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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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乱-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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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停住话茬,答:“臣,不知……”
  “先皇在上,他身边居然有这么一个蛇蝎毒辣之人为枕边侍寝,贵为国母却无时无刻不思篡位,你们这群人养着来喂肥了烹的吗!”、
  我话还没说完,他们就完全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不是我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只是要是你想把事情拿出来说,那我们就说一个彻底!
  一系列朝中重臣,知道内幕的都趴地一下,从椅子上跌跪下来,一声接着一声的“罪该万死”。
  我冷笑一声,示意南宫瞳起来,站在我身边,也不由多说,迈步离开。
  等到出了大殿,我问道:“那女的到底是什么来头。”
  方才,我的确不知道这里面是否有内幕,虽不是胜券在握,但赌一赌还是算出个十有八九来的,否则就赢不了他们这场漂亮的仗了。
  “回殿下,此女乃封雷国之人,太子殿下一直对她有所防范和控制,本想借此利用她,却不知……”
  “怎么没有人反对?”
  “她的身份也是太子猜测出来的,并未确认,昨日之事,才使南宫确认的。由于她在宫内有人接应,偌大龙宫,实在不得分散兵力,以防其为调虎离山之计。所以,臣擅自取消追捕,请殿下降罪!”
  我抬脚越过跪在地上等我降罪的南宫瞳,随口抛给他一句“免了”,便径自走开了。
  我还有更多事情要做,没时间在这里瞎耗。
  如果那皇后是封雷国派来的卧底,那看起来事情是能够说得通的,但是依旧疑点重重,以轩辕赐的为人,我不相信他会把那么危险的一个人留在身边,还异想天开地想要利用她?
  这其中必定有更大的阴谋!
  可是是什么呢?我根本无从下手。目前想要理顺的事情太多,我顾都顾不过来。
  首先是上次在太子殿偷听到轩辕赐和冷紫黛的对话,其中必定有什么阴谋。
  冷紫黛提到一个月后的婚礼,还反对轩辕赐保我不死,说轩辕赐儿女情长必定坏事。那个“她”,肯定是指我无疑,那么也就是说,轩辕赐打算灭青龙,而冷紫黛更希望把我和青龙一起消灭,只是轩辕赐并不这么想。
  而这冷紫黛的身份也有待证实,说是龙鸣最大富商的女儿,好像也还没有面子大到能够来搀和龙鸣的宫廷斗争,况且她对三龙之事,对轩辕赐之事了解得如此之透彻,更说明她的背景不纯。
  此事暂且搁下,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要搞清楚,在一个月之后的成婚当日,他们究竟要怎么加害风清扬?
  依靠我现在的力量,在这偌大宫内,要凭自己保住风清扬,是不怎么可能的。
  且今日风清扬之事,其实我听到他来了后,做出的反应,也是为了证实一件事——他究竟是在演戏,还是真的如他所说,对我有情?
  但现在看来,是真的概率还是比较大的。我的时间已经不多,就算他是演的,我也必须在这一个月内让他确确实实爱上我,这样,我才有完整的把握,保住风清扬的性命。
  让他真的爱上我,风清扬就有救了!
