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妖怪求生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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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妖怪求生站-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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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我没想到会变这样,我……我只是想让你恰商失败,不是存心想谋害你……”李庆痛心的忏悔,跟着他的忏悔,这下事情全部明朗,原来收买盗匪的,是李庆。抽抽咽咽一阵过后,才又言:“父亲早死,所有人全看好你……连娘也说你比我成材,要把店铺交给你。但我不是真要和你过不去,我……我只是想让娘也看看我,看看我也长大了,成材了……哥……”泪流满面。当时运回李凰的尸首,李庆亦不敢相信,毕竟是兄弟。可是这无法挽回的一切,偏偏是买通盗匪的是自己所造成,不能通报官府抓人。一时的歪念,害死了二十年的手足。“是我不好……都是我……”句句血泪告白,倾诉几日来的郁闷,有口难言的心结,此时尽数宣泄而出,但也仅能对箫说。“哥……” 
  人类的思想与狐狸有代沟。古云听不懂李庆的意思,但能确定是他害死他兄长。不管是什么原因,古云都无法理解,为什么能对亲兄弟下手?“乙空、白羽……”对空叹息,离开不到三日,已有些想念。 
  “庆儿,别哭。”幽远的声音从箫传来,李庆一听立刻辨出是兄长李凰,讶异抬头,没有惊恐,反露出一丝喜色。依旧温柔的声音,惹的李庆泪流更凶。 
  “哥哥。”李庆哑哑的唤道,喜悦转为内疚,笑容又淡去……泪水滚滚直下,无声的哭泣。 
  “不怪你,我知道你也不愿发生这种事,答应我……照顾娘,只剩你能……孝敬娘了。”李凰的语气中听的出幽怨,可在字句间却不显露埋怨,而是原谅与托付。 
  “是!我会照顾好娘。”李庆拼命点头答应,随后又真心的忏悔:“哥……我对不起你。” 
  “别让娘知道是你……她会伤心的。”放不下的,也只有亲娘与亲弟,改变不了的事实,只能尽可能弥补到没缺憾。李凰还是老话,要李庆照顾娘亲。 
  听到这里,古云心中一怔,不禁鼻酸。难怪箫要为李凰护魂,他确实值得。若可能,也想收容李凰入白莲谷,但魂魄轮回,谁也挡不了,七日期限一至,阎王便会命鬼差前来索魂,只求上天怜悯,让李凰下辈子投胎到好人家,命别再这么苦。古云再次感到无奈,为什么老天爷总是不保佑好人?好狐狸不保护便罢,人呢?不过,竟然李凰都说不计较,古云就算想为他报仇也没理由,“唉,人呀。”真是奇怪的动物。狐尾一摆,该回白莲谷了,任务已经圆满完成。 
  一反常态,古云没多做逗留,直接往回路去。但身上扛了大包小包的点心实在走不快,美其名是礼物,实则是自己爱吃。费了两日行程,在夜半里到达白莲谷,吃的全祭了五脏,只剩一件厚袍。而在到达时,已是夜半三更,乙空与白羽全睡了,古云玩心一起,偷偷摸摸的走进狐窝,没惊动半人。一进窝里,便移步向乙空,仔细端详了一阵,久日的思念总算解了。 
  古云蹲低身子附在乙空耳边轻唤,“乙空……”并不时吹出冷风,搔着乙空的耳朵。 
  乙空没被叫醒也冻醒了,迷蒙的左顾右盼,除了身边躺的白羽,就没别的外人。拉紧棉被,继续睡。 
  “乙空……”古云又叫了一声,同样是紧贴在乙空耳边,声音幽幽扬扬……若有似无,像呼唤又像风声。 
  这回乙空总算察觉不对劲,坐起身子,转着脑袋瓜找寻声音来源。 
  “乙空……我好惨呀……”一只狐爪不预期的从后搭上乙空的肩,声音凄凉有如鬼魅。 
  “哇啊!鬼啊!”不负古云期待,自乙空喉中传出震天之吼。 
  “哈哈哈……”挡不住的狂笑,古云在地上翻滚。 
  可想而知的后果,古云被乙空赶出狐窝外思过,这能说是乐极生悲吗? 
