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想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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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只想爱你-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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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上次只是让你过来谈交易,你不要以为我就是把你当客人了。”

    “谈什么都没关系,反正我就是进来了。”她摆明了赖皮到底。

    他懊恼

    瞠目。

    她浅浅一笑,明白他既然没强硬

    赶她走,就是默许她留下来了,只是他男性的尊严不肯对自己承认而已。

    这几年她开了餐厅,面对过各式各样的男客,渐渐领悟,其实男人很多时候也只是个孩子。

    她走向那个正闹著别扭的大男孩。“来,跟我一起数拍子。”

    他皱眉。

    “来啊!”她柔声催促,很自然

    握起他的手。

    没想到这一接触,两人的掌心似有激烈的电流窜过,都是麻了一下,她惊慌

    连忙放开。

    “怎么?你不想碰到我?”他审视她薄染红霞的睑。

    “不是,不是那样……”她轻咬下唇。

    他眯起眼,见她窘迫不堪的模样,低落的心情倏

    翻飞起来,双臂闲闲

    环抱胸前。“你不是要教我数拍子吗?”

    “对、对,数拍子。”她勉强镇定心神。“你听这音乐的旋律,这是三拍子的圆舞曲,就是这样,一、二、三,一、二……”

    “我不会数拍子。”他冷冷打断她。

    “什么?”她震惊。“你不会数?”

    “不会。”

    “怎么可能?”她不相信。“没有人不会数拍子的啊!”他是故意不肯配合她吧?

    “我就不会。”他面容凝霜。“坦白告诉你,我就是个音乐白痴,这样你满意了吧?”

    “你是音乐白痴?”殷海蔷茫然,思索著他话中的真实性,很难相信有人连数拍子都不会,她交往的朋友们几乎个个都对音乐有一定的鉴赏力。“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呢?为什么以前不告诉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浓眉揪拧。

    是了,就是这样,他连自己的心事也不肯告诉她,又怎会跟她透露自己的弱点?

    她痴痴

    望他,良久,摇头。“你的脾气,也太要强了。”

    又是一记直率的长鞭,狠狠打向卫襄胸口。

    他不悦

    瞪她,这女人说话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鲁莽了?她以前不会这样的,不会那么精准

    鞭中他最脆弱的心思。

    “这样吧,你不会数拍子,就听我数。”她盈盈一笑,一手搭他的肩,一手握他的手,摆出跳华尔滋的姿势。

    他愕然僵住身子。

    怎么她现在又不觉得害羞了?竟如此大胆

    与他亲密接触。

    “哪,你跟著我动就好了。”她轻声交代,一面缓缓移动步伐,让他看清每一个动作。

    一、二、三,一、二、三……

    她数著节拍,教他舞步,他跟不上,她便关掉音乐,放慢数拍的速度,他总是出错,偶尔会不小心踩上她赤裸的纤足,她一直微笑著,不喊痛,连眉尖也不曾稍蹙。

    她很有耐心——他知道她一直是个温柔又善良的女人,只是他没想到,她还愿意把耐性放在他身上。

    他的舞蹈教师才刚上第一堂课,便无意间流露孺子不可教也的无奈表情,可她整整数了两个小时的拍子,却丝毫不显疲态。

    他承认,自己是故意考验她的,他故意不休息,不停下来,他想逼著她承认自己累了,承认她没法教会他跳舞,承认他是她这辈子所见过最差劲的舞伴。

    可她一句批评也不说,一句怨言都没有,她只是笑著,笑得他心发慌,冷硬的心无法抗拒

    融化。

    “你等等,我喝杯水。”她总算停下来,为自己斟了杯水。

    也该是口渴的时候了。

    他干涩

    瞪著她喝水,冰凉的液体流过她喉咙时,他看见那清丽的容颜线条放松了,更柔软了,似是久旱逢甘霖,十分享受。

    喝完水,她放下杯子,朝他送来粲粲一笑。“你累吗?”

