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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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要出嫁-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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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此事攸关台湾未来的经济发展,要是龙集团真在台湾成立新据点,将有助于台湾经济方面的提升,事关重大不能轻忽,要她负责此次会场方面的安全事宜。
  奇怪的是,上头居然交代,连同会场内的布置和摆设,也全都交由她一并处理,要她将自己的构思告知相关人员去执行。
  令她想不透的是,既然有相关的专门人员布置会场,为什么还要她多此一举呢?
  挂上电话后,安宁儿立即召集底下员警会商,规划四人为一小组,负责会场内外的安全巡逻,以一天三班制来执行。
  下午,她亲自率领几名员警,先行往会场实地进行勘查。
  会场位于国宾饭店的宴会厅,由于出入均是仕绅名流,安全检查必须更为严密,不能有丝毫马虎。
  「小张,你到楼下跟饭店人员索取饭店的整个结构图。小林、文琪,你们两个一组沿着左边逃生门去勘查,怡晴、冠人负责右边逃生门,其它人四周看看,包括附设的化妆室,全部都要仔细勘查。」
  分派好底下一干员警的工作,安宁儿自己则是将整个宴会厅简略巡视过一遍。待众人对会场及周边环境有了大致的了解后,安宁儿才宣布收队回警局。踏出饭店门口,一辆黑色轿车就停在离他们一行人不远处的地方,司机先走到后面行李箱取出轮椅,跟着才打开后车门,搀扶里头的人坐上轮椅。
  莫名的直觉催促着安宁儿将视线调往轿车的方向,当轮椅上的男人坐直上半身,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会剎那,「轰隆」一声巨响,安宁儿的脑门当场给炸了开来,脑海里顿时呈现一片空白。
  放引安宁儿心里头惊呼。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是她眼花了,一定是的,死了的人怎么可能又凭空活了过来?
  即便安宁儿不断在心里头否认,但视线却始终不曾移开,反而还牢牢定住轮椅上的男人,生怕一眨眼对方的身影便消失无踪。
  没有更进一步的行动,齐天放只是静默的凝视着她。
  历经十年的光阴,三千多个日子,原以为对她的情感已较内蕴,直到此刻再见到心爱的人儿,齐天放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的思念她。
  他的宁儿,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宁儿。
  昔日的浓情蜜意飞快掠过心头,一幕幕、一桩桩,全是安宁儿心中最美,也是最悲戚的回忆。
  多少个午夜梦回,自己因对他浓郁的思念而辗转反侧,甚至是一夜无眠,倚着窗口对着星空落泪,一遍又一遍的在心底吶喊着对他的爱和思念。
  不知何时,水雾已无声无息聚集在安宁儿的眼眶,几乎模糊了她的视线。
  没有伸手去擦眼眶里的泪水,安宁儿动也不动,她怕,怕一旦自己擦干了泪便会发现,眼前的景象不过是一幕不切实际的幻影。
  一串串晶莹剔透的珍珠无声的滚落她的眼眶,爬满那张凄美动人的脸蛋,看得齐天放的内心翻腾不已。
  他多么想立刻从轮椅上站起来,大步走上前为她拭去脸上的悲伤。
  可惜他不行,他精心策划了这一切,为的就是想一步步接近她,有计划的赢回她,他不能因为一时的不忍而乱了大局。
  像是被施了魔咒似的,安宁儿无意识的迈开步伐,准备上前。
