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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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后来-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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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叶远鹏在一起时,他们只顾着猜疑和算计,没有纪念过什么日子,没有什么情调。
  到如今,那些灰色,不堪回首。
  叶远婷摊牌了: “两年前,大哥很消沉,却又遮掩着。但,我能感觉出,是因为一个女人,当时,并不知道是你,……”
  “不要再提了,你不懂!” 紫俏打断叶远婷的话。
  明明是,紫俏想要劝叶远婷离开肖遥。
  现在,倒成了——叶远婷劝紫俏回来。
  叶远婷继续说道:“大哥33岁生日那天,我们在鹏程宾馆为他庆祝,他敷衍了一会儿,就开车离开,还带走了一盒生日蛋糕。当时,韩风还笑他是‘佳人有约’,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是到燕阳找你去了吧?”
  紫俏点头承认。
  两年前,分手的那天,她是见过一盒生日蛋糕……
  可他们之间,只是生日和蛋糕那么简单吗?
  “半夜,大哥醉熏熏地回来了,手里还拎着那盒蛋糕……酒后驾车,开了那么远的路,……如果真出危险,你不后悔吗?” 叶远婷对紫俏进行攻心战。
  紫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如果是那样,她岂能不后悔……
  幸好,只是假设,幸好!
  但是,为什么,心却疼得如刀割。
  “紫俏!我大哥今年35岁了,如果你再磨他两年,他可就真老了!他就是嘴硬……” 叶远婷的话没讲完,手机响了,她看了看号码,没接,手机一直固执地响个没完。
  叶远婷又坚持了一会儿,还是拿着手机出去了。
  再回来时,叶远婷对紫俏抱歉的说:“我有急事要出去,你留在这儿等我哥吧,反正,礼物我也买了,人我也请来了……”
  “你是不是去见肖遥?你知道肖遥的身份吗?” 紫俏的话脱口而出。
  叶远婷非常吃惊,随即说道:“燕阳是够小的!但并不是,如人们所想的那样,……我是去见肖遥,也刚刚知道他不光彩的一面,正在疏远他,我借了他一笔钱,他约我出来,要还给我……你替我保密,瞒着我哥!”
  叶远婷匆匆离去,紫俏犹如钢刀架在脖颈上一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愿意相信,肖遥并不如人们所想的那样,可“金女”是怎么回事?
  她回身折叠散落在床上的男士衬衫,并未听见敲门声。

  真心假意

  “把我的衬衫,居然送了旁人!今天,如何来还?” 叶远鹏清亮的嗓音带着磁性,似责怪,似宠溺,还有喜悦和期待。
  紫俏的手停在衬衫的纽扣上,不敢回头看他。
  叶远鹏走到她身边,眼光亮亮的,道:“老牛背上的仙女,终于肯为我过生日了?”
  紫俏站起来,真诚的说:“生日快乐!”
  “谢谢,我是要收礼的,特别是你的!” 叶远鹏低下头,正对她的额头。
  紫俏不想撒谎,却也吞吞吐吐:“我……没记住,真不好意思,……什么都没买。”
  “哦?两年前不就买好了吗?还藏起来不让我看,我偷看过一次!……只是没想到,居然被韩风那小子给穿上了……哼,好在他聪明,识时务,否则……” 叶远鹏赌气的说,今天,他似乎有些孩子气。
  紫俏担心韩风的遭遇,赶忙解释:“他不知道,是我找给他的。”
  “我要回来了,还让他洗干净了还!” 叶远鹏道。
  “啊?”紫俏惊奇的看着叶远鹏,心说:你怎么这样?也太抠门了吧!想起韩风的倒霉样,又不禁想笑。
  叶远鹏看进她的眼眸,此时,那里面,只装着他自己。
  “女人和衬衫是不能让人的,兄弟也不行!你懂吗?” 叶远鹏逼视着紫俏,俩人离得太近了,伸手可及。
  紫俏刚想回避,两只长臂已给她圈入怀中!
  他气息急促而紊乱,叹道:“你不懂!我……你有没有想过,我也……会伤心!”
