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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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凤-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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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怜卿的双生子深得成玉郎真传,小小年纪便自制研发药物往长辈们的饭食里掺好料。
  王怜卿中过招,害羞的自己解决了。
  令狐中过招,不顾旁人视线,大胆的拉着妻主的手往房里钻。
  叶清平谨慎,他治下威严,两小不敢害他。
  凤絮连带着收益良多,是安全的。
  有一次,双生子闹大了,居然让凤殊中标了,凤殊一边大怒喝斥,一边随手牵着薛正君去屋里解决。
  此事件后,成玉郎狠狠的罚了两外孙:“要下药也得看时机啊,你们看,这次独独便宜了你薛外公!”
  山上的人家,纷争不断,乌龙事件屡屡发生。
  可爱的一家人,可爱的种田生活!

  凤栖梧的苦恼,

  事实如叶清平预想的那样,书府将仆人送交官办,京兆尹见状告的是慕容钦,是件大案子,必须上报朝廷。
  女帝颁旨要彻查此案,慕容钦的一个侧夫指证了她的罪行,案件处理的很快,慕容钦很快被革职定罪,这大概是最容易打的一场官司。
  薛相和叶相很满意这件案子的办理,慕容钦是凤栖梧手下的一条走狗,她咬任何人并急切的向上爬,慕容钦甚至使用了一些下作的手段打压弱势的人。
  薛相这些年来培植亲近属下,有些人善于隐藏,有些人因得罪了慕容钦被慕容陷害,薛相大为称心,满意的不得了。
  叶相则是站在亲戚立场,怕儿子到时成了鳏夫,不好再嫁。
  凤栖梧关心书闲陵身体不方便去照看,吩咐御医一定要好生医治书闲陵,朝廷内无将可派,想起一位人才,是书闲陵的义兄书盛凌。
  也许是出于直觉,凤栖梧总觉着书盛凌不可信,现在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动用皇族里的领军人物义王,义王是凤系的旁支,在先帝时代曾拥护凤殊为皇太女,也正因为这样,义王被两代皇帝搁浅遗忘,被远远的抛在权利最边缘。
  凤栖梧亲自执晚辈礼请义王出山,未料被义王拒绝。
  凤栖梧再三的要求,义王索性称病不见。
  义王是老臣又是族亲,凤栖梧逼迫不了,更不能强下旨意。
  只能派几个副将先顶一顶,他心急如燎,被战事烦的上火,亏得军中尚有忠君的将士,这些年打下了结实的底蕴,才没能让叛军直捣黄龙。
  凤栖梧着力提携了几个不错的女将,大手笔的赏赐她们财富、权势,许她们与皇家联姻提高门楣。
  一个富翁她也许想要权利,一个女子她也许想要美男子,这些人心里的所有想往,凤栖梧会大方的给予,正因为他的慷慨,军中将士才会个个士气高昂,奋勇拼搏。
  战事拖得越长久,凤栖梧心中就愈不安,那一股反皇廷的势力正越来越强大,如污水沟里的臭淤泥越积越深,一项自信的他,不禁反省自身哪里做的不对。
  他千想万想,最终想到祸端的最根源,难道他是男子的秘密已经泄漏?
  是谁泄漏出?
  他告诫自己不要怀疑书闲陵,他要冒天下之大不韪重新启用待罪之身的周世显,这个世界里,能让他深信的人只有周世显。
  爱陵能开口叫娘亲,他最愿听的是女儿叫爹爹,可惜却不能够。
  他必须坚持到爱陵成人,他才能卸下肩上重担。
  在此期间,他不允许皇位旁落,落在可能不是皇族的人身上,那是最糟糕的结局,是凤栖梧最担忧的事。
  等待爱陵成长的过程是漫长的,他不知自己熬不熬的住。
  猜忌、不敢相信自己的爱人,这是多么糟糕的感受,为什么不是别的女人,为什么就是她?为什么在她身上有那么多疑点?
  放弃了皇位又会怎样,九泉之下无颜见列祖列宗?