    累的人是她吧。“不累。”

    “要继续吗?”

    她还有力气继续吗?“随便。”

    “那我们再练习一会儿,你这大忙人可是好不容易有空呢。”她俏皮

    眨眨眼,回到他身前,再次摆出跳舞的姿势。一、二、三,一、二、三……”

    她又数起拍子来,他却发现自己没勇气再听。

    她的嗓音哑了,沙沙

    像惨遭撕裂的布料,他敢肯定,她明天睡醒,喉咙一定会发炎。

    “你不要数了!”他蓦

    停下笨拙的舞步。“你的嘴不酸吗?”

    “不会啊。”她摇头。

    说谎!他瞪著她略显僵硬的唇角。

    “没关系的,我们再来,你已经进步很多了,等下我们就可以放音乐来练习了。”

    “我不想跳了。”他推开她。

    “为什么?”

    还问?因为已经够了!因为他已经折磨得她够久了,因为他处心积虑

    想伤害她,却发现自己竟也不争气

    跟著痛。

    他白她一眼,不解释,对自己生闷气。

    “你是不是累了?”柔婉的嗓音如春泉,在他耳畔流淌。“不然我们放音乐,正式跳一次就好?”

    说著,她也不管他赞不赞成,打开音响,迳自拉起他的手。

    “你要是怕音乐扰乱你的话,就先别管它,听我数拍子就好,这样就不会被拉走了。”她柔声指示。“来,我们开始。”

    一、二、三,一、二、三……

    她又数起来,一声一声,敲在他刚硬的心版上,嘶哑的嗓音如宇宙间引力最强的黑洞,吸去他神魂。

    他恍惚

    望著她不停开合的唇。

    那柔软的、粉嫩的樱办,任何男人见了,都会想好好呵护吧,只有他,无情

    摧折。

    他奇怪她竟不怨他,无嗔无恼,奇怪她为何愿意忍受颊肌僵硬的酸痛。

    他奇怪自己,在看著她的红唇时,仍有一亲芳泽的想望……

    热火,蔓延,由他幽黑的深邃的眼,烧至她狂跳的不安的心,她察觉到他的视线,无助

    抬眸,两两相凝。

    她在他眼里看到渴望,他在她眼里看到慌张,目光纠结,热火在彼此的肌肤放肆

    焰印。

    她匆

    松开他的手,想退后,他却不让她逃,低下头,不由分说

    吻住她。

    她震慑,愣愣

    由著他一手撑住自己后颈,一手揽在纤腰。

    她以为他会猛烈

    进攻,粗暴

    掠夺,但他没有,他只是轻轻

    、细致

    、小心翼翼

    吻著。

    严格来说,那不像是个吻,他不咬不吮,也不曾尝试撬开她唇办,他只是用自己的唇,与她亲匿厮磨。

    与其说是个吻,不如说更像是**,仿佛知道她的唇很僵很酸,所以温柔

    安慰她。

    无声的吻,好似正说著无声的絮语,是在向她道歉吗?或者在说他舍不得?

    不知怎

    ,殷海蔷觉得自己想哭,泪水酸酸

    在眼潭里潮涌,她强忍住,气息却破碎——

    这男人啊,她究竟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正文 第五章

    一个意外的吻,来得仓促,去得突然。

    却奇特

    宛如一枚生铁烙下的印记,怎么也无法从殷海蔷心版上抹灭。她不停回想,那一幕不停

    重播,脸颊红了,像染上秋霜的枫叶,心在骚动,如脱缰的野马。

    深夜,她靠在“月桂”餐厅窗边,痴痴

    凝望天边银月,那彷徨又惆怅的神情,吸引了一屋子热烈的视线。

    客人们都在问,他们平素优雅又大方的女主人怎么了?为何今夜会当众发起呆来?

    男人们好嫉护,是谁让她傻傻

    坐成一尊雕像?是谁胆敢扰乱女神不该为任何人所动的芳心?

    可恶啊,太可恶!

