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剑卿 第4部碧海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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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剑卿 第4部碧海情天-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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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渚顿时犹豫起来。

“上官少侠,山顶之上只有我们几人,若是不把那些会乱嚼舌根的人杀了,将来传到江湖上去,怕就真的有损你和上官盟主、还有小玉的名声了。”白衣剑卿在旁边淡淡地提醒。

“上官少侠,为了这个无耻下贱的败类,你敢甘冒天下之大不韪?若是令兄知道了,怕是要伤心失望了吧。”

就在上官渚犹豫不决的时候,温小玉已经从地上跳起来,一剑向鬼面翁刺了过去。温小玉这一出手,上官渚也没有办法了,紧跟在温小玉后面,一言不发地对鬼面翁下了狠手。他既然不能阻止温小玉帮助白衣剑卿,那就只能尽力杀了这三人,以免消息传到江湖上去。

有了上官渚的帮助,温小玉再没了后顾之忧,一手凤舞剑法封死了鬼面翁的上中下三路,让鬼面翁展不开身法,不多时,便落向了下风。

场中的打斗僵持不下,短时间里,双方谁也胜不了谁,白衣剑卿沉吟了些许时候,然后走近白赤宫的身边,在白赤宫的身后站定,对着铁横江微微一笑,一只手探入了怀中。

铁横江脸色大变,高喝一声:“小心毒药。”此时他们处于下风处,若是白衣剑卿洒出毒药来,只怕来不及躲。

他这一声,让枯道人分了心,被白赤宫寻了机会,一扇猛击下去,枯道人反应也快,就地一滚,避了开去,但是与铁横江的联手却已被破去,白赤宫也不追击,顺势一转身,下一招直奔铁横江而去。

此时白衣剑卿的手已经从怀中掏出来,拿着一只白色的瓷瓶,慢慢地拔开瓶盖,对准铁横江的方向晃了晃瓶口。铁横江哪里知道那只是一个空瓶,害怕是毒药,他的注意力被白衣剑卿吸引,又要兼顾白赤宫的攻击,一时间手忙脚乱,被白赤宫一扇敲在手上,发出一声惨叫,已是手腕骨折,握不住大剑,落在地上发出声响。

这边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落败,也影响了鬼面翁,这老儿见大势不妙,想不到几个小辈的武功居然都不错,尤其是白赤宫,功夫高得出乎想象,心里盘算了一番,猛地一声大喝连拍出十八道鬼影掌法,突然变得凌厉的攻势,让温小玉和上官渚戒心大起,转攻为守,却不料就在这一顿之间,鬼面翁突然抽身疾退,竟往山下逃去。

“站住,居然敢逃……”

温小玉气得娇喝一声,正要追上去,忽见鬼面翁的身影又出现在山顶,竟是倒着飞回来的,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喷出一大口鲜血,就再也不动了。

“鬼面翁杜玉郎,奸淫虏掠,无恶不作,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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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声音,一人缓步走上山顶,只见他青衣芒鞋,乌发深眸,面容阴柔而秀美,但周身气度不凡,虽然论美丽不如白赤宫,然而威势之重,尤在白赤宫之上,也只有白衣剑卿的天性潇洒可与相比而不落之下。

“大哥!”

上官渚脸色微变,猛然抓住温小玉的手,不让她过去。

“上官盟主!”

铁横江和枯道人脸色更差,他们先前虽然用上官沅的名义来阻止上官渚插手,可是身为黑道中人,对上官沅这个盟主,却是忌惮得很。

“上官盟主,咳咳,既然盟主驾到,那我等也就功成身退了,白衣剑卿这个无耻之徒便交由盟主处置,告辞!”

铁横江勉强拱了拱手,正要走,上官沅却含着笑道:“去年中秋蒙山镇李家一百二十一口人命案,是你做的吧。”

铁横江神色一狞,道:“盟主这是何意?”

“前年重阳,洛水之上有一艘官船上……”

“够了!”上官沅的话还没有说完,铁横江已经挥剑冲过来。

“铁横江,你杀人越货,手上血腥无数,比鬼面翁更该死!”