  现在他更关心的是爱陵日后的前程,筹划这一切的前提是平息叛军,凤栖梧遇到了执政以来最大的难题,叛军方有几个厉害的神秘人物,连暗线人都查不出那些人的来历。
  为了查探敌踪,保成折损了不少手下,保成自己也遇见生平第一个可匹敌的敌手。
  据说,那人很像多年前的一个高手,悄无声息的失踪了很多年。
  凤栖梧很想知道详细情况,可保成有所隐瞒,不知他在维护谁。
  连保成都开始不实言相告,谁还可信任?
  与凤栖梧紧紧相依的人,只剩下了爱陵,女儿除了是精神支柱外,他得到和想要得到的,远远不止这些。
  凤栖梧反复的做了个梦,不论是闷热的夏夜还是冰雪的冬夜,梦中有个女人与他炽烈缠绵,他感受着销魂的触动感,却摸不到她身上的一根汗毛。
  那是虚幻的影像,却在他脑海的记忆深处反复徘徊。
  他与爱人的亲密接触,也仅限于意识模糊,疯狂癫痫的一个夜晚。
  那一晚,便终生难忘了吗?
  若情可这样伤人,凤栖梧希望它从未发生。
  他后悔挣扎时,是天真不懂事的女儿让他觉着这些苦都值得,他像个无药可救的痴呆儿,一面渴望被爱,一面又对爱情持质疑态度。
  他很想放胆去爱,去相信书闲陵,但他输不起,任何打击他都能经受住,唯独不能忍受爱人的背叛,不敢放胆给她背叛的机会。
  他是谨慎的人,知道自身的硬伤,所以,他也很胆小。
  除了女儿外,他最不能输掉的是他的心。
  大堆的烂摊子等着他收拾,第一次厌倦了这种周而复始的烦躁生活,第一次觉着人生可以更加美好,第一次觉着寻常人家的夫妻伦常,儿女双全是多么美好。
  他的人生算不算失败?
  虚假的,沉积在真相下的谎言充斥着他生活的每一部分,现在他连敷衍后宫的精力都没,除了忙于政务就是照看女儿,忙的团团转。
  偶尔,凤栖梧有休闲解压的时候,他会听一些曲子,仅此而已。
  所有人都知道他在变化,他变得易怒暴躁不近人情,他知道越是艰难时刻,越应该挺住了。
  这个时候他很想自己是侠客,飞檐走壁的四处探密猎奇,可以藏身某一处,真正安定静心的为自己活着。

  她的日子很不好过,

  书府里,书闲陵的脾气很糟糕,经历了难受的去蛊疗程,她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她消瘦的这样厉害,腹泻的那几天偏偏毫无食欲,心里却渴望食物。
  等到她可以吃东西时,荤腥味的食物令她作呕,她本该是没妊娠反应的,明明饿得要死却吃什么吐什么,犯恶心头晕,这令她很不爽。
  这种症状接连持续了三个月,任谁是见了她也要大吃一惊,前后判若两人,叶清平和令狐想尽了办法,于事无补!
  眼看着春天即过,到了夏季炎热时调理也很难,愁死了叶清平和令狐,令狐反复叨念着:早知会让她这样受苦,当初不如不怀孕!
  叶清平难得的发了火:“现在知道后悔,当初都干嘛了?”
  令狐才意识到自己的话过头了。
  有点像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意味,这是对正夫的挑衅言辞,是不妥当的。
  叶清平调理心绪,跟令狐发火算什么?
  “我不是责怪你让她受孕,非常时期应该冷静处理,令狐,不要焦急”。
  她一人不好,他们又怎能独善其身?
  令狐是狠下决心,散了告示凡能寻着神医的无论多少赏赐都应允之!
  千金散尽还复来,妻主就只有这一个。
  于是大把的补品浓缩成一小汤匙的送入书闲陵嘴里,她还吐出一半来。
  神医似从天地间消失一样,仿佛从来没这个人,茫茫人海无处追寻。
  到了六月天气,渐渐炎热,书闲陵呕吐厌食的状况稍缓解,饱受了饥饿摧残的她,似饿死鬼投胎一样,细嚼慢咽再不是她用餐风格,她表现出对食物的异常需求,常常是才吃了上顿就要接着吃下顿。
  暴饮暴食的坏习惯让书闲陵体重骤增,那些慢慢堆积起的肥肉暂时性的蒙蔽了大妈的双眼,她一心只想吃,等到她怀孕七八月时,才惊觉身材浑圆,腰粗腿壮的女人正是她自己!
