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寨夫人成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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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寨夫人成长记-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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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啊……我只是一不留神捅了你家马蜂窝!”

    “马蜂窝?不可能啊,我早让他们把院子里的马蜂窝烧掉了!”

    他一边疑惑着,一边第三次扯过我的胳膊检查。

    “你被马蜂蛰了?在哪?让我看看!”

    看他那架势,恨不能把我做成切片放在显微镜底下观察。我赶紧抽回胳膊,心想不能再跟他开玩笑了,这人记性实在不大好,见谁蛰谁的大黄蜂,这不是他御赐给赵家小姐的浑号吗?

    在确定我的确安然无恙之后,他才后知后觉,一拍脑门:“是不是赵秀秀?她怎么欺负你了?”

    开国际玩笑,我一奔三系列的老女人会被一叛逆期的黄毛丫头欺负,说出去也太丢分儿了。我不过是秉承着尊老爱幼的美德,不跟她斤斤计较罢了。本来嘛,说我坏话没关系,只要别被我听到就行,谁叫她这么倒霉被我当场捉住。要是再不给她点小小的教训,对小孩子健康成长不利。

    我于是故作宽容的笑道:“没什么,小孩子嘛,跟狐朋狗友交流一下对周围事物的看法,无伤大雅,不要太极端就好……”

    “这丫头越发无法无天了!年纪不大,嘴巴倒是刻薄的很!早点把她嫁出去早点耳根子清净!”

    他干嘛气成那样,丢人的是我又不是他。

    义愤填膺的骂了半天,他才想起关键问题:“她说你什么了?”

    “老大你消消气,她没说我什么!”我端起杯子递到他手上,做出一副恭谨状,心里却偷着乐,赵秀秀这下要倒霉了!

    “不行,我得找她问个清楚!”他把杯子重重砸在桌上,抬脚就要走人。

    我赶紧拦住他:“天都黑了,你现在去找她算怎么回事啊!好歹人家赵小姐也是黄花大闺女,又不像我……”

    这一串话说得行云流水般顺畅,说完之后我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竟然这么有搬弄是非的天赋!

    见我一脸委屈的样子,卫老大似乎明白了什么,更是怒发冲冠,不顾我的阻挠,夺门而去。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心理扭曲了。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我居然有些暗暗的高兴。

    据说第二天赵秀秀被她老爹严厉的痛骂一顿锁在阁楼里关了禁闭。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玩完之后,这发疯的小野马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继续惹是生非,她就地取材,把茶壶茶碗全部砸的稀巴烂,把被子衣服全部剪成一条条的,甚至还叫嚣着要把房门撬开上房揭瓦。结果吓得她老爹派重兵把手,生怕他闺女把自己老宅给拆了。

    另外,由于高层领导卫老大的介入,关于我的绯闻被扼杀在萌芽状态,但是关于李汗青和芦花的桃色新闻却传得沸沸扬扬。

    兰花总抱怨,说赵家小姐因为这件事,再也不肯屈尊称芦花为姨娘,而是整天花花花花的叫个不停,害得她养的那只训练有素的大花猫天天在眼前晃来晃去。结合那天夜里亲眼所见的芦花为李汗青煲粥的幸福场面,此传闻有鼻子有眼,绝非空穴来风。难道说帅哥配丑女的黄金搭档真的比牛顿苹果定律还不可撼动吗?只是可惜了那样一个风华绝代的帅哥,从此沦为他人盘中餐,吾辈再也染指不得。

    不料下午芦花突然跑来找我。

    那会儿我午休起床,刚洗完头发,正在窗户边上吹风晾着。她见了我,毫不客气的指着我长长的头发问道:“你是不是嫁过人?为什么从来不把头发盘起来?”

    午后的阳光打在她身上,衬得她威风凛凛,一身浩然正气。只是……她也太直接了吧?