  但是现在想到要去面对气得昏了头,被我敲晕的轩辕赐,我的脑袋就嗡嗡作响。
  拨开垂帘,越过屏风,看到轩辕赐仍躺在床上,千叶绿水二人在床的两旁扇风,见我进来,千叶对着我询问的目光点了点头,示意轩辕赐已经醒了,又皱了皱眉,摇了摇头,看来他的状况让我感觉不太乐观呢。
  我咳了一声,见轩辕赐没有反应,径自走到床沿,在他身边坐下。
  “太子殿下早饭晚饭都没吃,怕是饿了吧。”我淡淡说道。
  千叶从来比绿水资深聪明,忙应道:“是,下婢马上去传饭。”说着就把绿水拉了出去。
  我转过头来,看见轩辕赐闭着眼装睡的样子,笑了笑,俯下身,在他耳边痒痒地叫道:
  “老公……”
  果不其然,他浑身一怵栗,眼睛一抬,露出金瞳凝视我。
  本来冷得骤然的表情慢慢放缓,才带着仍有丝毫愠怒的声调道:“再叫一遍。”
  我没理他,把枕头扶起来,让他背靠着坐起,说:“好了,醒了,就吃饭吧。”
  他反而没有像我预料到的那样,大发脾气,或者又是想出一些奇怪的戏码来为难我,眼神却是非如寻常的清静,冷雅,那灼热的金瞳都似乎蒙了一层墨蓝色的冷调阴影。
  这让我有种,第一次跟他本人见面的感觉。是,没有面具的本人。就如同那日,炎阳高照,我伏在他身上大笑,的那一瞬之感。
  这种眼神让我浑身不自在,似乎在把你往透明处看。即使是我心里,那个让他爱上我的暗下计划,也仿佛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姿势很安静。眼神里是满满的痛苦和诘问。
  僵持了一阵,我正被他看得心虚得手心出汗,像是一个干了坏事,又没人逼供,还得一直承受着“受害人”悲戚眼神的囚犯。
  “如果……”在我心焦之际,他突然低低地冒出一句话来,让我慌张得反射性地回了他一句“嗯?”
  慌张?这是除了风清扬之外,我会慌张的第二个人了。一定,只是因为心虚!
  但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
  我还在胡思乱想,他仍旧盯着我,语气严肃又威势逼人:“如果今天我没去……你是不是会跟他做?”
  我又反射性的“啊”了一声,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立刻把精力拉回来,冷静下来回答他:“应该,是吧。”
  “但……”没等他黑下脸来说话,我紧接着说:“但最后那个姿态,是故意演给你看的。”
  要让一个男人爱上你,首先要让他发现你若有似无地对他有好感,这样,他才会开始对你感兴趣。
  虽然对异性的研究不是我的必修课,只是有一次的任务对象棘手,需要利用到他的真情罢了,想到当年,赵炎还为此奇怪地生了老大的闷气呢。
  想到这里——不知道,我走了以后,小圣怎么样了呢?
  “是么?演给我看?你故意气我?”轩辕赐的问话把我拉了回来,果然那句话很奏效,他的眉眼间已经挂上喜色。问的这话也很诡异,本身是该参杂着愠怒,却有一丝幸福。
  我故作不在意地“嗯”了一声,他却雀跃地张开手臂,把我实实拥进怀里,脸蛋摩挲着我的额发,体温柔软而灼热。是男子的盛气吗?还是只有帝王才拥有的霸气?
  “我不允许他碰你——不对,是不允许任何人碰你。”
  “我不属于你。”我又重申了一遍,如同那次在回宫的车里。
  只是这次,语气,情感,环境,甚至我们二人的心情,都不一样了。
  “是的。你不属于我。”他笑得很柔和,出乎意表的柔和。而接下来说的话,更是不能再柔和了。
  他说:“只是我属于你。”
  教授说过,要让男人对你感兴趣很容易,但是要让他爱上你,就不只要你自己表现得对他有多好,而是,要欲推还就,欲盖弥彰,欲说还休。
  我抬头看他,深深浅浅的长睫毛下,深邃的眼瞳出奇地金黄,如同烈日。
  轩辕赐挑挑唇,低头吻了上来。
  我缩着脖子躲避,因为我知道,这不但不会减低他的兴致,更多的是换来他更为激烈的进攻,点燃更为茂盛的征服欲。
  我一直退到床尾,缩着脑袋,手却不离开他的衣襟,似有若无地虚扯着,不让他来,也不让他去。
