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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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后来-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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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关!我在等你撤股,撤股后,我要整顿梧桐,包括南风装修!”
  
  一阵风,带起满园青翠缭绕,风,吹开了一片虹,叶远鹏运筹帷幄,决断间,心意已定,那男子却追逐着虹,抬头观望,却看见了一个女子!
  
  一个兰心慧质的女子,从深深的庭院中走来,若水如云般流转,眼波横,眉峰聚,举手投足间有娇憨,有妩媚,仪态万方,如花满堂。 
  
  在天朗猜出来她是谁的时候,叶远鹏已经快步迎了上去——想伸手将佳人入怀,又顿悟不合时宜,只好宠眷着握住了妻子的柔荑。  
  
  “紫俏,这是甄天朗,我的好朋友!” 叶远鹏将妻子带到天朗的面前。
  
  天朗现出一副惊艳的神情,也不加掩饰,敞敞亮亮的说:“嫂子,我叫天朗,就是天空晴朗的意思,以前,我只服远鹏8分,见到你之后,我服他10分,老大就是老大,给我打了个样,以后,我的媳妇可就不好找了!”
  
  紫俏想:原来,远鹏和甄家还有如此交情!这个天朗,夸人都不露痕迹,宝儿的交际手段是跟他学的吧,不过,却只学会了皮毛。
  
  她随即说道:“太湖之上,天色朗朗,采摘红菱的女孩儿美不胜收,在青青的芦苇间找寻,是需要费一番功夫的,不过,心诚则灵!”
  
  “可是,我想在燕湖寻找!” 天朗一笑,转移话题,道:“嫂子,我可是懂礼貌的,不学韩风没大没小,总是紫俏、紫俏的叫,大哥不管他,他就越发的胡闹。”
  
  “甄天朗!你竟背地里说人坏话!”韩风吊儿郎当的走进园中,和甄天朗你一拳,我一巴掌的对拍着。
  
  叶远鹏趁着兄弟们不注意,用眼光将紫衣旗袍的娉婷扫荡一番,他止住自己的心神荡漾,对紫俏解释道:“天朗曾经在燕阳念过书,那时候,我们结拜成兄弟,韩风排行老二,天朗是老三。”
  
  紫俏有感而发,道:“哦,原来是这样,你们三个,一个比一个好看!” 
  
  “好看是一定的!不过,是从大到小的排,还是从小到大的排?” 显然,叶远鹏的兴致很高。
  
  “当然是我的老公最好看!”紫俏凝注自己的老公,发现在他的脖颈上长出两个火疖子,红红的,还冒着脓尖,她有些心疼。
  
  没等说上两句话,为甄天朗举行的接风宴就开始了。
  
  叶远鹏把甄家在燕阳的几位亲友邀请过来,其中有一位是梧桐的高层,有一位是凤凰楼的主管,还有一位就是南风装修的老板,也就是甄宝儿的舅父,如今,他正在为梧桐一期进行装修。
  
  论辈分,甄天朗是叶远森的大舅哥,所以,叶远森和宝儿也陪伴在座。
  
  席间,叶远鹏强调,只是家宴,不谈公事。
  
  但,南风的老板能放过这绝佳的机会吗?
  
  他与宝儿一抬一和,把宴会的话题引到了装修住房上面。
  
  宝儿把矛头指向了一直以来,她认为最好对付的紫俏身上,她给紫俏夹了一只酱鸡翅,笑道:“这里呀,最有发言权的就是咱们紫俏了,紫俏现在住的房子,就是我舅舅给装修的,紫俏在那里住了三年,并且生下了凤宝,你看那凤宝多健康、多聪明,这跟绿色装修,环保装修有很大的关系,紫俏!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其实,在座的大部分人并不知道同居和私生女的事儿,宝儿这样一说,无疑是在露丑,有两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开始窃窃私语。
  
  这种情况下,叶远鹏不好说什么。
  
  紫俏灿然一笑,接过了话茬:“现在都在倡导绿色装修,不过说实话,那是真正有实力,有信誉的公司才能做到的!凤宝将近三岁了,她是在北京出生的,而且,也没在家里生活过,她健康聪明,这是我的福气!我愿意让大家都知道,替我分享快乐!……我家的装修很美观,不过,环保却不敢恭维,远鹏在家里的各个角落都放了竹炭,但我还是能闻到装修的气味!”
  
