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妖怪求生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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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妖怪求生站-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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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家家奴并不认识宴夫,不过看在钱的份上,也挺乐意助人,大方的允诺:“说吧!你想探什么,我知道就告诉你。”边数着手上的钱,一看见钱就眼睛发亮。 
  “只是想问问,你们徐家在前些日子,是不是纳了新姨太?”宴夫紧张的询问,感觉心都快从喉咙里蹦出来了。 
  “是呀,虽然徐娘半老了,但挺有气质的,难怪咱少爷会看上她。”家奴漫不经心的回答,没细想宴夫为何会问这问题,谨慎的将钱收进袖里,怕宴夫反悔又把钱要回去。 
  宴夫倒抽口气,假笑着掩饰自己的窘状,“小哥,那你们少爷……对她好吗?” 
  “好!这还用说嘛。”对新姨太的好,像是天经地义,家奴不解的望着宴夫,似乎觉得对方问了傻问题。 
  宴夫听到这里,总算是安下心,频频点头,幸好徐没亏待妻子。“好、好……” 
  “可是……”家奴的一句可是,又把宴夫刚放下的心,再度给提了上来。 
  “可是啥?”祈求不会是坏消息,宴夫双手激动的抓住家奴双臂摇晃。“快说呀!” 
  这举动着实吓坏了家奴,奋力挣扎,摆脱宴夫有力的双手,缓缓道:“别急,你扯痛我了。”揉着手臂,瞪了宴夫一眼。 
  “失礼,我、我太心急了。”诚心道歉,宴夫还在等着家奴那句未完的可是。“小哥,请你快说吧!” 
  “好,我说。那新姨太真不懂她在想什么,少爷专程为她挪出新院子,还为她和家里吵架,新衣、手饰是满箱的买,可她……居然嫁过来的第二天,就自尽了。”因为是属于丑事,因而对外都是说新姨太忽然暴毙,真正死因没人敢提。 
  “你瞧瞧那白灯笼,是少爷坚持要按礼数安葬她,虽然才两日的夫妻情谊,唉……说到我们少爷,难得的有情有义。” 
  不识好歹的新姨太,本来老爷和老夫人是打算随便托人埋埋就好,偏偏少爷大力反对,说什么也要把新姨太纳入徐家宗祠,二老拗不过少爷,只好妥协。家奴越想越觉钦佩他家少爷徐。 
  “她……死了?”宴夫瞪大眼珠子,没想到妻子因不想看自己遭受官府和小人的为难,委屈下嫁,可又为保贞节,嫁过来第二日,就选择自尽了。 
  “嘘……别说出去,这是徐家的秘密。你还有没有要问的?”家奴瞄了一眼左右,幸好没人。要是让徐家知道他把秘密说出去,免不了被赶出家门。 
  宴夫脑袋里面一片乱轰轰,那句自尽重复回响在脑海中,听不见任何声音,耳畔只有嗡嗡声,眼前是空白景象,人来人往似乎难进眼底,已然成了名副其实的行尸走肉。宴夫脚步颠簸的离开,后头家奴的声音传不进耳朵,他只是迳自走着…… 
  家奴见宴夫这副模样,也乐的不必多言,忙起自个儿的事去了。 
  问宴夫他是怎么到家的,他也不清楚。只知道一回神,已在家中。 
  奴才、丫环将他围在中心,又是喂茶、又是关心询问,着急的直跳脚,怎么老爷出去一天,回来就成了傻子? 