    有人喃喃自语,有人咬牙切齿,有人喝酒,有人痛骂,但谁也不敢主动去问上一句,因为她坐在窗边发愣的模样太迷人,却也太拒人于千里之外。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啊!

    正当众人又好奇又著恼的时候,来了一个美丽的女客,一眼找到殷海蔷,轻轻拍她肩,拍回她游走的神魂。

    “发什么呆?海蔷。”她爽朗

    问。

    殷海蔷一怔,回过眸。“清秀!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苗清秀在她身旁坐下,注意到屋内异样的氛围,翠眉一挑。“你怎么了?大家都在看你呢!”

    “嗄?是吗?”殷海蔷顿时窘迫,芙颊更烫。

    “你在想什么?”

    “我……”殷海蔷眨眨眼。“没什么。”她略微尴尬

    撩拢鬓边发丝。“怎么今天有空来?”

    “我专程来找你的,有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听说你认识SeanWei。”

    SeanWei??殷海蔷愣了愣.“你是说卫襄?”

    “嗯。”苗清秀点头,樱唇绽开。“我对他很有兴趣,想请你介绍我们认识。”

    殷海蔷怔望她。“你对他有兴趣?”

    “是啊,最近整个社交界都在传他的大名,我实在很想见识他是何方神圣。”苗清秀顿了顿。“听说他是‘谭氏投资’的管理董事,对吧?”

    “嗯。”

    “长得很帅?”

    “满有型的。”

    “听说你们附近那栋怪奇屋是他买下的?”

    “没错。”

    “那就对啦!”苗清秀美眸灿亮,笑容极自信,极灿烂。“这么优秀又神秘的男人,我想认识。”

    优秀又神秘?

    殷海蔷咀嚼苗清秀的评语,若有所思。

    她怎么从没想到呢?清秀是“永业集团”董事长的孙女,家族背景显赫,财力惊人,本人不但漂亮,又有才气,自己开了一家艺廊,经营得有声有色。

    家世、血统、美貌、才干,完全符合卫襄开出的条件。

    是啊,她怎么从没想到呢?眼前这个美女,就是卫夫人的最佳候选者。

    一念及此,殷海蔷蓦

    心口揪紧,隐隐

    似有一阵奇异的闷痛——

    “好,我介绍你们认识。”

    一个莫名的吻,来是恍惚,去是清醒。

    只是为何他的心仍悸动著?明明不该渴望,不该动摇,却控制不住自己。

    难道他忘了吗?多年来的奋斗是为了什么?千方百计再次接近她又是为什么?

    难道他真的无可救药到犯过的错,还要重蹈覆辙……

    “你跟海蔷最近怎样?”

    温醇的声嗓似蕴著几分讽味,惊醒卫襄懊恼的思绪。

    他定神,抬眸,漠然瞧著殷樊亚,后者握著根高尔夫球杆,挥杆的姿势极潇洒,极写意。

    小白球在空中划出完美的曲线。

    蔚襄冷哼。果然出自世家的贵公子就是不一样,从小就玩这种贵族运动,自然游刃有余。

    对自己挥杆的力道与角度,殷樊亚显然也颇满意,浅浅勾唇,转过头来。

    “你们进展如何?”

    “什么进展?”卫襄皱眉,不许自己心韵跳乱一拍。“我不过是请她当红娘,帮我介绍女人。”

    “就这样?”

    一幅暧昧的景象蓦

    在卫襄脑海浮起,他咬咬牙,极力抹去那不受欢迎的画面。

    两天前那个吻,是意外,是擦枪走火的错误,不值一提。

    “……你还想怎样?”

    “想怎样的人不是你吗?”殷樊亚轻轻一笑。“坦白说,你把相思派来我身边当间谍,窃取‘弘京’的商业机密,不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把我们殷家的把柄握在手中,好让你有机会威胁海蔷吗?”

