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不爱我(神,不许不爱我) (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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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不爱我(神,不许不爱我) (出-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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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家子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地转身就走。
  真是奇迹啊,楚香朝富家子背影瞅一眼,又朝关泽瞅一眼,暗中窃笑,帅哥果然是居家旅行必备良品。
  关泽反而先问起来了。“这个男生是你的前男朋友?”
  “不是。”
  “唔,挺有钱的。”
  “这你也知道?”
  “当然了。”
  “关泽啊。”楚香点着头说,“实在太巧了,你来S大干什么,跟哪个老师认识吗?”
  “我只认识你。”
  “你……找我?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有课?”楚香不禁惊讶。
  “楚香,我未卜先知,感应你今天会遇到男生,所以特别赶过来瞧瞧,搅个场。”
  “晕,这么厉害?”
  关泽似笑非笑:“我是神。”
  楚香哑然,只好认输:“难怪巧成这样呢,原来神主导了巧遇,小白文式的。”
  关泽不解:“小白文是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楚香问他,“今天不上班?”
  “嗯?”
  “没穿西装呀。”
  “不是每天都穿西装的。”他笑了。
  “来,我送你回家。”他走到陶行知旁边,拉开车门,在她背后轻轻一推,把她推进车里。
  楚香发现,他很喜欢这个动作,好像她是一只巨大的宠物。
  车子沿江奔驰,过江就是主城区。滨江大道双向八车道,平整清洁,绿化可喜,远远能见CBD高楼林立,还有一只鹅卵形的建筑,是本市最大的剧院。
  说是送回家,上了车,关泽立即就想变卦。“楚香,吃了中饭再回吧,好不好?”
  “不吃了,我10点钟的时候吃了两个糯米团子。”
  “为什么10点钟还吃团子?”关泽皱眉。
  “因为没吃早饭。”
  “那不行,我饿了,你说怎么办。”
  “关同学,我乐意陪你,直说不就行了嘛。”
  关泽把车开到滨江广场,这个广场好像也是南嘉集团承建的,还有个名字叫“南嘉?安顺广场”,广场中央建着一块仿古城墙,墙面镌刻几句《庄子》,安时而处顺,搞的很有文化。令楚香想起有缘无分的前台工作,不禁有点失意。
  庄子城墙旁边按着一辆绿油油的面包车,车厢打开就是小卖铺,提供各种饮料和点心,汉堡、豆腐干、茶叶蛋之类。
  关泽给自己买了两只小热狗,给楚香买了杯热奶茶,站在沿江的栏杆旁边,眺望江景吃东西。
  不少戴头盔练轮滑的少年儿童在他们旁边遛来遛去。
  “冷吗?”他忽然觉得有风,关心地问了句。
  “不冷。”
  他拎着热狗,回到车里,掏出一根宽宽的羊毛围巾,包在楚香脑袋上。
  围巾很软也很暖,有他的味道,男人的味道。
  冬季的江面呈现一种冷清的灰色,楚香喝了口奶茶,静静地眺望。
  “楚香,你说,咱们是不是应该相互增进了解。”关泽忽然说。
  “其实我们彼此一无所知。”他又有点唏嘘。
  “那,你想了解什么?”楚香淡淡问。
  “比如说你平时爱干点什么,有没有特殊的嗜好……”
  “我只不过是个学生。”楚香叹了口气,“特别纯洁。学校又如此偏远,我生活的重心是学习,除此之外无非看看电视上上网,连网络游戏都不玩。”
  “不会吧,这么好学?”
  “每年都拿奖学金。”
  “你不是英语不好么?”
  “同学,奖学金是看总分的,除了英语,我每门课都在全系前三,所以总分很高。再说我穷,需要钱,需要奖学金。”
  “哦,不容易。”关泽真诚地赞赏。
  “我修了很多选修课,各个系的课都选,挑全校口碑最好的老师和教授。怎么样,我伟大吧。所有的老师都劝我专升本,我没答应。”
  “为什么?”关泽奇怪。
  “早点儿出来赚钱呗。我打算去自考,考一个本科,有机会的话,可以试试考研。”
  “楚香,你一定会成功。”
  这话任何人说起来都显得酸,关泽却特别诚恳。楚香嘿嘿一笑,点头:“我也觉得我一定会成功。”
  关泽问:“你平时上网都干什么?我有个好朋友,自称宅男,天天泡在网上,网络这么使人沉醉吗?”
