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妖怪求生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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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妖怪求生站-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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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住附近的人,如果实非必要一定不走这里,因为山壁的土石松软,平常就常会有落石滚下山壁,若是遇上大雨天,那土石流就更加壮观了。 
  金凌经过刚刚的救援行动,体力已经有些不堪负荷,跑跑走走的越发使他累不可支。刺岭道就在眼前了,金凌可以确定马贼真的是往这个方向逃逸,泥地上的斑斑马蹄印说明了一切。 
  金凌打起精神继续走,突然瞄见不远处的一匹骏马,由此推断马贼没有离开太远。金凌意识到这一点后,马上放轻自己的步伐,让他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靠近马贼。 
  只是……为何有马匹在,却没听见马贼的喧闹声?即使存有疑问,金凌仍旧不敢大意。但就在他看清楚一切后,即刻打了一个寒颤,愣愣的走向刺岭道前发呆。 
  是现世报吗?金凌眼前是一堆黄土落石,想必是由山上滑下的,将所有的马贼掩覆其中。有的人是头部露出,有的人则是只有一只手在外头,五指紧握成拳头状。 
  刺岭道虽然不时会传出意外,但金凌可是头一回见到如此严重的坍崩。看这情势,里面的人应该全都没救了,因为土多于石,被盖在下面的人就算想呼吸也没空缝让他们得偿所愿。 
  倏地,一声气若游丝的呼喊飘来,瞬间拉紧金凌的神经! 
  “救命。”虽然微乎其微,不过金凌确实是听见了。 
  金凌毅然扔掉手上的佩剑,循着声音来源跑去,声音再次出现:“救我。”一确定声音是从土里传出,金凌飞快的动手挖掘,只是他手边没有工具,也使得速度快不了多少。 
  金凌一面挖土,一面还要搬开挡路的小石头,手指不时被石头磨到,指间不知不觉间被划的残破,许久,他终于看见一张伤痕遍布的五官。 
  即使那人现在已经无法再攻击人,那张脸依然狰狞的吓人,“咳咳咳、咳咳。”男子一接触到空气,便猛咳个不停。 
  金凌冷冷看着他半晌,才又动手继续挖掘行动。一直到男子的胸部也露出土石之外,金凌才让自己喘口气休息。 
  清凉却带着淡淡臭味的徐风吹来,金凌咽下一口口水,转头看向那匹迟迟不离开的骏马,忽然失声笑出:“哈。”举袖擦擦渗满汗水的脸颊,金凌将马匹被石块卡住的缰绳抽出。 
  马匹叫了一声,飞也似的逃走。虽然还是有回头看了一眼金凌,却没有折返金凌身边。 
  因为金凌而捡回一命的男子使劲撑大眼皮,虚弱的向金凌求道:“水,给我一口水。” 
  金凌转身望着男子,犹豫了一下,才拾起马贼掉落在一边的水袋。金凌咬开袋口的栓子,细心喂男子喝下凉水,“你是马贼?” 
  男子贪婪的喝着水,待喝够之后才回答:“我是他们的首领,怎么?后悔救我?哈哈。” 
  男子不愿低头看着金凌,似乎没后悔自己的杀戮恶行。 
  金凌不语,直直的望着他,什么也不做。 
  男子被看的惶恐,却依然没表现出弱势,对着金凌用力一吼:“杀了我呀!你是来报仇的吧,那还犹豫什么?”才吼不到几句,就已经呼吸困难的闭上嘴。 
  金凌双唇轻启,温和的问道:“还要喝吗?” 
  男子一怔,随之又回复凶恶的大叫:“不必你同情,老子会当马贼,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金凌闻言,生气的咬住下唇,克制自己杀人的冲动。 
  男子也看出金凌动气了,不怕死的继续说道:“哈哈哈哈,杀了我呀,还是你想当圣人?” 
  金凌深吸一口气,冷静的回道:“你将生死置之度外,却没资格剥夺别人生存的权利。” 
  男子怪异的看着金凌,不甘示弱的回嘴:“老子就是喜欢杀人,你管的着吗?” 