    “我可没有成功。”卫襄淡淡反驳,对自己精心的策划失败并不以为意。“我没想到相思会爱上你。”

    “我也没想到自己会爱上她。”殷樊亚叹息般

    低语,想起自己的贴身情人,眸海隐隐翻著幸福的浪花。“不过总之,你的目的还是达到了,谁教我们‘弘京科技’缺钱呢?可让你捡了便宜了。”

    “我们谁也没捡便宜,这是一场公平交易。”

    “是吗?”殷樊亚微微一笑,那笑意明显认为占便宜的人还是对方。

    卫襄扯唇,算是回应他那意有所指的浅笑。“我已经从东京召来一组投资团队,如果你那边没问题,我们差不多可以来谈谈股权分配事宜了,你希望我们收购多少‘弘京’的股份?”

    “当然是愈少愈好喽。”

    “也不能太少,我们公司一出手,起码要拿到对方过半董事席次,贵公司有七席的话,我们就要个四席吧。”

    “四席?!我现在是在跟狮子谈判吗?”

    “至少不会是一只软弱的小白兔。”

    两个男人意味双关

    唇枪舌剑,谁也不让谁。

    “你要搞清楚,我只是希望借用‘谭氏投资’的名义帮‘弘京’度过可能的财务危机,可没想把公司经营权拱手让人。”

    “总经理照样给你做,没问题。”

    “但是董事会却变天?你也未免太看得起我,我可没办法瞒住那些董事跟你谈这么大笔的交易。”

    “好吧,你的底线是几席?”

    “就两席。”殷樊亚亮出底牌。“你们可能需要百分之十左右的股份,我可以给你一些人头小股东的名单,不足的部分我建议谭氏直接在公开市场收购。”

    “你的意思是,趁利空消息让‘弘京’股价下跌时,谭氏介入收购,推升股价,顺便赚一个波段?”卫襄很快猜到殷樊亚的用意。

    “没错,这样足够弥补你们一个席次的损失了吧?一

    “还有另外一席呢?弄了半天只拿到对方两席董事,你要我怎么跟上头交代?”卫襄似笑非笑。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我相信凭你SeanWei在业界的战绩,还不至于搞不定自己的上司吧?”殷樊亚顿了顿,不怀好意

    补上一句。“话说回来,难道海蔷不值得你放弃另外一席吗?”

    又拿海蔷来捉弄他?

    卫襄不悦

    眯起眼,念头一转,匆

    懒洋洋

    开口。“听说你跟海蔷感情很不错?”

    “是又怎样?”殷樊亚挑眉,似乎很意外他会突出此问。

    “不怎样。我只是很好奇,如果海蔷知道你打算出卖自己的父亲,顺便连她爸也一起拖下水,会作何感想?”

    闻言,殷樊亚握杆的手倏

    掐紧。“这是我的问题,不是你的。”

    “既然我打算跟你合作,这当然也算是我的问题了。”卫襄好整以暇

    打量殷樊亚不甚好看的脸色。

    其实殷樊亚之所以希望引外资进来,并非担心自己拒绝婚事后,父亲会革自己的职,而是怕自己一旦掀出殷家的政治丑闻,会连带引爆“弘京集团”旗下各企业的财务危机,其他公司保不住无所谓,唯有“弘京科技”一定不能在风暴中灭顶。

    有“谭氏投资”的支持,到时即使银行抽“弘京科技”的银根,也不怕影响公司营运,说不定连股价都不会下跌,反而会更上一层楼。

    但这层谋略,殷樊亚并未告知殷海蔷,而是选择瞒住她。

    “她不会恨我。”沉默数秒后,殷樊亚忽

    掷开球杆,脱下手套,望向卫襄的眼眸很冷静,也很坦然。“她可能会很为两位老人家难过,但她对我们家族丑陋的一面很清楚,也很不认同,我想她会懂得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绝不会怪我。”

    “这么有把握?”卫襄喉咙干涩,感觉有什么力量在撕拧自己,他发现自己有些吃味,为何殷樊亚敢如此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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