  拜托,她除了刚穿越时的肥胖,以为从此后不再臃肿,会一直苗条。
  只有等到生下孩子后,再塑身。
  ——————分割线————
  当真正的阵痛开始,大妈惨叫连连。
  她是增肥了,这肚子里的孩子也跟着疯长,孩子总生不下,产婆说胎儿头部太大。
  大妈零碎碎的骂:“为毛我总是这样不顺?生个孩子都比常人痛苦?人说越生越顺,为什么我和别人不一样?”
  尊国的女人,大概纯粹是为了生育儿女吧!
  这算哪门子的女尊,为什么不让男人们生孩子?
  其实大妈一直奇怪着,那些男生子的女尊文里,男人身体上的构造,怎能生子?从何处出婴儿?
  “若有下一辈子,生孩子的活计还是男人担当最好。”
  令狐被逗笑:“男人想生也得能生啊”。
  大妈悲号:“连哄哄我都不行?”
  令狐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好,下辈子我生孩子,好了?”
  “你生,你一定要生!”
  令狐再三保证,“我生,一定生”。
  这样的保证让大妈感觉好些,她抓着令狐的手腕狠狠咬在嘴里,令狐从未吃过这样的苦,只能咬着衣服强忍着。
  约有一刻钟,大头娃娃终于出世,是个女孩,大妈给次女取名翎,令狐欢喜的抱着女儿不撒手。初为人父的喜悦令他手舞足蹈。
  照看人家的孩子跟自家的亲生孩子,感觉就是不一样。
  为了生翎儿,妻主吃足了苦,令狐心里感激,忘记了出血的手腕和剧痛。
  有女万事足,如今才真正体会。
  有的人家妻主生十个八个男孩有啥屁用,都抵不过一个女孩儿。
  令狐的想法不能说,免得妻主说他重女轻男。
  他可算小胜了叶清平一筹,这样的胜利实属的来之不易。
  凤栖梧不得不再次启用了周世显,叶相和薛相装死人,既不赞成也不反对,自有亲信人出来蹦跶,此二人都是贼精的人,装聋作哑最在行。
  明着不争斗,由着手下暗地里挤兑周世显,薛燕来知凤殊万不得已,不想暴露凤栖梧的真实身份,折辱皇室尊严并非凤殊的初衷。
  叶娉婷在局势模糊不明朗时,她乐的做不倒翁,那边有利可图,她就往那边停靠。
  周世显做军师不为帅,书闲陵做完了月子即被召回朝堂。
  一来显得书闲陵不那么特殊,二来解了凤栖梧的相思之苦。
  ——————番外:凤爱陵————
  她的出生不被所有人看好,至少外婆表露的态度很明显,她也知道了母皇与父亲是表兄妹关系,这在皇室是不被允许的结合。
  她自知身有残缺,虽是嫡女却不奢望得到皇位,父亲有过一段特殊经历,曾男扮女装的做了女皇,凤爱陵自懂事起便知道,命里不属于她的不能强求。
  出身是她没办法控制的,也许她很无辜,可生活已经这样了。
  母皇极力将最好的给她,吃的用的穿的,样样比其他姐妹强,可她就是开心不起来。
  唯一让她感兴趣的就是收敛财富,那种金银在手的感觉,令她更加充实,人是活的,它却是死物,除非有人来偷来抢。
  母皇笑说她敛财的脾性和令狐爹爹一摸一样,“你啊,天生的经商奇才,笨一点的怎能学全?”
