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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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之吻-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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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你好像心情不太好呀?”
  这种能戏弄冷酷王子的机会可不多。可是,还没说上几句话,她就立即打住了。尚永正面露凶光地盯着她。
  “惠灿呀,看你的脸色,好像不像是报纸上说的那样,离死亡只差一步之遥呀?我凭眼睛就可以断定,你的左臂也是安然无恙的。现在谈我们的事情吧!”
  看到时宇的眼神突然像是带着某种疑问,惠灿猛然惊出了一身冷汗。事情?什么事情?
  “难~难道时宇哥发觉自己失去记忆了吗?要不就是在自己记不起来的那段时间里向他借过钱?”
  就像是要印证她猜想的一样,时宇将自己的手伸到了惠灿面前,他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语气生硬地对惠灿说道:
  “我要不是被星族公司的老板叫过来,还真不知道你和尚永在这里偷懒呢!柳惠灿,你给我!”
  看着他气势汹汹的样子,惠灿小心翼翼地问道:
  “什~什么呀?”
  我真的欠他的钱吗?惠灿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却带着一无所知的表情。时宇脸上带着不耐烦的表情,紧接着说:
  “你是真不知道吗?剧本!快点给我!你说给我第七章的,都到什么时候了?我那天看到报道说你出车祸了,还真以为你腿摔断了,写作进度会落后呢。你这么好好儿的,怎么一点消息也不给我?还跟着丈夫兴致勃勃地到这里来闲逛!你想不认账吗?这样吧,已经是迟了,你必须从下个月开始做!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
  “剧本?”
  惠灿迷惑不解地看着时宇那张可怕的脸。足足看了半分钟,她才说了一句令这位演出家哭笑不得的话。
  “剧本?什么剧本?时宇哥,我写剧本吗?”
  听到这句不负责任的话,时宇额头上青筋直冒。
  “什么?你是想戏弄我吗?”
  “啊~!我不知道!”
  惠灿清楚地记得,这位学兄脾气好的时候和善得要命,可是一旦发起脾气来,却像是发疯的野兽。这家伙的现在的脾气和十几年之前没有什么两样。一听到他的吼声,她吓得下意识地躲到了刚走过来的尚永那强壮的身体后面。看到她就像上高中时那样,躲在丈夫身后露出半个脑袋偷看自己,时宇真是哭笑不得。
  “不知道?你这是说什么呀?”
  尚永平时对这位学兄就不怎么感冒,所以是根本不会对他露出笑容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尚永这一刻却想笑。接着,他很神气活现地说出一句话来。
  “说的就是,阁下这次的作品泡汤了,彻底泡汤了!”
  尚永的笑刺痛了时宇的神经。
  “尚永,我不是问你!柳惠灿,你站出来自己回答!快点,别等我发火!你明明说三月十六日完成剧本,在我们见面之后你就交给我的!对不对?”
  然而,对于失去了记忆的惠灿而言,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个脸色凶狠无比的“时宇哥”到底在说些什么。
  “该怎么办呢?直接说出真相来吗?”
  时宇哥,我连自己“丈夫”的名字都完全忘掉了。真是不可思议,除了我是柳惠灿之外,其他东西我全都忘掉了!就在她准备说出真相之前,尚永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别对她吼来吼去的!那是我一个人的权利!要是没听清我就再给你说一遍!不管阁下想跟她合做些什么,都已经泡汤了!见面了应该高兴才是!我们该说再见了!”
  时宇像遭了一记晴天霹雳,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尚永把他撇在一边,抓住惠灿的手腕,大步流星地向停车场走了过去。时宇对着尚永的背影大声喊道:
  “这又是你干的吗?江尚永!你讨厌惠灿帮我写剧本,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一听到从背后传来的叫喊声,尚永条件反射似的转过头来。这一刻,惠灿觉得尚永的手渐渐变得坚硬起来,握得她的手腕生疼地。



忧伤的灰姑娘(5)