  宴夫猛然自椅上跃起身子,拉住奴才就大叫:“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她死了!”泪水流出,指尖扣入奴才的臂肉内,精神状态歇斯底里。 
  答案可想而知,奴才必是怕宴夫变成现在的疯样,才会一直隐而不报。 
  奴才回答不出,只是低着头让宴夫责骂,他知道宴夫指的是何事。丫环站在一旁,亦是沉默,珠泪滴滴洒落。一家三口,呆站在厅里哭。 
  宴夫见两人这般,不忍再怪罪,颓败的放开奴才,往房里走去。“为什么……要这么傻?”问的是自己的妻子,只是答案永无知晓的一日。 
  夫妻两人旧时的回忆如流水,流过宴夫心窝,化为伤心的泪泉涌出。宴夫坐在桌案前,提起笔,一笔一划刻现出的人像……是妻子。 
  挥笔便无法停下,拚命的画,像要用尽一生心力的画,画到天荒、画到地老、画到不再思念的那日、画到断了相思的一刻。 
  泪水一次又一次沾湿画纸,不厌其烦一次又一次拭干。画中人栩栩如生站在眼前,引发无限伤怀。 
  望着画,宴夫哭到无法自制,哭累了便昏过去,醒来继续作画,画完再哭,哭累了又昏,……没时间也没心情吃饭。 
  不出几日,由于心力交瘁,宴夫变的如同枯槁,奴才和丫环怎么苦劝都没用。 
  半个月过后,宴夫终是倒了下去。病的连床也下不了,整天将妻子的名字挂在嘴边,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家里闹鬼,其妻魂魄回来了。其实,一切不过是宴夫的幻象罢了。 
  又十日过后,原本以为宴夫是没救了,岂料,宴夫竟活蹦乱跳的活了过来,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能看到自己的老爷振作,奴才、丫环怎会不开心,买了菜和酒,庆祝宴夫的康复。 
  只是,酒宴上,宴夫说的话却耐人寻味,他语重心长的道:“你们两个,我瞧的出来……是郎有情、妹有意,记得好好对待彼此,懂吗?” 
  丫环羞的脸红发烫,奴才是搔着后脑,傻兮兮笑着。“我会的。” 
  宴夫满意的一笑,又言:“我这一生亏欠最多的……就是你们夫人,万一我死了,把画全烧掉,若不是因为那些画,就不会招来这场无端横祸。”举起酒,宴夫大口饮尽,不顾烈酒烧喉,又为自己倒满了一杯。“另外,我没子息,也没什么能留给你们,这栋老宅,不嫌弃就收下吧!” 
  “老爷……”丫环心细,马上察觉异状,忧心忡忡的应道:“老爷,别说什么死不死的,咱都要长命百岁呀!” 
  “哈哈哈……是呀!全要长命百岁。可我刚说的话,要记好,知道吗?”宴夫笑了几声,吞下杯中酒。 
  夜入三更,酒宴结束,大伙各自回房休息。 
  翌日,奴才和丫环才明白,宴夫昨日不是振作了,而是回光返照,竟一睡就不醒了。死的安详,像熟睡一般,嘴角还挂着笑,手边捏着的是夫人的头簪。 
  奴才和丫环虽是悲伤,但没因此忘了宴夫的遗言。只是……要烧了这些画,实在不舍,怎说都是宴夫燃烧生命画出的。权衡过后,将画作为陪葬,与宴夫一同埋入土中。象征夫妻虽不能同死,也可同穴。其它的琐碎物品则是好心保存,包括笔砚。 
  “宴夫死前,最后悔的是让画流于世间。所以,我必须将之回收。”书雅说了一堆,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想对古云说这些往事。隔着布料抚摸袖内的画,感触良多。 
  “嗯,我懂了,可是……这些画也是人家花钱买来的,你这么割了,买画的人不是很无辜吗?”事又不是因他们而起,却得白白花费这些怠两,古云狻替他们抱屈。 
  “我想过这事,才会没把画全偷了。”只是割下让宴夫抱憾的那部分。书雅下巴一抬,指向挂在墙上只剩一半的画轴。 
