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可娶你否?+番外 作者:布丁琉璃(晋江12-07-07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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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可娶你否?+番外 作者:布丁琉璃(晋江12-07-07完结)-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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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掌握全国一半军权的贺扬也公然站到我这边,一群墙头草哗哗地向我倒来,情势翻转,保守派开始动摇了。
  少数服从多数,我的目的已然达到。侧首一笑,我将火红的衣袖一甩,起身道,“今日的早朝就到这吧,众卿散朝!”
  散朝后,我不想回凤鸾殿,便命人准备了一壶琼酒和几盘点心,独自在偏殿花园赏花散心。
  登基之事看似已经定下,但要处理的细枝末叶还很繁多,那群保守派的老顽固还真是让人心烦,又不能一次杀光,只能一个个削减她们的实力——又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啊!
  满园春…色,百花斗艳。我正望着枝头艳丽的大红牡丹发呆,却听见一人轻轻靠近的脚步声和那人沉稳有力的呼吸。
  背对着他,我仰头喝下一杯清酒,手捻着冰凉柔软的花瓣笑道,“孤王身边自有影卫守护,不用劳驾堂堂镇国大将军亲自守卫,孤不是早就对你说过么,贺扬将军?”
  贺扬镜一的脚步微顿,却没有吭声。
  我掩唇轻笑,自顾自道,“孤其实不想杀人的,贺扬,杀了十几年也该累了。可是,别人却总不放过我,处处与我作对,孤也是身不由己。并不是每个人一出生就是坏人的,不是么?”
  身后的人依旧沉默。
  我轻咬着琉璃杯沿,挑眼回首看向贺扬,倾泻的眼波交映着杯底的酒光,很是妩媚。
  “有人说孤是灭世妖女,命主凶,不仅璃国会毁在孤的手里,就连被孤爱上的人也会跟着倒霉运——就像那个人一样……贺扬,你信么?”
  见到我的不羁媚态,贺扬终日严肃的俊脸浮现了两坨红晕。他缓慢而坚定地摇摇头,又局促地垂下眼去不敢看我。
  贺扬一直喜欢我——或者说是暗恋,我是知道的,只不过他不像明颜那样爱的深切,明颜为了我,恐怕是毁天逆神的事也做得出来。但贺扬不一样,他对感情很是理智,从不逾越半点。他心中有家有国,有凌云的壮志和抱负,爱情反倒成了次要品。
  这一点,他倒和我一样。
  一口饮尽杯中琼汁,我转身时故意踉跄一下,贺扬一惊,掠过身来扶稳我的身子。我顺势倚在他怀里,听他渐渐紊乱急促的心跳声,看到堂堂大将军欲推不敢的局促摸样,我顿觉有趣。
  伸手摘下一朵嫣红的牡丹,我用晶莹的双手捧着它,问道,“贺扬,这花美么?”
  贺扬结实的肌肉蓦地一僵,隔着厚厚的衣料也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滚热。贺扬镜一的喉结上下滚动着,目光呆滞地投向未知的远方,有些手足无措的摸样。
  良久,他红着脸道,“这花虽开得艳丽,但却不及陛下容貌的万分之一。”
  “是么?”我嫣然一笑,却瞬间收紧十指,艳丽柔软的花瓣被十指绞碎,鲜红的汁液顺着净白的指间流下,相衬之下,红的越发红艳,白的越发莹白,有些怵目惊心。
  我从他怀里起来,以袖掩口咯咯笑道,“贺扬镜一,没想到一向谨言慎行的你也会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真是让孤吃惊啊!”
  贺扬脸上的红晕迅速褪为苍白,他惊慌跪下,懊恼道,“臣失言,请陛下责罚!”
  我俯身扣住他的下巴,冰冷的紫眸看不出任何情愫,“贺扬,你是不是爱着孤?”
  贺扬别过眼,目光不敢与我对视。
  我加大手上的力度,再一次问道,“是不是?”
  贺扬眉头一皱,点点头。
  “那好,”我松开他的下巴,“是不是孤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
  贺扬沉默半响,才沉声道,“只要陛下的决定是对的,贺扬万死不辞!”
  只要决定是对的?于世人看来,我有几个决定是对的?