上官沅不急不慢地一句话,铁横江已经冲他刺出十一剑,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这十一剑全落空了,铁横江冲势剎不住,被上官沅一掌击中头部,倒像是自己送上门去找死一样。

剩下一个枯道人,看着上官沅在转瞬间连毙二人,也不害怕,只是道:“不知老道我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还请上官盟主赐教!”

上官沅笑了笑,道:“已有人为你求情,且你虽是黑道中人,行事不讲情理,却也无大恶,我自不会为难于你。”

枯道人微微一愕,转念便想明白了,他本是赵明思请来的,并非贪图那十万赏金,此时一想,只怕这位盟主,也是赵明思怕他们拿不住白衣剑卿而通知来的。当下也不再多说,拱了拱手,飞身离去。

上官沅的目光落在了上官渚的身上,道:“渚弟,你和温小姐一起下山吧。”

“是。”

上官渚应了一声,正要拉着温小玉走,温小玉却猛踩他一脚,对上官沅横目竖目道:“我凭什么要走?你想对剑卿大哥怎么样?”一副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模样,把上官渚急得都变了脸,可惜温小玉此时却没有注意到,不然怕就要囔囔起来死木头也有表情啊。

上官沅哈哈一笑,道:“温小姐多虑了,我与剑卿,乃是结义兄弟,久别重逢,正有些体己话要单独说,你们在场,不方便不是。”

“结义兄弟?”温小玉狐疑地望向白衣剑卿,却见白衣剑卿带着一脸微笑对她点点头,这才放心下来,“死木头,我们走。”

温小玉前脚一走,白衣剑卿便对白赤宫道:“白庄主,我们兄弟说话,你也不方便在场,请离开吧。”

“剑卿……”白赤宫紧紧抓着白衣剑卿的手,这一声叫得又是委屈又是担忧,原本要用什么强硬手段之类的想法,在看到白衣剑卿的那一刻,早就被拋到九霄云外了,他怎么能再做出伤害白衣剑卿的事来。

白衣剑卿抽出了手,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白赤宫一肚子话又憋了回去,一步一回头地离开,经过上官沅的时候,压低声音狠狠道:“你若敢伤他一根毫毛,我决不饶你。”

这话只引来上官沅一阵大笑。

“我是叫你东篱呢,还是叫你上官盟主?”

“二哥还是叫我东篱好了,听着亲切。数年不见……”

白赤宫隐约听到这一句,便再听不到山顶上的声音,强劲的风将白衣剑卿的声音吹散了。他踌躇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放心不下,飞身绕过眼前一块巨石,顺着山壁,一点一点爬了上去,终于让他爬到可以看到白衣剑卿的位置,只是风声太大,仍是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

即便如此,仍是让他感到几分安心,手脚紧紧攀着山壁,那姿势就像只大壁虎,难受又危险,一不小心还可能会摔下去,可他顾不得这许多,只要白衣剑卿的身影仍在他视线之内,其它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正贪婪地望着白衣剑卿的一举一动,却忽见白衣剑卿猛然指住上官沅,不知说了什么话,然后对天狂笑几声,一转身,跳下了身后的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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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卿!”

意想不到的转变让白赤宫惊喝一声,魂飞天外,顿时眦目,内力一发,整个人从山壁上弹了起来,借着风势,横跃了整个山岩,向着白衣剑卿跳下的地方扑去。

上官沅愕然地望着白赤宫的动作,好一会儿才失笑出声,摇了摇头,喃喃道:“可怜的人,被二哥算计上,自求多福吧……”

转过身,他一摇三晃地走下山顶。天一教的江湖悬赏令,该取消了。

不知什么过了多久,山里的迷雾渐渐又生起,将整个山头都包裹起来,再也看不见下山的路。一根褐色的藤蔓垂挂在山崖上,上面晃晃荡荡地吊着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白庄主,你的手麻不麻?”白衣剑卿的声音依旧淡淡的。

白赤宫摇摇头,死死地抱住白衣剑卿的身体,他的心还在跳,看见白衣剑卿跳下山顶的那一刻,他几乎吓去了半条命,想也不想就跟着跳下来了,结果才刚落下来,就看见一抹白衣在山崖上晃来晃去,他下意识地抱住了那抹白,然后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就这样抱着,心几乎要跳出喉咙口,想哭,可是被堵住了。