  一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小张突然开口喊她,「局长、局长!」
  安宁儿猛一回过神,「什么?」
  她回头面对众人,小张一行人才惊觉,她脸上竟然布满泪痕。
  「局长!你……」文琪欲言又止。
  「我……我怎么啦?」安宁儿仍未察觉自己的异状。
  「局长,你哭了。」包括说这话的怡晴在内,底下的员警全拿忧心忡忡的眼神瞧她。
  听到这话,安宁儿直觉伸手抚上自己的面颊。
  「局长,你还好吧?」
  将众人担忧的神色瞧在眼里,安宁儿突然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我没事,只不过是沙子不小心跑到眼睛里。」语毕朝众人露出一抹保证似的笑容。
  众人心里虽然仍存有疑虑,但表情都明显的放松下来。
  「走吧!回去了。」她说完,视线又匆匆朝齐天放所在的位置深深看了一眼,跟着便头也不回,毅然决然带着下属离去。
  像是后头有洪水猛兽在追赶似的,她走得又快又急,不让自己有机会因后悔而折返。
  直到安宁儿上了车绝尘而去,仍待在原地的齐天放始终不曾移开视线,他知道,他当年的离去确实狠狠伤害了她。

  第七章

  下了班回到家里,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安宁儿一个人,安胜吾已经在两天前到夏令营报到去。
  一个人缩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安宁儿兀自陷入回忆里。
  她想否认,白天看到的男人不过是一名长相神似他的男人,但不是他。
  她心爱的男人早在十年前因那场车祸丧生,不可能,也决计不会再出现。
  然而不管安宁儿如何处心积虑对自己否认,在她内心深处却相当清楚,白天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就是他,那个她爱逾生命的男子齐天放。
  之所以不愿意承认,宁可选择自欺欺人,是因为她拒绝相信她深爱的男人居然会如此残忍的对她,骗了她整整十年。
  天啊!她是那么样的爱他。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她?安宁儿不住在心里头吶喊,泪水像黄河决堤似的,飙满整张脸颊。
  此时,充斥在她脑海里的,除了两人昔日的恩爱,便是白天齐天放坐在轮椅上的身影。
  突然,女儿前些时候说过的一席话,无预警的又浮上心头妈咪,如果爹地当年没死,却受了伤,下半身无法像正常人一样行走,你还会跟爹地在一起吗?
  难道引安宁儿猛地将脸从曲起的膝盖里抬起。
  这……怎么可能?是巧合,一定是巧合。安宁儿拚命说服自己,偏偏妈咪,爹地是怎样的一个人啊……妈味,你跟爹地是怎么认识的啊……妈咪,爹地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啊……妈咪,你还爱爹地吗……女儿近来的一言一行,以及她对父亲突如其来的好奇,全都太不寻常、太不合逻辑。
  所有的征兆全都指向女儿是知道的,甚至要比她还更早发现他仍然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恍惚间,她彷佛又听到自己对女儿说你爹地是个自尊心很强的男人,他的骄傲不会容许那样的自己继续待在妈咪身边。
  霎时,他的诈死、他的离去,全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虽然明白他不是存心遗弃自己,背叛他们之间的爱情,但安宁儿仍然无法原谅他,用那样残忍的方式离开她,只为了他该死的男性尊严。
  正当安宁儿兀自陷入浑沌的复杂中,难以自拔之际,门铃响了。
  她不想去开门,现在的她心情乱透了,根本就无能为力应付来人。
  由他去吧,等不到主人开门,外头的人自然会识趣离开。