  宝儿变了脸色,气急败坏的说:“可能是你的鼻子敏感!如今,南风正在梧桐装修,我怎么就没有闻到什么气味?南风采用的材质都是过硬的,这一方面,我可是行家!” 
  
  “宝儿,你的确是行家,你自己留的那套房子,不是聘请大连的装修公司在装修吗?”韩风看不过眼,也沉不住气,端了宝儿的老底儿。
  
  但,这无疑也是在对外宣布,梧桐一期的装修存在问题!
  
  他们的谈话已经危及到梧桐的利益!
  
  叶远森把手伸到餐桌下面,按住了恼羞成怒,即将要发飙的宝儿,他可不想让宝儿捅这个马蜂窝,自己的大哥越是沉默,越是轻描淡写,就越是危险。
  
  “紫俏,你说,我们的新家如何装修呢?”叶远鹏看似不经意的问。
  
  紫俏听懂了老公的言外之意,思索片刻,说道:“用南风!如果我们不相信南风还有谁能信它?我家用南风装修是最具有说服力的!梧桐一期既然选择了南风,就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竭尽全力的维护,我相信南风也不想砸烂自己的招牌,在梧桐的监督下,应该没有问题!” 
  
  紫俏话里有话,回答得非常巧妙,在关键时刻挽回了场面上的僵局,也替叶远鹏维护了梧桐的声誉。
  
  她明眸一转,珠晖若灿,婉语浅笑,道:“正如天朗所说,远鹏是大哥,先打个样!”
  
  “舅父,你应该听明白了吧,如果想争取二期的工程,就要把一期的做好!” 天朗提点南风的老板。
  
  南风的老板是个50左右岁的胖老头,他站起身来,道:“就冲刚才的那番话,我得敬紫俏一杯,……我用白酒敬你,你喝饮料就成!”
  
  “舅舅,你是宝儿的舅舅,就也是我的长辈,你敬什么我喝什么,人不管做何事儿,都要有品,我们在酒桌上就只谈酒品!” 紫俏也站了起来。
  
  紫俏的酒杯里装的是果汁儿,她求助的看向身边的叶远鹏,叶远鹏很不情愿的给她换了白酒,却只有一点点。
  
  “大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别扭呢?” 天朗夺过酒杯,给紫俏又重新倒入白酒。
  
  看见叶远鹏瞪向自己,天朗笑道:“我错了,我罚酒!哥,今天我俩不醉不归!我就喜欢和你喝酒,不添韩风那小子,一到兴头上就退套!”
  
  “谁说的,看你从太湖来的,就美啊,我今天豁出来了,要不,一会儿,咱们出去单挑!” 韩风怂恿道。
  
  看着他们推杯换盏,豪气冲天,紫俏羡慕极了,心想:真是的,添我一个不行吗?我今天可是过生日,眼瞅着茅台喝不着!
  
  这时,叶远森阻拦道:“天朗,你还是少喝点吧,一会儿,我们不是还有事儿吗?”
  
  宝儿赶紧借机解释:“也没什么大事儿,今天是贝儿的生日,正好天朗也来了,我们一会儿要出去庆祝!”
  
  叶远鹏问道:“贝儿呢,怎么没有来?”
  
  宝儿委屈的说:“忙着呢!她的心思全用在凤凰楼上了!”
  
  “一个姑娘家出门在外不容易,过个生日还得等到半夜三更,将来,我的女儿可不能让她去外地工作!” 甄家的亲友有些挑理。
  
  叶远鹏笑道:“这个怪不得旁人,就是宝儿不会做姐姐,今天,甄家的亲友都在这里,何苦还要背着大家出去,难道我们就不能参与了?这样吧,桌上的菜也凉了,酒还没尽兴,天朗都说不醉不归了,我们就重新摆个宴席,借着给贝儿过生日,再继续喝酒,远森,你去张罗一下!”
  


