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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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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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问天瞟了一眼,寒眸流转,眼角冷凝,拥紧怀中的人,熄灯,歇息。
    第三卷:50,从此萧郎是路人(十)
    次日清晨,大都皇宫。
    文武百官整整衣衫,排成两列,从候朝厅按序走进议政大殿,殿外的临朝太监瞧瞧时辰,早朝时间已到,抡起手中的金槌重击几下大鼓,喝道“上早朝喽!”,文武百官直起身,双目唰唰转向通往后殿的厅门,神态恭敬地迎候大汗的到来。
    这眼快望酸了,脸上堆起的敬意也僵了,怎么还不见大汗出现呢?
    百官交头接耳,轻声言论纷纷,今天这是咋了,大汗从没晚过朝辰呀,若有事,也会早早让太监通知大家,莫不是出事了?
    耶律楚材蹙紧眉头,举手示意安静,颌下雪白的胡须微微飘动,冷静地说道:“诸位同僚请稍候,本官去后殿看看,有急事上奏的折子请先交给值勤的公公……”说话间,只见厅门外跌跌撞撞跑进寝殿的太监,满头的大汗,一脸惊慌,“首辅大人……”
    朝中突地鸦雀无声。
    耶律楚材瞪了太监一眼,背着众官使了个眼色,“是大汗身体不适,让你来通知百官退朝的吗?”
    在宫中呆久了,傻子也修成人精,太监一下就会意了,忙改敛了慌色,接话道:“正是!大汗请首辅大人到寝殿说话。”
    百官听了这话,松了口气,气氛一下活跃起来,突然掉下来的闲暇,相约着怎么打发。(橘园手打青囊花开)
    手雷一脸深不可测,默默盯了太监几眼。
    “公公请前面引路。”耶律楚材心中直打鼓,清瘦的面容却不露丝毫,等百官走了差不多,他随着太监急急往寝殿走去。
    “大汗他不知怎么的,一句话也不说,从昨儿三更回宫,一直在喝酒,脸都喝白了,奴才们想拦他,他抽出剑放在桌边,谁靠近一步,他就拿剑对准谁。皇后和太子在殿外,也不让进。首辅,这样喝下去,就要伤了龙体呀!”小太监说着,掉下泪来。
    “他就不会醉吗?”耶律楚材沉思着。
    “醉了就吐,吐了继续喝,其实……大汗早已神智不清,可心里又象有数似的。”
    “大汗昨晚去了行宫?”耶律楚材知道大汗的心思,有两日见不到舒碧儿,就跟丢了魂似的。要是舒碧儿粘他深一点,隔天,大汗眉开眼笑,喜得象个孩子。舒碧儿现在就是大汗心情的睛雨表。行宫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嗯,一天的大雨,电闪雷鸣的,劝都劝不住,说担心舒小姐惊着。”
    耶律楚材重重叹了口气,不要说,症结一定是舒碧儿了。
    乃马真皇后和贵由太子在寝殿外急得团团直转,见到耶律楚材象看到救星。皇后对着耶律楚材直抹眼泪,耶律楚材谦恭地施了礼,吩咐宫女扶皇后回中宫休息,太子去书房读书,太监和宫女们都候在外面,他跨进寝殿,一股刺鼻的酒气从大汗就寝的房间钻了出来。
    他轻轻推开房门,惊得呆在原地。
    窝阔台衣衫凌乱,须发蓬散,仰卧在榻上,地上横着竖着一个个酒壶,窝阔台的脸已不是白,而是青紫得没有人色,衣衫上不知是酒还是汗,湿了一大块,此时,他大张着龙目,直勾勾地盯着屋顶,手中握着一壶酒,正沽沽地往口中灌着。
    “大汗!”耶律楚材冲上前,突地抢过窝阔台手中的酒壶,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
    窝阔台摇摇晃晃地起身,拿起桌上的剑,“你……敢抗旨?”舌头重得抬不起来,口齿也不清晰。
    “大汗,你想杀老臣吗?”耶律楚材没有躲让,问道。
    窝阔台眨眨眼,有些怔住。
    耶律楚材瞧见旁边有一盆冰水,端起来对着窝阔台就浇了过去。窝阔台瞬时象个落汤鸡似的,哆嗦了几下,连打几个冷战,眼中有了清明,不知怎么心中一震,喝下去的酒从口中如喷泉一般涌了出来。
    “来人,扶大汗泡澡、换衣!再煮些醒酒汤。”耶律楚材无力地摇了摇头,走出房间,背手站在外面的厅中,脸色是少有的阴沉、狰狞。
    约莫半个时辰后,太监把房间收拾干净,侍候窝阔台沐浴、换了衣,喂下醒酒汤,半躺在龙床上,他稍微有些清醒了。
    “大汗,请恕老臣刚才的无理,但老臣没有别的法子,大汗你千万要保重龙体,刚登基不久,国内百业待兴,外有强敌,大汗切不可感情用事。”耶律楚材深深地向窝阔台施了个礼,神色郑重。
    窝阔台闭上眼,面容轻轻地抽搐,双肩微微耸动,一颗斗大的泪珠蓦地从眼底滚了下来。
    “大汗?”耶律楚材愣住了,草原上的雄鹰是在哭吗?