  “让我进去嘛。”古云用爪子扒着门板,刮出沙沙声,装可怜的频频哀求。 
  “不要,你今晚给我睡外头。”一回谷就戏弄人,太可恶了。乙空不留情的拒绝,抓起棉被摀住耳朵,不想听古云在门口吵。 
  白羽吸着指头,想帮古云开门,这么久不见,自己也挺想古云,可是看看身边的乙空……开了门似乎又会惹他不悦,只好为难的在床上辗转。 
  李家的箫,在古云离开后,李凰的七日期限一到,如云烟一般消失踪影,李夫人明明把它谨慎的放在柜子中,也没遭宵小窃盗的迹象,可它就是这么不见了,谁也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因为箫的失踪,李夫人还因此大搜全家,直觉是内贼所为,不然有谁能在李宅内来去自如,还偷东西偷的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 
  至于箫去那了?只有箫知道,他正在享受自由,南北游山玩水中。 
 
 
 
  
 第四章 金凌
 
  “金儿!快。前方的雾气不寻常,应是有高人摆阵,躲到那去,或许就能安全了。”剑客指着前方的白莲谷,对着身旁的黄衣剑僮叫道。剑客手持长剑,青色衣衫残破不堪,似乎伤势颇重,一瘸一拐,外貌四十上下,细眼长髯。 
  “是,师父。”黄衣剑僮回应。手扶剑客朝着白莲谷而行,衣衫同样破旧,唯有腰间的佩剑较具价值。 
  而他们看中的藏身所白莲谷,并不是什么高手所摆的阵,而是一只狐妖古云所为。 
  两人来到白莲谷前,黄衣剑僮看着水瀑边云雾弥漫的洞口,略为迟疑,随后才扶着剑客往内走。 
  洞内是冗长的蛹道,所见之处,除了云雾别无其它。剑客本是想向洞内高人求助,可再深入便被阵法所阻无法再进入,阵法像道无形的气墙,隔离内外。无计可施的情形,两人也只有先坐下休憩,连日的疲惫,加上剑客的伤,也没力气再逃了。 
  感觉白莲谷洞口有外人,发呆中的古云先是动动狐耳,便不做其它的动作。还不知来者目的,是敌是友暂难分别,只有以静制动。 
  “古云?”乙空也察觉到了,第一反应是抱住白羽。白羽年幼尚不能自保,若是贼人来袭可就糟了。 
  既然乙空已开口,古云也不能再装傻。“我去瞧瞧,你们在这儿等我,别那么紧张,有我在不会有事的。”交待了两句,缓步走向洞口,好奇大于紧张。 
  “你小心一点。”乙空皱着眉头提醒,就算古云说不用紧张,难道自己就真能不紧张?古云玩世的态度让乙空担忧。 
  “古云爹爹?”白羽还不知发生何事,从乙空怀里发出一声轻唤。古云回眸巧笑,继续走向洞口打探情况。 
  随着古云越发靠近,休息中的剑客忽然眼一瞠,大喊:“有妖气。”误入妖窟了吗?握紧长剑,严阵以待。现在任何小动静,都会惹的他胆颤心惊。 
  “师父?”剑僮见状立即抽出佩剑,眼前的云雾遮去大部分视野,更是令人情绪紧绷,加上剑僮还不能辨妖气,害怕的情绪扩张的越发快速。 
  “咳!跑到人家家里来,还亮剑呀?”古云呼气轻轻一吹,周围云雾散开,使得他与剑客、剑僮能相对而视。 
  “是只小白狐?”剑客有些不敢相信,却也没大意,剑并没因此放下。 
  “小白狐怎着?得罪你了吗?”古云骄傲的抬起头,不可一世。看来两人是误闯的,就不用以太大的阵式对付了。 
  剑客没答话,陷入思索。双方静默了约半会儿,剑客方缓缓开口:“敢问……这谷的主人在吗?”高人养些灵兽精怪解闷,也不是稀罕事,只要能见到谷内摆阵的高人,就是一线生机。改变先前的口吻,现在变的谦逊有礼。 