  絮妹妹最是无忧无虑,让人羡慕。姐妹里凤翎是第一个成亲,凤爱陵觉着那仓促了。
  妹妹成亲了不代表她也得成亲,男人们看中她相貌却避讳她的小指残疾。
  那些装腔作势的公子哥,她才看不上。
  母皇曾说了一个吸血鬼至死不渝的爱着情人,情人成了行将朽木的老妪,他依然爱她如初。
  她不相信真有这样的爱情,也从不拒绝。
  只有在对的时机遇到了对的人,并始终如一,才能称之为长长久久的爱情。

  把爱摆在天平上称量,

  凤栖梧知道书闲陵不愿单独见他,所以,他叫了叶相薛相和另一些官员,商量安置因战争而流入京城的难民问题,这事要是搁在以往,书闲陵很乐意接手,但令狐的铺子被查封,很大的一笔财富都落入了皇帝的口袋,她觉着没必要当冤大头。
  果然,凤栖梧提出了要一些官员带头行善事,将那些难民收容去家里或别处安置。
  薛相是老好人,她官声不错,心地善良,赞同女帝的决策。
  叶相是攀比型,不愿落人后面,叶家有经营男倌苑,虽是暗地里的营生,但有钱赚。
  书闲陵闷闷不语,虽然顶头上司们都表了态,但是她却抵触。
  凤栖梧一直留意书闲陵,见她不表态,越过她问了其他的官员,那几个官员都是经皇帝一手提携,都急于表现忠诚。
  凤栖梧最后一个问书闲陵:“书卿,你怎么不说话?”
  书闲陵支吾着,“这个……自从令狐的商铺被封,我们家……臣总不能问婆家要钱!”
  叶相默契的发声,“儿媳啊,你有困难至少跟婆婆说一声啊,一家人不要客气”。
  凤栖梧不好做声,人家都是困难户了。
  书闲陵跟着众人一齐出来,被叶相叫到一边,“闲陵啊,你家里真的很困难?”
  书闲陵微笑:“不是,只是我不想花钱罢了”。
  叶相大笑:“小吝啬鬼,跟着令狐家的人就学会了这个?哈哈,我不管你们这些小年轻的事”。
  书闲陵目送着婆婆远走,她对凤栖梧失望的很,不打算再帮他做什么,他的事情他自己解决,她一直没能融入他的生活圈,多纠缠无益。
  对爱陵不是不想念,在爱的天平托盘,她无疑是倾向于叶清平令狐他们一边,因为这一边代表着大多数人,而凤栖梧和爱陵则是少数人中的最少数。
  如果日后有机会,她一定会好好补偿对长女缺失的爱,因为她拿不准对凤栖梧坦白的后果,万一,凤栖梧会狠心的杀了她一家子,甚至包括了刚出生不久的凤翎,那样的后果,她想都不愿想,她不敢冒险。
  凤栖梧并不像他所表现的那样深爱着她,他的本能在操控着他,是人类保护自我的原始本能,那种爱到死的情圣人物,估计十万年才出一个。
  年轻人冲动莽撞的殉情是不成熟的表现,跟真情无关。
  书闲陵目前已经拥有了正常人的感情,她不需要,也不再需求令人窒息的爱情,上天已待她不薄,母亲和柳风冥的势头正盛,周世显想摆平那些女将,非常之不容易。他又是一个遭遇大败的待罪之身,想说服那些女将听他的计策,会很难!
  周世显注定了劳碌命,书闲陵还是蛮看重这位高才的男子,他应算生不逢时,这样的人在尊国里很难发挥才能,哪怕是在凤栖梧的手下。苦苦的在女尊国里挣扎,想干出一番事业的男子,书闲陵敬佩他们。
  历代的女帝很忌讳男子掌权,她们将出色的男子纳入宫闱,不敢深爱的同时防范这些男子,历代宫廷曾有惨祸发生,为皇家秘辛,多有流传但无真凭实据。
  书闲陵在一本野史上看了关于尊国开国女帝的故事,传说中,她有绝色无敌的爱人,二人都深爱彼此,却被皇权和世俗所误,最终,她的爱人获罪,被处极刑,女帝在爱人逝去的三年后,抑郁而死!这是个老套的,不能免俗的故事,却一直在人间上演。
  据说,这本书的作者被在位的女帝诛了九族,连累的上下几百口人丢失性命,这本野史也成了禁书,只在私下里流传。
  经过了很多年,这本书渐渐被当做大众娱乐书籍,不似先前受严密的管治了,开国女帝与皇正夫的爱情被国人津津乐道,可见,世人都注重表面的圆满,不在意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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