  “那又怎么样?高明的演出家先生,那样的话,我的下巴就得挨拳头了吧?”
  听到尚永嘲弄似的话,时宇的回答却很冷静。
  “揍你这样的家伙只会脏了我的拳头!你把惠灿放开!因为自己的虚荣心就抓住她的手不放,一次还不够吗?”
  这句话惠灿听不懂。谁抓着谁的手?在我记不起来的那段时间里,我和那个男人还有时宇哥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呢?可是,能够告诉她真相的唯一一个人—她的“丈夫”却什么也不告诉她,只是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一个劲地往停车场走。看着他一言不发、冷酷无情的脸庞,惠灿猛然想起回家的第一天他对她进行的无情指责。
  ———你忘掉的东西,你自己去回想!这样公平吧?忘记了一切的是你,而不是我!
  尽管如此,她还是想问些什么。我真的写过剧本什么的吗?虽然不像你一样出名,互联网上到处都可以看到你的名字,可是我也曾经在做我喜欢做的事情吗?蹲坐在地上的时宇哥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呀?想要知道的事情简直太多了。然而,看到他冷淡的表情,她简直没法向他开口。于是,她一言不发地被他推进了轿车里。
  “嗨!你有毛病呀?我不疼吗?”
  “真是烦!”
  她一进轿车,尚永就将车门“怦”地一声关上了,那声音刺激着她的耳朵。高级轿车内部非常宽敞,可是密不透风的空间与外面的世界完全隔绝开来了。尚永冰冷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像是要问什么。
  “你回答我!”
  惠灿对尚永严厉的眼神感到很害怕,他向她靠近一点,她就向后退一点。看到她往后退,他干脆一下子靠到了她面前,将自己的脸凑了上来。接着,他咆哮起来:
  “郑时宇那小子说的是真的吗?你曾经决定在三月十六日和那个家伙约会?”
  三月十六日就是他们曾经决定去家庭法院的日子,也是她出车祸的日子。那就是说,在想要和他去离婚的当天,她准备和他办理完离婚手续之后,就去和郑时宇约会。为什么?是因为那小子那该死的剧本?还是因为其他什么事情?然而,不管他如何厉声厉色地追问,她也回答不出所以然来。于是,过了一会儿,他开始问她能够回答上来的问题。
  “木头脑袋,你不记得我,却好像记得郑时宇这小子呀?”
  他又开始叫她木头脑袋,不过她现在却发不出火来了,因为他的质问没有错。看他那样子,如果她回答说“是的”,他也许就会立即掐住她的脖子。可是,就是她故意不回答,尚永也能够从她的眼神读出答案来。片刻之后,他开始拼命地猛砸轿车的方向盘。
  邦!邦!邦!邦!
  轿车喇叭的声音在寂静的停车场上响了起来,很刺耳。


***************
*第二部分
***************

  他们一起睡在同一张床上,却隔得远远的,生怕双方的身体碰到一起。想想现在的状况,他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那已经是五年之前的事了。结婚才两年多一点,这个女人就说没法和他一起生活下去了。


无法拒绝的提议——邪恶的白眼狼与女七号(1)