  “在!你眼前的便是。”古云这下子更是得意,笑的碍眼。 
  “你?”剑客先是疑惑,半晌便明白了,原来这谷是妖怪建的。脸色骤变,站起身子。 
  “师父。”剑僮见剑客身形摇摆,立刻掺扶。 
  “走。”不理会身上还有伤,剑客迈开脚步就走,不想与妖怪有接触。既然剑客都说了,剑僮自然不敢有异议,默默扶着剑客离开。 
  “嗯……”沉吟了声,看着离开的背影,古云并不生气,反倒是悄步跟随。狐狸的直觉认为,两人身上必定有故事。 
  离开白莲谷的师徒,亦没地方可去,胡乱觅了个树洞暂歇。古云则是隐住妖气,卧在两人藏躲的树干上,反正自己时间多,可以陪着他们耗。 
  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呀……师徒二人没休息太久,一阵不寻常的狂风卷过,气氛急转成凝重,杀意四起。古云挑眉,因为风中夹带的妖气浓厚。 
  “来了。”丢下一句,剑客奔出树洞,看来不像方才的虚弱,也或许是逞强振作。 
  “你们以为逃的过吗?逃得一时又如何,不如乖乖就死。”说话的只乌,黄身红喙,不大,似鹑鸟。 
  “原来是只肥遗。”古云不采任何动作,继续看戏,被追杀的一方不一定就是好人。 
  “师父!”剑僮追出树洞,狠狠的瞪住眼前的肥遗。知道师父的伤,不可能再撑下去,着实令他忧心忡忡。 
  “金儿,逃。”剑客说完便挥剑砍向眼前的肥遗,虽知打不过,可目的是想拖延时间让剑僮能逃脱。已经和肥遗玩追逐战久时,明白肥遗是不会罢手,再不做了断不行。 
  “不要。”怎可能丢下自个儿的师父,剑僮定定的站着,口气是坚决。 
  剑客也无暇再管剑僮逃了没,致力于与肥遗的打斗。所挥出的每一剑皆是凛利,但相较起肥遗,便成了迟钝不堪的剑法。剑剑落空不打紧,连防御也是问题。肥遗的红喙有如利刃,撕开剑客皮肉,像是不打算直接取他性命,以玩弄手中猎物为乐。 
  终于看不下去,这种残忍的虐杀方式。古云跃下树干,释出本身妖气,“先停停。”喝止打斗,一副悠然的过路人似的。 
  肥遗这才注意到有外人,丝毫不掩饰的打量起古云。因古云的妖气,让肥遗心知他不是只好惹的狐妖,飞上枝头暂歇,疑惑古云喝止的用意为何。“小狐妖,这是我与他们的恩怨,你别插手。我们的恩怨不关你的事,要是打扰到你……就请你先委屈些吧。”警告意味浓重,先声夺人。私以为是在古云的地盘上打闹,引起他不悦。 
  “我是不想插手,要不是他们误闯白莲谷,我才懒的管。”睨了一眼肥遗,没肉的鸟,看起来一点也不可口,古云也挺不客气的回应。 
  “你想怎着?”肥遗一句话,道出在场三人的疑问。 
  “不想怎着,只是想了解一下,你为啥要追杀他们?”古云和善一笑,却是皮笑肉不笑。 
  “是他们对不起我。”数十年前的往事,但一说起,肥遗还是露出恨意。 
  想起数十年前…… 
  “师父,今日又多了七名病患。”身穿青衣的少年神情焦躁,半个月前村庄莫名掀起痲疯病,传染之快速,一发不可收舍。 
  “师父,再这样下去怎得了?今日死了两个,昨日是四个,那明日呢?”若疫情无法控制,全村死于痲疯也不是没可能。另名青衣剑客亦是忧心。 
  “让我想想……”手抚长胡,白发老翁跺着脚来回行走。此疫情要是不想办法抑止,全村灭亡也不是无讥之谈。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滑下,连大夫都束手无策,他们这群不是大夫的剑夫能有什么方子? 
