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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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乱-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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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口渴不会喝水啊!也不知道自己长得多神明,还需要扮什么妖。
  我瞥了一眼,继续低头奋战,眼看那可恶的漂亮的衣带已经是一团糟却离成功不远了,我一阵欣慰。却猛地眼一滑,手中的衣带溜了出去,身上的两层衣服被重力一扯,原本高贵脆弱的布料伴着锐扬的撕裂声,撒了一车。
  啊,好浪费啊……只差一点点就解开了!
  我心里憋着一口气,朝居高临下的轩辕赐大眼瞪了去。但没有厚重布料的压迫,身体突然轻飘飘的,凉乎许多。
  轩辕赐双手撑在我身体两旁,成了活生生的人肉囹圄,把我禁锢在他怀里,却相隔少许距离,俯身低头看着我,吐出的如清风一般的呼吸,只有一丝紊乱的痕迹。
  我身上褪得剩下雪白的轻衣,内里的裹胸清晰可见。
  这个时代的女子并不穿护胸一类的,只是我不习惯,私下拜托花映玉为我特制几套简易版内衣。这里的丝绸都是生物绸,贴肤舒适,也没什么不好。
  但轩辕赐却好像对这玩意很是仇恨,因为遮掩了重点。
  他的眼里有火,但却是星般,闪闪烁烁,好似我看花了眼,好似根本没有出现。
  “你不知道自己诱惑力很大?”轩辕赐笑问。
  我深知现在绝不能招惹他,同在一车,我身上只剩一件薄衫,其余的衣服又撕得惨不忍睹,逃也不知该往哪逃。
  我刻意往后躲了躲,低头缄口不言,轩辕赐看来是不喜强来的类型,所以只要表现出满脸的:我不要!他就很少有兴致强上。主要是因为他从小到大都是女人倒贴着送上门来,对强迫不习惯得很。
  轩辕赐妖笑着观赏我的动作,得意的眉梢挑了起来,我知道这一定没什么好事。
  “嗯?”他喉咙里发出沙哑蛊惑人的嗓音,步步紧逼地提醒我那个问题。
  我仍低着头,冷静地说:“你想怎样?”
  “我想和我的女人做夫妻间该做的事啊,怎么,有意见么?”他的笑容更开了,样子就像一棵绽放的乐杜鹃,确是很英俊。
  “我不属于你。”我仍坚持着立场。
  “你会属于我的。”
  语罢,二话没有再多说,劈头吻了上来,双手不规矩地解开轻衫,但仍然很温柔。
  我使劲推开他的身体,好不容易空出点儿空隙,赶紧说道:“你用强只会让我觉得你更恶心!”
  他一副安之若素的表情,但动作显然是停了下来,俯在我身上,双手撑在左右,两唇相触,离得相当近,两人都大汗淋漓,肌肤相贴着,极其暧昧的距离,我能感受到他身下的火热源头。
  忽然,轩辕赐又挑起嘴角笑了,动了动唇,说:“无所谓,爱我的人太多,有一个恨我的也不错。”
  说着,就要把我仅剩的衣服褪掉。
  万幸!外面传来南宫瞳的声音。
  “公主殿下,风公子他……”
  我心里一个雀跃推开了轩辕赐,二话没说就扒开了宫车的门帘,探出半个身子去。
  外面的景象已然同晨早上车时天翻地覆了,街道自然没有现代的宽敞,却也平整长阔。但道虽广,这宫车却也实是巨大,占了整整一条街,两侧则是站了一堆看热闹的人群,绵长的人海一直延伸到前方转弯处也仍只是有增无减。
  正探出身去寻找南宫瞳和风清扬的我望街上瞟了一眼,视觉渗透性和敏感度训练得极高的我,立刻把这里的怪异记在脑子里。人们上身齐整,着的是龙鸣的民间服饰,却也花样百出,姿态各异。只是下身统统都是光着腿,抑或把裤裙卷起,乍眼一看方知,那街道上浸着浅浅的五厘米深水。
  这就奇了怪了,难不成这里还是威尼斯水城?
  放了这个疑问,我心里突地咯噔一下,两旁人群的嘈杂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的抽气,难以置信的赞叹和孩子们的叫嚷。
  “娘亲,仙女姐姐下凡啦!”
