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狼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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豺狼当道-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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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把穿透我爹胸口的刀刺中的,当柴士谕以为我和爹都死了的时候,就开始准备强暴我娘,我从我爹胸口的大洞看着他撕扯我娘的衣裳,看着我娘为保贞节咬舌自尽,大量大量的血从我娘嘴里冒出来……”

  “够了!”她倏地站起身将他揽进自己的怀里。“豺狼够了,别说了……”她哽咽的在他耳边低喃。她的心,为了那个无助可怜的小男孩而疼痛着,为了这个背负深仇的轩昂男子揪扯着。

  “就快结束了……”靠在她的怀里,他闭着眼睛,喃喃的继续叙述,“柴士谕走了之后,我爬出我爹的怀抱,拖着仅剩的一口气看着我娘,我无力为她整装,却又不愿在被人发现时看见我娘的惨状,所以只能用仅剩的力气推倒烛火,然后爬到屋外。那时我向上天发誓,只要我有幸活下,一定手刀仇人为爹娘报仇,如今,转眼过了二十年,二十年了,我却……一事无成……”

  “豺狼,你只是个受害者,为什么你会认为都是你害的呢?你是无辜的啊!”她放开他,在他面前蹲下,仰头认真的说;“你活了下来,是因为你爹爱你,是因为你自己的毅力,你拥有爹娘的爱,所以你活下来了,为了他们而活下来……”她的声音慢慢的消失,突然想到自己。

  娘是不是也因为爱她,所以就算明知道身体不能承受生产的痛苦,却还是执意将她生下?

  豺狼望着她,慢慢的抬起手,为她拭去颊上的泪水。

  “你毋需为我哭泣,事情已经过了二十年,痛苦也已经麻痹了。”伸手将她扶起在椅子坐下。“事情就是这么回事,如今我只想全力寻找柴士谕,面对他,我需要全部的注意力和战斗力,无法分心照顾你,也不能让你有机会成为他威胁我的筹码,你懂吗?我不能冒任何可能会失去你的危险!”

  “豺狼,你……喜欢我吗?”她犹豫了一下,才鼓起勇气开口。

  他眼神莫测,静静的凝望着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杨媚媚双颊染上一抹嫣红,急急的澄清,“我没有其它意思,只是……只是猜测,你刚刚说那些话,让我有这种错觉,所以我才问的,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他专注的凝视着她,眼底有着流光闪动,好一会儿才徐徐的启唇。

  “你有恩于我。”

  “哦,呵呵,我猜也是这样……哈哈。”尴尬的笑了笑,有些手足无措,心好苦,连带的笑容也变苦了。

  豺狼忍着拥她入怀的冲动,当作没看到她那苦涩的笑容,力持镇定缓缓地说:“不管如何,在我除去柴士谕之前,你最好留在荒谷,免得无辜受累。”深仇得报之后,他会回去找他,不会再放开她,但是现在……不行,他不能留她。

  “你知道他在哪里吗?”她转移话题,没有对他的话做出回应。

  “不知道。”他摇头。“如果他没有自己找上门,我也会查出来的。”

  “可以找风汐海啊,听说他是一个包打听,想知道的事没有查不到的。”杨媚媚建议。

  “哼!”豺狼冷哼一声。

  “哼是什么意思啊?赞同还是反对?”她皱眉问。

  “哼的意思是不屑,是不予苟同。”他横睨她一眼。“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想再谈了,明天一早,我就送你回荒谷去。”

  “我不要。”她断然拒绝。

  “杨媚媚,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严重性啊?”

  “我不在乎,也不怕。”她耸肩。“豺狼,我可是镖局出身的,从小生活在镖局里,防身功夫是有的,胆量也养得很大,我不怕活人,面对活人的时候,我可以帮你守护你的背后,等到人死了,威胁不了你的背后,再换你来救我吧!”她甜笑地望着他,做下决定。

  豺狼深吸口气,狠狠的瞪着她。为什么她说的话让他觉得心口好热!