    我心不在焉的回答她:“我不会盘头发,扎一个辫子不是挺好的?”要不是时代审美观的局限性,我非得把这头发剪掉三分之二,洗起头发来那叫一个麻烦!

    “你可以让兰花给你扎啊!”她指着屋角侧窗说道。

    我回头看看,那里根本空无一人,哪里有兰花?我早让她去歇着了。

    “咦,大白天活见鬼了?刚才她分明在那的!”芦花自言自语的嘟囔着。

    我拢起半干的头发,把梳子递给她,问道:“你是来教我梳发髻的?”

    她这才回过神,解释道:“不是,我只是……只是来提醒一下你,既然你是有夫之妇,就该盘起头发,免得招惹误会,被人说三道四的平添烦恼。”

    原来关于我的绯闻仍然潜滋暗长光速传播啊……

    “还有……我觉得大当家日日来你房里,似乎也不妥……”

    我皱着眉头瞪着她,这姑娘是纪律检查委员会的吗?管得还真不少!

    她见我面色不悦,辩解说:“你不知道外面传得多难听,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所以……”

    “我没嫁过人,干吗要盘头发?我和卫大当家是邻居,串串门子有什么不对?以前李汗青住这的时候我们也常来往!再说了,你和李汗青不也……”

    “我们不同!我们是有婚约的!”芦花的脸顿时红得像个猴屁股。

    “婚约?”

    她羞赧的点点头,低声道:“我和他从小便订下了娃娃亲,此次我来,正是为了……为了遵从父母之命同他完婚……”

    看得出她很对自己的未婚夫是相当满意。话说回来,芦花虽然长相平凡,却是个下得厨房入得厅堂的姑娘,洗衣做饭无所不通,诗词歌赋信手拈来。难怪老李头一提起她就赞不绝口,原来是他未来儿媳妇。相形之下,刁蛮任性的赵小姐……敢娶她的人一定要具备良好的心理素质和坚韧的鼓膜。

    这样也好,总算名草有主,一场硝烟弥漫的战争终于要告一段落了。

    “灼灼?”芦花轻轻的推了一下走神的我,问道:“你是不是也喜欢汗青?”

    “啊?我?”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她不会也把我当假想敌了吧?

    “传言都说你和汗青夜里曾经……”

    “对,就是你刚来的那天夜里!只有那一次!”

    我和李汗青可是纯洁的男女关系,如假包换的授受不亲。还好那天碰到芦花,不然在悠悠众口的渲染之下,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原来传言都是真的。”她的神色黯淡下来,眼神飘忽,似乎在做激烈的心理斗争。

    我怎么隐隐觉得情况不大对?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深吸一口气,换上一副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对我说:“既然是这样,他必须得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灼灼,我不介意跟你共侍一夫,以后我们姐妹相称,不分嫡庶,你说好吗?”

    给我根面条把我吊死吧!这都哪跟哪啊?

    我费了半天功夫才把我和李汗青单纯的邻里关系跟她解释清楚。当然,我没有老实交代自己垂涎她未婚夫美色的事实。

    “你说的都是真的?”芦花红扑扑的苹果脸上闪烁着两只亮晶晶的小眼睛。

    我发誓还不行吗?

    “如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

    “谢谢你,灼灼!”她高兴得抱住我晃了半天,最后冲我眨了眨眼睛,兴高采烈的跑掉了。

    原来她关心的不是我是否处子之身,而是谁终结了我的处子之身。

    我摸着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哀叹世态炎凉。

水煮降龙 拉郎配(上)

    芦花前脚刚走,卫老大后脚就进来了。

    “怎么这副德行啊?”他指着被我挠成鸡窝的头发。

    “哦,没什么,天儿太热了。”我顺手把竹帘子拉了下来。

    他一步迈过来,抓着我的手,把帘子重新拉上去,傍晚的暖热潮湿的风徐徐吹进来。

    “真是的,天热还把竹帘子放下来!”

