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妖怪求生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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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妖怪求生站-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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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心痛,李煌反悔了,对孟婆喊:“我要等她!我不能丢下她不管。” 
  孟婆没生气,反倒扬起一抹笑,“看下去。” 
  李煌拧了一下眉,继续看下去,碗中的时光飞逝,一瞬间,李煌崩溃了!如雨下的泪珠,打乱了碗中平和的水面,女人结婚了,对象是李煌的弟弟,这是多么讽刺呀!手一软,李煌再度打翻汤水。 
  “你!”孟婆气结,咬牙切齿的怒瞪着李煌。 
  李煌摇晃的身躯,已经没有了支撑他的力量。 
  孟婆强压下不满,装了第三碗汤,低喃道:“死心吧!喝了就不必苦了,人生……全是安排好的。”说到最后一句,孟婆的声音,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一样,音量细的像在咕哝。 
  “既然她再嫁,我再世成人又有何意义?”李煌咬着牙,可知他此刻有多么不堪,突然一转身跃上护栏,奋而往下跳去! 
  孟婆来不及制止,李煌已经淹没在黑流之中。 
  孟婆不忍心的摇头,“情痴。”她知道李煌与女人下辈子便能结成连理,没想到李煌等不到下辈子,自己宁愿跳入地狱受万劫之苦。更明白女人下嫁他人的原因,是想弥补与李煌的遗憾,所以选择当李煌的弟媳,以求能入李家大门。 
  孟婆搅动眼前的汤水,看惯了生死离别的种种,她有时还真想一饮而尽自己煮的汤。 
  又是另一道灵魂来到孟婆的身前,孟婆像是没发生过李煌跳江的事,动作自然的盛汤药给来者,来者没有说话,孟婆也没有多话。来者顺从的喝下汤药,走向他应该要去的路。 
  黑色的江水,依旧滚滚…… 
  第六章 钩 
  无凌道观的生活,没有太大的变化,虽然是发现了白莲谷的存在,却没有立即作出明显的动作,一则是道观内的千江与千非的意见不同,千江虽然是千非的师弟,可同样是俱资格授徒的三位道士之一,所以千非也不好意思把关系闹,二则是因为人手不足,尽管道馆内的弟子看似众多,但已经有能力抓妖除魔、独当一面的道士仍在少数。 
  所以道观方面所采取的作法,是以静治动,躲在暗处不断偷偷的观察白莲谷。每日派出二人或三人为一组,前往白莲谷探视后回报情况。 
  这天负责探情报的是青碇,是道观内少数已经能独挑大梁的道士。一如往常没有重大发现,青碇失望的返回道观,若是能逮到白莲谷所做的坏勾当,那就有理由要求道馆立刻歼灭白莲谷,坏就坏在这么长的一段日子,都像在浪费时间一样,什么也没查出。 
  青碇实在很难苟同千江的想法,也十分不谅解他的决定。不懂为何发现还不铲除,有句话叫防范于未然,难不成千江是想等遗憾发生后,再来制裁妖怪吗? 
  敲了敲千非的房门,青碇心不在焉的未等回应就进入,莽撞的打扰到屋内众人。可他停下脚步时已经来不及,屋里面鸦雀无声,八支眼睛直直的盯着他。 
  千非坐在桌前,不悦的斥责:“青碇,这是第几回了?不懂得什么叫规矩吗!” 
  青碇一阵的尴尬,臊红了脸的挨骂。千非没有立刻放过他,又是一顿指责:“未经允许就闯进来,这么冒冒失失,以后如何成大器?” 
  千江摇了摇头,半晌才安抚千非的脾气:“谈正事吧!他也不是有心的。” 
  千游马上搭腔:“师兄,熄熄火,目前要紧的是对抗妖邪,何必与自己人斗气呢?”说完便悄悄朝着青碇眨眼,并且问道:“好了,青碇,这么急急忙忙的,究竟是发生啥事了?” 
  青碇哪有什么大事要说,不过是一时恍神才闯入,头低的更低了。“没,青碇是来回报白莲谷状况的,虽然还是没有异样,但这两日,似乎没瞧见乙空和另一名剑僮出谷。” 
  一听是关于白莲谷的事,身为乙空他师父的千江,难免会有私心,不等青碇继续说下去,就匆匆打断:“没异样便好,下去做你的事吧!” 