  贺扬果然不是明颜啊,都到了这个份上了都来能保持清醒和理智,我不禁冷笑起来。
  “对的?真是无趣啊,世间的对错是非哪有那么容易分的清楚……”
  又倒上一杯酒,正要饮下,却见一位宫人匆匆来到我面前禀报道,“陛下,李大人求见。”
  我皱了皱眉,语气有些不耐,“哪个李大人?”
  “是户部侍郎李若,李大人。”
  李若?
  我挥挥手,“宣吧。”
  又瞥了一眼地上跪着的贺扬,道,“没你的的事了,你起身退下吧。”

  第8章

  李若朝我微微一笑,撩袍下跪,“臣李若,叩见陛下。”
  我拿出一方帕子轻拭着指间的红色花汁,悠悠道,“平身,坐。”
  “谢陛下!”
  我道,“李爱卿有何事要奏?”
  “无事可奏,臣是来找陛下聊天儿的。”李若嘻嘻一笑,没个正经地挨着我坐下,自顾自拿起桌上白玉盘内的芙蓉糕吃起来,完全没把君臣之礼放在眼里。
  李若这老熟人似的举动让我很是震惊,和朝堂上慷慨激昂、挥洒自信的摸样不同,怎的她一下了朝就变得如此放肆起来。
  怒火中烧,我喝道,“李若,你好大的胆子!”
  “咳咳,咳!”被我一喝,李若吓了一跳,来不及咽下的芙蓉糕便卡在了喉中,她捶着胸口咳得满脸通红,半天才缓过一口气,问道,“陛下当真不记得我了?”
  看到她这副孩童般有趣的表情,我顿觉好笑,伸手一下一下地轻拍她的背脊顺气,“状元何出此言?在朝堂上不是你亲口告诉孤你是新科状元,孤不认得你也是应该的么?”
  李若斟上一杯酒,朝我拱手一敬,笑道,“那是唬着他们玩儿的,臣与陛下的过去可是个秘密呢!”
  “过去?秘密?!”
  我目光一冷,道,“你究竟是谁?”
  “唉,十四年未见,陛下果然不记得我了,亏我还日日夜夜把陛下放在心尖儿上,便是一刻也不能忘记。”
  李若的脸上浮现出失望的神色,扁着薄唇做出一副委屈的摸样。但转眼间她又眉开眼笑起来,朝我朗声道:
  “那臣便再介绍一次吧!臣姓李,单名‘若’,字少如。”
  少如?李少如?!
  岁月的冷风缓缓吹开记忆的大门,过去的一切就像一条黝黑的隧道无限延伸在我眼前。在那隧道的尽头有一团亮光,白色刺眼的光芒内,一个清瘦的身影站在那儿朝我挥手,清越好听的声音恍若云间天籁,从远方悠悠传来。
  “锋芒毕露的你注定不会永沉泥淖,他日崭露头角必定会有一飞冲天的辉煌。莲舒,你记着了,我叫少如——李少如!今后你若得了大璃江山,我便会重来你身边,以三寸之舌、满腹经纶守你山河!”
  少如,少如……
  我努力想要看清楚,回忆的触角再往前探去,画面渐渐清晰起来,呈现在眼前的是阴冷肮脏的地牢,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咬牙绷紧了双腿,任凭粗鲁的狱卒拳脚相加将她打得遍体鳞伤也不肯屈膝下跪。
  “娘的,你这小贱…货!骨头倒挺硬的!”狱头不耐烦地狠狠甩过去一巴掌,骂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下…贱肮脏的东西,娘不爱爹不疼的杂…种,也配在奶奶我面前装清高?!”
  少女绝美艳丽的脸上迅速肿起一块红紫,血水顺着她苍白的嘴角蜿蜒流下。没有恐惧,没有痛苦,少女只是冷冷看着狱头,带着一股睥睨尘世的傲气,慢慢绽放出一个嘲弄众生的笑来。那样的笑,冰冷毫无生气,让人不寒而栗。
  “娘的,你还敢笑!呸!天生的下…贱胚子,信不信奶奶我让这天牢的男狱卒们挨个奸…了你?!”
  狱头又狠狠扇了她几巴掌,再补上几脚,这才余怒未消地吩咐旁边几个男狱卒,“你们几个,给我用浸了盐水的软鞭好好伺候咱们的王女殿下!记住,能让她叫的越大声、越动听的人姑奶奶有赏!”