“可是我的手麻了,白庄主,你不想上去,我想上去,还请放手。”

“不放!”白赤宫反而抱得更紧,把脸埋进了白衣剑卿的胸口,“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直到现在,他才能说出话来。

白衣剑卿脸上透出一抹笑意,等白赤宫抬起头来,他脸上的笑意又立时隐去,只是淡淡地望着白赤宫,不喜也不怒。

白赤宫又低下了头,一只手抓着藤蔓,一只手搂住白衣剑卿的腰,脚下在山壁间用力一点,几个起跃,两人又回到山顶上。

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身体,白衣剑卿一言不发,向山下走去,到了半山腰,一声呼哨,不消片刻,火影那有如烈焰一般的身影出现在山道上。白衣剑卿才刚骑上去,便觉腰间一紧,竟是白赤宫也跟着上来了。

“你别想再甩开我。”白赤宫一字一顿道,强硬手段不敢用,死缠烂打,他也一样拿手。

白衣剑卿不置可否,也不去管他,一拍火影的脖子,这匹马便如风一般窜了出去。

火影跑得再是平稳,总还有些许的颠簸,白衣剑卿不比当年,随着颠簸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倾,立时便感到身后的气息就在自己的耳边不停吹拂,白赤宫跟自己的后背已经毫无缝隙地贴在一起,渐渐有些暖意从背后的胸膛传来,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完全陷在白赤宫的怀抱里了。

他有些后悔让白赤宫上马,但是现在仍然为刚才白赤宫的举动心情激荡。本来以为佯装自尽,白赤宫看到他跳崖会就此死心离开,谁知他却毫不犹豫地跳了下来。当白赤宫的身影映入自己眼帘的那一刻,他震骇了,甚至几乎松了手差点真的掉入山崖。那一刻,他终于相信,白赤宫是真的爱着自己。曾经求而不得的一切,以为永远也不可能得到的爱,在这一瞬间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地摆在眼前,他的心里像是打翻五味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细细品来,却仍是苦多于甜。

无论白赤宫现在有多么爱他,也无法弥补曾经造成的伤害。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肯为了白赤宫的一点点温柔,为了求得白赤宫的一点点爱而可以付出一切的那个白衣剑卿。也许是那根锁情针的缘故,也许是他自己情不自禁的缘故,当初,他爱白赤宫胜过世间一切,现在,他爱自己,胜过爱白赤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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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赤宫的心还在砰砰直跳,只有紧紧的拥抱才能确定白衣剑卿真的还在自己的怀中,是活生生一具温暖的身体。只差一点点,他就又失去他了,只差一点点……把头埋入白衣剑卿的脖颈间,强烈的后怕,在熟悉的气息里,渐渐化为欲望,他需要做点什么来安抚自己不安的心。他不由自主地从身后吻着白衣剑卿的耳垂,顺着耳垂滑下,一点一点地吻着他的脖子。

白衣剑卿觉得脖颈处柔软得有些痒痒的,蹭了一下,勉强压制住渐渐升起的欲望,淡淡地道:“白庄主,不要乱动。”

白赤宫看着他虽然说得冷淡,脸上已经渐渐染起红晕,不禁有些意乱情迷,低声道:“剑卿,我有些忍不住了……可以不可以……”

白衣剑卿虽然觉得白赤宫脸皮极厚,却又因为他这一句而脸红心跳,慢慢放缓了马速,正想着要严辞拒绝,赶人下马,白赤宫却已经当他是默认了他的要求,右掌缓缓地抚摸白衣剑卿的胸前,慢慢探入了白衣剑卿的衣衫前襟,隔着中衣捏住了他的胸前突起。

多年的爱欲纠缠让白赤宫熟知他的敏感,即使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让白衣剑卿不由得浑身战栗,发出一声低吟。

这一声虽然十分轻微,仍然被白赤宫听见,为自己小小的动作居然能取悦到白衣剑卿而感到高兴不已。白赤宫从身后脱了白衣剑卿的衣衫,露出白衣剑卿的背脊,光滑的皮肤上还残存着鞭痕,他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痕迹,只觉得每见到一次就会比上一次更心疼。他当初怎么会下得去手,对待这个自己最爱的人?