  金凌摇摇头,一副无可救药的叹息:“唉。”捡起被自己丢在地上的佩剑,金凌一把抽出,然后贴在男子的脸边询问:“怕吗?” 
  男子嗤之以鼻的看着剑刃,“哼,快杀吧,少说废话。” 
  金凌扬起邪魅的笑容,剑闪!发落!男子一半的头发顿时被削下。 
  男子倒抽一口气,恼羞成怒的骂道:“你敢耍我?” 
  金凌挑眉又问了一次相同的问题:“怕吗?”剑刃这回改摆在另侧脸颊。 
  男子只是瞪视金凌不说话,他刚才的表现已经说明他会怕,现在再辩驳也只是惹人笑话。 
  金凌自顾自的又说道:“他们也会怕,被你杀的那些人,老人、小孩、男的、女的。”顿了一下才又接:“还有我的爹、我的娘。” 
  男子只觉心口遭到重击似的难受,抿着唇观察金凌的表情变化。两人都是一阵沉默。终于,男子受不了这种精神虐待,咆啸道:“全死了好,我是在帮他们解脱。” 
  金凌哀怨的瞅着男子,剑刃轻轻滑过他的脸颊,一道血痕立现。“痛吗?他们也痛,很痛,真的。” 
  男子有种恍然大悟的清醒,他直觉眼前的少年疯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颤栗爬满全身,他无法预测金凌是否会凌迟他,一片一片剜下他的肉。虽然金凌的剑刃十分锋利,但也因此使他觉得脸上的伤口更加发疼。 
  金凌咯咯咯的笑了,充满绝望、沧凉的笑开:“咯咯……什么是解脱?他们努力求生,你却无情的毁了他们。你该好好学学要如何尊重生命。” 
  男子猛然想起金凌刚刚说的话,气势减了一半的道:“你不能杀我,你刚刚说我没资格剥夺别人的生存权利,那你也不能剥夺我的。” 
  金凌瞟了男子一眼,赞同的道:“嗯,我不能。” 
  这个承诺让男子松了一口气,岂料金凌话还没说完。金凌又道:“那我把你埋回去好了。” 
  男子不敢置信的望着金凌,刚刚被活埋的恐惧重现脑海,使他泪如雨下的求道:“不要……不要呀。” 
  金凌欣慰的看着男子,慈悲的道:“好,不埋。”话一说完便消失在男子身前。 
  男子吸吸鼻子,想办法要让自己脱困,可是用尽的力气与酸疼的身体,并没有办法使他逃出生天。在这荒山野岭的,他最大的可能就是被野狼吃掉,第二个可能是活活渴死、饿死。要想奢望有路人救出他,机率小之又小。 
  想到自己可能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男子一生的所做所为像梦境一样,在他的脑海中重新转着。一时之间可谓是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过了良久,金凌踏着沉重的身躯折了回来,他没有出声叫男子,默默在旁观赏男子复杂的表情,是悔不当初吗?金凌不愿去揣猜。 
  感受到身侧的视线,男子倏地回头!四目与金凌交接在一块,他嗫嗫的问道:“你想干嘛?”防备性的又将自己武装起来。 
  金凌挥挥手中的一株怪草,笑着道:“来喂你吃东西。”接着便把草菜折掉,拿着茎部靠向男子。 
  男子怎知金凌是怀着如何的心思,一阵鬼叫道:“滚开!别靠近我!滚!” 
  金凌没有停下动作,掐着男子的双颊让他无法合嘴。“不会难吃的。”金凌硬是把整束的草茎塞进男子嘴里。 
  男子吓的脸发青,嘴巴一动也不敢动。无奈他的双手还在土里,没办法推开金凌。 
  金凌哄道:“快吞下去呀,不是要我杀了你吗?”语气温和的像是娘在喂娃儿喝奶。 
  被金凌一激,男子三两口把草茎咬碎咽下,“哼!我吃了。” 
  金凌满意的笑道:“挺好的。”替男子擦了擦嘴角的草汁,金凌这才问起:“你的名字?” 
  男子心想横竖是死,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一口回道:“左相风!” 