  楚香顿时觉得好笑,想不到他连“宅男”这种专业词汇都知道。“有时看看原创言情小说,最常去论坛潜水,天涯论坛,可有名了,你知道不?”
  “听说过。天涯论坛好在哪里。”
  “网上有句话,外事问谷歌,内事问百度,房事问天涯。”
  “……”关泽不禁一愣,半天才说,“我可以理解成您在挑逗我么,楚小姐?”
  “不可以。”
  楚香一口气把奶茶喝光,走到几十步外扔罐子,回来的时候把围巾重新包了一遍,严严实实,看上去像个阿拉伯妇女。
  “嗨,关泽,既然你想相互了解,我跟你说一些私事,你觉得怎么样?”楚香“嘶”一声,重重吸了口气。
  “如果你想说,就说好了。”关泽感到她包太紧,轻轻扯她的围巾。
  楚香面无表情:“我父母离婚了。”
  “嗯。”
  “我爸讨了新的老婆,我妈也重新嫁人,各自有新的家庭。”
  “嗯。”
  “所以我是个被抛弃的孩子。你知道吗,初中的时候人人都说我能上重点,结果中考我失常了,只上了一所很差的普高。从此以后厄运连连,特别倒霉,高考再度失常,本科志愿只考上C大,那是三本院校,民办的,学费很贵。”
  “C大?”
  “一年一万多的学费,没人肯支付那笔钱,我很识相,放弃本科,直接上了S大——专科第一志愿。”
  “我这样的家庭,你会瞧不起我吗,关泽?”楚香问。
  “当然不会。”关泽眼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拨开围巾,在她额头吻了一下。
  “现在轮到你了,关先生。”楚香说。
  “我……”关泽迟疑片刻。
  “不想说没关系。”楚香补充。
  “不是。”关泽又想了想,“只不过,说来话长……楚香,你知道慕尼黑空难吗?”
  6
  小安跟楚香说,那个男的其实没什么缺点,只一条,她永远也不会把她自己支离破碎的成长经历坦白给他。
  所以那个男的再好,也不是良人。
  小安又说:“楚香啊,像我们这种家庭的孩子,别看表面无所谓,心里那是一块疤,血淋淋的。等遇上某个人,能把那些破事一股脑儿全说出去,某个人就是真命天子。千万不能放过。”
  楚香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两颗眼泪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江风凉凉的,围巾很暖。
  关泽拨开围巾,轻轻吻她的额头。
  “不要介意那些,楚香。我第一次看见你,就觉得你是个漂亮有吸引力的女孩儿,真的,连神谕都选中你。”关泽按着她的脑袋,用拇指抹去她的泪水,在她耳边温柔私语。
  “嗯,你说吧,慕尼黑空难是什么?”楚香吸吸鼻子。
  “很久以前的事了。”关泽轻轻叹了口气,问了个毫无关联的问题,“你看足球吗?”
  “不看。”
  “英超曼联,知道不,贝克汉姆那个队。”
  “知道。”
  “1958年2月6日,有一架飞机在慕尼黑机场失事,撞毁了,当时的曼联足球队就在飞机上,死了8个曼联球员。其中一个叫邓肯?爱德华兹的小伙,还被称为英格兰‘明日之星’,也死了。球迷都知道那次空难,很有名。”
  “哦……”楚香不明白这跟关泽有什么关联。
  关泽说:“我祖父也在那架飞机上,一起遇难。据说他是Daily Mirror每日镜报的记者。但我查过资料,罹难的镜报记者名字叫Ledbrooke,又好像不是我的祖父,可能我妈妈弄错了。”
  楚香愣了半天才问:“你……祖父?”