  “不行,你不能留下来,我不想害了你,任何事都有万一,我不想让你去承受这个万一!”他粗声拒绝。

  “豺狼,我知道你重视我,就算只是因为我有恩于你,我也很开心。”开心中带着一丝丝惆怅,不过没关系,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就可以了,所以,她不走。

  “既然知道我重视你,就听我的话,到荒谷去。”就让她这么以为吧!

  可她还是摇头。“我不能去,因为我也很重视你,我……”停顿了一下,深吸口气,猛地抬起头坚定的望着他。“因为我喜欢你。”

  他闭了闭眼,激动的情绪让他气息变得更加粗重,再也难以压抑,一把将她拥进怀里,紧紧的抱着她。

  “豺狼……”她低唤,忍不住再次问:“豺狼,你……喜欢我吗?”他这般激动的表现,她可以这么认为吗?可以有所期待吗?

  “佑禛,我叫柴佑禛,上天保佑的佑,禛,是以真诚感动神明而受到福佑的意思.”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对她低喃出自己的名字。

  “佑禛……”台媚媚眼眶登时泛红,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下一瞬间,他双手捧住她的脸,低头吻住她的红唇,热烈的辗转吸吮,让他未出口的感情借着唇舌纠缠倾泄,让记忆深深的刻划上她甜美的味道。

  这样就够了。

  他抬手一点,身前女子瞬间软倒。

  抱住瘫软的佳人,豺狼将她抱上床,俯身又轻啄一下她的眼、颊,最后不舍的落在唇上。

  “对不起,我绝对不能让你冒险。”

  毅然起身走出房外,他环视四周,一会儿之后,扬声喊道;“师父,师叔,你们在吧?”

  四周一片寂静,没有反应。

  豺狼睫一垂,右手拨开衣摆,屈膝便要跪下。

  下一瞬间,一道人影凌空飞至,在他膝盖点地之前搀住了他,硬是将他拉起。

  “我说徒弟啊,拜师的三个响头你都耍赖不拜了,这会儿这个大礼,我哪能先收?”杜千天语调轻快,眼底却有着凝重与心疼。“等你先拜完欠我的三个响头,我再接受你这个大礼。”

  “好。”他干脆的说,就要拜下。

  “等等等!”杜千天还是没让他跪下。“你未免太不隆重了,这三个响头和这个大礼,等你回荒谷的时候,再隆隆重重的给我拜下,现在这么潦草行事,我可不要!不过你可以先说说,叫为师的出来想干什么呀?”

  “师父,我将媚媚托付给您和师叔,请你们带她进谷。”

  “你要去找柴士谕?”他直接问。

  “是的。”

  “佑禛,柴士谕很有可能已经改名换姓,重新开始,你要找到他可能不是简单的事。”他语重心长的提醒。

  “他要的东西在我手上,会自己送上门。”

  “如果他没有呢?如果他觉得不值得冒险呢?反正这世上已经没有‘柴士谕’这个人了,他为什么要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来拿一块与现在的他无关的东西呢。”

  “如果他真的没有出现,我就去找他,就算他躲在哪个深山峻岭或老鼠洞里,我也一定会把他揪出来!”没有将过去了结,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踏上未来,为了媚媚,这一次,他必须彻底了结这桩仇怨。

  “唉——既然你如此坚决,为师的又能说什么呢?”杜千天长长一叹。“我会带那只羊咩咩回荒谷,不过她愿意吗?”

  豺狼无言。

  “你不怕她恨你啊?”

  “她不会的,她太善良,学不来恨人,只会苦自己。”

  “那你呢?”杜千天有些心疼的望着徒弟。

  “我?”豺狼疑惑的蹙眉。“我怎样?”

  “你的心情呢?你有让她知道你对她的感情吗?有开口请她等你吗?你不怕她不等你吗?”