    “先生,她骗朕。朕小心又小心地呵护着她,讨着她欢喜,事事迁就她,恨不能时时把她捧在掌心里,就是块石头被联这样宠着也该有知觉了。君问天两次休了她,但她心里还是装着他。联哪里比不上君问天呢?”忙了一天的国事,刚用完晚膳、批好奏折,听到外面暴雨倾盆,雷一声接着一声,他突然想到碧儿会不会怕雷,急不迭地赶到行宫,却看到她与君问天恩爱缠绵的一幕,那样的娇柔,那样的妩媚,小女子青涩的风情,羞答答如玫瑰的绽放,却不是为他。
    耶律楚材扳着脸,一言不发立在床前。
    窝阔台久等不到回话,睁开眼。

    “大汗,你还想要蒙古的江山吗?”耶律楚材心中真是气绝,一国之君,为了一个女子买醉吃醋,太让他失望了。
    窝阔台无力地挥挥手,“先生,这些话你不要讲,联比你清楚。但是先生,朕要江山也要碧儿,你不要动什么杀她的念头。若能舍下她,朕昨晚就杀了他们两个。碧儿性子太刚,硬着来朕就会失去她,朕要一个两全的法子,必须是她心甘情愿地从了朕。”
    耶律楚材真想找根棍子狠狠敲他几下,这是一个大汗讲的话吗,为情所困,连早朝都忘了,不过,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窝阔台看似城府极深、成熟理智,但一旦开了情窃,也是普通男子,所以那天他才对碧儿讲了那一番话,没想到碧儿和君问天又重修旧好,这夫妻俩玩的什么把戏?
    “大汗,老臣擅长的是国事,这感情一事不是人力所为,老臣帮不了你。”他没好气地抿了抿唇,“不过,你现在这个样子,是绝对斗不过君问天的。”那对夫妻看来是拆不散的,大汗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窝阔台苦笑道:“朕就象是他们夫妻间的一个跳梁小丑,吵了架就奔朕这儿来,和好了就把朕扔一边,朕不想再由着她了,以后一定不会。朕今日就要去和她摊牌,朕就以势压人,朕就强夺民女,看君问天能怎么的?”