  这张祸害万代的脸此时又着了我一道。
  还没来得及喊糟,身子就被一股柔而劲的暗力拦腰搂了回去,惯性地往后一栽,正中轩辕赐下怀。
  “昨晚漏了一句话。我很介意我的女人不论时机乱发情,也很介意我的女人不论时机惹得别人乱发情。”轩辕赐的声音在我耳边温温热热地招惹着,一个天下尤物就不得了了,两个天下尤物在一起,还暧昧至极,真是罪过。
  我督了他一眼,没加多理会,对着门帘道:“风清扬怎么了?”
  南宫瞳规矩地在外面回话,可以想象出他现在的动作,微微在马上行了个礼,才缓道:“回禀公主,风公子身体有些不适……”
  “怎么了?把他送进来给我看。”
  “不准!”轩辕赐已经回到躺椅上面翻奏折,在那一声令下,外面就没了音儿。
  “好,那我出去。如果一不小心惹到别人乱发情,那就先说声不好意思了。”我朝他抛了个媚眼,就要翻帘出去。
  “你!回来!”他怒发冲冠地瞪着我几乎通透的轻纱衫,真是奇了怪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是,这个太子殿下居然也会吃起飞醋,还生起闷气来。他的性情也真不是正常人能懂得的,虽说我自认自己也并非个正常人,但我仍可以肯定地承认他绝对要比我不正常许多。
  正当我乍舌于他的表现时,轩辕赐竟愠怒地下命道:“瞳,让他进来。”
  我大惊,这太子居然也有屈于人前之时,起码要豁出去的是我,而非他。他若是如此宝贝我,也不需说那些纵我养圈男宠的话来。
  这太子实是需要多加留意的,他的利害程度绝不在我的掌握之中。
  待把风清扬安置进来后,我铺上锦罗绣金针厚毯,也省得过分警惕这个太子在打什么算盘。大家如今是同在一条船上,到了宫中也还处处需要他的庇护,闹翻了不利的总是我,何况我自认为没那么多功夫陪他玩。
  玩砸了我倒是没所谓,只是那风清扬又不知会何如。
  再说那头轩辕赐瞪着明显的怒眼,绝美的脸蛋憋极了腾出一抹轻红,霎时整个人少了五分少年老成的萧索,多了三分蛮缠孩子的顽气,倒也确是精致。从风清扬进来到现在我帮他检查,轩辕赐拿着奏折的手直抖个不停,样子看来是非常渴望一巴掌把风清扬捏死,心眼儿根本不在那奏折之上。
  但虽说眼前的路是步步惊雷,可风清扬只要在我手里,还是能被好好保护的。
  这小傻猴,还口口声声说是要保护我。
  我摸了摸他的脑袋,松了口气,还好只是发烧,要是什么别的大病,我就没辙了。
  怕是昨夜在帐外站了一夜的关系,衣服也不穿厚些,弄得现在发了高烧,如今更找不到什么特效退烧药,只能等他自然退了。
  我却也没生几分歉疚,只当他是自作自受罢了,竟而我也嘱咐了他别操心,却还不相信我。不知该怨他护我心切,还是该责他自作多情。
  风清扬被我安置在绒毯上平躺,俊挺的眉刀锋利尖锐,脸蛋儿清秀端庄,好一派江湖书生气。
  平日闪巴闪巴的青蛇眼就算阖上了也能看出眼皮的皱褶,想得先前那阵灵动如梭。
  睫毛因睡梦的不安份而颤动着,就像是我来到这里的那瞬间睁开眼所看到的他一样,好似不论再经历多少事,他仍是如此纯粹。
  他的嘴唇苍白紧闭,干燥生硬。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热汗给浸湿了,很不舒服地贴在身上,肌肤白皙,勾勒出清秀的身段。身体因为汗液的蒸发而微微抖着,看上去很冷。
  我解开他的腰带,打算帮他褪下青袍,换上干燥的衣物,更有助于病情好转,可那轩辕赐却偏偏不乐意了。
  “你还真当我不存在啊!”轩辕赐暴跳如雷,那坐姿因动情而微微升起,但却尽显娆态,美得让人如何胆敢直视,怕是被他那双龙目给夺了精魂。
  “怎么了?”我一边忙着伺候风清扬一边敷衍,大眼也是省了去瞟那个妖精,还倒不如瞧多几眼风清扬,他这秀美端目,比起轩辕赐那惊若天人来,却可清净眼眉。
  “我是你夫君,龙鸣太子!”他摆起官腔宣布,样子虽极正经,但也惹得我不禁淡笑一声,却也忍在喉里。
  “我知道啊。”清淡地答话,我褪下了风清扬的外袍,我又开始解掉他的内衫。
  “你居然当着夫君的面脱别的男人衣服!”他开始装嫩,像是一个倒地撒泼的蛮孩子,比起他平日的样子,倒是可爱极了。
  我忍住笑,扔下风清扬的内衫,拿了干燥的衣物给他穿上,一边说:“如何?病人的醋就那么好吃?”