  “师父只要帮我照顾好人就可以了。”他撇开头。“其它的……都不重要。”

  杜千天心里暗叹。为什么他的徒弟遇到情爱,总是变得这般痴傻?

  他偏头瞥向也凌空而来的师弟。“静天,羊咩咩是你的徒弟,你怎么说?”

  林静天静静的望着豺狼,好一会儿才开口。

  “佑祺,你爱她吗?”

  “是的,我爱她。”没有犹豫,早在他将传家玉扳指戴在她手上的时候,他就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感情,就算当时还没有很强烈,可是如今已不可同日而语了。

  “你保证你会活着回谷吗?”他又问。

  “我保证会活着回去。”豺狼沉默了一下,才点头。

  “那么好吧,我带丫头回荒谷。”

  “多谢师叔。”

  林静天伸手拍了拍豺狼的肩,慎重地告诫。

  “佑禛,别让丫头白等了。”

  “我……不会的。”

  “佑禛。”杜千天突然低唤。

  “是的,师父。”豺狼望向背对着他的身影.

  “此行,若有幸找到柴士谕,为师有两句话相送。‘冤有头,债有主、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且谨记,免得后悔莫及,让你最不希望伤心的人伤心了。”

  豺狼楞了楞。“师父,你知道什么吗?”

  杜千天没有回答,仅是走进房里,轻松的扛起沉睡的杨媚媚,望了眼林静天,下一瞬间,两人便飞纵而起,离开这方天地。

  “师父!”豺狼大喊。

  “自己保重,徒弟。”杜千天的声音远远传回,人已经不见踪影。

  豺狼蹙眉,想着师父临走的话。他当然知道冤有头、债有主,但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师父应该知道他不可能饶过柴士谕,断不会劝他这没有意义的话,所以……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八章

   从来不知道思念会是这般的磨人。

  他初次尝到相思的滋味——从杨媚媚离去的那一刹那开始。

  因为如此,他不愿再多浪费时间,只想尽快找到柴士谕的行踪。

  于是,他做了一件在今天之前,如果有人告诉他他会这么做的话,他定会大笑三声、嗤之以鼻,甚至心情不好的话,搞不好会割了那人的舌头惩罚他胡说八道的事——找风汐海。

  “噗……呵呵呵……嘻嘻……呵呵……”

  他脸色阴沉的皱紧眉头,忍耐的等着像是被点中笑穴,正趴在桌上笑得全身颤抖的风汐海,不,现在他已经笑倒在地上了。

  在心里数到十,又数到百,风汐海还是没有停止的迹象,于是他又重头数到千,接着两千,然后……

  刷的一声,软剑直接圈住风汐海的脖子,只要稍稍一点动作,保证人头立即抛弃脖子离家出走,而这,终于让眼前失控的男人停止了疯狂的笑。

  “咳……”风汐海脸色一白。老天啊,因为太好笑了,所以他一时忘了眼前的人是豺狼啊!“那个……咳咳,豺狼,能不能把我脖子上的‘项圈’先拿掉?”

  “你笑够了?可以办正事了?”他没立即卸下圈着对方脖子的软剑。

  “是,可以办正事了。”风汐海非常的识时务。

  手腕轻轻一挑,豺狼卸下软剑,重新圈缚在腰上。

  “我要柴士谕的消息。”他睥睨着风汐海。“你知道柴士谕这个人吗?”毕竟二十年前便销声匿迹的人,以风汐海的年龄,若没听过也是理所当然的。

  “呵呵,豺狼,别小看我了,我当然知道。”说到自己的专长,风汐海可就意气风发了起来。“二十年前柴家一门血案可是轰动城内外,凶手一直没有找到,案子也一直没有破,柴士谕连同其侄子柴佑禛双双失踪现场,没有他们的尸体,官方猜测,应是柴士谕带着侄子逃离那场杀戮,隐姓埋名在某个地方生活着。”

  豺狼冷冷的一笑。真是可笑的传言,他倒是第一次听见。

  “既然知道柴士谕这个人,你多久可以给我他的消息?”