  千游明白千江的心思,挑了挑眉示意青碇,并在桌下摆摆手,要青碇快退下。“嗯,去忙你的吧!” 
  “我……”青碇没走的看向千非,抱着一丝希望,盼望千非能下令诛灭白莲谷。 
  千非正在忙正事,那里有空去管青碇在想什么,不给好脸色的愠怒问道:“还在等啥?” 
  挨了一个硬钉子,青碇只好摸摸鼻子退出门外。 
  谁料,他脚才刚跨出,千非又出声了:“等。”这一唤,使青碇重拾笑颜,兴奋的抬起头来。可千非脑袋里的算盘,似乎和青碇有所出入,指着众人围坐的圆桌说道:“你上回的事办的挺好,一起过来听听吧!”上回的事,便是指里足村的花精。 
  青碇半开着嘴,有些失望又有些开心,一时心里五味杂陈,但若是千非执意要灭白莲谷,他肯定会飞也似的立刻去执行。 
  千非房里又多了一名青碇,众人围坐在圆桌前,气氛显得沉重,由此看来大伙要商讨的是件大事。 
  除了千非、千江和千游以外,坐在圆桌前的,还有一名青碇未曾谋面过的道长,他蓄着稀稀疏疏的黑色长须,一手持着木剑,一手反复的捋胡。正半闭着眼眸,盯着桌上的某一点瞧,目前为止青碇还没听见他开口说话。 
  千非见大伙坐定,由他先开口:“这是我们道馆的弟子,青碇,想必他能帮上一点忙。” 
  青碇一听提到自己,飞快的自我介绍:“你好,请多指教,若有我能帮忙之处,请尽管吩咐。”一开口没想到他又说错话了。 
  千非一个白眼扫向青碇,不悦的啧了一声,听的青碇心寒。“青碇,不得无礼,论辈分来算,你应该称呼暮迟师叔。”千非以指节扣了一下桌面,使青碇的心都快蹦出胸口了。 
  也不知今天是倒了什么楣,青碇连连称是,同时向暮迟道歉。“小辈失礼了,还望师……师叔见谅。”叫的有些扭,青碇仍是生涩的挤出师叔两个字。 
  千江忙打圆场,“青碇,三十里外的牙口村,最近瘟疫闹的严重,你可敢前往处理?”听到是瘟疫,青碇的神情微变。 
  千游跟着问:“暮迟师叔便是从牙口村来的,这回的瘟疫,似乎是由妖怪所散播,知道钩吗?” 
  青碇故作镇定的点头,虽然以除妖为己任,但是瘟疫……,着实令他打从心底畏惧,一个搞不好,说不定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嗯,长着老鼠尾巴,身形类似野鸭的妖物,喜欢攀爬在树上。”曾经在书上读过,可真实面貌还没亲眼见过。 
  暮迟总算开口,不同于他外表苍桑的沉稳声音,若只闻其声,大概会以为他的年纪才三十出头吧! 
  “嗯,这场瘟疫来的突然,有的村民表示,曾经见过长着鼠尾的野鸭站于树上,依我判断是钩乱世,无奈依我一己之力,难以灭除这支妖物,可是其它道观的道友们,一听是瘟疫……”话没有再继续下去,暮迟略感遗憾的摇头。 
  众人已经知晓意思,千江啜了一口茶,轻言道:“舍身,自当义不容辞,知易行难呀。” 
  “我去!”青碇如同被点醒般,恍然大悟的自告奋勇,仅仅因为千江的那句话。“暮迟师叔,请让我跟你一同前往牙口村,若连我们修道人都怕死,那妖孽岂不是要横行于世了!” 