  “他不是病人,是情敌!”轩辕赐继续耍赖,不依不挠的样子竟让人觉得他好相处起来。
  “谁那么有本事当得上你的情敌啊?”轩辕赐难得的可爱,让我忍不禁逗他。
  “他就让你那么有兴趣?我就那么比不起他?”耍赖不成就耍怨气,那张哭丧脸居然也能如此美轮美奂的,可让天下多少女人垂涎。
  我给风清扬盖上了被衾,伸手试了试他的额头,坐在他身边守着。
  “你……你怎么就是不能给我一次机会……?”轩辕赐穷追猛打,仍是咬着不放。
  这时,南宫瞳又出面解救我了。
  他在外面轻敲车窗,低语道:“殿下,就要入南城了,请准备更衣。”
  刚想对着轩辕赐幸灾乐祸一番,却哑然见他瞬间收敛所有表情,就像我前次见过那样,在一次见到却仍然惊讶难以言状。
  只见他又恢复一贯冷漠的语调,慵声道:“小瞳子,你存心坏我的好戏是么?”
  戏?又是戏!
  “南宫不敢!只是贱以为殿下没有必要花功夫欺蒙公主,将入龙鸣宫,望太子切勿伤神劳怀!”
  “算罢。”轩辕赐摆摆手,一派神明做派,道:“把鸣凤锦萝服拿来。”
  这哪里还有刚才那个话多又流氓的样子,从头至尾乃不过只是一场演出,他唱着主,我和着配,简直就是翻脸比翻书还要容易!
  若非如今身子虚,拖着一个两个拖油瓶,尚被几国猎杀,我倒还不至于寄人篱下至如此!这种被别人的演技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让我实在恶心!
  只是我又能有何怨,他要演着一天,我就陪着,防着得了!
  却听南宫瞳说,他没有必要花功夫欺蒙我,还忧着他“伤神劳怀”!倒成了我不对,我去勾引着他来欺蒙了?
  可这男人确是怪哉,此等身份,而我又已是囊中之猎物,还何必如此演戏?
  正分析着,就见南宫瞳探头进来,置了套衣服在帘边,竟放松了他那拘谨的常态,友善地笑笑,道:“太子只对他认为有价值,或者……感兴趣的人演戏。”
  道完,便缩了头去。留得我暗自度量,还是希望把我归于前者,倘若他是对我感上了兴致,那可是麻烦不已。
  却又听轩辕赐道:“是呀,我一旦对哪个女人感兴趣了,就演戏来看,她也便依了,再多的女人对我来说也不棘手。”
  说得那意思甚是明显:我又不是只对你一个女人感兴趣,可千万别往自己头上套高帽子。
  此次我是连白眼都懒得瞪了他去,自顾自地把那衣服展开,只是一件,从头至尾连了来的,裘凤羽镶龙鳞,虽也不见得有先前那两套来得华丽,却是有了另一番的尊贵别致,竟又不曾繁琐,只是一绦橙金奢贵简约的长腰带,也不知如何系是好。
  拒绝了南宫瞳说要派人来伺候我穿衣的要求,我便自行穿戴了。由于身上也只剩余内衣,倒也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一番折腾总归是穿上了,正考虑着那条腰带该是有何系法,轩辕赐便站到了我后头,伸手在我的腰上夺过腰带,绕了我一圈,系了个简易玲珑结,竟也不再多话,径自走开去着他的白龙太子服。
  “宫里规矩繁多,我自会遣人为你细解,怕是因你失忆,多的事要现学。因你是太子妃,也无甚么人胆大敢惹,只是我那红粉里有几个棘手货,你只随意应付,聪慧如你,我也不必多说警言,她们若是出了什么下流伎俩,你如何处置都罢,不必问我,只别张扬,完事利索便可。
  至于你的事,待你何时愿表言于我,我方可听,一切既不迫你,更不疑你。俟机成熟,我会公布你遇袭失忆之事,那样一来,也少了麻烦。”