  “等等,我的规矩你应该知道吧?”

  “我为何要应该知道?”他冷哼。

  啊咧!“算了,没关系,既然你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一次,首先呢,要见我,让我拨冗听你的要求,必须先付五百两订金,接着生意要接不接全在我,重要的一点是,不管接不接生意,订金概不退还。”

  豺狼嗤笑一声。“首先,我已经见到你,也谈完了,我,一文钱也还没付,而你,不管愿不愿意,都得接下这门生意,你说,我的规矩和你的规矩,你要遵守哪一个?”

  风汐海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好吧好吧,他也没说错啦,这豺狼问也没问一声人家要不要见他,三更半夜就突然出现在他的床边,差点吓死他,不听他说也不成啊!谁还记得要先收费排时间啊?

  唉唉,谁叫他打不过豺狼呢?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这人向来以当俊杰为己任……

  “好吧,我之前说的规矩你可以把它当放屁,就当作是老朋友大方送吧!不过豺狼,要消息就得付费,这点你该不会有意见才对。”

  “你开个价吧。”

  “柴士谕的行踪,五千两。”

  豺狼直接掏出五千两银票丢给他。

  “我给你二天的时间。”

  “这倒不用。”风汐海收到银票便笑逐颜开,心情太好,从怀里抽出一本册子翻了翻,便道:“柴士谕,今年五十二岁,八岁时被柴宗颜收为义子,改姓柴,取名士谕,二十年前柴家灭门血案之后便销声匿迹,据调查,柴士谕改回旧姓旧名,回到故乡开阳定居,目前是开阳城里的首富,他的发迹是开阳城里让人津津乐道的传奇。”

  豺狼眯起眼。他非常了解这则传奇是柴士谕搜刮了柴家所有家产得来的!

  “你漏了重点。”他开口,表面不见一丝波动。

  “说重点之前,我有个疑问,希望你不吝为我解惑。”也没问人家愿不愿意解惑,便直接问了。“这个柴士谕是你要抓的犯人吗?”

  “不关你的事。”豺狼给了他一个冷钉子碰。

  风汐海识相的摸摸鼻子。“好吧,这些我会自己调查。”

  “重点!”

  “行了行了,这不就要说了吗?”他摇头叹气。“柴士谕旧姓熊,叫做熊胜意,膝下有一对儿女,是龙凤胎,儿子叫熊凯,女儿叫熊欣,十八岁。”

  熊胜意!

  柴士谕竟然就是熊胜意?!

  豺狼突然仰头哈哈大笑。这未免太过讽刺!

  一个畜生不如的人渣,竟然摇身一变,成为开阳城有名的大善人!

  定良心不安的赎罪?还是沽名钓誉的手段?

  不管是为什么,该死的人,还是该死!

  当初他杀了柴家十余口人,如今他就慈悲为怀,让他们一家四口陪葬便成!

  豺狼转身便走,到了门口又突然停了下来。

  “对了,风汐海,去年我家那笨鸟受你不少照顾,我们每个人都非常‘感谢’你,一致同意不管是谁遇到你,都要好好的‘报答’。”

  啊咧!去年玩那只笨鸟玩得太过头,也不是他愿意的啊!

  “不用不用,只是举手之劳嘛,说什么报答呢,更何况我也只是听从我那义妹姬光艳的意思去做,他们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其实也算不上我的功劳,所以不用报答了啦!”风汐海赶紧把责任推给不在场的替死鬼。

  豺狼冷冷的一笑。“是这样吗?”

  “当然是,绝对是,肯定是!”他忙不迭的强调。

  “确定不要我们报答?”

  “再确定也不过了。”让豺狼“报答”?他想也不敢想,恐怕这一“报答”下来,他可能会缺了胳膊少条腿。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强人所难,那……这一万两银票我就收回了。”豺狼又露出那抹似残似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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