  暮迟的眼睛一亮,望着青碇打量,这是第一回正眼看他,口中不忘赏识的赞道:“好,无凌道观的弟子果然不凡。” 
  千游弯着眉笑了,“师叔谬赞了,青碇一路上还请你多照顾。” 
  一场会晤结束,青碇与暮迟没有留夜休息,就展开了行程。青碇跟在暮迟身后走,不时得以小跑步,才能追上暮迟的步伐,而暮迟一路上皆没有改变过速度,一直以稳健的姿态行走,让青碇不由得大感佩服。 
  三十里路好像不远不近,但若是换成山路……可就有苦头吃了。青碇光是拿着手上的木剑,都会觉得累赘。两人夜里便在山林中席地而憩,未等到天亮,又接着开始赶路,花了半天一夜的光景,来到一处废墟般的荒凉村落。 
  暮迟没有露出讶异的表情,青碇则是难以相信眼前的画面,以及扑鼻而来的心腐臭味,的、好像馊水桶打翻一样。 
  暮迟面无表情,鼻子也不皱一下,“唉,造孽。”短短感言之后,开始左右观看,情况比他前往寻求救援时还严重。街道上几乎见不到行人出来,死气沉沉之外,到处一片杂乱,耳边隐约能听见呻吟声,应该是患上恶疾的病人在挣扎吧!狻让人不忍心。 
  “暮迟师叔。”青碇真的怀疑,这样的村子还有活人吗?还有必要去救吗?随手以剑挑起一块路边的木板。“啪啦!”一声,木板被翻开,骇人的景象,随之出现眼前,“啊!”青碇反射性的惊叫,一支后腿生疮,腐烂见骨的老鼠,正在地上喘息。 
  暮迟一剑刺穿老鼠的头,以脚踩住鼠尸,唰的拔起剑,“它没救了,这对它而言会是个解脱。”冷静的表情首度出现怜悯,暮迟领在前头,先往村里探去。 
  “方才,……就是这场瘟疫的病兆?”青碇默默的跟在后头,久久才提出疑问。 
  “嗯,从身体的不同部位长出烂疮,不痛也不痒,直到肉烂到见骨了,有的连骨头都蚀了,也不会感到难过,但气力却是一天比一天衰虚,直到死亡为止。”暮迟的声音有些飘忽,听不出喜怒哀乐。 
  青碇怕了,真想就此落荒而逃。 
  来到村子中央,总算听见有活人的声音,暮迟毫不担搁的往声音来源探查,是间大房舍,应该是仓之类的地方。暮迟没有敲门,也没有出声问候,直接想打开仓库门板。一推!才发现门板上闩着一根铁条。 
  暮迟嘴巴一抿,抽掉铁条扔在地面,奋力将木门推去。“吱嗄!”一声,恶臭刹那间变得浓厚,由门板后面袭来。青碇害怕的退后,立刻以袖子挥舞,试图把气味散去。 
  仓库内堆满了干稻草,一捆一捆的,除了稻草外,是或坐或躺的人,有的在草堆上,有的在地面,莫约二十来个人吧?使仓库看来有些拥挤。而这些人明显是染病了,手和脚都出现烂疮,有的脸部都已经难辨五官。 
  暮迟正想往内跨去,猛然屋外的角落里,窜出了一道人影,人影什么话也没说,将暮迟往后一扯,飞快的把门板再度关上,并以利落灵活的动作,捡回铁条插了回去。 
  仔细一看,人影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身材矮小,瘦瘦黑黑的,表情透露着不安与焦躁。喘了两口气后,劈头对着暮迟就是不善的质问:“道长,你怎么可以进去?难不成你瞧不出他们已身染恶疾了吗!”指着仓库,小伙子的神色有些复杂。 
  暮迟没有回话。小伙子静下心后,才开口道歉:“道长请见谅,我失礼了,但请您别再进去了。” 
  暮迟从鼻子呼出一口长长的气,似乎在隐藏怒意,淡淡的问道:“你家主人呢?为什么将村民关在里面?” 
  小伙子被这忽然的一问,问得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会儿才指向另一栋大屋,“道长,咱先离开这儿,我再详细向您说明吧?” 