《后来》彦归来 ˇ夜宴酒樽ˇ 

 
  叶远森张罗的夜宴还颇具情调,房间还是原来的房间,不过,他指挥服务员将大圆餐桌给撤走了,分别摆上六张四人台的小方桌,所有的菜品分放在几个餐车上,一字排开。有点欧式自助餐的风格。
  
  “来,我看看这花,不行,将红玫瑰全部换成蓝色妖姬,贝儿不喜欢红色,只喜欢蓝色!” 叶远森对小姨子非常体贴,这也是爱屋及乌。
  
  南风老板特意去好利来订制了三层的果肉夹心生日蛋糕,蛋糕推进屋的时候,贝儿才袅袅的走入,她换下了职业装,穿上了在中秋之夜与叶远鹏共舞的那件雪白长裙,如凌波的芙蓉,宛作那冰山上的雪莲。
  
  甄家两位40多岁的女客赞叹着。
  
  “贝儿这姑娘,可真美!水灵灵的!”
  
  “那敢是,结婚的和没结婚的能一样吗?像咱俩,完了,啥也别想了!”
  
  “如果生在古代,还不得是个贵妃,那我们这一家子,就是皇亲国戚!” 
  
  “贝儿,你多大了,我好给你插蜡烛!”南风老板问。
  
  宝儿抢先回答,道“我们姐妹过生日从来不按年龄摆蜡烛,贝儿的生日是10月21日,我们插出21根蜡烛就行。”
  
  “这生日多好,男占三六九,女占二五八,还碰上个满十,富贵命!” 甄家婶娘满脸羡慕。
  
  贝儿淡淡说道:“你说的是古旧的阴历,而我只认阳历的星座,我是天秤座,是传说中宙斯随身携带的一杆秤!”
  
  说完,贝儿盯看叶远鹏,仿佛叶远鹏就是那宙斯。
  
  可是,那“宙斯”正在专心致志的思索着什么。 
  
  “阴历的9月21日是哪一天?” 叶远鹏悄悄问韩风。
  
  韩风道:“这就跟你问我“哪天结婚”一样,谁知道呢?你去查台历吧。”
  
  “算了,我直接问紫俏!” 叶远鹏看见紫俏正在门口接听电话,刚想走过去,就被大家给叫住了,原来,是邀请他为贝儿点蜡烛。
  
  二十一根蜡烛燃起金色的火焰,映衬贝儿的冰雪肌肤,她绽开笑颜,百媚丛生!
  
  她邀请叶远鹏同她一起吹蜡烛,在蜡烛熄灭的那一刻,她踮起脚,大大方方吻上了他的脸颊,叶远鹏一愣,随即恢复常态,悄然寻视紫俏的身影。
  
  紫俏和韩风站在一起,很是云淡风轻,在大家鼓掌叫好的时候,也笑了笑。叶远鹏投递给她的视线,她并没有去接,而是转头看向韩风,韩风微微皱起眉头,跟紫俏嘀咕着什么。
  
  叶远鹏生怕紫俏多心,可是,看到她的淡然,却更慌。
  
  他接过贝儿递过来的餐刀,迅速切开了蛋糕,随后,不再理会乱乱纷纷的甄家亲友,拣一块粉色玫瑰的蛋糕放入托盘,径直向紫俏那边走去。
  
  紫俏、韩风、天朗,正围坐在四人方桌前,兴致盎然的谈论着什么,天朗和韩风坐在一侧,紫俏的身边还有一个空位,叶远鹏在空位处坐了下来,并把蛋糕端到紫俏的面前,道:“果肉的,你爱吃,吃完了,我再给你拿!”
  
  “谢谢!我刚才喝多了果汁儿,胃里涨得难受,一时半会儿,也吃不下什么,还是你吃吧!” 紫俏温婉一笑,把蛋糕推还给叶远鹏。
  
  叶远鹏有些失望,心里发堵,她根本没喝几口果汁儿,他会不知道吗?
  
  天朗笑道:“哥,我可看出来了,嫂子不但有酒量,还是个懂酒的雅人,你可别再推三阻四的了,咱们四个喝点,这茅台醇着呢!”
  