  但过了半分钟,门铃再度响起,她依旧不为所动。
  说也奇怪,外头的人像是知道她在里面似的,硬是不肯就此离去,于是门铃持续响起,第三声、第四声……终于,安宁儿不得不离开沙发,拖着疲惫的身心前去应门。
  当她略带不耐的打开门瞬间,意料之外的访客让她顿时忘了所有的反应,怔愣的定在门口。
  齐天放坐在轮椅上,两眼直直地锁住她。
  一股莫名的苦涩开始从她的内心深处涌起,喉咙像被什么不明物体梗住似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将她所受到的冲击看在眼里,齐天放的语调出奇的温柔,「推我进去好吗?」
  安宁儿立刻红了眼眶,整个人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
  没有再开口催促她,他静静的等她平复心绪。
  须臾,安宁儿总算回复过来。
  收敛起所有的情绪,她强迫自己板起脸来,面无表情的面对他,「请你离开。」跟着把门一带,将齐天放隔绝在外头。
  离开他的视线,安宁儿再也无法佯装坚强,她的背脊倚着门板缓缓下滑,眼眶里打滚的泪水逐渐在脸上化了开来。
  记不得自己哭了多久,当她的泪水终于干枯,人也平静下来,确定门外听不到半点动静,才又重新站起来拉开门把。
  一如早先她所见到的,齐天放仍是动也不动的待在原地。
  入冬后的夜晚已经开始吹起阵阵寒风,安宁儿即便待在屋里都约莫感受到那股凉意,更遑论是门外的齐天放。
  安宁儿强迫自己硬下心肠来对他,「你为什么不走?」她不想……不想看到他啊……「谈谈好吗?」他的语气比刚才又温柔了几分。
  像是承受不起他的温柔,她无法再维持无动于衷,「我不要谈!」她提高音量,「你走,马上走,叫他们载你走。」
  「我让司机先回去了。」
  安宁儿可管不了那么多,「叫人来,叫他们来载你回去,你马上离开我家。」
  齐天放并未对她所下的逐客令做出响应,只是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她。
  寒风中,一男一女就这么隔着一道门,屋里屋外对峙着。
  不能心软,她绝对不会心软。安宁儿不住在心里告诫自己。
  但半晌后,她还是让步了,不发一语的绕到他身后,动手将轮椅推入屋内。
  客厅里,安宁儿把齐天放推到定位后,转身走向单人沙发,还没来得及坐下,劈头就声明在先,「我不管,也不在乎你想说什么,总之你快点把话说完离开这里。」
  同一时间,桌子底下的窃听器也开始发挥作用,远在夏令营那头的安胜吾这会正舒服的躺在床上,耳朵里塞着一副耳机。
  来到夏令营才短短三天的时间,安胜吾觉得自己简直快无聊毙了,所幸父亲终于开始行动,或多或少勉强能提供自己一点额外的娱乐。
  齐天放并未马上开口,他在等安宁儿心平气和下来。
  见他并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看着自己,安宁儿亦不再吭声,她别开视线,拒绝受他影响。
  此时的她心里也同样在等待,等待他开口。
  十年前,他选择以死亡来离开她,十年后的今天,她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话可说。
  以为他会为当年的欺骗向她解释,可齐天放进门的第一句话竟是「回来我身边好吗?」
  安宁儿立刻变了脸色,她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还有脸对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
  「你怎么敢……」她激动地转过脸来,「是你,是你自己我身边逃开的。」凭什么要走要回全由他一个人决定?
  「当时的我根本就给不起你要的幸福?」他残废了,是个废人,齐天放困难的说。
  「我要的幸福?」她嗤笑了声,跟着从沙发上站起来,缓缓的逼近他,「你又知道什么是我要的幸福?」他凭什么自以为是?