    不说还不觉得,最近这几天真是热的厉害。空调啊,空调,你知道我有多想念你吗?我比想念我妈还想念你!唉,妈妈在哪呢?从前不应该这么没心没肺,每次打越洋电话都说不想她。那会儿不想是真的,因为见面是早晚的事。可是现在呢?妈妈再唠叨,起码是真心爱我的……

    “这是怎么了?”他用粗糙的手指摩挲着我的眼睛。

    天哪,我竟然哭了!我怎么能在外人面前掉眼泪!

    我赶紧打掉他的手,拿袖子一蹭,刚刚干燥的眼眶又不争气的湿润起来。

    “是不是又有人说你什么了?”他一使劲把我拉进怀里。

    讨厌!在这种时候最不能对我好,一对我好,我的眼泪会得寸进尺的掉个没完的!

    “你放心,我不会让唇枪舌剑伤你分毫!”

    不行了,决堤了!

    我抓着他的袖子抖抖索索,一把鼻涕一把泪全部蹭在他崭新的衣服上。

    他越说话我越是哭得厉害。他大概也发现了这一点,于是默不作声的轻轻拍着我的背,好像我是个没糖吃耍赖皮的孩子。

    等我红着眼睛从他怀里探出头来的时候,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天。

    “我会尽快物色人选把赵家丫头嫁出去。”

    “你真的要把她嫁了?赵二当家同意吗?”我抹着鼻子,抽抽搭搭的问。

    “由不得他不同意,我做主了!”他放开我,摆出一副“我是老大”的样子,臭拽臭拽的。

    我忍不住笑了。

    “你可得给她找个英俊威猛、抗打击力强的夫君!一般人降不住她!”

    他同意的点点头:“嗯,别看她胆大包天,唯独怕她爹。一见了她爹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要我说啊,按赵老二的标准找准没错!”

    “她见了你也像耗子见了猫似的!”我在一旁打趣。

    “胡说什么!”他的声音微怒。

    我不敢乱说了,我不想惹他不高兴。

    见我温顺得像绵羊一样,他开始登鼻子上脸。

    “昨天我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好了吗?”

    “昨天?什么事?”我不解的问。

    他不理我这一茬,自顾自的说道:“我想,如果能三对新人一起办婚事,应该能节省不少开支吧……”

    三对?李汗青和芦花,某强人和赵秀秀,还有……

    他不会真让我以身相许吧?理由竟然是——节省开支!好你个黄世仁!

    你狠不如我狠!看看谁更狠!

    我朝他抛了一媚眼,嫣然一笑,柔柔的说:“你不会真的要人家以身相许吧?”

    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被我这束电波超强的秋天的菠菜扰得意乱情迷的。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刻意凛正了颜色,一副谈判的语气说道:“我不强迫你,反正嫁与不嫁你都得在我这山寨里呆一辈子,地位待遇可是天壤之别!”

    这小子挺会因势利导的!

    我继续大批量生产秋菠。

    “嫁你可以,有几点得事先说好了!”

    “洗耳恭听!”

    “第一,按我们老家的规矩,必须一夫一妻,你能做到吗?”

    他点点头说:“我们老家的规矩也是一夫一妻,再娶的那叫妾!”

    我暴汗。算了,跟这古董说不通,本来就是跟他说笑,又没打算真嫁他。

    擦擦汗,我继续说:“按我们老家的规矩,婚后财产全部归女方管理。”

    “没错,哪都一样!男主外,女主内!妻子管家,天经地义!”

    我还不信这茬,怎么我说什么他都有话接着?

    “按我们老家的规矩,就是离婚,女方也能分一半家产。”

    嘿嘿,你们这会儿还没有婚姻法吧?我看你怎么对付!

    “什么叫离婚?”卫老大摸着脑袋一副好奇小子的表情。

    “离婚就是……就是妻子把丈夫给休了……”

    反正没有婚姻法,解释错了也无据可查。

    “休夫?”他兀自嘟囔着,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新鲜得不得了。

    “你们老家规矩还真多!”他笑逐颜开,随口道:“好,我都答应你!”说完抬脚又要走。

    “你干吗去?”我拉住他,揉着肚子问:“今天的晚饭问题谁给解决?”