  轩辕赐,说到男女之事,我们可是不分伯仲,要斗,也只能斗气势和心理的了。
  我低头抬眼望他,轻咬着下唇,微扯嘴角,就笑出一个极具诱惑力的弧度。
  他轻易褪了我的鞋袜,大手一勾,就把我整个人放上了床,两只手把在我左右,像个牢笼一般囚固着我。此时他脸上的这一抹笑,才是真正倾城绝代的。
  我无路可逃,也再不必逃了,睁着微微迷离的眼,看着他慢慢靠过来,接着唇上那股灼烈的感受,熟悉而生分。
  他很细腻地尝着我的唇,湿湿滑滑的触感,软软的,柔柔的,如同一根羽毛,在你的唇上轻轻诱逗,它不进来,也不回去,惹得人心痒难耐。
  他的唇不似风清扬有甜腻腻的触感,而是刚阳又霸气的温柔。
  轩辕赐的手轻轻托起我的腰,一手解衣,实是熟练得很。
  要给他吗——我的脑子里,现在只有这个想法。
  
  鸳鸯帐暖
  
  他的动作虽然放得很慢,但是却是很利落,而且自然毫不拘谨,是属于那种能够在伴侣未察觉之间就被他引入状态的。他的确无论在朝廷还是战场,还是床上,都是一个足够玩弄大局于股掌之间的霸王。
  但是对于我来说,没有谁真正有资格作为我的王。我的王,是自己。
  轩辕赐的吻十分缠绵,属于那种能够说话,会传递信息的吻。这样的人我确实是第一次遇到,从前教授就跟我讲过,接吻的技巧数不胜数,但是一个真正精通吻道的人,连舌头都会说话。
  而今遇到他,算是我倒霉还是幸运?怪不得天下多少女子,甘愿臣服于他的身下。
  褪了一半的朝袍,半挂不挂地吊在我的腰际,而他是病人,身上自然只有一件薄薄的天蚕丝内衫,已经覆上一层蕴热的汗,散出的全是他的男人香。
  他不再在我的唇上缱绻,一路掠夺式的吻,从脸边直到下颔,接着是脖颈。如水一般嫩滑,丝绸一般的触感,不轻不重,不缓不急。
  床帐并没有合上,已近黄昏的光阴,大敞的轩窗,傍晚的凉风透了进来,今天的天气虽然闷热,但是临夜,仍是有稍凉的风,此等天气倒也让人惬意。
  床帐被风绕得在空中缠绵起来,打好的随意而不怎么精致的小结,被风轻拉穷扯后,骨溜溜地滑了出来,飞扬起来,稍微掩着床上的春光,频添几分欲遮未掩的画面感。
  轩辕赐弓着身体,如同在打开一份期待已久的礼物,但更像是在品尝跟踪追捕多日的猎物,病怏怏的身子完全没有给他的气势减分,那由内而外,天生具有的王者气质,再怎么掩盖也是囊中之剑,其锋利足够劈开磐石。
  我微眯着蒙幻的眼,似乎覆了一层轻雾,模糊的仰着头,耳边听到风清扬的压抑泣声,在轩辕赐火热的唇点至心脏部位时,狠狠地锤了一击,那等钝痛似乎要把人压碎。
  但我没有抗拒,我最拿手的,最莫过于忍耐。
  我张开双腿迎接他,却听得门外一阵脚步声。
  自然轩辕赐也发觉了,刚想张口,千叶绿水已经端着御膳进来,看到我们呆了一秒,整张脸红得如同外头黄昏的落日,立马拉着更为呆滞的绿水转身打算出去。
  “进来。”我把朝袍一拢,坐起来笑着给一脸阴沉的轩辕赐整理衣衫。
  “你一天没吃饭了,别闹脾气。”我的语气还是改不掉的冷,但说出来的话,已经是出乎我意料的温柔。
  轩辕赐把脸撇向床内,一脸小孩子似的表情,嘟起嘴,鼓起脸的样子,也是好看到不可言喻。
  我捏了捏他的脸,质感很棒,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柔柔说道:
  “好了,你乖乖的话,今晚一定给你好不好?”
  他立马恢复变脸比翻书还快的本性,一本正经地准备吃饭了。
  趁着他吃饭和洗澡的空档,我好不容易说服他,脱身先去书房处理一些参奏之事,也好让我稳稳心神。
  期间我召花映玉见了一面,让她好好看住风清扬,并代转告他说我这几日会比较忙,没有时间去看他,让他自己保重。
  倘若不出我所料,只要轩辕赐的伤一好,登基和成婚就刻不容缓,据上次冷紫黛所说,东窗事发就是在当日,正好是我无暇顾及风清扬那日。也就是成婚之日。
  早就听轩辕赐说过,我跟封雷国的瓜葛非常,身上的毒是他们所下,很可能是他们手里掌控的棋子。而他们口口声声说封雷国索要我,难不成他们知道我上次身中七尸毒之后没死?