  金凌明白的点头,顺便自我介绍:“我叫金儿。你刚刚吃的草,滋味好吗?那叫蚀魂草,不会马上要你的命,而是慢慢的、慢慢的侵蚀你的五脏。不过别怕,有解药的,我每天会给你吃一些,可以暂时延续你的寿命。” 
  拍拍左相风的头顶,金凌伸手帮他挖开身边的土石。 
  左相风疑惑的问道:“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金凌继续忙着松土,不在意的回答:“做个约定吧!跟着我一起为你的恶行赎罪,期限三年。” 
  左相风终于了解金凌的打算,鄙夷的斥道:“是想教化我?省省吧!要是我没被你感化呢?三年后你就给我解药。” 
  金凌想也不想的点头允诺:“好。” 
  这样的反应反倒令左相风害怕,他不确定的提醒:“我可是杀你父母的仇人呀。” 
  金凌的扇睫难掩忧愁,他辛酸的道:“我知道。但我没资格剥夺你的生存权,只是……我救了你,就有义务教你尊重生命,否则你若再造杀孽,那些人岂不是我不杀他,他却因为我而死。”金凌扔开一块大石,土堆顿时往下流落。 
  左相风顺着土滑的方向滚出,吃疼的趴在地上不能动弹。金凌双手托在左相风的腋下,耐着性子将他拖出土堆,还好心的为他包扎伤口,拿东西给他吃。 
  经过三天的相处后,左相风对于眼前的孩子有些另眼相看,没想到金凌居然真的会用心照顾他。 
  金凌则是自从那天离开村庄后,就一直和左相风住在荒郊野外,村人都以为金凌被马贼杀死了,也就没有出外寻找他的踪迹,毕竟村子里面的烦事已经够多了。 
  金凌尽他所能的盖了一间勉强能遮风蔽雨的破木棚,虽然他记忆中没学过野外求生的技能,却好像一切都是本来就会的,包括打猎和辨别植物。 
  说实话,左相风对金凌仍然有不满,不过他还是照着两人的约定走,没有趁着夜里将金凌宰了,他也想赌赌看,三年后的自己是否真的会受感化。其实金凌喂他吃的蚀魂草并不足以引发他顾虑,一开始就说了,他早把生死置之度外。 
  金凌这天补获的猎物是只小山羌,他当着左相风的面前用熟练的刀法将山羌肢解,然后俐落的生火把食物煮熟,最后公平的递了半边给左相风。 
  左相风啃了一口后,吃吃笑了:“哈哈,你这不算是剥夺山羌的生存权吗?”疑问的句子中充满讽刺味道,他就是故意要挑衅。 
  金凌不受影响的品尝美食,优雅的咽下口中食物后才回话:“不算,我是为了生存。你杀人的目的呢?如果是为了生存,只要抢东西就够了。” 
  左相风哑口无言,悻悻然的道:“还不都是杀生。” 
  金凌佯装没听见,淡淡的弯起嘴角。他知道左相风已经受影响了,至少会和他讨论生命的意义。 
  左相风的外貌约为三十五岁,身子骨比年轻小伙子还硬朗,伤成这样居然能迅速回复,五天光景已经可以自在行动了。 
  金凌开始带着左相风四处游历,至于费用,则是由左相风支付。那是左相风在出发当天前往刺岭道拿回的财物,全是抢劫得来的成果。 
  左相风他所带领的马贼原来就居无定所,到处打家劫舍,像个游牧民族似的,一来可以避免官兵,二来可以丰厚财源。所以跟着金凌乱跑的日子,他还挺习惯的。 
  金凌与左相风的相处很微妙,虽然金凌说是要感化左相风,却从不和他说道理,只是带着左相风各地去游历。金凌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许左相风在途中杀人,其他的事金凌一概不理会,因为他自己忙着在做善事,也没啥时间理左相风在搞什么鬼。他觉得放牛吃草、无为而治的方式挺好,一个人若不想要改变,硬逼只会迫使对方反弹。 
  在旅行的期间,金凌只要看见不平就会拔刀相助,常常搞的左相风也得跳出来替他解危,见到孤苦的老弱妇孺,金凌也是会想办法化解他们的危难。 
  这种近乎滥好人的行为与左相风的冷酷形成强烈对比,也让左相风不得不生气,到底为何他要生气?左相风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金凌喜欢做就让他去做呀!自己瞎操什么心?左相风越来越常这样暗骂自己多事。 
  这次他们选择暂住在破庙中,毕竟盘缠有限。结果七早八早的,左相风便被金凌从美梦中吵醒。 
  金凌不知从哪里搞来一个小娃儿,小娃儿哇哇的嚎啕大哭,使整个破庙内回音不断。“乖、乖。”金凌疼惜的劝哄着。 
  左相风则是再也受不了的对着金凌凶道:“你又从哪里捡回一个麻烦?” 
