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妖怪求生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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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妖怪求生站-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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辫子。“瞧,是尾巴喔。” 
  “尾巴……”白羽将辫子握在手里,看的眼睛发亮。 
  小孩子就是这么好骗,乙空微微笑着:“嗯,这样就和古云一样了。” 
  “谢谢乙空爹爹。”白羽扬起纯真的笑脸,轻啄了乙空一下,害的乙空一阵心虚,不过事情总算平息了。 
  无忧的日子总会过去,与白羽生活的日子也不短了,且看她的心智年龄,远比一般孩童成熟,有些事总得让她明白。乙空深思数日后,决定找古云谈谈。哄睡白羽,乙空蹑手蹑脚的步出狐窝。 
  古云正望着月色发愣,乙空一语不发的来到他身边,两人并肩坐于谷中的石块上,月色朦胧。 
  “有事?”知乙空莫若古云,古云开口直接问。 
  “是不是该告诉白羽她的生世?”毕竟她有权力知晓,乙空尊重古云的意见,怎说他也是半个爹。 
  “知与不知……有何差别?”古云闭上眼,现在的白羽整天披着那件羽衣跟在两人屁股后头跑,古云虽不说,可心里对这孩子甚是疼爱,不想看她难过。 
  “也许没差别,但那是她爹娘。”明明不冷的天气,却感到心里发凉。乙空忆起往事,不愿再说下去。 
  没答话,古云将狐尾绕在乙空身上,许久才道:“过去的事就别提了,让白羽难过,也换不回她的父母。”狐尾扫着乙空的背,颇有安慰之意。 
  “古云……”望着古云的眼眸,乙空看见哀伤。 
  “我们就是她的爹娘。”古云悲凄一笑,不再多言。 
  “嗯。”点头,乙空决定不告诉白羽了。有时不知,也是幸福。 
 
 
 
  
 第三章 风泪
 
  日子开始进入严冬,山林一片萧条,白羽又长大了一些,像个三岁娃儿。不过庆幸的是,自此往后,她就像个正常孩子,不再一夜大一寸,也让古云与乙空松了口气。 
  凛冽的寒冬对于有着一身狐毛的古云并不构成防碍,白羽有羽衣保暖,也不畏惧冷风,照样陪着古云在山里蹓跶,至于乙空就可怜了,只能窝在四季如春的谷内,一出谷就直哆嗦,什么事也干不了。 
  如同平常的夜里,乙空哄着白羽入睡,躺下好一会儿,白羽总算传来沉稳的呼吸声。一见白羽睡着,乙空悄悄的离开被褟,蹑手蹑脚的就怕惊醒入睡不久的人儿。走出房门,便见古云站在谷中的大石上,竖着狐耳不知在听啥。 
  “古云?”来到大石边轻唤,乙空就算出了房门还是尽可能压低声音。“还不睡吗?” 
  古云看了一眼乙空,动动狐耳问:“你有没有听见?” 
  “听见啥?”乙空一脸茫然,这问题来的也快突然。学着古云凝神听去,已经修练一段时日,耳力大大进步,好像真有其它声音。“箫声?”大半夜里,是谁在吹箫?更何况是这深山野岭的。 
  “不是箫声。”古云摇摇头。 
  乙空愣了会儿问:“不是?”再次凝神听去,除了不平常的箫声,就没其它特别的声响。 
  “是哭声。”古云宣布谜底,闭上眼眸,专注的听。 
  “哭声?”乙空更是疑惑,怎么自己没听见? 