  我说一个你无法拒绝的提议吧。
  《教父》中马里奥·普佐
  积极地面对人生。
  惠灿按照惠媛的话,试着努力去积极地面对现在的状况。不用清晨就睡眼蒙秼地去上学了,从高考中解放出来了,可以随心所欲地观看少儿不宜的电影了,这真是太令人高兴了。然而,由于一夜之间在身体上和法律上变成了令自己难以接受的“大嫂”,她的日常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首先就是无聊,无聊得要命。
  “多苦、多脏、多危险的事情我都能忍受,却忍受不了无聊!”
  听到她说出一句极其符合自己身份的话来,惠媛“扑哧”一声笑起来,然后问道:
  “姐夫在做什么呢?他不陪你一起玩吗?”
  “哼,陪我玩?人家可是超级明星呢,一天到晚好像特别忙!”
  就是尚永回家一会儿,她也不敢跟他说:“真无聊,你陪我玩吧!”似乎从一开始他的脾气就不好,让人觉不出什么亲近感,而自从那天碰上时宇之后,他的冷淡加重了。虽然住在同一所房子里,他却像是当她不存在似的,除了必须的话之外,一句话也不说。
  “他是个白眼狼!促狭鬼!大流氓!大坏蛋!他以为那样闭着个嘴装深沉,我就害怕了吗?他忙得像失火了一样,我算什么呀?喂,妹妹,以前我到底是做什么的呀?”
  “是……”
  尽管惠媛不是演员,但是由于是在那个圈子里做事,所以也已经听说了姐姐那天在试映会上做了些什么蠢事。看到姐姐现在的样子,惠媛虽然也能理解,可是一般来讲,一个有夫之妇怎么能在光天化日之下钻到别的男人怀里痛哭呢。看到她的丑态,姐夫有多伤心呀!
  “那么,你是说尚永哥总之是特别忙喽?”
  那分明是在疯狂地工作,连跟姐姐打个照面的时间都没有!惠媛感到很气愤。就算是自己的老婆忘掉了自己的名字,哪怕是发火,也该跟她说上几句话呀,何况姐姐也不希望变成这样。她明明还是个患者,就这样对她置之不理吗?真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
  “好啊,那我就要管一管!姐夫,你等着尝尝我的厉害吧!”
  惠媛心里这样暗自下着决心,然后笑着对姐姐说:
  “你想知道自己是做什么的吗?从现在开始,我来告诉你!”
  惠灿突然觉得,惠媛的笑容背后隐藏着某种不得而知的危险,就像是上小学时去乡下的外婆家偷西瓜时的表情。总而言之,那就是她记忆中的那个小学生柳惠媛搞恶作剧时的表情。唉,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现在太无聊了。惠灿将那一丝奇怪的预感抛在了脑后,跟着妹妹出去了。
  惠灿跟着惠媛走着,最后到了一个地下排练室。这个排练室设在大学路一隅的大楼地下室里,小得可怜。推开排练室门的时候,惠灿最先感觉到了迎面而来的热气,接着听到有人像惊雷一样吼道:
  “呀~哎,他妈的!就不能认真一点吗?你们没吃饱饭吗?别哼哼,要大声喊,像从胸腔里爆发出来那样!”
  一群人正在墙壁上挂着的大镜子前面认真地叫喊着什么,听到这个吼声,他们的嗓音更加高吭起来。他们大概是在为一个即将上演的戏剧进行排练吧。惠灿立即被这种有趣的场面吸引住了。那个大声叫骂的男人是郑时宇,他带着迷惑的表情看着这两个女人,问道:
  “惠媛,你今天来干什么?我好像没有说过今天要化妆吧?这个女人是你姐姐吧?到这里干什么?”
  “嗯……来有事呀!”
  惠媛负责时宇经营的这个小剧团的化妆工作。不知道是因为大龄青年的癔病还是出了什么岔子,时宇的语气比平时更加尖刻。她把躲在自己身后的惠灿“呼”地一下拉到了前面,然后微笑着问时宇:
  “你不是需要一个不怕累、不怕脏的人吗,时宇哥?”
  惠媛眼睛盯着时宇,却用胳膊肘悄悄捅了一下一脸茫然的惠灿。惠灿猛地回过神来,睁着以前曾让时宇为之着迷的大眼睛说道:
  “是呀!只要让我做,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你带我嫂子去哪里了?”
  一周之后,尚夏脸上带着比平时更加可怕的表情,向惠媛做出询问的手势。惠媛轻描淡写地回答说:
  “大学路上的光大剧团的办公室。她现在大概还在那里工作。”
  是的,她就是把姐姐惠灿扔在了光大剧团的排练室。那个小剧团经费不足,没有几个人愿意待在那儿,所以经常人手不够。一听到说有人甘愿做这种不怕累、不怕脏的活儿,时宇立即同意了。惠媛“嗞嗞”地吸着自己面前的橙汁,脸上带着很满足的表情。她的回答让尚夏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尚夏知道,小剧团“光大”是他哥哥尚永最最厌恶的人—郑时宇经营的剧团。其他地方倒也罢了,她竟然把嫂子扔给了哥哥的死对头。这个丫头心里到底想干什么?尚夏刚想用手势问她,惠媛像是知道了他的心思似的,简洁地说道:
  “是一种惩罚!我对姐夫的惩罚!”
  “什么?”
  “是对姐夫的处罚!他把姐姐扔在一边不闻不问,就这样拿姐姐出气!”
  惠媛想起了姐姐一个人孤零零地守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时的样子,恨得牙痒痒的。姐夫是个大忙人,惠媛也知道。可是,在她看来,姐姐一周之前就像是一只看家狗,一只主人高兴的时候才带出去遛遛的狗。真是太可怜了!姐姐现在就像是迷路的孩子,对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很害怕呀!