  古云不知道该说书雅是好心,还是天真。这么无声无息的摸进人家宅院,又无声无息的割下画,吓的人心惶惶,以为是闹鬼,倒不如直接偷走画来的强。 
  “我明白了,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古云站起身,若是割画,自己还能出点力。 
  书雅微微摇头,“谢谢,但我要离开这村庄了,你的好意,心领了。”婉拒古云的好意,大部分的妖怪都有地域性,自己要离开,不想拖累古云也跟着他离开自己的地盘。 
  “离开?你的画全找好了?”古云真舍不得,才刚认识马上就要分别。心里狻喜欢书雅的个性,为了一个已故的人到处奔走。 
  “还没,但这村里已经没有宴夫的画了。”书雅回道。想必其馀的画已经流落到别的村庄,就以现在这村来说,也是第三个村庄了。 
  “嗯,好吧!祝福你。”古云伸出一手。 
  书雅微微一愣,才伸手握住,“谢谢,我会记得你的祝福。”握着古云的手,书雅心中泛起温暖,久久才不舍的松开。 
  “嗯,等你全忙完记得回来找我。我住在白莲谷,山上……满是云雾的那处。”细细解说谷位所在,古云真心期待书雅的来访。 
  一夜畅谈,古云先行离去,还要回去跟乙空回报情况,早说过呗,这支妖怪没伤人的意思,亦不需要任何帮助。但这趟,也算不虚此行,认识了个好家伙。 
  古云回到谷内,已是近丑时。不管夜深与否,放声大吼:“我回来了!”心情极好,又解决了一件事。 
  房内的白羽正在熟睡,被这一吼吓的嚎啕大哭,“哇啊,呜呜呜……” 
  “去你的白毛臭混球!不知道现在是啥时间吗?”东东同样破口大骂。 
  都忘了现在是半夜,古云的脸一下子发青,闯祸了。 
  “古云!”乙空愤怒的咆啸声从屋里传出,古云的脸色更青了。 
 
 
 
  
 第二章 回忆
 
  咬着嘴里的硬果子,白毛狐狸看似无聊万分,在狐窝外啃着松果解闷,就算咬开了,也不能吃。 
  “哈……”一个大大的哈欠,挤出泪珠,果子沿着唇边滚落,狐掌一拍,逮住松果。“别想跑。” 
  咂咂嘴,白毛狐狸玩腻了果子,改抬头望向天空发呆。蓝天白云好风光,不热不冷的晴朗日子,更是让狐狸发困、无聊、懒散。 
  正当放松心情享受阳光之际,猛然!眼前闪过一团黑影,“咻!”的一声飞过头顶!接着是沙沙两声,像跌落到身旁的草堆内,震的草叶乱飞,速度快的看不清楚原形,前后不到一瞬间。 
  白毛狐狸赫然一惊,跳起身子,瞬间肌肉硬。片刻,始恢复意识,嗅了嗅四周,没闻过的妖味,使得他顿时兴致大增。盯紧草堆观看,没有任何风吹草动,只有空气中越发浓厚的不寻常气味,是某支不同种妖怪的味道。 
  白毛狐狸等了良久,还是没等到黑影现身。开始耐不住性子的缓步靠近,明知道有危险,却抵不过好奇心驱使,小心翼翼的移步,尚且爱惜生命。 
  突然,“沙!”的一声,草堆又是一震,白毛狐狸吓的往后跳去,心口“噗通!噗通!” 
  的狂烈跳动,真是刺激,爱上了这种感觉,笑容在脸上扩大。 
  吸了几口气,白毛狐狸观察一会儿,这次确定草堆真的不动了,才再度靠过去。眼底闪闪泛着光芒,抱着期待的心情伸出爪子,身子向后微倾,以便能随时逃走。狐掌伸的长长,先是试探性的轻拨草丛,马上又缩了回来,没动静?疑心的重复做了两三次相同的动作,而草堆后依然一点反应也没有,白毛狐狸总算安心了,大胆的翻动草堆,不一会儿时间,便找着了黑影。 
  “咦?啐!”白毛狐狸失望的啐了一口,原来是支奄奄一息的乌鸦,看来成妖不久,虽有妖气却感觉不到丝毫压迫感,没想到这种小妖也害他担心受怕的,白毛狐狸不由得摇头晃脑。 
  不过……这支乌鸦伤的真重,一边翅膀中箭,一边则是骨折变形,猜测是跌落草堆时,冲撞地面所造成。箭伤部分还在出血中,箭头也仍卡在羽翼内。白毛狐狸不待思索,一掌踩着伤翅,嘴巴叼住外露的箭身,粗鲁一拔! 