  “箫在哭……哭三天了。”古云舔舔自己的爪子,再抹抹脸。这三天以来,每到半夜就听见阵阵低泣般的箫声,惹的人心里酸酸的。 
  “箫在哭?”乙空再问一次,想想,这箫声确实是忧伤的曲调。 
  “走吧,睡了。”古云没回应,径自跳下大石,自顾着往房里去。 
  “古云!真是的……话也不说清楚。”嘟着嘴唇,乙空搔搔脑袋,跟着回房。 
  次日,乙空哄睡白羽,又见古云站在大石上听着远方。这一回乙空没问,直接跟随着听去,一样是箫声,若同古云所言,那今日已是那箫第四天在哭了。“要去瞧瞧吗?”乙空发问。 
  “我会怕……”古云撒娇的依近乙空,“现在好晚了。”指着月亮,夜深了。 
  “我陪你去就是了。”乙空一下便看穿古云的技俩,不觉莞尔一笑。 
  “好!”用力点头,古云就等这句话。“但白羽她……” 
  “她睡了,我们应该不会耽误太久吧?”乙空同样怕她醒来找不到人。 
  摇头,“不会。”其实古云并不确定,答的有些心虚。 
  乙空匆匆穿上最厚的衣服便随着古云出谷,可一出谷还是哈啾哈啾,喷嚏打个没完。“好冷……”搓搓鼻子,鼻水都快流出来了。 
  “你还行吗?”古云忧心的看了乙空一眼,考虑是不是该单独前往。 
  “嗯,没问题。”逞强的拉紧衣服,却也没比较保暖。冷的乙空只好弯着身子缓步行走,而古云自然不得已也只能跟着慢慢走。 
  这么缓慢的前进的速度,实在不是古云能忍受,忽然灵光一闪,古云点足一蹦,跳至乙空背上。 
  乙空被这没预警的动作吓到,反射性大喊:“哇呀,好重喔,你下来啦。”抖着身子,想甩掉古云。这狐狸还不是普通的重。 
  “我委屈一些,让你当毛大衣穿。”怕被抖下来,古云抓的更牢。 
  一听古云的话,乙空也不再挣扎,确实是暖和了些。但走不到百步,已开始后悔,总觉得自己被蒙了。 
  “雪花飘飘……”古云则是轻快的哼着歌,不用走路真是轻松。 
  乙空背着颇重的古云,两人只能以龟在爬的速度前进。不过古云也不在意,反正不用自己走,悠闲的赖在乙空背上。 
  忽然!古云脚一蹬!猛然跳下乙空的背,轻声道:“有道士!”随之使用在道书内看过的隐气术,一下子将自己的妖气藏起来。 
  乙空紧张的观望四周,虽然自己不是妖怪,并不用怕道士,可就是跟着古云穷紧张。 
  “他们来了!”一感觉到道士的靠近,古云飞快挟着乙空躲到树后头。果然,半晌便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四个十八、九岁的道士从两人眼前走过。 
  “还好。”乙空吁了口气,可随即又想到,“这么晚了……他们怎会出来?” 
  “不好,他们去的方向好像是箫声传来之处。”若没猜错,是要去灭妖。古云啧啧的暗叫不妙,视线紧粘道士们。 
  乙空一听见这话,剎那间也不怕冷了,拉着古云尾随上四个道士,就怕他们真是要去灭妖,不想鹤娘的事又重蹈一遍。路愈走,箫声愈清晰,更加证明道士的目标真是那枝箫。 
  走至某处,道士们猛然停下脚步,箫声瞬间亦止住,林间散发出诡异气氛,这时的宁静好像是不该有的。古云与乙空不敢太靠近道士,彼此距离约五十步,但也明显知道,箫就在道士附近。 
  四个道士的功力似乎不低,一人举起桃木剑就往地面刺!“箫妖!识好歹就快出来。”呯!沙土弹起,气势高扬,连古云也被唬住。 
  但光听这句喊话,就能判断道士还不知箫妖的正确方位,古云安下心,看来先前太高估这四人了,怎给忘了,和乙空同道观的,也厉害不到那儿去。想到这,痴痴的笑了起来。 
  “笑啥?”见古云没来由就贼兮兮的笑,乙空揪起狐耳逼问。 
  “哎哟,乙空大师饶命,我是想到一妙计。”狐耳在人家手上,不得不陪笑脸。 
  “喔?”蹲下身子,乙空将头凑到古云嘴边。“说说看。” 
  “你瞧瞧,人家箫只是哭罢了,什么事也没做,你们道观就要赶尽杀绝……”古云没直接讲出妙计,而是忍不住抱怨起,这年头当妖怪的真是没妖权。 
  喀!没等古云说重点,乙空一拳就敲下。“别讲废话。”这种情况还有时间闲聊,不由得火大。 
  古云一双眼写着无辜,摸摸自己倒霉的脑袋瓜,暗觉乙空的脾气越变越差了。“箫就在那,你看那棵树……”指着四个道士身后的矮树,又言:“有没有看到,挂在树上。” 
  乙空仔细看去,还真有枝箫卡在枝干间。“要怎么偷?” 