  “是的。”
  “1958年……”楚香问,“难道你是海外华人?”
  “我祖父是海外华人。”关泽更正,“所以说来话长。祖父去世以后,我爸爸被一家华人家庭收养,关系一般。我爸听说他有个亲叔叔在中国,恰好那时改革开放,就带我妈和我回到上海,想找他叔叔。”
  “可你不是本市人吗?你方言的口音听的出,你肯定是本市人。”
  “算是吧。你听我说。”关泽笑笑,“我爸打定主意留在上海,但我妈是个香蕉人,不喜欢中国,跟我爸离了婚。我归我爸,我妈回她的国家了。”
  “香蕉人是什么?”
  “皮是黄的,剥开来芯子白的嘛。”
  “……很形象。”
  “没多久我爸车祸去世,爸的叔叔,我叫他爷爷,一直跟我生活。我奶奶是本市人,不会说上海话,也不会说普通话。看吧,我的身世传奇吧。像不像言情小说?”
  “你妈妈现在在哪儿?”
  “在美国,嫁去美国了。”关泽笑笑,“我去看过她一回,她现在是纯粹的美国中产阶级,生了三个孩子,混血的,基本不认识我。”
  “所以,楚小姐,在下土长中国人,不过我大学在国外念的。芝加哥大学经济系。”
  楚香瞪大眼睛:“你是海龟?”
  “YES。小姐,您还有问题吗?”熟练的美式英语。
  “硕士?”
  “抱歉,只有本科。念完本科我忽然很厌烦上学,回中国工作了。”
  “关泽,你恨你妈妈吗?”
  “说不好。”
  “说不好,那答案就是肯定了。”
  “不不,确实是说不好。你知道,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力。”
  “这是你们外国人说的话。”
  “喂,我不是外国人。我土话说的交关好,蛮蛮好。”他又说了句方言,故意说的怪腔怪调。
  “关于人生,莎士比亚有句名言。”他问,“楚香,你要听吗?”
  “嗯。”
  “吐比奥恼吐比,刺阿快嘶裙。”他阴阳怪气地说了句英文,方言味的。
  楚香笑得花枝乱颤,用手指使劲儿戳他。
  关泽得意洋洋:“河南英语、四川英语、上海英语我都会,我那个宅男朋友研究闽南话,现在闽南英语我也会八成,崇拜我吧?”
  他们在滨江广场呆了三个小时,各诉身世,然后聊了很多杂七杂八、无伤大雅的话题。关泽把楚香送回和平新村,这一次,车子直接停在和平新村12幢楼下。
  楚香邀请关泽上楼去喝杯茶。
  “除了小安,你是第二个来我家的外人。”楚香告诉他。
  “我不是外人。”关泽很大方地表示。
  楚香发现,渐渐混熟了以后,关同学有越来越厚颜无耻的倾向。
  来到3楼,楚香打开厨房的门。厨房是水泥地的,原本刷白的墙壁由于积年油烟,已经变得黄黄的,厨房里有一张四方桌,有一个水泥砌的灶台,和一个木头橱柜。厨房旁边连着厕所,也是水泥地的,一个黄黄的蹲坑,一个莲蓬头。
  他们在洗菜池里洗手,楚香又洗了两个杯子,泡了绿茶。
  楚香偷偷觑关泽的脸色,想在他脸上寻找某种情绪。什么都没发现,他正常得好像坐在自个家的沙发里,泰然自若。
  “楚香,你没有热水器吗?”他捧着杯子,打量厕所。
  “没装。”
  “洗澡怎么办?”
  “夏天洗冷水澡,看,我有淋浴,很舒服啊。冬天烧水洗呗,太冷的时候就去公共浴室。”
  “哦……”关泽点点头,“小时候在上海,我见过更小的亭子间,厨房厕所全共用的,跟宿舍差不多。几个老太太凑在一块儿发煤炉,发着发着就吵架。我家条件不错,但我奶奶有时候也跟她们吵,她不会说上海话,上海人就骂她乡下人,嘿嘿。”
  他的语气好像还挺高兴。
  “楚香,你厨房有蟑螂吗?”