  叶远鹏很想再去亲吻那粉润的嘴唇,可臂弯中的人儿惊颤着想挣扎,他轻轻地放开了她。
  如果是从前,他非得逼问她:“不愿意我的亲近吗?”
  如今,他妥协了,他转身走向餐台。
  餐台上各色的菜品只是好看而已,并未引起他的食欲。
  紫俏把一紫一黄两个礼盒拿了过去,递给叶远鹏道:“你妹妹送你的礼物,打开来看看,她挑选了一整天。”
  叶远鹏边开礼盒,边问:“刚才,我在楼下遇见远婷了,走得急匆匆的,她说衾瓷的妈妈找她?”
  紫俏圆谎,道:“啊,对,衾瓷的妈妈想念她,哭着让她去。”
  “是不是,还有复婚的可能?” 叶远鹏的话,别有意味。
  他盯住紫俏,审视着她的愣神,道:“他们的事已经解决完毕,我答应过衾瓷,半年内,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也曾跟你说过,要商讨孩子的问题,最好解决的办法就是——我娶你,把女儿接回身边。”
  “其实,我现在过得很好,有家人、朋友、孩子,还有自己喜欢的工作,并为之努力着。娶与不娶,在过去,曾经左右着女人的命运,到如今,却是——可有,可无,有,是因为,感情水到渠成;无,是不想被束缚。谢谢你的好意,你无须对我承担责任。至于凤宝,如果愿意,你可以尽父亲的心意。” 紫俏委婉地表达了拒绝。
  叶远鹏一直耐心的听着,一字不落,听完,他点了点头,说道:“你的这种性子很有意思,总是很吸引我,所以说,所谓的国色天香,并不单指相貌,而是骨子里的鲜活灵动,我不是痴情的人,但我却越发觉得,你,很适合我。”
  叶远鹏停顿一刻,好像有鱼刺卡住了喉咙,声音不稳:“你是不是可以抛开以往的种种,重新接纳我,毕竟,我是凤宝的亲生父亲!……以半年为期,看我们能否水到渠成?如果不成,我们将各自解脱,不再受束缚!……我想,你不是那种胆小的女人,对我的邀请是不会畏缩的吧?”
  紫俏睨着他,讽刺地笑道:“以前,总以为自己的口才不错,刚才,又觉得远婷的才智能够胜任律师,如今来看,原来是他的哥哥厉害。你是不是对下属也常常使用激将法呀?”
  “工作上的事,我比较在行,都是信手拈来,对你,我用了心,可,总是表错意!” 叶远鹏眸光潋滟,低声道:“算作生日礼物,答应我!”
  “我试一试,尽量。不过,我比较记仇,你不要逼我,……”话轻轻的出了口,可紫俏的心却有千钧重,心海起伏的波澜中,有另一个男人的身影。
  紫俏打开了蛋糕的盒盖,把生日蜡烛沿着“心”的外圈,小心翼翼地插好,插到最后一根时,她说:“真心才能‘水到渠成’!这心是假的,只能插上蜡烛,等着人们来吃它!”
  “嗒”的一声脆响,叶远鹏按开打火机,点燃了蜡烛,发誓似的说道:“对,如果是假心,就烧熟了吃!”
  烛光真是美,悠远的美,特别是两两相对的时候。
  烛影中的白衣裙已成桃红,粉妆玉雕的人儿就在眼前,叶远鹏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把持得住。
  他说:“你替我吹灭蜡烛吧,为我们的女儿许个心愿!”
  紫俏没有推迟,闭上眼,许心愿,睁开眼,吹蜡烛!
  蜡烛吹灭的一瞬,烟,迷了她的眼睛,她“呀”的一声,即被抱住。
  “不能动,动了,刚才许的愿,就不灵了”,他恐吓。
  “吹蜡烛的嘴,要把祝福,传出去,由妈妈传给爸爸”,他诱骗。
  “哎,今天我是寿星,不能掐人”他示威。
  “疼!狠心的女人!我挺得住。”他用苦肉计。
  紫俏从他的禁锢下逃出来时,头发已经蓬乱,脸像发烧似的烫。
  她说:“你简直,简直就是……不行,我的文案还没写好,我要回家了!”