    他笑得都快找不着眼了:“待会儿让丫头给你送来,我得赶紧挑个好日子去!”

    不是吧?他当真了?我可没答应嫁给他!

    “我不嫁!”

    我冲着他吼道。

    他正要出门,险些被门槛绊倒,一把扶住门框,歪着头说:“那我不管,反正你答应我了!”

    说完还学我的样子,抛回一个媚眼。

    “我不嫁!”我又提高了分贝。

    他再一次回头,眼神中玩笑的神色已经隐去了不少。

    “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已经答应我了!”他急了。

    “我不是君子,我不嫁!”

    我看到他着急上火的样子,心虚的不行。可是心里就是隐隐有个声音在说:不能嫁给他!我陶灼灼绝不能嫁给他!

    他倒回来,扳过我的头。他的脸上已经全然没有了刚才兴奋的表情,只剩一脸阴骛,让我不敢直视。

    “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李汗青?”

    芦花怎么还没给我辟谣?哦,差点忘了,她才刚刚走。

    “最近关于我的传闻很多啊!真是热闹!”我盯着地面,拒绝回答这种低能的问题。

    “你想嫁的人是不是他?”他步步紧逼:“看着我的眼睛回答!”

    “你想娶的人是不是我?”我猛然发力,挣脱他的胳膊,死死的盯住他的眼睛。

    “你知道些什么?”他的声音陡然一变,却不再敢直视我。

    我看得出来,他心虚了。

    “我只知道,你想娶的人不是我。”我缓缓的背过身子,突然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半天没有动静。我回头去看,房间里只剩我一个人了。

    明月高悬,热气笼罩。

    树叶一动不动,荷花耷拉着脑袋,窗外的景色就像一副凝固的油墨画,厚重闷热。

    知了还躲在树叶里不知疲倦的嘶鸣,青蛙咕噜咕噜的聒噪着,蛐蛐也趁着夜色加入战斗。

    吵死了!吵死了!大晚上也不让人清净一会儿!

    一股无名业火腾的一下蹿出头顶。

    我朝着屋顶大吼一声:“他娘的,什么鬼天气,热死姑奶奶了!”

水煮降龙 拉郎配(下)

    一嗓子吼出去,只觉全身气血逆流,脑袋嗡的一声。这感觉太熟悉了,照老规矩,晕倒时间到。我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应该早点把“摔的容易”赶制出来,这回又得摔个鼻青脸肿了……

    醒来时约是午夜时分,燥热已退,凉风习习。

    我扭动了一下身体。软软的,发现自己居然在床上。

    突然,一张脸从旁边冒出来:“你醒了?”

    “妈呀!”我尖叫起来。

    人吓人,吓死人。我哪知道旁边还趴着一大活人啊!

    “深更半夜的别瞎嚷嚷,小心把狼招来!”他轻轻捂住我的嘴。

    不是已经有只狼在这了吗?

    我推开他的手从床上坐起来,左捏捏右揉揉,好像哪儿都很正常,不酸不疼,就是……有点儿痒。我撩开袖子一看,挨千刀的花蚊子功力了得,隔着衣服都能叮我一身包。再看眼前这位,好像比我更糟糕,鼻头上一颗硕大的疙瘩又红又亮。

    我忍住笑,问他:“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儿?”

    “我到屋外头喘口气的工夫你都能晕倒,我哪敢放心回去睡觉?”

    敢情他没走远啊,那我的脏话不是都被他听了去!

    “你要是有个好歹,我娶谁做压寨夫人啊!”

    我看着他滑稽的脸,心中五味杂陈,再也笑不出来。

    假如我不是附在这副皮囊上,假如我还是我,他还会这么说吗?他想娶的究竟是陶灼灼还是慕云惜?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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