  男人们猥…亵地哄笑了起来,如同饿狼般将她团团围住,手中的软鞭一下一下全往少女脆弱敏感之处招呼,不一会儿少女单薄的衣服便破…裂出无数条口,破烂的布条稀稀疏疏挂在身上,隐约露出她雪白柔嫩的肌肤,衬着鲜红的血珠,显得越发的妖娆魅惑起来。
  男人们一个个目露淫…光,浑身燥热不安,越发兴奋卖力地挥舞着鞭子,恨不得扑上去将那个冷傲孤清的小美人拉扯撕碎,狠狠蹂…躏一番吞下肚来!
  血珠飞溅,整个地牢都弥漫着鲜血混合着腐烂的霉味,令人作呕。
  少女却连眉头也未曾皱一下,她只是冷冷地看着那群向她施…虐的人,嘴角始终挂着一丝讥诮的笑,仿佛灵魂早已脱离了身体,感受不到丝毫的疼痛。
  “总有一天,我会把这份屈辱千百倍地还与你们,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即便是做鬼都不得安稳!”
  苍白溢血的唇微微张合,诅咒般的话语从少女唇边飘落,很快淹没在接踵而至的呼呼鞭声中,支离破碎。
  没错,那个浑身是血的少女便是十三岁那年的我——曾经的君莲舒。
  被人重新扔进牢房锁住时,我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丝完整的皮肤,血珠和汗水交和淌下,尖锐而火辣地疼,钻心噬骨。乌黑的长发紧贴着我起伏妙曼的身体,长蛇般沿着身体的曲线蜿蜒盘下。
  我慢慢地低下头来望着窗外打进来的一段月光,垂下的发丝挡住半边尖瘦苍白的脸。又缓缓抬起自己滴血的指尖,嗤地冷笑一声,如同鬼魅般伸出粉嫩的舌尖一点一点的舔舐着流淌的血珠,嗜血的眼神比寒冬的冰雪还要冰冷,透着怨毒光芒。
  我恨,恨自己,恨命运,更恨所有蔑视践踏我的人。
  “绝不、饶恕!”
  如同血一样殷红的唇,血一样恶毒的诅咒。
  “喂!我说,你明明只要稍微服软一点就不用受那么多苦啦,骨头再硬也硬不过天牢的大刑,何必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呢?”
  对面一个清亮动听的声音传来,打破了黑暗的沉寂,激起阵阵清越的回音。
  为什么,为什么如此肮脏堕落的地方,会有如此好听的声音?如同天籁般,清脆,婉转,纯净得
  一尘不染。
  害怕和厌恶如此不堪的自己被别人窥视,我猛然一惊,抬头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谁?谁在说话!”
  “哎哎,我就在你对面哪!”那个声音再一次响起,带着三分顽皮的笑意,“我是新来的犯人哟,请多关照!”
  关照?在这种地方?
  我嘲讽似的哼一声,蹒跚着走到铁栏杆前,冷冷地盯着对面牢房里的模糊影子,因为光线太黑暗,所以无法辨认出那人的容貌,不过从声音来看,应该也是个十来岁的女孩。
  对面那人又问道,“喂,对面的,看你年纪和我一般小的,是犯了什么罪?在这呆了多久啦?”
  “犯了什么罪?命不好而已!出生没多久就被关在了这,已经十二年。”我又冷笑一声,自嘲般道,“或许有十三年,时间长得连我也记不清了。”
  对面那人一阵唏嘘,扼腕叹息,“和你比,我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幸福了!”
  被关进地牢还能说自己幸福的人,她是第一个。
  我问,“那么你又是犯了什么罪?”
  “我?我娘一时头脑发热,去对女王直言死谏,结果女王陛下凤颜大怒,将我家十五岁以上的人全部抄斩,十五岁以下的幼童发配充奴。”
  对面那人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怨恨,语气平静得仿佛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我家未满十五岁的就我一人了,爹娘和兄姐昨日就被处斩,我被关在这等候处置。”
  我很是惊讶,忍不住问道,“经历这种事,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那人敲着铁栏杆,悠悠然笑道,“人生在世,愁也一天,乐也一天,不乐多冤哪!”