  “有,多的是。”楚香故意逗他,“每年夏天我都买一种香,把窗子关起来,闷一个晚上,第二天一看,地上躺满了尸体,能扫一簸箕呢!”
  “以后你别熏了。”
  “为什么?”
  “这种事我来替你干。”
  “关先生,您是归国精英,精英不会杀蟑螂。”
  “我研究过各种防杀蟑螂的办法,你知道最难杀的蟑螂叫什么吗?德国小蠊。有种杀虫剂,对人无害,挺管用的。”
  他竟很认真。楚香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楚香朝他招招手:“去那边房间看看吧。坐在那边好了,厨房比较脏。”
  楚香打开楼道对面卧室的门。
  关泽把两杯茶都端了进去,放在写字台上。
  楚香喝着茶,比划房间开始介绍她的理想,包括买什么花样的帘子,买什么材料的沙发,储物柜摆在哪里,有可能的话,再换一个大大的写字台。
  “我算过了。”楚香一本正经地说,“2年以后,就可以全部买齐。”
  “很不错。”关泽点头。
  “你看不?时尚报纸。”
  “不看。”关泽摇头。
  “小安每期都买,我经常蹭她的报纸看。里面家居版的资料,比如性价比高的个性家具在哪个店,我全部收集。”
  “小安是你的好朋友?”关泽莞尔。
  “最好的朋友。”
  说到陈小安,楚香忽然想起来,插了一句,问他道:“关泽,你知道……呃……Zegna吗?”
  “那是什么?”
  “好像是衬衫的牌子。”
  “不知道。”
  “哦……”
  “你想买那个牌子的衬衫?”关泽问。
  滴滴汗,楚香连忙赔笑:“不是,不是,忽然想起来,所以问问。
  “改天介绍小安给我认识。”关泽对楚香的好友同样很感兴趣。
  “没问题,小安就在和平新村开店,现在下去找她?”
  “今天算了。”关泽抬起手腕看表,歉意地微笑,“晚上6点有个饭局,一会儿就得走。”
  “认识一下只需5分钟吧,关同学?”
  关泽摇头,很坚决的样子:“这怎么行,初次见面,无论如何得请你们吃饭。不然怎么说得过去。”
  “装绅士?”
  “礼貌问题。”关泽狡猾地笑,“听说你们女人之间,闺蜜的影响大极了。”
  “哼!”
  “不要这样,楚香。”关泽很耐心,款款说,“你得相信我的诚意。”
  “关同学,茶也喝过了,现在下午4点正,你什么时候出发去赶饭局?”楚香生怕两人聊过头,提醒他。
  “开车过去大概只要15分钟,倒不太急。”他沉吟一会,用肯定的语气,问道,“你是土著,附近的棉纺厂很熟?”
  “熟得很,小时候经常溜进去躲猫猫,不过好几年前它就停产了。”楚香点点头。
  “嗯,陪我去走一圈?”
  “拜托,现在那边是个大工地。”
  “工地里也有好玩的。”
  “关泽,我猜你在那个工地上班,本来以为你是建筑师呢,没想到学经济。”
  关泽眉毛一抬,笑眯眯的,右边的笑靥变得很深:“走,到了那边再跟你说。”
  从S大校园,到滨江广场,到和平新村,他们又兴致勃勃逛去棉纺厂。开车去的,因为关泽说不想走回头路。
  两个保安没精打采地在棉纺厂的大门口走来走去,看见车子进来,也不拦阻。关泽就一直把车开到棉纺厂深处。职工宿舍之类的建筑早就拆掉了,砖头瓦砾废墟之间长了高高的枯掉的杂草,楚香怀疑春天的时候那里面有蛇出没。
  一排厂房和仓库仍旧完好无缺地矗立,高高的玻璃窗又脏又破。
  “按照政府的设想。”关泽在厂房前面悠然散步,“这里将要规划成LOFT产业区。”
  楚香讶然。“LOFT?你的意思是说,仓库都不拆了?”
  “我吹下牛行不。”
  “你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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