    “老臣希望大汗讲的是气话。君问天是什人,大汗心中要清楚,不要以小失大。”
    耶律楚材婉转地说道。
    “什么是小?什么是大?老先生,朕讲句不争气的话,朕情愿以江山换取碧儿,只要她能陪着朕到百年,朕什么都舍得下。守江山,很辛苦,守着她,却很快乐。你没有遇到碧儿那样的女子,你不会明了。老先生不要皱眉,朕只是这样讲,不会那样去做,不然就负了朕那些年的煎熬和等待,也负了老先生的厚望。说出这些后,朕心里好受点了。朕是天子,老天一定会帮助朕的。”窝阔台双目炯炯地看着窗外,心中象有了什么主张。
    耶律楚材深思地眯细了眼,想起碧儿曾经对他讲的一些话,也许那才是真正的两全法子。
    第三卷:50,从此萧郎是路人(十一)
    “夫人,你看这小鞋、小衫喜欢吗?”烛光下,秀珠解开一个包袱,往外掏出一件件小小的衣物,这是她没事时做的一点女红,准备送给未出世的小堡主。虽说君府中什么都备下了,但这是她的心意。
    碧儿坐在床边上,惊喜地拿起一件小绸衫,“真的好可爱哦。秀珠,你太厉害了,又能做侍卫,又会侍候人,还会做衣服,君南娶了你,做梦都会笑醒的。”
    秀珠脸一红,笑指着床上的衣物,提议道:“这些并不难的,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要是堡主穿着你做的衣衫出门,心里一定很开心。”
    碧儿翻翻白眼,“我看未必。我若真做给他,他穿出去怕见不得人,不穿又觉得对不起我,为他着想,我还是不学为好。”她可是连缝钮扣都不会的人,非常有自知之明,总不能让大帅哥披块布出去吧,有碍市容呀!。
    秀珠扑哧一声笑了,夫人讲话就是风趣。
    “夫人,你有想过是腹中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该取名了哦!”秀珠看着碧儿大如箩的腹部。
    “君问天说是男孩,我估计不是男孩就是女孩吧,反正不是怪胎。若是男孩就叫君仕林,女孩就叫君诗霖,好不好听?”碧儿笑得比花还灿烂,露出一排可爱的贝齿,不时扭头看看外面,天已经全黑了,君问天怕要来了吧!凌晨送他出去,分开几个时辰,就相思如焚了。
    秀珠看出她的心思,打趣道:“前几日,夫人还对堡主恨之入骨,现在又爱得如胶似膝一般,变化也太快了!”
    “有什么办法,我爱他呀!”碧儿毫不害羞地眨眨眼,“我和他之间有许多观点和想法都不同,难免有许多磨蹭。只要不犯原则问题,说清了就好啦!夫君他……也很爱我。”碧儿难得一脸娇羞地低下了头。
    秀珠手脚麻利地收拾好床上的小衣物,“我和君南先前的担心真的没必要。我们在飞天堡呆了好多年,第一次看到堡主这么体贴、疼惜一个人。以前的白莲夫人一天都没享过你这样的福,若是堡主对她那样,我想她说不定会收敛许多。”
    “人先自重才能得到别人的尊重。爱是相互的,单单夫君爱我,我不爱他,我们永远也不会幸福。想两情相悦,必须要双方的付出,我的爱不比夫君给我的少。”
    她不知怎么想起了窝阔台,心底泛出淡淡的愧疚,突地风霜起来。他对她的爱很深很重,可是她就是无法洪鸣。
    她站起身,走现房间,站在茫茫的夜色中。窝阔台有好几天没来了,是察觉到什么了吗?在对君问天绝望时,她曾想过依赖他,也想努力爱上他。如果爱上他,一定没有爱君问天辛苦。可爱就是这么无奈,她的心很小,只能容下君问天。
    今生,她注定要负窝阔台了。一向慧黠俏皮的清丽容颜,开始有了化不开的愁郁。
    爱情是自私的,也是残忍的。
    天上一轮明月如常,不带感情地映照万物。
    “碧儿!”一声轻呼,身子突地被拉进一个熟悉的怀抱,温热的唇急促地贴了上来。
    她放软了身子,承受着这令她心醉的亲吻,“老公,你有被人发觉吗?”她不放心地问道。
    “你说这什么世道,来见娘子还搞得象偷情!”君问天无力轻叹,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腹部,一天不见,好象又大了一点,里面的小家伙象是知道他是谁,还一耸一耸的和他回应着。
    “把你的事情办完,不就可以带我回府了吗?”碧儿笑得眉眼弯弯的,刚刚一丝忧郁也烟消云散了。“老公,到底是什么事呀?”
    “大事!震动朝野的大事。”君问天神秘地笑笑,不和小家伙嬉闹了,揽着碧儿的腰,两人在庭院中慢慢踱步。他俯上她的耳边,压低了音量,“是我卖给大汗的一个天大的人情,要的是让他以后对你断绝所有的念头。”
    “老公,那会危险吗?”她的心莫名地又揪了起来。
    他温柔地托起她的小脸,深情地啄吻,“危险也要做,不能再节外生枝了,我们成亲不到一年,总在分离,我受够了,我要安安宁宁地守着你,不管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听你的,银子够花就行。碧儿,你说你担心别的女人喜欢我,看看你自己,挺着个大肚子,也让其他男人惦记着,比较起来,谁更辛苦?”