  但这应该不太可能。因为中七尸毒者七天七夜后必然身受剧痛而亡,除了封雷国,无人有解药,况且他们还不知道我这具灵魂的渊源,毒发后离体,七日后恢复的事情也只有轩辕赐知道。
  而冷紫黛说轩辕赐要保我,灭青龙,很有可能是要把风清扬青龙的身份公开,然后跟封雷国交换我的生存。
  一个青龙,换一个卧底。对封雷国来说,也实在太划算了,又怎么会不和轩辕赐做这笔生意?
  手里虽然握着笔,但是脑子却正在运转分析回忆着这几日所发生的事情,整理思绪解答迷津之外,更是要想解决问题,逃出生天的办法。
  我皱了皱眉,搁下笔,又端起手边的清茶,刚饮完,就有宫娥进来传报,说是太子殿下已经沐毕,要我去迎驾。
  我呼了口气,闭了眼又睁开,才站起来,右手捏了捏腰间随身佩戴的半截玉如意,迈步走了出去。
  时辰已经挺晚了,上弦月挂在空中,苍茫茫的亮白色,就像风清扬笑起来的两颗小虎牙,刺得我的眼睛生疼。
  我慢悠悠地经过回廊,一路上每个一小段距离就有一个掌灯侍女,却如同不在一般,悄无声息,静得让人寒栗。
  直到浴殿之前,侍女密集在外头,也是静静的,丝毫没有沐浴完毕的意思。
  太子就是太子,还怕我跑了,偏要让我等着。
  我拂了拂袖,径自走回寝宫之外,隔了多日,倒也有些想念那头识人性的白驹,正好趁着空档去看看它。
  轩辕赐确实对它宠爱有加,它有专署的马厩,而且就建在太子寝宫外头,以便随时召用。
  寝宫外头是一个长方形天井式的花园,四周是围廊建筑,中轴线串联着寝宫和三重隔门。
  这天井式的前花园虽小,却也诗意非常,尤其添了那么一个马厩,里面塌着那只天驹神兽,毫无一丝不雅。
  我在外头轻轻唤了声“双瞳”,它便优雅而又有丝毫急切地出来了,马蹄的嗒嗒声,在深夜听得无比清晰。
  它的双瞳眼看着我,凑到我跟前,庆幸的是已经对我不那么生疏。
  我脸上没什么表情,摸了摸它脑袋上的毛发,一手为它顺着毛,抬眼看着满夜空的星,黑得耀眼。
  我不明白我有什么可不安的,这对我来说又不是第一次,我老早就忘记第一次的感觉是什么了,跟不同的人上床,只是为了训练,也只把它当作训练,自然毫无快感可言。就算执行任务的时候,也只是演得很享受。也许我早就不把那具躯体当作我自己了。
  而这具身体,是第一次呢。但我也不必为了这个而如此不安,我找不到理由,头很难过,懒得去想了。
  何况在轩辕赐面前,就算怎样,也还是会被他看穿的吧。尤其是在床上,此人经验之丰富,绝不亚于我,我是从来没有打算小觑他的,只是我能否做得那么逼真,能否征服虏获他,也就看今晚了。
  双瞳的脑袋在我手下缓缓摆了摆,发出一声低鸣,没待我反映过来,鼻尖就已经嗅到一缕清香,接着整个身体就落入身后人的怀里。
  轩辕赐低头轻啜着我脖子上的皮肤,暖热的触感立刻把我浑身的血液都调动起来,腾地一下把我方才的不安都引了出来,冲向脑袋,然后脸上就是火热热的滚烫。
  搞什么!都还没开始,我居然在脸红!开玩笑,我刚才担心的不会就是这个吧?
  不可能,我连做爱都不会脸红,现在更不可能会了!
  我推开轩辕赐的手,抬起脚就往前走,轩辕赐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是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我的脸都丢光了!
  他上前来一把抓住我的手,却没有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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