  正当众人陷入烦恼中,一道声音打破沉默。“师父……不如……”考虑良久,某弟子嗫嚅开口。 
  “不如什么?快说呀。”白发老翁催促着,没了主意,无论是啥方法都想听听。 
  “为免更多人受害,不如将患病之人,赶出村庄吧?”残酷的方法,却不得不承认有效。该名弟子一说完,头低的快撞到地了。 
  也能将没患病之人迁出原村,可……会有那个村落愿意接受来自痲疯村的人?所以权宜之计,便是牺牲那些已染病的人。 
  “不行,我反对。”未等白发老翁回话,已有反对声浪传出。 
  “因为怕染病,将父母、子女抛弃,这和未开化的蛮邦有何区别?”反对的一方激动拍桌,无法接受这般狠毒的方法。把病人赶出村庄,分明是判那些病人死刑。 
  “话不能这样说,一人死……总比拖累全家好。”赞同的一方说的有些心虚,声音似蚊蚋。 
  “自私!”不晓得是谁,冷哼一声,不与赞同。大厅里的讨论声,争执声,此起彼落。 
  “说我们自私,那你倒是想个法子出来啊!”厅堂瞬间化为两派,各持己见,互不相让。 
  “好了,别吵了。”心情已经够烦,又被这么一搅和,白发老翁气呼呼的大喊。众人这才安静。可问题还是没解决。“痲疯……无药可医,难道只能顺其天意吗?”闭上眼,考虑方才的提议。 
  “有药可医!可医!”这句话勾起记忆,一名门徒兴奋的吼道,发狂般的拼命喊:“可医的!痲疯有药可医!” 
  “别信口开河。”痲疯自古便是绝症,怎会有药可医?说话的人颇为不屑,瞄了眼那名说可医的门徒。 
  “什么药?”众人皆为好奇。 
  门徒还未说明,白发老翁代为道:“肥遗,食之已疠。箴鱼,食之无疫疾。青耕,可以御疫。”古典曾记载,怎会忘了。白发老翁总算露出笑意,此疫情有救了。 
  三种药材中,以肥遗最易取得,理所当然,是找肥遗下手。 
  “你们灭杀我族,如今我追杀你门人,乃天经地义。”说到气愤处,肥遗鼓动翅膀,扫出狂风。 
  “灭杀……肥遗。”古云皱起眉头,不想理会了这场纠纷了,这事说来,是这对师徒的门人理亏。因为要救一人,而杀一只肥遗?万物皆有灵,肥遗何其无辜,痲疯又不是他们造成的,凭什么要他们来承担那场疫情? 
  “我侥幸存活,修练法力,为的就是替我族讨回公道!”肥遗道出辛酸。古云懂了,难怪眼前的肥遗功力不一般。 
  “唉……”长叹一声,古云退开战圈。 
  “不行。”乙空不知何时前来,走至古云身边并肩而站。古云无奈苦笑,知道乙空一直跟在后面,没想到他还是选择了要蹚浑水,早知当初先把乙空打昏再出谷。 
  “你这小道僮,又是何人?”肥遗忌古云三分,但可不怕眼前不起眼的乙空。 
  “我……”乙空搔搔脑袋瓜,好像没自己说话的余地,只好以眼神示意古云。 
  接到乙空的眼神讯息,古云开口:“肥遗,你说这是数十年前的事……那到底是几年前?”迫于乙空有意保全这对师徒,古云只好想法子,若是没保下他们,恐怕乙空又要闹性子了。 
  “三十年前。”还以为要问什么,肥遗答的有些不耐。 
  “三十年前,嗯……”古云点点头,转过身子看向剑客,“老的,你说,你几岁了?”照古云估计,不过四十好几。 
  “刚满四十。”剑客没多想,诚实回答。 
  “那你三十年前有去捉肥遗吗?”这算是明知故问,怎可能十岁小孩去捉肥遗。就算肥遗是没啥法力的妖怪,小孩子前去依旧不妥。 
  “不,当时我才十岁,还没进门,可……”剑客本是想补充,此事有听长辈们谈起,却被古云挡下。 
  “好了,没去就得了。”这人笨成这样,要是多说了,可就难以脱罪了。古云摆着狐掌,阻止他再多说。 
  乙空这下懂了,原来古云是耍这种心思,明白后紧接着问剑僮:“你几岁?” 
  “十二。”剑僮简洁应道。真是寡言的小孩。 
  “嗯,那你也不可能去抓过肥遗。”乙空订下结论,再来就看古云的了。 
  “咳!杀人者偿命,既然这两人没杀过你们族,就放了他们吧?”古云清清喉咙,自以为是官老爷的下判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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