    碧儿小脸一昂,“那说明人家魅力大呀!”
    额头上轻轻柔柔落下一指,“少来,以后安分点,回家乖乖地生孩子做娘子,不要再象个女诸葛似的,到处出风头,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是,我的亲亲老公。”她俏皮地吐了下舌,将头埋入他温暖的胸膛。她从来志向就不大,以前图个五斗米,现在嫁个富老公,那她就乐得让他养了。
    两个人静静地抱了一会,淋着月光,听着夜风,脉脉无语。
    “明天让秀珠收拾收拾行李……”许久,君问天才哑着嗓子说着。
    不等他说完,她兴奋地插嘴:“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回府了?”
    君问天轻笑点头,复捧住她的脸,盯着她眼睛,很郑重地说:“为了尽快能带你回府,我今晚不能留下陪你。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四王爷真是有点心急了。”
    碧儿抿着嘴,注视君问天,“我没事,不在意这一朝一夕,以后我们有的是天长地久。老公,”她抬手抚摸着他的脸,“你一定要小心哦,为我也为孩子,四王爷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千万千万要谨慎。”
    君问天目光黝黑深邃,像燃着火焰,他的身体很烫,像一堵坚硬燃烧的墙,困着她柔软的身体。
    “我的小闯祸精……”嗓音变得好低好低,“乖乖等我来接你回府!”
    她缓缓闭上眼,主动地吻上他的唇,闻着那令她安心的独有味道,吮吸他给予她的甜蜜,相信幸福真的离她很近很近。
    然后,君问天消失在夜色中的楼阁间。
    她独立院中,记得那次和他去花月楼,君仰峰扮成刺客杀他,他像个文弱书生样,没出息的受了伤,大奸商,明明是个高手,为了目的竟然不惜伤害自己。现在什么也不瞒她了,真实面目越露越多,本领好像还真不小呢!(橘园手打青囊花开)
    碧儿低喃,抬头,看着天上的弯月,默数了会繁星,在院中又转了几圈,察觉有些薄凉,拎起裙摆,走上台阶。
    秀珠让她和君问天独处,估计避开了,走得很急,衣柜的门也开着,碧儿越过卧榻,走过去,刚想抬臂关柜门,柜中突地伸出一把冷剑,准准地横在她的脖颈上。
    这行宫,现在怎么什么人都来去自如呀?碧儿眨眨眼,瞪着眼前蒙面的高大男人,怎么透着股熟悉的感觉,“你……要怎样?”她慢慢后退,柜中的人徐徐跨出。
    “碧儿!”蒙面男人借着烛光,看清了她的面容,失声喊道。
    这一出声,碧儿听出来了,是骆云飞。“姐夫,你怎么……在这?”她慌乱地看向外面,心紧张的怦怦直跳,天啦,他不是君问天,让人发现,还能沾个探妻的理由,他是辽国王子,要是被发现,还不得斩立决吗?
    “窝阔台杀了我全家,灭了我大辽,我要找人报仇。”骆云飞收回剑,咬牙切齿地说道,打量着碧儿,“你怎么会在这?”
    “说来话长,以后慢慢讲给你听。你快走,这里是行宫,侍卫如林。”碧儿颤抖着,脸都吓白了。太鲁莽了,太冲动,凭他这三拳两脚,还敢刺杀窝阔台,她真要急疯了!
    “不行,今晚是个好机会,我探到窝阔台奔这边了,要是在皇宫更不好下手。告诉我,窝阔台在哪?”
    “哈哈!朕在这!”门外突然火光通天,几十个侍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室内,一把把长剑在烛光下发出幽幽的寒光,窝阔台朗声大笑,目光灼灼地看着碧儿。
    骆云飞手中的剑“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碧儿眼中闪过君青羽谈笑风生的丽容、飞天堡在朝阳下雄伟的倒影、君府一座座秀雅的庭院、王夫人高贵的眼神、君问天俊美邪魅的笑意……她似乎听到幸福的脚步在缓缓远去。
    她咬着唇,对视上窝阔台等待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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