  ……第一次见到如此独特的人,听到如此标新立异的话。心下一动,我还想问些什么,却听见牢狱外有脚步匆匆靠近,不由得闭了嘴,又退回阴暗的角落。
  “莲。”
  铁栏外,一个温润的男声呼唤着我的名儿,令人心头一暖,有些暗自欣喜。但一想到他最近对我的疏离,我又冷下心来。
  “你还来干什么?看我笑话么,紫毓王兄?”
  “莲……”紫毓长叹一口气,“这些时日宫内局势很紧,我,我怕母王知道了这事会对你下杀手,所以才忍着没来看你。”
  “你知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恼怒起来,冲到铁栏杆前逼视着他,“你果然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了是么?还生了孩子!你们的孩子多大?两岁还是三岁?是女是男?”
  紫毓俊美的面容浮出一丝痛苦的神色,哀声道,“莲,你还小,不懂什么是爱……”
  忽然,他看到我满身的血痕,忙扑过来,隔着铁栏杆握住我的手,含泪惊道,“他们又折磨你了?!那群没人性的东西,他们怎么这么狠心,怎么可以这样对你……”
  我慢慢将自己手从他温热的掌中抽出,心里变得空荡荡的,嘴上的话却越发尖刻起来,“这算什么?你只顾和那芸国的女人谈情说爱,我更肮脏难堪的样子你还没看到呢!君婉怡是存心想让我死。”
  紫毓抖动着嘴唇,良久才垂下头,“莲,你受苦了。”
  我一哼,别过头去没有说话。
  见我不再言语,紫毓将一瓶药膏从铁栏杆的缝隙里递进来,柔声道,“这是宫里的外伤秘药,很是管用,你记得涂抹……我,我要走了。”
  我依旧没有说话,也不曾看他。
  紫毓起身,缓步走出牢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紫毓。”我开口,笑得分外妖娆,“我恨你。”
  紫毓浑身一震,扶住墙壁竭力稳住自己险些跌倒的身子。然后,一声叹息从他唇边飘落,低不可闻。
  什么也没说,紫毓努力挺直了背脊,匆匆离开了地牢。如果我没有看错,那时他的脚步有些踉跄。
  “喂,莲你喜欢他吧?喜欢人家就要对他好点,你刚才那是什么语气啊,真别扭!”又是对面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我厌恶道,“不要叫我莲,你不配!”
  莲这个名字,永远只有紫毓才配得上这样叫我。
  “奇怪,那男人不就是这样叫你的么?”对面那人又问道,“那我该叫你什么?”
  “君莲舒。”
  “君姓么,君莲舒,君莲舒——很好听的名字,我想我知道你是谁了,二王女殿下。”
  我冷哼,“只可惜,这个姓用在我身上只代表着罪恶和屈辱。”
  今后的几天,我的日子越过越难熬,但对面那家伙却和所有的狱卒打成了一片,非但没有受到狱卒的苛待,反而越过越潇洒。不可置疑的是,那人很有才,也很懂得察言观色讨人欢心,因此地牢内的所有人都很喜欢她。
  天气好的时候,狱卒们甚至会允许她到牢房外的走廊上活动活动身体。
  也只有那个时候,我才能看清她的模样——凤眼,薄唇,眉斜飞入鬓,嘴边总是挂着一泓笑意,使得她英气张扬的面貌温和了不少。
  “啧啧啧,莲舒你又挨打了。”她蹲在我的牢房外,从栏杆中扯出我的手臂上药,“还是这么倔,就不能稍微妥协一点么?”
  我斜视着她,“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谄媚?奴颜卑膝,就差没条尾巴摇摇了。”
  她也不恼,只嘻嘻笑道,“是是是,小的该死,竟把莲舒殿下和咱们这种庸俗的人相提并论。嘻,莲舒将来是要成大事的呢!”
  油嘴滑舌,我只是冷笑,“身为罪人的我,能成什么大事?你莫要胡说,当心招惹杀身之祸。”
  她不笑了,收敛神色认真道,“莲舒,明儿我就得被发配至允阳边地,有些话儿,我今儿个就挑明了和你说。”
  四下观望了一眼,确定没有人,她才附在我耳边低声道,“莲舒,我有个法子让你展现自己的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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