  「只有我走,才不会拖累你。」况且,他也不想面对她的同情跟怜悯。
  「我根本不在乎被你拖累,而且我也不觉得你会拖累我。」为什么他就是不懂,当时的她只想要待在他身边。
  「原谅我好吗?让我们重新来过。」
  「我不!」她断然拒绝,「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你没有资格要求我原谅你。」全然丧失平日的冷静与理智。
  「让我补偿你。」
  「笑话,你要拿什么补偿?你以为的幸福吗?」她怀疑他根本不曾真正弄懂过幸福的定义。
  「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只要她给他机会。
  「你拿什么努力?」她语带嘲弄,「记得吗?现在的你依然跟当年一样,都给不起『你以为』的,我要的幸福。」加重语气的同时,眼神还不忘恶意的扫过他残废的双腿。
  在夏令营的安胜吾咋舌心忖,乖乖我的天啊,原来妈咪讲话也可以这么毒辣?看来父亲比自己更能激发母亲无穷的潜力。
  明知道自己不该残忍的拿他的痛处伤他,但安宁儿就是忍不住,她要他也尝到跟自己一样的痛。
  「我……」没料到自己会作茧自缚,齐天放一时无言以对。
  「好了,既然你想说的就是这些,现在我也已经听到,你可以走了。」安宁儿指着大门的方向下起逐客令。
  为了能顺利留下来,齐天放连男人最后的一点自尊都不顾了,「我需要你。」他语气艰涩。
  不会吧?这么恶心的话爹地也讲得出来?难怪,难怪他要把她送到夏令营了。安胜吾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懂得先在客厅安装窃听器,才不至于漏听这段精彩的对话。这句话,要换成在十年前听到,安宁儿肯定会感动莫名;但现在,只能说太迟了。
  「如果你需要人照顾,相信你有家人乐意为你付出,再不然,我想你也绝对有能力请得起看护。」
  话虽如此,他们却都不是她,「我只要你。」
  「办不到!」安宁儿拒绝得十分干脆。
  「除非你答应回到我身边,否则我不会走。」或许是连最后一点自尊也舍弃的缘故,齐天放再无半点顾忌。
  反正不管她答不答应,他都留定了。
  他变了!安宁儿直觉反应。
  她简直不敢相信,当年那个冷傲淡漠的男人,居然会当着自己的面耍无赖?
  「你……」见他一脸赖皮,安宁儿一时还真有些拿他没辙。
  不光是安宁儿,身处在夏令营的安胜吾也同感不可思议。
  卑鄙,实在是太卑鄙了!想不到父亲居然会耍出连她都深感不齿的贱招。
  漫长的十年过去了,再次见到安宁儿,那股排山倒海而来的巨大冲击,终于让齐天放认清她对自己的重要性。
  他暗暗在心里起誓,要不择任何的手段赢回她。
  问题是,有些事情单靠耍赖是无法得逞的。
  安宁儿直接走到齐天放身后,打算用刚才的方法,再把他给请出去。
  当她动手去推轮椅时,齐天放说话了,「我不介意漏夜为你守门。」言下之意,就算她推他出去,他也不会离开。
  果然,安宁儿被他的话给扯住脚步。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心疼他,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对他动了恻隐之心。
  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说的或许就是现在这种情况,她不禁要怀疑,她到底把自己推到什么进退维谷的窘境。
  千万别上当啊妈咪,那不过是爹地的苦肉计,为的就是想让你心软,你可千万别中计啊!像是感受到母亲内心的挣扎,远在夏令营那头的安胜吾也替她感到着急。
  继早先的让步之后,又一次的,安宁儿妥协了。
  「随你!」说完手往女儿的房间一指,「除了床以外,别动里头的东西。」她佯装冷漠的指点他今晚的安身之处。
  之所以不叫他睡客房,是因为客房里没有御寒的棉被。
  安宁儿话一说完,便撇下他走进自己的卧房,头也不回的甩上房门。
  知道她仍关心他,齐天放心里不禁窃喜,却不以这小小的进展为满足。
  他今晚的目标是直接攻占她的床,但是必须攻得有技巧,硬闯绝对讨不了任何便宜。
  边将轮椅转向安胜吾的房间,齐天放的脑海里边开始盘算起下一步的行动。
  唉!安胜吾重重叹了口气,看来妈咪仍旧是难逃引狼入室的宿命。
  直到客厅里的序曲暂时告一段落,远在夏令营那头的安胜吾才把耳机拔下,小木屋里其它不明就里的小朋友只当她在听音乐,殊不知她正严密监听着家里的一举一动。
  更别提胸有成竹的齐天放了,以为把女儿送到夏令营就万事OK的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早透过桌子底下的窃听器,一字不漏的传进女儿耳朵里了。
  同一时间,小木屋的门被打开,进来的是安胜吾眼中那些恶心巴拉的大哥哥、大姐姐。
  「亲爱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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