  “嗄!”乌鸦疼的尖叫,眼睛霎时瞪大,身子一颤,随之又瘫软在地。 
  白毛狐狸轻舔让鲜血溅湿的嘴角,并非好心要救乌鸦,实在是……天上掉下来的食物,不吃可惜。 
  乌鸦看了白毛狐狸一眼,他仍有知觉尚未昏迷,当然明白白毛狐狸的用意,躺在地上虚弱道:“你不能吃我。” 
  乌鸦说的理所当然,也似乎胸有成竹白毛狐狸不会吃他,安稳的阖上眼皮准备休息。 
  对于这话,白毛狐狸先是呆愣,而后狂笑:“哈哈哈哈……”没想到这家伙面临生死关头,还能这么不慌不乱,不露半点惧色,单为这点,白毛狐狸甚为欣赏其气魄。“说说,我为什么不能吃你?吃不吃你是看我高兴,不是你能决定的。” 
  “因为我不是你抓到的猎物,你只是捡到我罢了。”浅浅笑着,白毛狐狸这番话,更是让乌鸦肯定自己不会被吃。 
  “喔?那我要怎样才能吃你?”这般有趣的乌鸦,白毛狐狸也开始舍不得这么快就吃掉他。 
  “凭你的本事抓到我,那你就能吃我。所以……你得先治好我的伤,然后与我一决胜负,你赢,我就让你吃,公平吧?”乌鸦说话断断续续,就算不被吃掉,也快因失血过多而亡了。 
  白毛狐狸扭着头想了会儿,认为乌鸦的提议不失道理,“好,我就治好你的伤,再吃掉你。”欣然同意,主要原因也是因为最近过的太闲。话毕,立刻放开狐掌,衔起乌鸦回狐窝。 
  不懂得该怎么治疗伤口,白毛狐狸只能以最原始的方法舔着乌鸦。乌鸦静静的接受白毛狐狸治疗,疲惫的任狐摆布。 
  舔着、舔着……白毛狐狸停下动作,专注的看着乌鸦。能看见另一支妖怪睡觉的模样,感觉真是奇妙,一时之间,白毛狐狸也不知该怎么形容这种心情。只能说,睡觉时是所有生物最没防备的时候。 
  一般而言,不管是妖怪还是动物,都不会轻易将弱点暴露在外,更何况是在别人面前睡觉?不自觉的将鼻头靠向乌鸦面前,嗅了一下,还好没死。白毛狐狸吁了口气,伏在乌鸦身边,狻为喜欢这种忙碌。 
  不知不觉,许是气氛过于平和,白毛狐狸竟也坠入了梦乡。睡了狻久,直到耳边传来低哼,这才警觉的惊醒,身子抖了一下,边喘着大气,爪子深入泥地,一向独来独往,一时半刻还真不能习惯有别人同睡身旁,方才竟以为是敌人偷袭。 
  “水……”乌鸦几近呻吟的声音,让白毛狐狸担忧,慌慌张张冲出狐窝外取水。跑到老远,含了一口水再匆匆赶回,喂着乌鸦喝下口中的溪水。冰凉的溪水,此时已呈温热状态,乌鸦喝没几口,又昏睡过去。白毛狐狸没打扰乌鸦,细心的检视着伤口,所幸已然结痂,不再流血。 
  往后的两天,乌鸦昏昏醒醒、醒醒昏昏,除了讨水喝时是醒的,其馀时间大多都在睡梦中渡过。白毛狐狸像被条绳子牵绊住,不能走远,就怕一个贪玩过头,回来时会看见一支乌鸦尸。 
  经过两天的休息与白毛狐狸的照料,乌鸦终于恢愎了些许精神。眨眨眼,看着身边的白毛狐狸,试着抬起翅膀,却感到剧烈疼痛,扯着心肝,疼的差些窒息而亡。冷汗冒下,看来还不宜逞强,“狐狸……狐狸……” 
  闻声,白毛狐狸陡然睁眼,又惊、又喜,“你醒了?能说话了?”为了确认是否为错觉,白毛狐狸霹雳啪啦发问。 
  乌鸦拧拧眉心,没回答白毛狐狸的问题,而是要求:“能麻烦你为我抓些虫子来吗?我饿了。”两天空腹,平常的乌鸦哪能熬这么久。 
  “好的!虫子!马上到!”自以为是店小二,白毛狐狸领了菜单就往外奔。这是他头一次抓虫子不是给自己吃。 
  就算是三更半夜,抓虫子对修练成妖的白毛狐狸来说亦非难事,一转眼,他已经带回两支肥虫。乌鸦早就饥肠辘辘,一看见肥虫,一口一支吞下,居然也不会被噎到,暂时解了口腹之需。 
  “还要吗?”白毛狐狸体贴的询问。 
  “不了,我想再睡一会儿……”眯起眼睛,困意袭上眼皮,乌鸦又睡着了。 
  白毛狐狸守在一边,圈成一团,跟着休息。 
  乌鸦虽然脱离了鬼门关,生命短时间内无虞,可是伤势之严重,不花上三两个月,恐怕难以恢复行动。一切饮食起居,只能仰赖白毛狐狸代劳与分担。 
  白毛狐狸的生活,由于这位意外的访客全然变调,早上除了要猎补自己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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