河流山川。黑色画笔，则是紧随其后，寥寥几笔，便是令树木枯黄，草原凋零，河流干涸。然而，黑色画笔经过之后，白色画笔却又一次到来，令万物复苏。
一黑一白两只画笔在这片天地间“作画”，生与死演绎着永恒的竞逐。
虽然仅仅只是法则的显化，但生命的诞生与衰亡，万物的枯与荣，在这片天地之间却展现的淋漓尽致。
啪哒！
随着秦羽的脚步在这片生死法则勾勒出的天地行走时，所有的一切，都被一层淡淡的灰色笼罩。
草原变的深远而辽阔，山岳变的苍凉而雄浑，枯与荣虽然还在演变，但却多了一丝沧桑，一缕寂寥。
万物盛衰有时，但终究抵不过岁月，尘归尘，土归土。
这，就是荒的力量！
诞生于生死，却超脱生死。
就这样，秦羽行走在这片生死法则勾勒出的天地，给了生与死一丝沧桑与厚重。
最后，他走入光门之中，进入了圣碑的最后一层空间。
第五百三十五章 第九个超脱者
嗡！
踏入光门，秦羽进入了一个奇特的空间。
这里是一片灰白的世界，前方灰暗的大地之上，矗立这一座约莫数百丈高的灰色石碑，石碑斑驳，古朴沧桑，似经历了万古的岁月。
秦羽微微感受之后，才发现，这里的法则气息与外面有些不同。
比起第一层和第二层，虽然这里的天地法则要更加磅礴浩荡，但却有些混乱，似乎处于一种混沌的状态。
而这混沌的源头，就是孤立中央的那座灰色石碑。
“这才是真正的圣碑么？”
秦羽目光微微一凝，抬步走了过去。
故老相传，圣碑空间有三重，只有最深处的第三层空间之中，才隐藏着真正的圣碑。只不过，参与圣碑之战的人，即便是能够成功进入圣碑空间修行的人，绝大多数，也都没有见到过真正的圣碑。
“呵呵，第九个超脱者终于到来了么。”
这时，天地之间忽然响起了一道洪亮的声音。
秦羽身形一滞，惊声道：“前辈是……”
“呵呵，吾名混元，大概是苍灵星最早挣脱天地樊笼的那一批人吧，当时人称混元剑帝，你可以叫我混元前辈。”
那道声音温和道，“这座圣碑，就是我立下的。”
苍灵星？混元剑帝？
秦羽心中微微一动，这片大陆名为苍灵大陆，整个天地叫苍灵星他大致能够理解。可是，混元剑帝这个名字，他却从未听说过。
当然，也或许是，这个名字已经埋藏在历史长河太久的缘故。
嗖！
突然间，圣碑之上忽然升起一道光团，飞向秦羽。
啪。
秦羽抬手接住之后，光团的光晕淡化，显化出一颗椭圆形的珠子模样。
“混沌菩提子？”
见到这颗珠子，秦羽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来圣域之前，父亲秦阳对他说过，当年他手中的混沌菩提子，就是他进入圣碑的第三层空间得到的。
“九枚菩提子，这已经是最后一枚了，也不知道在你之前的八名超脱者，也是否都成功挣开了天地樊笼，超脱了这片天地。”
忽然间，那道声音微微一叹。
“希望，你能好运吧！”
言罢，声音戛然而止。
“前辈？……”
秦羽试探了几声，却再也没能得到回应。
略一沉吟，他便是不再迟疑，继续朝前方的圣碑走去。
接近之后，当看到了圣碑之上龙蛇飞舞的八个名字之后，秦羽终于是理解了混元剑帝口中所说的一些东西。
那八个名字，正是以往成功进入圣碑空间第三层，见到真正圣碑的人。
同时，也是得到古域信物混沌菩提子的八个人。
第一个，荒天帝。
他天资纵横，年纪轻轻便是融合生死法则，参悟出了超越顶级法则的荒之法则。他一身修为盖世无双，虽然在圣碑之中得到了混沌菩提子，但他却根本不屑于用，便是强行挣脱了天地樊笼，傲气凌天，霸绝寰宇。
远古时代以来，他可称之为古往今来第一帝，足以与更早之前，在元古时代立下圣碑的混元剑帝争锋。
正是因为他的孤傲，秦羽得到荒神塔传承之后，也得到了他还未来得及使用的混沌菩提子。只不过，秦羽在来圣域之前，将荒天帝传承给他的这枚混沌菩提子赠给了父亲秦阳。毕竟当年，秦阳当年得到的混沌菩提子，是被他用了。
第二个，迦叶大帝。
迦叶乃梵门祖师，佛武双修，天赋异禀。当年他还是巅峰圣主，便凭借混沌菩提子，来到菩提古域，在混沌菩提树之下枯坐了七天七夜，连破数个武道桎梏，修成了罕见的大须弥神体。