  “不偷,咱光明正大的拿。”古云咧嘴一笑,自信十足。话才讲完,古云呼的就吹出大雾,四个道士没料到这情况,全都手忙脚乱。 
  “可恶!这妖孽的法力不低!”一名道士骂着,还以为大雾是箫妖所造。雾气遮挡视线,害怕被偷袭,道士们胡乱挥舞桃木剑。 
  乙空躲在暗处,气凝双眼,看准方向便伸手抓去。抱着箫就往白莲谷跑,这馊主意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古云确定乙空得手了,本该转身快逃,却耐不住玩心,不禁跳入雾中戏耍四个道士。等玩腻了,这才三步并两步往乙空追去,而四个道士还在鬼吼鬼叫要妖孽当心。 
  乙空抱着箫一边跑,一边不时回头看,担心古云没跟上。 
  “乙空!慢点!”古云飞快绕到乙空前方,想乙空这家伙开溜速度也算一绝。 
  “呼……呼……”乙空一放松心情,不由自主的喘着大气,寒冬里,却渗着薄汗,抓着箫的手掌全是湿粘。“以后……我……我……” 
  古云歪着头,等着乙空要说什么。 
  “我以后,绝不再陪你干这种危险的事。”终于气顺了些,乙空才得以把话说完。 
  “呵。”古云浅笑,还以为他要说啥,一样的话听过不下百遍,相信睡一觉后乙空就会忘光了。 
  “你背上的是啥?”乙空这才注意到,古云怎会披着衣服? 
  “你的新衣服,对你够好呗?哈。”古云大笑,从道士身上剥下的衣服,也算借花献佛。可好意却没人领情,乙空瞟了古云一眼,没说谢。 
  两人进入白莲谷后,箫大概是感到安全,又传出哀凄的曲调。古云与乙空大惊,要是吵醒白羽就糟糕了。 
  “别吵了,有人在睡。”古云低斥,但箫似乎听不懂人话,还是奏着曲调,惹的古云恼火,“要吵等天亮在吵。”暴躁的一掌拍在箫身。 
  最不想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呜呜……”白羽美梦被干扰,自狐窝里传出啜泣。 
  “白羽。”乙空像个慈父,把箫扔给古云就往狐窝去,而箫仍是响着。 
  古云火上心头,就地挖了个坑把箫给埋了,至少能安静些。 
  箫声黯下,屋里的乙空拍着白羽的背,白羽感到安心,手揪住乙空的衣裳,再度沉沉睡去。 
  古云先将衣服拿去丢在池边,让乙空明儿个自己洗,继而跃进狐窝。 
  乙空一见古云就以嘴型无声的问:“箫呢?”谷内已然回复安静。 
  “也睡了。”古云笑笑,等明天再挖出来和他好好谈,今晚……夜深了。 
  饱饱的睡了一觉,隔天一大早,两人来到土堆边,乙空看着小土堆,有些愣住。果然,古云一出手就不同凡响。乙空伸手拨开沙土,埋的还真深。救出箫,不禁感叹好好的一枝箫,竟让古云这般糟蹋了,箫身里全是泥。喀!敲着箫身,让泥土掉落。 
  “哎哟。”箫一痛,随口叫出。 
  “原来你会说话呀?”一旁的古云稀奇的用爪子戳戳箫。 
  “唉……”箫没回话,长叹。 
  “可以聊一下吗?这四天为什么要哭?”乙空一面问,一面细心的为箫擦拭。 
  “我……回不去。”箫声哀怨,像是藏着无尽辛酸,不过这回答也太让人摸不着头绪了。 
  “回哪?怎会回不去?”这话引起乙空好奇。 
  “我是妖怪。”箫如是道。 
  “看的出来。”古云不耐的搭话,会说话的箫,不是妖怪难不成是神箫? 