  说罢,天朗摆出四个酒杯,分别斟上了茅台酒,酒香四溢,馥郁醇浓。
  
  “得了吧,天朗,死了这份心吧,紫俏自从被他拐了去,干什么不得听他的,咱哥的专制你也不是不知道,兴他州官放火,不许紫俏百姓点灯!我他妈的真后悔,怎么就当这个红娘了呢?宝儿和贝儿有哥哥,难道紫俏就没有哥哥?我韩风可看着呢,叶远鹏,你管好你自己,甄天朗,你也别揣着明白装糊涂,管好自己的妹妹!” 韩风窝了一肚子的火气终于可以发泄出来了,他感到痛快,谁叫他聪明呢,聪明人看得透!紫俏,他是护定了,即使朋友没得做!
  
  “啪”!叶远鹏把刚刚举起的酒杯蹾到了桌面上,杯底很薄,裂出一道缝,酒流了出来。
  
  天朗赶紧将餐巾纸压在上面,道:“你俩真有出息,生怕别人看不见我们!韩风,是你不对,瞎挑什么事儿呢?贝儿今天过生日,也无非是一时高兴!”
  
  紫俏感觉自己的胃真是难受了,她忍耐着,把自己的酒杯端给了叶远鹏,叶远鹏伸手接了过来,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紫俏道:“人都说,兄弟间喝酒千杯不醉,却又将兄弟比作参与商,参星起,商星落,总不得相见,所以,今天是多么难得,别为我伤了情谊,我担不起!天朗说得对,我喜欢喝酒,这酒中有李白的唐诗,还有侠客的豪情,不过,我今天的确是胃不舒服,不能喝酒,远鹏,你代我喝吧,我替你们端些菜来。”
  
  说罢,紫俏向餐车走去,叶远鹏放下酒杯想跟着过去,却被韩风按住了。
  
  韩风讥讽道:“我可知道阴历的9月21日是哪一天了,就是今天!刚才,燕子给我打来电话,约我一起去你家,说是要给紫俏过生日!原来,你把自己老婆的生日给忘了,却给贝儿点蜡烛,切蛋糕,这个过儿,你怎么补?这种场合下,紫俏是不会跟你说什么的,你再弄一个迟来的祝福,也是自讨没趣!今天真是难得,笑话一般!” 
  
  叶远鹏沉默不语,他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说道:“喝酒吧,笑话,你是看不到的,那是我和紫俏两个人的事儿,我会带她回家再说!”
  
  餐车上摆放的都是西餐,披萨、牛排、意粉、西点、沙拉,一应俱全,却勾不起紫俏的食欲。
  
  吃西餐,喝茅台?这也太不搭调了!
  
  “远森跟宝儿学的,竟爱弄那些洋式的!这些个菜还能下酒?我把那瓶茅台收起来了,不给兄弟喝,我说了,明天,请他俩到家里来,陪我媳妇一起喝,琴棋书画,我媳妇都占全了,怎么能没有酒呢?” 叶远鹏来到紫俏的身旁,轻声低语。
  
  紫俏抬眼一笑,又低下头专心挑着意粉。
  
  他低下头凑近她的发髻,闻那淡淡的清香,依然是茉莉花的味道!心中的歉意、委屈、憋闷混在一起,滚涌着,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从来都是叱咤商海风云,巧辩舌簧,如今却是拙嘴笨腮,木讷噤声。
  
  想了半天,他说道:“这旗袍好看!” 
  
  伸手臂,他环上了纤纤素腰,她如溜滑的鱼,柔肢一侧,款款闪到旁边,递给他刀叉,道:“再端一份披萨饼吧!”
  
  随后,她就走了,韩风迎着她,接了她手中的托盘。
  
  他站在那儿,手抚上自己的脖颈,刚才闪躲之间,她发髻上的玉竹筷子划到了他,他脖颈上新起了几个火疖子,一下子被刮到了,白色的脓尖绽开了,血也就冒了出来,倒是不怎么疼,就是有些失落,这要是平时,他又该拿这个伤口吓唬她了,好换得她惊颤的神情,心疼的话语,还有她的更多的好。
  
  他擦了一下,心想:这几天的火也发出来了!希望就此,梧桐能平稳向前,也不枉费这些天的布局,不过,撤股以后,就是集团内部的调整,还有二期蓝图的定度,哪有个完呢?
  
  蓝图有缺憾;南风是去是留?用不用宋衾瓷?这些,都摆在眼前!
  
  叶远鹏突然想起:紫俏说胃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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