之后，很快他就成功封帝，挣脱天地樊笼，武破虚空，留下了一段武道神话。
第三个，天衍大帝。
他同样惊才绝艳，在十大绝地之一的阴阳神墟，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逆天功法，也就是“天衍永生决”。并且将它修炼至第八重“法相天地”的层次，纵横天下，罕逢敌手。
当年，因为法决尚未大成，他无法立刻挣脱天地樊笼。所以，他利用混沌菩提子进入菩提古域，想要令修为更进一步。只可惜，他在面对神木混沌菩提时，动了贪念，想要抢夺它的万年菩提心，不幸被神木囚禁数十万年。
后来，秦羽进入菩提古域，他将“天衍永生决”传给了秦羽后，才魂飞魄散。
……
第八个，秦阳。
扫到秦阳的名字时，秦羽反而是微微一怔。
前面七位强者，历史上都或多或少有过一些传说，而父亲秦阳，却反倒是秦羽最不熟悉的那一个。
“超越顶级法则，便是超越了天道，自立规则。混元剑帝所说的超脱者，便是指参悟出了超越一般顶级法则的逆天人物，他们真正拥有超脱规则束缚的天赋和能力。再加上菩提古域里的机缘，挣脱天地樊笼的可能的确很大！”
秦羽心中暗忖。
但随即，却是眉头一皱：“只不过，可能，却不能代表一定！事实上，前面八人之中，仅仅只有荒天帝和迦叶大帝几人成功挣脱天地樊笼。而天衍大帝和父亲等人，却因为某些原因，未能功成。”
秦羽抬起头，再次看了一眼圣碑上的名字，不禁自嘲一笑。
他天赋虽强，但与荒天帝等人相比，似乎还差了不少。
若不是得到了荒天帝的传承，站在荒天帝和天衍大帝这些强者的肩膀之上，可能他很难见到真正的圣碑。
当然，这只是如果。
每一个武道时代，毕竟都不一样，就比如最基础的天地元气，远古时代以前就比现在要浓郁太多。
在远古时代，时常会有惊艳夺目的大帝出现，他们横推万古，所向披靡。
但现在，却已经许多年没有出一个了。
想到这里，秦羽这才收敛起自嘲的笑容，目中露出一丝坚定之色。
一代江山一代人，每一个时代，都不一样。所以，他只要做到一件事即可，那就是，成为他这一个武道时代的主角。
秦羽眸光一凝，抬步穿越充斥着混乱法则的混沌迷雾，走到圣碑之前的蒲团前，坐了下来。
第五百三十六章 白枫之殇
哗——
刚坐到圣碑旁边的蒲团之上，一股无比澎湃的圣力便是如同江河倒灌一般涌入秦羽体内，滋润着他的肉身和灵魂，令他浑身苏泰。
“道法起源之地，果真不凡！”
秦羽感受到圣碑之中传来源源不断的圣力，还有那直入心神的法则道意，心中惊叹不已。
当年，他被古域信物混沌菩提子带入了菩提古域，当时他未曾踏入武道，虽然感觉那处地方也很不凡，但却并未有如今的体悟。
法则交汇，圣力澎湃，真正的道法起源之地，比起什么圣脉灵地，强太多了。
在这里体悟一日，恐怕能抵外界十日！
甚至，还要更多！
圣碑修行，有十年光阴，绝对能够令他完成蜕变！
秦羽沉下心来，陷入静修之中。
……
血罗域，青云剑宗。
山门前，是一座方圆数十里的青石道场，一道巨大的白色光罩自天穹降落，如同海碗倒扣，镇压住了整片广场。
光罩之中，数百位青云剑宗弟子抬头望向天上，神色惊恐。
此刻，虚天之上有着近百位气息强大的圣境大能，他们目光冷漠，望着光罩之中被囚困的武者，就像是在看一群蝼蚁。
“颜图，我青云剑宗与昊天府素无瓜葛，你这是为何？”
光罩之中，为首的一名年轻的白衣剑客怒目而视，瞪向高天之上的一名紫发青年。
那紫发青年负手而立，淡淡道：“白宗主，我的目的，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们早已查出，荒天，是你们青云剑宗的人。只不过，他身上的传承惊人，就凭你们区区一个小小的圣地，是绝对容不下他的。只要你说出荒天的真实身份，大家就不用伤了和气。”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衣剑客冷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