  “太苛刻了吧!不让我靠近,怎知真心还是假意?”叶远鹏意兴阑珊,违反原则的说道:“广告可以推迟几天,我跟肖总说……”
  “不行,我会以它为耻!‘梧桐’的活,我既然接了,就一定要把它做好,你这样算什么,让他们看扁我吗?” 紫俏急辨。
  叶远鹏替紫俏抚顺了头发,笑得促狭:“谁们?谁敢?”
  紫俏正色道“半年后,也许我会嫁你,也许不会,所以,我不想弄得路人皆知。我不想如藤萝,依攀高拔的树,我相信自己的能力。”
  叶远鹏目光炯炯,道:“我也相信,我的小姑娘的能力!”
  真心假意——
  欧罗巴,二楼,有俩个人也正在探讨这个问题。
  “什么真的,假的!假亦真来真亦假,我可没有火眼金睛,也过了较真的年纪,不想去分辨,我还是叫你‘阿弟’比较好,……钱,你不必再还!就当姐姐资助你的……”叶远婷说。
  方桌上的西餐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两杯加冰的梨汁。
  肖遥面前有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似乎是一摞钱,他把手按到上面,因为过于用力,手指发了白。
  他见叶远婷喝干了梨汁,有要走的意思,随即笑了,桀骜的笑:“我虽没念过几年书,但你的话,我还是能听得懂!好啊,以后欢迎你常去‘阿弟’那儿剪头,不过,多一分,我不收,少一分,我必要。女人的钱,我挣得容易,不需要你的资助……”说罢,肖遥起身推开椅子,走下楼去。
  叶远婷并未留他,又要了一杯梨汁,慢慢的喝着。
  这时,紫俏打来电话,询问她何时回去。
  叶远婷就笑,不知为什么,最近笑起来,也带着点子“桀骜”。
  她说:“于紫俏,我真是佩服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能这样清醒,是我哥笨,还是你无情啊!……好了,我马上就回去了,放心吧!……肖慧云,虽然不好搞定,但也不至于点灯熬油啊,小心出皱纹!”
  挂完电话,叶远婷把肖遥留下来的钱放入手袋里,下楼,到停车场取车。
  走出欧罗巴,叶远婷就后悔万分——晚间9:00,步行街上,商铺打佯,行人稀少,通向停车场的路,幽深得可怕,昏暗的路灯,晃着怪异的影像,不知是人影还是猫影!
  就在她即将走到她的“宝马红跑”跟前时,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紧接着变得急促,向她奔来。
  远婷随即明白:完了!自己被跟踪了!
  她回过头去,果然看见两个男人!
  是为手袋里的钱吗?算了,要,就给他吧!
  但,车里还有一些重要的东西,不能丢!
  如果,她被逼进车里,又怎么办?
  她脑子飞速的转,一定要镇静!
  突然,斜岔里,穿出一个人来,是肖遥!
  他喊着:“婷婷,上车,快!”便同那两个人撕打起来。
  叶远婷赶紧——开门,上车,启动,挑头。
  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叶远婷一咬牙,把车停靠在正混打在一起的三个人旁边,伸手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肖遥猛地扶门借力,上了跑车。
  不过,后背还是挨了一铁棍,胳膊上也有伤痕。
  “宝马红跑”漫无目的地跑了一大阵,才算停了下来。
  叶远婷道:“我送你去医院。”
  肖遥淡淡的说:“用不着!这种事,小意思,前两年,几乎是家常便饭,总也不打,手还生了,……你开车到酒店吧,我在那里下车。”
  “我先送你回去吧,再买点药,你脖子上有很深的血痕,都肿了!” 叶远婷调转了车头。
  肖遥半天才说话:“别去我家了,那两个人,认识我,也许在那里等我呢,……你那么聪明,难道不怀疑,我们是在演苦肉计,钓鱼吗?”
  “我想也是,你应该不会为了保护我,一直等在欧罗巴门外!”