  “唉……”箫又是一叹,缓缓诉出从前。 
  这要追究到三十年前。李全是名古玩商人,对古玩不仅研究入里,同时也是位爱好者。藉由买卖古玩的机会,自己也收藏了不少好货,而整件事的起因,便是于一桩买卖上…… 
  “不行,这些顶多值五十两。”李全摇头,态度坚硬。桌上是零散的四幅山水图。 
  “再添一点吧?你仔细瞧瞧,全是真品。”要不是急着用钱,老翁才不肯出让这些画。 
  “我晓得是真品,但……不好脱手呀,我买了,又不一定卖的出去,现在的世道你也是知道的。”李全摆摆手,商人的本性,尽量以最低成本买进。 
  “六十两如何?”老翁有些慌了。 
  “五十两就是五十两,不然你找别人谈吧。”李全倏然起身,一副准备送客的模样。 
  “再加上这把箫,你看怎着?”实在无计可施,老翁从怀中掏出一把古铜色的箫,约半个手臂长。 
  李全顿时眼睛发亮,盯着那把箫不放。“好,六十两成交。”一看就知是好东西。 
  “不成,加这箫……一百两。”换老翁摆起架子。 
  李全一愣,一百两不是小数目,但那箫……似乎也值这个价。“让我想想。”片刻,总算是勉为其难的点头,完成这笔交易。“好吧,一百两就一百两。” 
  这回交易成功,最让李全心喜的,不是那四幅画,而是这把箫。自从拿到箫,几乎是片刻不离手,整天把玩着。可日子久了,李全也开始发现不对劲。究竟是太过多疑,还是真有怪异?原本不当一回事,虽然老觉得背后有人,也总会不时听见喃喃的低语,但还是说服自己是幻觉。不过,怪事并不止如此,随着时间过去,偶也会看见身边有人闪过,定睛一瞧,却连半个影子也没有。 
  李全不是个迷信之人,但也不是个铁齿之人,记得教自己鉴赏古玩的师傅曾告戒,每样物品只要经历的时间长了,都会生出灵性,继而化成精怪,尤其是干他们这行,难免会遇的上。心里越想越是发毛,回想这段日子收购的古玩,共有一块玉石、一枝箫、六幅画。 
  而古玩之中,六幅画全锁在柜子,玉石摆在店面,唯一随身携带的就是箫,能在身边作怪的……也只有箫了。李全不自主的伸手紧握系在腰身上的箫。 
  思考完这些事,李全今晚一夜无眠,坐在书案前与箫对望。暗自考虑,不如把箫拿去庙里趋邪?还是用火烧了?或者转手变卖?思绪混乱,想不出一个好法子。拿去庙里,若不是箫在作怪,岂不丢脸?用火烧掉确实能免去心头疙瘩,但这箫是花了五十两买的,更重要的是,舍不得这把好箫,所以也不想转手变卖。“唉。”一叹,却让李全忆起,几年前曾收购过一块血琥珀,据出让者所言,那琥珀能定魂魄、挡灾、趋邪除妖,总之当时是说的天花乱坠,可李全并没放在心上,会买下只是因为成色特殊,而不是相信它的功效。不管有没有用,总得试试才知。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但事隔三、四年,一时半刻也难找到,快将整个家给翻了,才在夫人的珠宝盒内寻到。心头一喜,间不容缓的将血琥珀绑在箫上。 
  没想到血琥珀一挂上箫,倏地发出红光,一眨眼,红光消失。李全可不是傻子,他确定自己见到了红光。自此之后,果然居家平安,怪事没再出现过。 
  时光飞逝,一转眼就是数年后,李全死了,留下大笔家产与一妻二子,所有的事业暂由长子李凰接手,至于箫,李凰为纪念父亲,随身带上,并不负爹娘期望,李凰将古玩店经营的有声有色,唯一不同过往的是,他凭着良心做事,总以公正的价钱买卖,偶遇上真需要帮助的人,还愿意多出些钱购买。 
  其母甚为赞赏李凰的作风,观查一段时日,有意将古玩店交托李凰,于是安排一次恰商做为试练,没想到…… 
  “途中遇上大盗,李凰死了。”箫说到最后,化为长鸣。 
  “你就是那把箫?”只剩乙空专注的听,古云早已在草堆上和白羽玩的不亦乐乎。 
  “嗯。”箫回应。 
  “你身上的血琥珀呢?”古云背着白羽跳回乙空身旁,满身杂草。反复瞧了瞧箫,并没他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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