无法拒绝的提议——邪恶的白眼狼与女七号(2)



  “他就那样对姐姐不闻不问?那是他自己的老婆!我的姐姐!”
  与生活中的他相比,电视屏幕上的他才更像是个好丈夫。惠媛“咕咚咕咚”地喝完剩下的橙汁,然后将空瓶子“啪”地一声扔在桌子上,接着说道:
  “那样孤零零的一个人守着空房子,还不如去做她爱做的事情呢!所以我就把她带到那儿了。怎么?不行吗?姐夫自己活得自由自在的,我姐姐非得看他的脸色吗?”
  突然,尚夏想起了出事的那天晚上,哥哥在医院楼顶上发出的嘶喊声。他能从哥哥的嘴形看得出他在喊些什么。
  “她的呼吸声、睡觉的样子、说话的口气、甚至是她的眼神、每一根头发,我全部都记得,她现在却不认识我!连我的名字都忘掉了!柳惠灿怎么敢对我这样呀?为什么呀?”
  那一刻,哥哥嘶喊的样子就像疯了似的。一想起哥哥血红的眼睛,尚夏就想用手势将哥哥内心受到的伤害告诉惠媛。尽管惠媛唾沫横飞地说着自己的姐姐如何如何可怜,可是在尚夏看来,他的哥哥也是一样的。自己爱着的妻子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却还记得他的情敌的名字。不仅如此,她现在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和那个情敌一起度过。这对哥哥不是太残酷了吗?过了一会儿,尚夏小心翼翼地用手势说道:
  “也许哥哥是害怕吧!”
  “什么?”
  正如尚夏所料,惠媛蹦了起来。尚夏又接着说:
  “也许哥哥是害怕面对嫂子,所以才那样的吧。如果自己最爱的人把自己当作陌生人,他肯定会感到很痛苦的!名字也要重新告诉她,她喜欢过的东西也要重新教她。那要是我,我肯定会感到非常难堪的!”
  惠媛仔细看着尚夏的手势,用强烈的语气和手势反驳道:
  “那也不应该逃避呀!作为丈夫,那样就是失职!虽然你会感到难堪,可是你至少不会逃避呀!对吗?”
  听到她的咄咄逼人的质问,尚夏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这种真切的信任令尚夏很感激,但是他却不能随声附和。突然,尚夏的脑海里闪现出了一种可怕的猜测。他带着不安的表情说出了这个可怕的问题:
  “可是,这样下去的话,如果毫不知情的嫂子变得更爱郑时宇,那怎么办?”
  “那怎么可能呢?”
  看到他满含着忧虑的手势,惠媛轻描淡写地回答了一句。尚夏有些发愣。接着,惠媛用非常干练的语气说道:
  “如果害怕姐姐喜欢上其他人,我就不那样做了。让姐姐喜欢她自己,行吗?我希望姐夫多多努力呀!即使没有姐夫,姐姐身边也有不错的人!要是姐夫还这样下去的话,姐姐就可能会被别人夺走的!希望你转告姐夫,如果他害怕姐姐被别人夺走,就赶紧回到姐姐身边,否则就请他从姐姐的生活中消失。那种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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