  叶远婷的跑车向“百乐酒店”驶去。

  非礼勿视

  于紫俏有个懒毛病,晚间10点就犯困。
  但,于紫俏还有一个臭毛病,接了大活以后,就如同打了兴奋剂,全身的细胞仿佛都只为写字而生动,点灯熬油一整夜,面不改色,只是有点兔子眼而已。
  她不富有,但面对文字的时候,却不会考虑这广告的收入是多少,而是权衡:左——迎合客户的需求,右——不负观众的眼球。
  媚俗的艺术,想功德圆满,不太容易!
  她向张总请了假,关掉手机,在家潜心写文案,用了两晚加一白天,终于完成了梧桐的策划文稿,并通过QQ传给了“梧桐”的副总——肖慧云。此时,已是接手“梧桐”广告的第三天上午。
  于紫俏伸了伸懒腰,瞪着红红的兔子眼,冲了个痛快的热水澡。张总让她在家补觉,她也没有推辞,也实在是疲倦困乏。
  从洗手间里出来,紫俏开了手机,刚开,就有电话打过来,叶远鹏的。
  “喂,你好!有事吗?” 紫俏问。
  叶远鹏反问:“有啊!你是指公事还是私事?”
  紫俏的头发还滴着水,用干毛巾擦拭着,道:“你都说了吧。”
  “我刚刚从肖总那里知道,你的文案写完了,而且,相当不错!作为‘梧桐’的老总,我得把消息反馈给你呀!这是公事。……私事是,我两天没见你了,能不能给点安慰?” 叶远鹏的理由很牵强。
  紫俏心想:“反馈消息”是肖慧云的事儿,你还抢这活?
  她笑出了声,道:“你是不是很清闲啊?我却困急了,让我睡觉吧!”
  “好,你睡吧,……晚间,我去看你!” 叶远鹏说。
  紫俏再也笑不出来了,她用商量的口吻道:“不太合适,给邻居们看见了不好,你还是……”
  “我还是要去!” 叶远鹏截住紫俏的话,无赖的说:“我到楼下就打电话给你,你开门迅速些,就不会被姑父和姑妈发现,如果,我在门外站久了,可不敢保证……不过,那样正好,我们本来就光明正大。”
  紫俏赌气,道:“随便你吧,说不定,晚间,你会有应酬的!”
  “你希望我有应酬吗?”叶远鹏问道,随即笃定的说:“你不会不想见我,你跟我矫情,你这个磨人的东西!”
  紫俏心说:你才磨人呢,我可知道,凤宝的小脾气像谁!
  过了一会儿,紫俏接到了衾瓷发来的短信。
  衾瓷知道:她接了“梧桐”的广告。
  他怕打扰她,只是偶尔传来点信息。今天这一条挺逗的:“广告,打破了一个神话——吹牛也要上税!”又附加一句:“起身,闭眼,深呼吸,休息一会儿!”
  紫俏会心一笑,却也反应过来:她现在岂不是牵扯着两个人!
  一回身,床上的毛毛熊正对着她,得意洋洋的笑,她就“啪”地拍它的屁股,又把它搂进怀里当被,呼呼的睡着了。
  湿发缠绕着睡裙的蕾丝,牵扯,牵扯。
  门铃响时,紫俏还在睡,她激灵一下坐起来,赶紧去开门,心里诅咒着:干嘛要给门铃换电池呢?楼下都能听见了!应酬啊应酬!你躲到哪儿去了?
  俩人像特务连的同事,密切配合,完成了开门、进屋、关门的一系列动作。
  叶远鹏手里拎着螃蟹和米线,脸上带着恶作剧的笑,说:“不是不给你打电话,我真是腾不出手来了!”
  紫俏接过东西,到厨房收拾,叶远鹏也跟了过去,手拄在门框上看她。
  开始,紫俏并没在意,光顾着找大碗装米线,开煤气蒸螃蟹,等忙活完了,才觉得不对——叶远鹏的眼睛就没从她的身上移开过!
  她身上的睡裙是白雪冰丝的,稍许透亮,用水粉的蕾花遮掩着几点,扭转之间,蕾丝滑溜溜的飘摆,身材曲线玲珑尽现。
  紫俏无奈:招惹了斜坏的目光却也怨不得人!
  她说了一句:“非礼勿视!”就要回卧室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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