  暮迟没有异议,只是握紧拳头,使指关节格格作响。小伙子也没等他表态,就自行先走一步。 
  大屋内,一看就知道久没人住,家具上全蒙住了灰尘,只有一、两张桌椅看来还有在使用,脏的不是那么严重。 
  暮迟实在有耐心,从头到尾都没催促过小伙子。青碇反而等的不耐烦,却又碍于暮迟没有开口,自个儿也不好意思逼问。 
  小伙子拖拖拉拉的,不知道是否在刻意拖延时间,进屋后先是为两人斟茶,又替两人将椅子拍干净。 
  暮迟浅啜一口,是清水……看来这村子的灾情真的很严重,连茶叶也没有。青碇没有喝,怕喝下病源,跟村民一样被关起来等死。 
  小伙子拉了张椅子,与暮迟对坐,指着四周道:“道长,您也看见了,这屋子现在就剩我一个人管,老爷子在你离开不久后,已经带着家眷去避疾了。”说着心,小伙子眼眶一下子红了,带着浓浓的鼻音继续说:“方才那仓库……我娘也在里头,你说我怎么忍心抛下她老人家,自己逃命呢?” 
  小伙子擤着鼻子,豆大的泪珠落下。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他现在真的坚强不下去了。“呜,老爷子是好人,他不自私,但他也得替家人着想,你说是不?他每天都会派人拿米粮到村口,我再去村口取,施给仓库中的病人。” 
  “若你家主人是好人,怎会把人当成狗一样关起来?那仓库里见不着一丝阳光,给饭吃就成了吗?”青碇抢先怒骂,气的用力拍桌。 
  “对,人是老爷子关起来的,我娘同样在里面,我能不心疼吗?”小伙子捶胸跺足,声音也在不自觉中变大,“现在传疫情的只有我们牙口村,要是不把病人关起来,让他们跑到别的村庄,你说谁要负责?” 
  “好,你说的对,没人能负责,可至少选个好环境,看你主人家这般气派,难道腾出几个房间也有困难吗?你把你娘扔在里头自生自灭,这是为人子女应尽的孝道吗?”磅!青碇又是一拳打在桌面,震得杯内的水都洒溅出来了。 
  暮迟像是个旁观者,没有插嘴。 
  “村里就剩我一个正常人,把他们安置在房里,我有那个馀力去照顾吗?别说的轻松。要是我将我娘带出来照顾,一旦我染病了,那些其它被关在仓库里的人,岂不是更可怜,到时候谁来给他们饭吃?”小伙子激动的站起身,整个身子不住的颤抖。 
  青碇噤声了,究竟这小伙子是自私还是伟大,他现在已经无法下评断。可他依旧不服输的质疑:“那些人就该等死吗?” 
  小伙子脸色变得哀伤,反问:“你有仙丹妙方救他们吗?”见青碇久久不回话,小伙子才改向暮迟道:“道长,他们的命就在你手中了。”抹去颊上的泪痕,知道暮迟并不懂他的话意,小伙子语重心长的解释:“老爷子交待,若这些人活着也是受苦,十天后……要放火烧仓库,一来能替他们了结痛苦,二来也避免疫病的漫延。” 
  残忍与慈悲的界线再次模糊。暮迟的眼睛半闭,抚着长须,“我明白了。” 
  青碇疑惑的看向暮迟,不明白暮迟怎能把人命看的如此之轻?不过经过和小伙子的一番争辩,他也下定决心要拯救这个村庄。 
  迫于时间的紧急,暮迟立刻下达命令,对着小伙子道:“你先出村子,去找你家主人去,为免我们在除妖的过程中误伤到你,你子时前别回来。”看看屋外的天色,应该是辰时。 
  小伙子踌躇片刻,用力的点点头,便急奔而去。 
  青碇吞下一大口茶,问道:“师叔,现在我们该如何?” 
  “嗯……”沉吟一声,暮迟“喀!”的握紧木剑指道:“钩应该还在村子,我们慢慢搜索,不一定能逮住他,先缩小他的活动范围,这样一来……” 
  话未说完,青碇抢着回答:“咱的胜算就大了!”开心的扬起笑,随之又愁容满面,“我们要怎么缩小他的空间?” 
  暮迟无奈的摇摇头,有些错愕,难不成无凌道观能独当一面的道士,才这么点本领?“用朱虚阵法。你从村口往东绕,我从村尾朝西画。” 
  青碇一阵尴尬,愣愣的站着不敢动。 
  看见青碇的异状,暮迟有些不可思议的问:“无凌道观没传授这个阵法吗?” 
  青碇不晓得是自己学艺不认真,还是道观真的没有教,不敢肯定的搔搔后颈,挤出一抹难看的笑。 
  “啧!”的一声,暮迟拉起青碇的手,以指头在他掌上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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