  呵,可真是无情!平日再怎么宠爱的,也全盘给我随意处置,这太子的心狠手辣,倒也名不虚传。不过看来他真有上千的女人养着,忙活得数不过来。
  但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没有什么顾虑了。既然他不管她们死活,那么就望老天造福,多给她们些运气,可别惹恼了我,就没那么好说话的了。
  论蛇蝎,我可是懒得斗智,只把她们亲手解决了,也好练练久未活动的筋骨。
  计定罢,我才说:“那花映玉和风清扬就留在我身边罢,其他规矩照你说的便是,到时她们惹着我了,你可别心疼,怪我下手狠辣。”
  轩辕赐又轻轻笑了两声:“看罢,公主哪里会说这样的话,倒更不像是失了忆的人说的,一下便破绽百出,而我试你的演技也白试了!”
  我怒瞪他一眼,这家伙,嘲笑我的演技。你可知这世界上除了疯人院哪里还出得了你这种人格分裂之人,倒要别人与他同流合污,实是个孽障!
  心里压下闷气,我又转头照看风清扬。
  他在梦里微微蹙着眉,有些痛苦。我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也没多大进展,只一顾烧着,浑脸俏红,汗倒是出了不少。额顶发际,尽是冷汗。
  我看着他难受,头发又被汗水蒸得一搭一搭,忒不舒服。于是便解下他头顶束发的脏绿色青丝巾,帮他顺顺发,
  怎知那丝巾一离开他的发际,那满头的棕黑发一下子蒙了人眼,发散出浅淡的绿光,随之瞬间绿光愈发愈强,惊世破竹一刹,那绿光腾地爆开了去。
  轩辕赐的表情更是令人惊诧,他安坐如山,看着风清扬竟笑了。
  外头的南宫瞳扬声急急问道:“发生了甚么事?太子公主可安好?”
  “没事。”我赶紧说了声,以免他冲了进来。
  话说我把风清扬的头巾给解了开去后,绿光闪尽,就见风清扬的一头棕发已然被水浅葱似的青绿色替代,俨然不似凡人。
  我一时愣住不知其故,难不成这世上真有什么奇人鬼事?便瞧轩辕赐望去。
  轩辕赐才轻启唇吐字:“他是青龙。”没有一丝不肯定的痕迹,也没有一丝惊讶。
  接着,他过来拿过我手中的青丝巾,为风清扬一边系头发一边为我讲解。
  原来轩辕赐出生之时,便已有道人云:“风湮六国,月出三君。”之句。
  乃道此三君为金龙,赤龙与青龙。
  此乃天下未来之形势,六国只得保有三国,凡拥此三君之国,必是能余存之三国。
  但这个预言还没有开始散播出去,就已经被龙鸣当今在位之王给完全封杀了去。轩辕赐自身便是其中之一金龙,所以龙鸣王才如此厚爱,宫中之人也恃其神明,多加供养。
  得到这个预言后,龙鸣王没有停止一日寻找探听青龙赤龙,想着若是先下手为强,把二龙除去,那么将来还不就是龙鸣的天下?
  但终是百般寻找,却至今无果。
  殊不知这青龙,竟在祁宁国边境小村里的小虾风清扬是也。
  早知他身上配有轩辕赐口中讲的那个离棼传国玉佩,而风清扬先前亦说过,这是他幼年时,姑姑东方无晴嘱咐他带在身上的贴身玉佩,儿时贪玩摔成了两瓣。
  再联系上东方无晴所说的,托我带他去离棼,我当时也明白了七八分。倒是没有想到,这小子来头确是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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