  金凌顾着逗弄怀中的小孩,不以为意的道:“路边,他被人扔在路上。” 
  这种事不足以为奇,不平静的世道,父母都吃不饱了拿什么养孩子?只好把小孩放在路边看能不能等到有缘人捡走,要是被狗咬走也是孩子的命了。 
  左相风惊讶的重覆一边:“路边?你偷抱回来的?” 
  金凌望了左相风一眼,好脾气的解释:“他是我从野狗口中抢回来的。”抚着孩子的额头,一道被狗咬伤的长疤。 
  左相风更是感到震憾,“怎会有这样不负责的父母!既然不养孩子干嘛要生?”越想越是生气,左相风从地上跳起身子,烦躁的抓着头发。片刻后,忽然想到什么,冲着金凌叫道:“孩子应该是饿了,我去找点吃的回来。” 
  金凌朝左相风点头,看着左相风急急忙忙跑走,不明的笑容挂上金凌脸上。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三年的期限不知不觉即将来临。金凌每天还是一样忙碌,好像忘了这件事。左相风表面上不提,但他心里却是一直都惦记着当初的约定,只要再两个月他就能自由了,最重要的是,他赢了!不过真是如此吗?左相风骗不了自己,他的心早就被动摇了。 
  左相风的表情越变越阴冷,他不愿服输,不愿让金凌看穿自己已经被感化。倔强的伪装起心防,即使很多时候他想要帮忙金凌。 
  两人穿着泛黄、有些破烂的衣服走在山道上,金凌走在前方,左相风跟在后头。两人没有交谈,只是迎着风赶往下一个村落。 
  忽然,左相风由后拉住金凌的腰带,低声警告:“有人!”接着目光锐利的环视左右。 
  金凌微微一愣,伸手扣住剑柄。 
  暗处的敌人眼见事迹败落,不再躲藏的一跃而出!前前后后包围起两人,这群来路不明的不速之客,估计约有五十人。 
  左相风保护性的把金凌揽到身后,但此时的金凌已经有十六岁左右的体型,早就可以不用被保护。左相风朝着不善的来者问道:“有事?” 
  来者奸诈一笑,“嘿。”用挺不顺的舌头道:“此树是我栽、此山是我开,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身旁的伙伴听他说完,响起一片掌声。 
  左相风不屑的道:“哼,凭你们几个?我要是不给呢?” 
  来者互视一眼,凶恶的回答:“就让你们葬身此地!” 
  金凌拉拉左相风,轻轻摇头。 
  左相风顾虑的看着金凌,他能自保,可是金凌呢?“我们全身只剩十两了。”左相风没半点不舍的掏出钱袋往地上扔,这是他从当盗贼以来最没出息的一次。 
  谁知来者并没有因为左相风的低头而高兴,反倒脸色越见阴沉,“十两?我们是山贼,不是乞丐。” 
  左相风咬牙恨恨驳道:“就这么多了!要不要随你。” 
  来者手指一弹,答!众人顿时围攻而上!拿着刀、斧不留情的袭击左相风与金凌。 
  金凌抽起佩剑抵御,左相风则是徒手应战,但也使来者心生畏惧。刀光闪、剑影过,双方来往的招式形成一朵朵美丽的剑花,时而溅出的红血则将剑花晕染出凄美之色。 
  夹杂其中的哀嚎声声窜起,不知是由谁口中传出。左相风也首次破戒的杀人!但在杀戮之中,他却矛盾不已,没有原先以为的快感。 
  厘不清心中的心思,左相风一时闪神,居然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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