白衣剑卿脸上发热得仿佛快要燃烧起来,虽然荒郊野外,不必担心被人看见,可是白赤宫的大胆举动,让他又恼又惭,恼的是白赤宫居然不等他同意就褪他衣裳,惭的是自己居然因为一时的迷乱而没有阻止,现下更是有些情动。但是由于不必面对白赤宫,所以也不必担心他会看到自己被他撩拨得动情的表情,他才微微安心地感受着白赤宫的抚摸。

白赤宫的动作温柔得近乎缠绵,让他忽然有种想沉溺的感觉。如果再对这个人沉溺,不知会不会又是一场让人濒临绝境的灾难?忽略掉心里这种可笑的想法,却渐渐觉得越来越难以克制自己的欲望,他不禁有种想呻吟的冲动。

还在马上,总不能就在马上做吧。四周无人,灵性的火影似乎知道主人的意思,放慢速度缓缓在路上走着,不急不徐。此时白赤宫已经隐忍不住,慢慢解了白衣剑卿的下身衣裤,双手抱住他的腰身,让他慢慢坐上自己欲望的坚硬之处。

白衣剑卿被他这种疯狂的举动惊了一惊,随即被随之而来的快感迷失了神智,不由自主地呻吟出声。

白赤宫听到白衣剑卿的呻吟,不由得微笑起来,吻着他背后的身躯,悄悄夹了夹马背。火影轻嘶一声,放开马蹄,轻快地在路上飞奔起来。

道路的不平和马蹄的纵跃让白赤宫的坚挺在白衣剑卿的身体里快速地震动着,下体极度的刺激让白衣剑卿霎时有些几乎近于晕厥的快感。
但是火影毕竟是白衣剑卿的坐骑,在完全沉溺于情欲中之前,他拉了拉丝缰,一声轻叱,火影就已经慢慢停下马蹄,站住不动。

“白……庄主……”白衣剑卿想说点什么,却因为自己声音的沙哑而住口不言。

而白赤宫却被他性感地声音刺激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轻轻喘息着,紧紧抱着白衣剑卿的身体不放。

此时,两人都因为过于疯狂的性爱而汗流浃背,白赤宫抱着白衣剑卿的身体一跃而起,落到了地面,用自己的身躯紧紧护住了白衣剑卿,在地上滚了一滚,才停了下来。

“剑卿……”

白赤宫轻轻吻着白衣剑卿的身体,吻如同雨点般落到了他的身上,白衣剑卿不由得按捺不住呻吟,从口中逸出。得到白衣剑卿的响应,白赤宫更为欢喜地吻着他的身体,让白衣剑卿在自己的怀中处于更为舒服的位置。

“剑卿……我……爱你……爱……”白赤宫轻声在他的耳边说着,声音有些微微发颤。他并不冀望白衣剑卿听到这句话后原谅自己,却情不自禁地向他告白,他终于理解当年每次到意乱情迷时,白衣剑卿便会在他的耳边述说爱语,这种溢满幸福的感觉,他体会到了。他不求白衣剑卿能给他响应,曾经那样伤害过这个男人的自己,没有资格再要求什么,可是……可是如果可以的话……他依然想听白衣剑卿再说一句“我爱你”。

身体里仍然包含着白赤宫的欲望,白衣剑卿有种淫糜之极的感觉,但白赤宫的这句话爱语却让他从沉溺中惊醒过来,他用力试图挣脱白赤宫的怀抱。当初那个疯狂的自己已经远逝,即使爱情不能随之消退,但是他也已经没有当初那样的精力倾尽一生去爱着这个人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

已经是半废的身躯了,不可能再像当年一样,将这个男人看作是自己的一切。过去的已经过去,未来,他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白庄主,如果不想让我把你赶走的话,以后就不要再说“爱”这个字。”白衣剑卿淡淡地道。

白赤宫猛然一震,心中顿如刀割。原先他视这种情感多么轻贱,谁知今天却被他视同不值一文,心中刀割处,缓缓流出血来,痛得他说不出话来,只能怔怔看着白衣剑卿。真的无法弥补了吗?无论他怎么做,白衣剑卿也不再爱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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